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固汉书

班固修《汉书》

这里说的是东汉著名史学家、《汉书》的作者班固。谈班固得先从他的一家谈起。班固

与他的父亲班彪和他的妹妹班昭，为撰修国史做出努力，留下了杰出的历史著作《汉书》；

而班固的弟弟班超在西域建立的赫赫功勋，更为人们所称道。

班家原是扶风安陵〔今陕西省咸阳市东〕人。但班彪长期在京都任职，班固和他的弟弟

妹妹都在洛阳出生，班固和妹妹班昭原来也都在朝廷〔洛阳〕任职，一家长期生活在洛阳。

父亲班彪是个很有才能和见识的人，史称他“才高而好著述〞。西汉末天下大乱、群雄

割据之时，他曾到河西，在河西五郡首领窦融幕中做事。他认为天下一定统一，而且要不了

多长时间。因而劝窦融归附刘秀〔后来的东汉光武帝〕，并代窦融起草报呈刘秀的奏章。刘

秀很赏识他的才能，在京师洛阳召见了他，并任命他做县令，但他因病未曾去上任。以后他

也没有做什么大官，只在丞相府做了个小小的司徒掾。他很喜欢从事学术研究，特别专注于

历史。西汉司马迁所著的《史记》，是一部开创性的历史著作，是当时的第一部中国通史，

从传说中的皇帝一直写到西汉武帝，记述了上下三千年的历史。因为司马迁是武帝时人，所

以《史记》只能写到武帝时期，往后便没有记述了。签于这种情况，班彪决心接续《史记》

写下去，完成西汉一代的历史。班彪于历史本有素养，又擅长著述，心不旁鹜，孜孜不倦，

写出了《史记后传》数十篇。班彪的“后传〞以及后来的《汉书》，在观点和写法上有其不

同于《史记》是各有特点，而不是对《史记》的简单模仿。

班彪没有把“后传〞写完就于公元54年去世了，他死的时候长子班固才23岁。班固自

小聪明好学，在父亲的影响下，很早就能诵诗作文，二十多岁已经是个有学问、有才华的学

者了。他看到父亲所续的史书还没有完成，下决心刻苦钻研，继承父亲遗志，完成父亲的未

竟之业。这时，由于父亲生前没有积蓄，班固又没有职务，所以家庭生活困难，不得不带着

老母和弟、妹回到扶风安陵老家去。在老家，虽然生活清贫，他仍坚持其历史撰述。因为他

把这事当作一件对国家应作的大事看待——国史不能空白。而且他对父亲原来的写作设想

〔写“后传〞续《史记》〕也不满足了，他要全方位地写出一部西汉一代独立的、完整的史

书来。这工作的艰巨可想而知。

正在班固这样潜心著述的时候，却不料为人所揭发，说他“私纂国史〞。因为他当时只

是一介平民，而平民是不能私自纂修国史的。明帝永平五年〔公元62年〕，他被捕下狱。他

的弟弟班超单人独马从家乡前来京师洛阳，向皇帝上书为哥哥申辩。皇帝召见了他，问清了

情况，而且调阅了查收来的班固所写的文稿，不禁大加赞赏，认为书写的很好，作者很有才

能。于是下令，降班固立即释放，并且召来京师，到皇家校书部，授予兰台令史的职务，做

整理典籍和撰写国史的工作。班固的母亲和弟妹也都随着班固一块又来到了洛阳。

在兰台令史任内，班固和他的几位同事共同撰写了记载光武帝事迹的《世族本纪》，他

又撰写了列传、载记28篇。书稿奏上，皇帝看了很满意。班固升迁为郎，典校秘书。皇帝

正式命他把由他父亲起手写的那部史书写成。班固正式专心致志地写起他的汉书来。

这时班固的家庭条件并没有多大改善。他位微薪薄，缺乏以养活家人，他的弟弟班超不

得不在官府找了个抄写公文的工作，增加一点收入，以补家用。而班固在写史之外，还要参

与其他一些工作，比方参加了朝廷组织的对五经经义研讨的大型学术会议，并由他将会议记

录加以整理，写成了著名的《白虎通义》一书〔因会议在白虎观举行而命名〕。但这些都没

有影响班固写《汉书》的决心，他认为责任所在，义不容辞，因而坚持不懈地写下去。

和帝永元初年，班固随大将军窦宪出征匈奴，为中护军，进军漠北，在燕然山“今蒙古

国抗爱山脉〞上刻石纪功；班固写了《封燕然山铭》。回来后，窦宪因罪被诛戮，窦府人员

也都被捕系治罪。这是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斗争，本与班固没有关系，担当时的洛阳令种为

