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国

山海经——海外西经

【原文】

海外自西南陬至西北陬者①。

【注释】

①海外：指海外西经所记载的地方。陬（zōu）：隅，角落。

【翻译】

海外西经所记载的地方是自西南角到西北角。

【原文】

灭蒙鸟在结匈国北①，为鸟青，赤尾。

【注释】

①灭蒙鸟：鸟名，一说又叫孟鸟、狂鸟、蒙鸟；一说属于凤凰一

类的鸟。这里指灭蒙鸟栖息的地方。

【翻译】

灭蒙鸟的栖息之地在结匈国的北面，这种鸟身子呈青色，长有红

色的尾巴。

【原文】

大运山高三百仞①，在灭蒙鸟北②。

【注释】

①仞：古时以八尺或七尺为一仞。②灭蒙鸟：这里指灭蒙鸟栖息

的地方。

【翻译】

大运山高达三百仞，在灭蒙鸟栖息之地的北面。

【原文】

大乐之野①，夏后启于此儛《九代》②，乘两龙，云盖三层③。

左手操翳④，右手操环⑤，佩玉璜⑥。在大运山北⑦。一曰大遗之野

⑧。

【注释】

①大乐之野：地名，也叫大穆之野。

②夏后启：夏朝国君启。儛：跳舞。《九代》：一说为乐名；一

说为马名。

③云盖：呈盖状的云。

④翳（yì）：用羽毛做的华盖。

⑤环：玉环。

⑥璜：半圆形的玉。

⑦大运山：山名，在中国西南部。

⑧一曰大遗之野：此句当是后人注解，不是经文。

【翻译】

大乐之野，夏朝国君启曾在此举行《九代》歌舞，他乘着两条龙，

周围有三层云盖。启左手举着用羽毛做的华盖，右手拿着玉环，身上

佩戴着玉璜。大乐之野位于大运山的北面。一说启在大遗之野观看歌

舞。【启舞《九代》】夏后启是大禹的儿子。传说大禹为了治水，到

了三十岁还没结婚，后来路过涂山时，遇到涂山首领的女儿女娇。女

娇姿容秀美、仪态大方，大禹对她一见倾心，她也爱慕大禹的英勇气

概，两人于是结为夫妻。大禹开凿轩辕山时，工程十分浩大。为了给

丈夫补充体力，女娇决定给大禹送饭。他们以击鼓三声作为女娇上山

送饭的信号。每次等妻子走后，大禹就变身为一只黑熊，带领百姓凿

山开道。一次，由于工作太投入，他的爪子不小心刨起了三颗小石子，

刚好打到鼓上。女娇闻声赶来送饭，正好看到丈夫所化的黑熊在拼命

刨石块。她又惊又羞，不由大叫一声，扔掉篮子就跑。大禹听到妻子

的声音，来不及变回人形，就在后面追赶，想要解释明白。两人你跑

我追，一直跑到嵩高山下，眼见没了去路，女娇摇身变作了一块石头。

后面追过来的大禹又气又急，大声喊道：“还我儿子。”石头突然崩

裂开，里面坐着一个小孩儿，大禹给他起名叫启，就是开裂的意

思。眼看着启慢慢长大，大禹也老了，想要选伯益做接班人。伯益是

大禹的得力助手，发明了凿井取水、火烧狩猎的方法，深得民众爱戴。

这时启也在父亲的一手栽培下，势力慢慢发展了起来。大禹死后，他

