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荣耀项羽

《科技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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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李蒙蒙，硕士研究生在读，西北大学，研究方向为新闻与传播。

浅谈《王者荣耀》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播

李蒙蒙

摘要《王者荣耀》作为一款日活量过亿的国民级手游，上线5年至今仍旧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除却资本营销与

技术设计等一系列商业化的元素，不可忽视的是依托中国传统文化建立起来的游戏精神内核。文章试图从《王者荣耀》

对中国传统法文化的内容建构，线上线下传统文化活动相结合以及打造自身的文化衍生品牌等几个方面解读《王者荣

耀》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播。

关键词网络游戏；传统文化；文化传承；王者荣耀

中图分类号G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6708（2021）277-0133-03

在2020年11月的《王者荣耀》的5周年荣耀

盛典上，官方给出最新数据“《王者荣耀》2020年

日活跃用户数1亿”，自此成为全球第一个日活跃

用户日均“亿”量级的游戏产品。这对业界游戏公

司来说无法企及的天文数字已毫无疑问地证实了

《王者荣耀》国民级的手游地位。

如今已坐拥全球最大的电竞赛事，10年间长

期保持了高活跃度的《英雄联盟》也于今年在全球

各地陆续上线手游版。虽然其还未于中国上线，但

已有相当一部分爬墙登录外服的玩家抢先体验。也

有一些《王者》玩家“尝鲜”体验，并在网上给出

反馈称《英雄联盟》手游版不仅操作难度大，局内

英文标记不好适应，“连英雄都是外国的，英雄名

字不好记”，“不如《王者》用自己本土的历史人物

来得亲切”。

一直以来，《王者荣耀》与其玩家之间的黏性

较大，玩家与游戏之间不仅仅只是表层的娱乐消遣，

还有着自我认同的情感归属以及对中国传统文化和

人物的历史认同和亲近感。持续吸引玩家发生情感

共鸣的，其实是《王者荣耀》的文化属性。手机竞

技游戏实际上是一个强竞技、弱叙事的游戏品类，

但《王者荣耀》研发团队依旧下了狠功夫，背靠中

国文化打造出了独特的文化内容。

1内容上搭建中国传统文化宏观体系

美国文化研究的代表人物詹姆斯·W·凯瑞在

《传播的文化研究取向》一文中提出了传播的仪式

观。凯瑞以仪式作为传播的隐喻，目的在于表示传

播不仅仅是信息的传达行为，它具有仪式的社会维

系功能，影响着世界的文化性质，强调在传播的

领域中存在秩序感和意义感，是社会归属的体现。

《王者荣耀》中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仪式构建大体是

从3个方面来建构的：英雄设计，皮肤台词，局内

布置。

在英雄人物设计上，《王者荣耀》截至目前为

止一共有102位英雄。除了少数取自国外人物而命

名的英雄及基于自身故事背景自创的英雄外，其他

绝大部分英雄人物都是来源于中国传统历史人物或

者可以从中国神话背景中找到渊源。《王者荣耀》

英雄按历史算总共涉及八个时代，分别为：上古时

期、商周时期、春秋战国、楚汉时期、三国时期、

南北朝时期、隋唐时期、元代。例如上古时期的盘

古、女娲。商周时期的妲己、姜子牙。春秋战国时

期的庄周、孙膑、墨子等。楚汉时期的项羽、刘邦、

虞姬。三国时期的曹操、刘备、关羽、张飞。南北

朝时期兰陵王、花木兰。隋唐时期的程咬金、武则天。

元代的成吉思汗。这些英雄有着自己独特的背景和

人物关系网，自成体系。不少对于中国历史知识有

所欠缺的玩家都会沿着自己本命英雄的人物关系网

梳理脉络，进而了解其他关联英雄的生平背景和人

物命运。玩家就这样在游戏竞技中逐渐拉进了与原

本陌生遥远的历史人物的距离，在人物特属的游戏

动作中恍然间回到了那个时代，与当下的历史人物

同呼吸共命运，增强了玩家主动了解，感受历史人

物和反思历史的驱动力。

在皮肤台词设计上，《王者荣耀》都会依据英

雄所属朝代并结合时代特色和热点对每位英雄设计

几款相应的皮肤，不同的皮肤会触发专属的台词和

动作。例如第一款与中国戏曲（昆曲）结合的二周

年限定皮肤甄姬的游园惊梦，讲述了杜丽娘和柳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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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的爱情故事，整个情节似真似幻，引人入胜。与