报私怨，将班固逮捕，投进监狱，班固竟被拷打折磨而死。这时是帝永元四年〔公元92年〕，

班固61岁。

班固去世的时候，《汉书》的写作还没有最后完成。皇帝就让班固的妹妹班昭继续编写。

班昭也是一位很有学问、很有才能的人，皇帝曾屡次召她进宫，为皇后及诸贵人做老师，给

她们讲课，人们尊称她为“曹大家〞〔她丈夫姓曹，已逝。家，音gu，同姑〕。她还给学者

马融〔当时还是青年〕讲解刚刚问世的《汉书》。班昭受命之后，写了书中的“八表〞和《天

文志》，最后完成了《汉书》的撰写工作。

就这样，从班彪开始，父死子继，兄死妹接，为《汉书》的写作，班氏一家人前赴后继，

几十年呕心沥血，终于为我们留下了一部杰出的历史著作。

《汉书》记事，上起公元前206年〔西汉高祖元年〕，下止公元24年“刘玄更始二年〞，

即整个西汉一代〔包括王莽的新朝〕230年的历史。全书包括十二纪、八表、十志、七十列

传，共100篇，也就是200卷〔后人又分为120卷〕，约80万字。这样一部组织严密、结构

完整的史书，不仅翔实地记载了一代的历史情况，而且叙事系统而详尽，语言典雅而生动，

在文、史两方面都有很高的成就。因而书问世之后，立即得到了学者的一致称赞。就在当时，

几乎没有一位学者不读《汉书》的。如果说司马迁的《史记》开创了纪传体史书的体例，是

我国史学菱的一个顶峰的话，那么《汉书》就是在这个根底上的开展，它开创了纪传体断代

史的体例〔《史记》是通史〕，是中国史学开展中的又一个顶峰。迷两部史书堪称中国历史菱

中的双璧，后人对它们都很推崇，把两部书并称“史汉〞将两位作者新式称“马班〞。两部

书对后世史学、文学都有深远的影响，后人把它们奉为学习的典范。这样一部杰出的菱，是

班氏家族两代人，对国家、对我国的历史、对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的重大奉献。

班固的弟弟班超，是个非常著名的历史人物。不过因为他的事业主要在西域，所以这里

不拟对他专文表达；但这里〔汉魏洛阳故城〕毕竟是他人生道路的出发点和归宿，所以还是

要提到他。

班超在随他哥哥班固住在洛阳期间，为了增加点收以贴家用，就给官府做抄写文书的工

作。这是很音调乏味的事，埋没着他的卓越的才能。于是有一天，他愤愤地把笔扔掉，说：

大丈夫应当到边疆去建功立业，争取封侯，怎么能才老在笔砚间讨生活呢？他就参加了西征

匈奴的军队。这说是著名的“投笔从戎〞的故事。明帝永平十六年〔公元73年〕班超出使

西域。在西域地区，凭着他的胆识和智谋，斗败匈奴，使西域众多的小国归附汉朝。这样大

大稳固了汉帝国的西北边防，重新开通了中断了六十多年的西域通道——即历史上美称的

“丝绸之路〞；而且丝绸之路的东端由长安延伸到洛阳。东汉朝廷任命班超为西域都护，又

封为定远侯。他在西域经营了30年，西域地区始终在汉帝国的统治之下。东汉和帝永元十

四年〔102〕七十岁的班超向朝廷申请调回内地。经屡次申诉，始获准许。这年八月，班超

回到洛阳。这时已老病不堪，不久，就在洛阳病逝了。这位民族英雄是把毕重的精力都奉献

给了祖国的边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