与伯益掀起了一场争夺帝位的战争。经过一番较量后，启打败了伯益

的军队，自己登上了帝位，建立了历史上第一个朝代——夏朝。从此，

父亡子继的世袭制代替了任人唯贤的禅让制。【原文】

三身国在夏后启北①，一首而三身。

【注释】

①三身国：国名。因其国中之人长着三个身子而得名。夏后启：

这里指启举歌舞的地方。

【翻译】

三身国在大乐之野的北面，国人均长着一个脑袋、三个身子。

【原文】

一臂国在其北①，一臂、一目、一鼻孔。有黄马，虎文，一目而

一手②。

【注释】

①其：指三身国。②手：这里指马的腿蹄。

【翻译】

一臂国在三身国的北面，国人都只长着一条胳膊、一只眼睛、一

个鼻孔。那里有一种黄色的马，身上长着老虎一样的斑纹，只有一只

眼睛、一条削腿。【原文】

奇肱之国在其北①。其人一臂三目，有阴有阳②，乘文马。有鸟

焉，两头，赤黄色，在其旁。

【注释】

①奇（jī）肱（ɡōnɡ）之国：奇肱国。因其国中人只有一只胳膊

而得名。其：指一臂国。②有阴有阳：一身兼有阴阳两性。

【翻译】

奇肱国在一臂国的北面。国人长着一条胳膊、三只眼睛，一身兼

有阴阳两性，乘坐的是带有斑纹的马。那里有一种鸟，长着两个脑袋，

呈赤黄色，伴随在他们旁边。

【奇肱国】

传说在遥远的西方有个奇肱国，这个国家的人都只有一条胳膊，

却有三只眼睛。虽然只有一臂，国中人却是心灵手巧，擅长制造各种

灵巧的器械。传说大禹凿通方山时，天空中突然有一种酷似飞鸟的车

子经过，大家都很惊奇，决定一起跟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大禹

一行人乘巨龙跟随车子飞行，不多时，飞车降落在一处繁华之地，这

里的楼舍前、街市上到处是这种飞车。街上的人们都只有一条胳膊，

却长着一上两下三只眼睛。众人正惊奇时，路旁的树林里突然钻出两

个猎户，肩上扛着野兽，虽一臂，却不见费力。大禹等人上前问道：

“请问贵国何名？”猎户道：“奇肱国。看你们的样子像是从远方而

来，是要打听敝国的情况吗？从这儿往前走几十步，有一间旧屋，里

面有一折臂老者，你们去问他吧。”说完径直离去。大禹等依他所言，

果然找到了旧屋和老者。老者询问他们的来意，大禹道：“看贵国飞

车精妙，特来探访究竟。”老者也很爽快，将他们领到一处广场中，

正巧有二人在启动飞车，之见他们用手一拉，飞车便快速上升，到七

八丈高时，改作平行，非常平稳地向前飞去。大禹等人仔细观察，原

来这飞车里外有无数齿轮，车内有控制升降和进退机关，有转方向的

圆舵，还立着一根可以挂帆的长木。原来，这飞车没有驱动力，全靠

借风而行。大禹等暗自佩服他们的工艺之妙。老者说：“敝国人只有

一臂，不甚灵便，所以做事勤勉。白天用两只阳眼工作，到了晚上还

会开启中间的阴眼继续工作，所以才能取得些许成就啊。”

