黄册

明代"里甲制"简析

2011年09月02日星期五12:09

公元1368年，朱元璋建立明朝，号洪武，为了加強对全国的行政管理，首

先在江南一些地方，在编定土地黄册的基础上实行里甲制。迨至十四年(1382

年)，在全国范围内推行建立里甲制：“诏天下编赋役黄册，以一百一十户为一里，

推丁粮多者十户为长。余百户为十甲，甲凡十人。岁役里长一人，甲首一人，

董一里一甲之事。先后以丁粮多寡为序，凡十年一周，曰排年”。“鳏寡孤独不

任役者，附十甲后为畸零。儒僧道给度牒，有田者编册如民科，无田者亦为畸

零。毎十年有司更定其册，以丁粮增减而升降之。册凡四：－上户部，其三则

布政司丶府丶县各存其－。上户部者册面黄纸故谓者黄册。”由此可以看出，洪

武时期的基层行政级别大体上是：“县—里—甲”的形式。同历朝历代相比，其主

要特点有以下几个方面。

－是明代初期的里甲制推行之广，为历代所未有。

从《明史﹒食货志》看，明初里甲的划分原则是较严格和整齐的。里甲划

分以户为单位，一百一十户为一里，每里设里长十人，即“推丁粮多者十户为长”,

每年轮一人为现年里长，别的为排年里长。余一百户则编为“十甲”，每甲十户，

每年轮甲首一人。以上是里甲制最基本的划分原则。从里甲推行的范围上看，

以前任何一个朝代均没有如明代这样推行之广。在里甲建制的过程中，全国除

了少数边远地区外，基本上建立了里甲组织，边境地区则实行保甲制。少数民

族及边远地区的里甲制具体情况尚缺乏足够的史料记载。但可以从一个特例，

即移民里甲的建立来说明里甲建制的范围之广。明代不仅要在腹地建立里甲制，

而且即便一些新移民地也不例外。山西汲县立于洪武二十四年的《汲县移民碑》

便反映了这一情况。韦庆远先生的《明代黄册制度》一书中对此有所论述。

二是人口、土地、田赋、户籍等的普查和统计是比较详细。

洪武年间命天下郡县编赋役黄册和鱼鳞图册，“里编为册，册首总为一

图……有田者编赋如民科……每十年有司更定其册，以丁粮增减而升之。册凡

四：一上户部，其三则布政司、府县各存一焉。上户部者五x社区 ，册面黄纸，故谓之

黄册。”；“命国子生武淳等分行州县，随粮定区。区设粮长四人，量度田亩方圆，

次以字号，悉书主名及田之丈尺，编类为册，状如鱼鳞，号曰鱼鳞图册……鱼

鳞图册为经，土田之讼质焉。黄册为纬，赋役之法定焉。”；洪武二十四年，"

天下郡县赋役黄册成，计户千六十八万四千四百三十五，丁五千六百七十七万

四千五百六十－"。“洪武二十六年核天下土田，总八百五十七万七千六百二十三

顷，盖骎骎无弃土矣。”。由此可见，伴随里甲建制而进行人丁、土田和赋税

的普查和统计是空前的。黄册制度和鱼鳞图册作为基层社会的经纬，从而将人

口、土地和赋税三者很好的捆缚在了一起。这样里甲制才具有稳定的基础。在

执行里甲制行政管理职能时，做到有据可依。

三是，国家对里甲制的执行和运作严格规范。

依据黄册和鱼鳞图册，因而“凡质卖土田，备书税粮科则，官为籍记之，毋

令产去税存，以为民害”，而且“即位之初，定赋役法，一以黄册为准”。除了黄

册和鱼鳞图册外，"粮长制"和"老人制"也是附于里甲制的基层管理制度。洪武四

年，朱元璋设立粮长制，“命户部令有司科民土田，以万石为率，其中田土多者

为粮长，督其乡之赋税。且谓廷臣曰：‘以此良民治良民，必无侵鱼之患矣’”。

粮长制的设立是为了加强对田赋的控制，通过粮长这一层从而可以避开“县—里

—甲”各级地方机构，减少税收损耗。此外，明太祖还设立“老人”制度，其地位

和作用都很突出。“里设老人，选年高为众所服者，道民善，平乡里争讼”。老

人“于民最亲，于耳目最近，谁善谁恶，洞悉之矣”。朱元璋还规定老人可以上

京面圣，反映乡里实况。“老人”是明初里甲制的重要特色。

此外，明初还确立了一整套乡约，因而配合了里甲制的运行。乡约既短发锡纸烫男 包括

了中央政府对里甲的一些规定，也包括民间自定的一些村规民约。明太祖所制

定的乡约规定主要体现在《教民榜文》、《乡饮酒礼图式》以及其它一些诏令上。

这些乡约规制对里甲职能和单位接收函 运行给予了详细规定。

四是明代里甲制的职能划分较明确和全面。

明初，里甲制对户籍以及社会治安的管理也是注重的一点。以“老人、里长、

甲首”组成了法律裁定团。除了一些刑事案件（如杀人等）外，这一团体负责着

里甲日常的民事裁定。一般来说，“诉不出里”，“凡民间户婚田土斗殴相争，一

切小事，不许辄便告官，务要经由本管里甲老人理断。若不经由者，先将告人

杖断六十，仍发回里甲老人理断”。因此，里甲负有较全面的法律裁定权利。

明初里甲的另一项重要职能是“催征钱粮”起到赋役组织的功能。这一职能

为历代乡里制之所有。而明代的特点是由于里甲制度和鱼鳞图册的制定，因而

里甲便可以依从于它们而明确地进行运作。

除上述外，明初里甲还具有独特的社会教化和管理职能。《教民榜文伯莱塔92f 》对此

有详细记录：“民间子弟七八岁或十二三岁者，此时欲心未动，良心未丧，早令

讲读三编《大诰》，城先入之言为主，使知避凶区吉，日后皆成贤人君子，为良

善之民”。“河南、山东农民中有等懒惰……以致衣食不给，朝廷已尝差人督并耕

种。今出号令，此后止是各该里分老人劝督……若有懒惰不下田者，许老人责

决”。

这些是里甲维护礼俗秩序、注重教化的表现。此外里甲还具有维护公共设

施和财产，负责基层社会的救济、服务的功能。朱元璋指出：“一里之间，有富

有贫。凡遇婚姻死给远方亲人的一封信 伤，疾病患难，富者相助，贫者助力，民岂有贫苦急迫之忧？”。

朱元璋还下令在乡里制木铎，派老人于六月持铎在里内高喊:“孝顺父母，尊敬长

上，和睦乡里，教训子孙，各安生里，毋作非为”。

总之，王丽达歌曲 明代里甲制是一套比较完备的基层行政管理体制，在维护封建王朝基

层统治，注重儒家文化教化上，发挥了重要作用。明初制定，清朝因之，建制

职能虽有更易，但万变不离其终，延用近600年之久，已深入人心。时至今日，

乡村遗老寻亲丶祭祀丶慎终追远仍提及应用。

（青蓮处士邓东岳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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