敦煌莫高窟合作的杨玉环

——

遇见飞天，还有四周

年限定的上官婉儿的梁祝，这款皮肤也是和越剧联

合，为的也是传承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和弘扬中国

传统文化。弘扬宣扬舞狮传统文化的鲁班

——

狮舞

东方，整个画面色彩采用了喜气的中国红，运用了

热闹舞狮的华丽特效，音效上则是炮仗飞舞，喜气

非凡。为弘扬传统书法，制作了李白的星元皮肤上

阳台帖。这款皮肤采用真迹拟人化再现，白衣为纸，

黑领为墨。国画色青松绿点缀呈现寄情山水的诗人

形象。除了皮肤之外，制作团队对于台词的设计也

是独具匠心，杂糅了包括诗词歌赋、历史典故等传

统文化元素，比如韩信白龙吟的台词“龙有逆鳞，

触之必死”出自《史记》译文，甄姬的台词“若轻

云之蔽月，若流风之回雪”，出自《洛神赋》。公孙

离的“来如雷霆，罢如江海”。这句台词出自杜甫

的《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诗中有“来如雷

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描绘的正是公孙大

娘舞剑时的风采。

在局内场景布置上，《王者荣耀》选定狄仁杰

这一英雄作为信誉分评估调整的负责人，当玩家被

扣除信誉积分的时候，狄大人就会化身捕快对你进

行提醒和“逮捕”。防沉迷健康系统的提示人设定

为妲己，当玩家游戏时间过长时，就会弹出妲己的

爱心提示提醒玩家休息时间到了。将游戏布局设定

人物与历史人物的职业特点相结合，使得玩家对于

历史人物的认知更为立体生动。除此之外，每一新

赛季王者大厅的主界面上的宣传海报都会有凸显自

己的新赛季主题和相关英雄人物。例如在伴随新赛

季“玄雍危机”上线的蒙恬的海报设计上，蒙恬将

军身着盔甲披风，手持盾牌长枪，再加上独特的召

唤军阵设计，整个画面气势磅礴，恢宏大气。不禁

令人恍然间隔着历史长河看到了那个率领30万大

军北击匈奴，收复河南之地，威震匈奴，誉为“中

华第一勇士”的威风凛凛的将军。另外，《王者荣耀》

制作团队在局内游戏的道具设计上也是充分契合中

国传统节日的特点，创意满满。例如在防御塔下供

英雄恢复生命值的血包，端午节的时候化身为“粽

子”，中秋节的时候又摇身一变成“月饼”。春节的

时候，制作团队会在游戏局内搭建仿古建筑，挂上

红灯笼，虚拟小人在旁边敲击鼓面，充满春节时的

喜气洋洋。

2线上下活动联动传播传统文化

根据传播学中的“使用与满足”理论，受众成

员是有着特定“需求”的个人，他们的媒介接触活

动是基于特定的需求动机来“使用”媒介的，从而

使这些需求得到“满足”的过程。在现今火爆的游

戏市场上，不乏能激起玩家表层娱乐消遣需求的各

种游戏设计和模式，这种短时间，起意性，碎片化

的游戏娱乐需求是难以持久的。而《王者荣耀》能

在上线5年还保持着令行业间望尘莫及的日活量和

生命力，就在于从根本上抓住了当代玩家深层的游

戏需求：即情感需求。中国传统文化深刻嵌入数字

游戏产业，不仅满足了玩家短平快的即时需求，也

契合了其追求情感归属和价值认同的深层需求。为

满足玩家娱乐和情感的双层需求，《王者荣耀》团

队从线上和线下两方面同时着力。

在线上活动方面，以传统节日为切点，联动多

方非遗机构开启“荣耀中国节”系列文创，将文化

价值与产业价值越来越紧密相连。例如端午期间，

《王者荣耀》推出了一系列活动。除了在游戏内推

出的主题包装，还有粽山环伺，龙舟顺着水波推行

而出的回城特效，配合如火如荼的王者峡谷龙舟赛，

整个峡谷都萦绕着热闹、欢欣的节日氛围。与此同

时，经过与中国民俗学会理事、浙江省非遗保护工

作专家委员会专家王晓涛建议，《王者荣耀》结合

峡谷特色，推出了以先知主宰为主造型的龙舟，并

联合民间龙舟打造技艺传承人许桂生、小龙舟雕刻

艺人郑亮辉，对主宰龙舟进行定制。通过游戏内外

活动的配合，吸引了用户关心端午习俗，使玩家成

为“端午文化守护使”，参与到传统文化的保护与

创新中去。

又如本月新上线的云中君的皮肤“纤云弄巧”，

是征集玩家创意，真正意义上的全程由召唤师们共

同打磨，一步步参与改进优化，最大程度尊重作者

设计的全民共创皮肤。在技能动作设计中，云中君

腾空而起，因为速度过快而化成一线光芒离去，短

暂停留之后带着万千金色羽箭落下，地面上还会显

现出两只金色的喜鹊。不仅是因为喜鹊的出现在民

间象征的爱情的到来，更是因为在原词《鹊桥仙》

中，两人正是在那鹊桥之上难得相会。背景展示音

乐则是采用了中国传统乐器来凸显仙境气息，沁人

心脾。

除了线上活动中传统文化的强势加成，线下活

动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宣传和传播也大有所为。例

如2019年《王者荣耀》“峡谷开放日”首度打破一

年一度的亮相，展开线下布局。“峡谷开放日”以“王

者英雄带领用户在王者峡谷阅尽中华文化”为核心

概念，打造细分文化展区。如其中的“机关学徒馆”，

提供了父母与孩子一起了解中国古代精湛匠人工艺

榫卯技术的亲子空间；“后羿射箭馆”通过生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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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展示，演绎了古代体育竞技的丰富多彩；“夫