【原文】

形天与帝至此争神①，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②。乃以乳为目，

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③。

【注释】①形天：又作刑天，神话传说中的人物。帝：指黄帝。

至此：一说是衍文。②常羊之山：常羊山。一说在今陕西之南、四川

之北。③干：盾牌。戚：大斧。【翻译】刑天与黄帝争权，黄帝斩断

刑天的脑袋，并把它埋到常羊山。刑天于是以双乳作眼睛，以肚脐作

嘴，挥舞手中的盾牌和大斧。【刑天舞干戚】

当炎帝还是统治全天下的天帝的时候，刑天对炎帝忠心耿耿。后

来炎帝与黄帝发生了战争，炎帝失败，变成了管理南方的小小天帝。

虽然炎帝不愿继续和黄帝抗争，但他的很多属下都不服气，刑天正是

其中之一。终于有一天，刑天趁着炎帝不注意，偷偷离开南方天廷，

径直向中央天廷奔去，想要和黄帝一较高低，替炎帝夺回原本属于他

的帝位。刑天左手握着一面长方形的盾牌，右手拿着一柄寒光闪闪的

大斧，一路杀到黄帝的宫殿前。黄帝不甘示弱，拿起宝剑和刑天搏斗

起来。两人势均力敌，从宫内杀到宫外，又从天庭杀到凡间，最后来

到常羊山旁。常羊山是炎帝的降生之处，而再往北不远，便是黄帝诞

生地——轩辕国。二人到了自己的故土，于是战斗变得更加激烈。黄

帝终究在经验上略胜一筹，觑个破绽，一剑向刑天的脖子砍去，只听

“咔嚓”一声，刑天那颗像小山一样巨大的头颅便从脖颈上滚下来，

落到了常羊山脚下。刑天感觉到脖子上一凉，伸手一摸，却发现头颅

已经不在，顿时惊慌起来，赶紧伸手在地上寻找，想要找回头颅安在

颈脖上，继续和黄帝大战一番。可惜刑天只顾向远处摸去，却没想到

头颅就在不远处的山脚下。黄帝担心刑天找到头颅、恢复原身后继续

纠缠不休，便举起手中的宝剑用力劈向常羊山，随着一声巨响，常羊

山裂为两半，刑天巨大的头颅骨碌碌地滚入山中，随即两山重又合而

为一，将刑天的头颅深深埋葬在其中。刑天听到这声巨响，感觉到周

围异样的变动，刑天意识到，自己的头颅已经被彻底埋葬，自己将永

远身首异处。但是想到自己的心愿未能达到，刑天愤怒极了，不甘心

就此屈服，于是将双乳当成双目，将肚脐当成口，左手持盾，右手握

斧，向天空挥舞着，继续战斗。【原文】女祭、女戚在其北①，居两

水间②，戚操鱼觛③，祭操俎④。【注释】①女祭、女戚：一说为两

个女子之名；一说为两个以女性为主的民族之名。其：指黄帝砍掉形

天脑袋的地方。②两水：两条河流。③觛（dàn）：圆形小酒器，古

代的一种礼器。④俎（zǔ）：古代祭祀时放祭品的器物。

【翻译】女祭、女戚在黄帝砍掉刑天脑袋之地的北面，她们居住

在两条河流之间。女戚手里拿着觛，女祭手里拿着俎。【原文】䳐鸟、

[詹鸟(左右)]鸟①，其色青黄，所经国亡。在女祭北。鸟人面，居山上。

一曰维鸟，青鸟、黄鸟所集②。

【注释】

①䳐（cì）：传说中的一种鸟。[詹鸟(左右)]（dǎn）：猫头鹰一

类的鸟。

②一曰维鸟，青鸟、黄鸟所集：此句当是后人注解，不是经文。

维鸟：䳐鸟和[詹鸟(左右)]鸟。

【翻译】䳐鸟和[詹鸟(左右)]鸟，这两种鸟的羽毛呈青黄色，凡是

它们经过的国家都会败亡。这两种鸟的栖息之地位于女祭的北面。䳐

鸟长着人一样的脸，居住在山上。一说这两种鸟统称维鸟，是青鸟、

黄鸟聚集在一起的混称。【原文】丈夫国在维鸟北①，其为人衣冠带

剑②。

【注释】

①丈夫国：据说国中全为男性，故名。维鸟：这里指鸟和鸟栖息

的地方。②衣冠：指衣帽整齐。

【翻译】

丈夫国位于维鸟栖居之地的北面，国中之人每个人都衣冠整齐，

身上佩剑。

【原文】

女丑之尸①，生而十日炙杀之②。在丈夫北③。以右手鄣其面④。

十日居上，女丑居山之上。

【注释】

①女丑：人名。②十日：十个太阳。炙：烤。③丈夫：指丈夫国。

④鄣（zhànɡ）：同“障”，遮蔽。

【翻译】

有一具女丑的尸体，她是被十个太阳活活烤死的。女丑的尸体位