子文化社”结合城市名片，供游玩者深入了解当地

特色文化；“美人梳妆阁”力求让年轻人从游戏形

象中学习到中国古典美学的理念；敦煌文化墙则将

飞天壁画等千年珍品带入展区，向大众传递文保价

值观。

3打造传统文化文创衍生品牌

早在2017年8月18日的文创共生行业发布会

上，《王者荣耀》就正式提出“文创IP生态圈”概

念—围绕游戏IP，以传承为核心，以赋能为手段，

以共创为力量来源，建立起一个完整的“文创IP

生态圈”。2018年4月，“新文创”的概念由腾讯

副总裁程武正式提出，给予了《王者荣耀》传承传

统文化一个科学的理论方向。随之，《王者荣耀》

逐渐布局，以游戏作为与玩家的触点，展开了一系

列旨在传承、创新和传播中华传统文化的“新文创”

活动。

2017年，以《王者荣耀》历史人物为讲述主

体的“文化综艺”《王者历史课》横空出世，“历

史课”顾名思义就是传授观众一些历史知识。内容

方面，在每集不到10分钟的课堂里，嘉宾主持将

介绍一位人物的历史资料，而这些人物均是从游戏

中抓取出来的“英雄”，整个过程都采取一种轻松

愉快、幽默诙谐的方式推进，给观众朋友介绍这

些英雄背后的历史事件和人物性格，而这种寓教

于乐科普的方式，正是更容易被年轻人所接受的。

以兼具真实性与趣味性的节目形式聚焦中华历史

传承。

2018年，《王者荣耀》推出遇见飞天定制皮肤、

主打歌曲、数字供养人等一系列计划，在发掘敦煌

这一中国符号的基础上，为传统文化赋能。其中，

由敦煌专家全程指导完成的歌曲《遇见飞天》上线

后播放量突破300万，同时也被敦煌鸣沙山文化景

区作为背景音乐循环播放。今年《王者荣耀》五周

年之际，制作团队将英雄人物裴擒虎的李小龙皮肤

推入大众视野，再次点燃当代年轻人内心深处的民

族热血。为了传递这款限定皮肤背后的精神与内涵，

王者荣耀还围绕李小龙的《强者之道》推出一支宣

传片，以3D人物模型还原武术宗师李小龙的形象

与皮肤联动，更好地传承和传播中国功夫文化背后

的武道精神。《王者荣耀》借助李小龙的形象与背

后的故事，将品牌精神与武术文化相结合，唤醒国

民武术记忆，呼吁玩家同心筑梦成为游戏与生活中

的强者的同时，有效传递王者荣耀与李小龙共有的

中华民族文化自信。

除此之外，《王者荣耀》还联合知名的手办公

司三零文化公司推出自己的手办打造计划，其旗下

著名模玩品牌3A将推出包括孙悟空在内，以游戏

角色为原型的数款手办。其合作不仅能为玩家带来

高品质的英雄手办，同时，也是借助手办这一载体，

实现对传统文化的实体化表达。

4结语

《王者荣耀》作为一款历时5年仍然站在行业

顶端，保持旺盛生命力的国民级手游。除却背后

依托体量巨大的互联网母公司腾讯的资本和技术支

撑，审时度势顺应时代的革新意识，更为重要的是

以中国传统文化为内核的游戏设计，将中国传统文

化的精髓，中国国民的集体记忆与新时代数字游戏

产品相结合，从认知层面上传承中华历史和中国传

统文化，从形式上创新文化与产业结合的多样化模

式，积极赋能，以年轻人更易接受的文化表达方式

形成广泛的影响力，生动形象地把传统文化精神内

核传递给玩家。

但从另一方面来看，《王者荣耀》对于中国传

统文化的传播方式并非完美，架空历史情节，更改

历史人物性别，罔顾历史建立人物关系，重塑历史

人物性格等同样也招致外界批评，但是正如中国社

会科学院文化研究中心原常务副主任张晓明所说：

“一款游戏对于历史事件的解释，比如穿越和不同

历史时期的混搭，一款游戏对于历史文化人物的诠

释，把其塑造为符合现代人娱乐需求的角色，这些

操作都是应该被允许的，对于激发年轻人对历史事

件和历史人物产生兴趣也很有好处。”在未来，《王

者荣耀》会在“新文创”践行者的路上走多远，实

现多少游戏的文化和社会价值，值得公众的一份

期待。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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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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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为例[J].视听，2019（1）：181-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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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张焱．有中国传统文化元素的游戏该登场[N]．光明日报，

2017-10-1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