于丈夫国的北面。死时女丑用右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十个太阳高高地

悬挂在空中，女丑的尸体则在山上。

【原文】

巫咸国在女丑北①，右手操青蛇，左手操赤蛇。在登葆山②，群

巫所从上下也。

【注释】

①巫咸国：传说中的国名。巫咸：咸巫，意思是都是巫师。②登

葆山：山名，也叫登备山。

【翻译】

巫咸国在女丑尸体所在之地的北面，国中之人右手拿着青蛇，左

手拿着红蛇。该国有座登葆山，是巫师们往返于天地之间的地方。

【原文】

并封在巫咸东①，其状如彘②，前后皆有首，黑。

【注释】①并封：兽名，也叫屏蓬。巫咸：指巫咸国。②彘：猪。

【翻译】

名叫并封的动物居住在巫咸国的东面，它的形状与猪相似，前面

和后面各有一个脑袋，周身都呈黑色。

【原文】

女子国在巫咸北①，两女子居，水周之。一曰居一门中②。

【注释】①女子国：传说中的国名。因其国中之人皆为女性，故

名。巫咸：指巫咸国。②一曰居一门中：此句当是后人注解，不是经

文。

【翻译】女子国位于巫咸国的北面，这里住有两个女子，四周有

水环绕。一说她们住在一道门的中间。【原文】轩辕之国在此穷山之

际①，其不寿者八百岁。在女子国北。人面蛇身，尾交首上。

【注释】

①轩辕之国：轩辕国，国名。一说因黄帝生长于此而得名。此：

是衍文。穷山：山名。一说即邛崃山，在四川境内。

【翻译】

轩辕国处在穷山附近，国中之人即便不长寿者也能活到八百岁。

轩辕国位于女子国的北面。国人长着人面蛇身，尾巴盘绕于头顶之

上。【原文】

穷山在其北①，不敢西射②，畏轩辕之丘③。在轩辕国北。其丘

方，四蛇相绕。

【注释】①其：指轩辕国。②西射：向西射箭。③轩辕之丘：丘

名，可能在今四川境内。【翻译】穷山在轩辕国的北面，这里的人不

敢朝着西方射箭，这是因为他们敬畏轩辕丘。轩辕丘位于轩辕国的北

边。丘呈方形，有四条蛇相互环绕。【原文】此诸夭之野①，鸾鸟自

歌②，凤鸟自舞③。凤皇卵④，民食之；甘露⑤，民饮之，所欲自从

也。百兽相与群居。在四蛇北⑥。其人两手操卵食之，两鸟居前导之。

【注释】①此：可能为衍文。诸夭之野：一说“夭”应做“沃”，

指传说中的一片沃野。②鸾鸟：传说中凤凰一类的鸟。③凤鸟：雄凤

凰。④凤皇：凤凰。⑤甘露：甜美的雨露，古人认为天下太平就会天

降甘露。⑥四蛇：指有四条蛇环绕的轩辕丘。

【翻译】有个名叫诸夭之野的地方，鸾鸟自由地歌唱，凤鸟自在

地起舞。凤凰生下的蛋，这里的百姓可以食用；甘甜的雨露，这里的

百姓可以饮用，凡是他们想要的都能如愿以偿。各种野兽群居在这里。

诸夭之野在轩辕丘的北边。这里的人用双手捧着凤凰蛋吃，有两只鸟

在前面引导。【原文】

龙鱼陵居在其北①，状如狸②。一曰鰕③。即有神圣乘此以行九

野④。一曰鳖鱼在夭野北，其为鱼也如鲤⑤。

【注释】

①龙鱼：鱼名。一说指穿山甲；一说指鱼类化石。陵居：居住在

山陵中。其：诸夭之野。②狸：山猫。③鰕（xiā）：大鲵，即娃娃鱼。

④九野：指九州之地。⑤一曰鳖鱼在夭野北，其为鱼也如鲤：此句当

是后人注解，不是经文。

【翻译】

在山陵中居住的龙鱼居住在诸夭之野的北面，其形状与山猫相似。

一说它的形状像娃娃鱼。有神圣之人骑着龙鱼巡游于九州之地。一说

鳖鱼在诸夭之野的北面，它的形状与鲤鱼相似。【原文】白民之国在

龙鱼北①，白身被发②。有乘黄，其状如狐，其背上有角，乘之寿二

千岁。

【注释】①白民之国：白民国。因国中之人全身雪白而得名。龙

鱼：指龙鱼所居的山陵。②被：同“披”，披散。

白民国在龙鱼栖息之地的北边，其国人浑身雪白，披散着头发。

有一种名叫乘黄的兽，它的形状与狐相似，背上长着角，人若骑在它

的身上，就能活两千岁。【原文】

肃慎之国在白民北①。有树名曰雄常②，先入伐帝，于此取之③。

【注释】

①白民：

即白民国。

②雄常：

树名，或作洛棠、雄棠。

③先入伐帝，于此取之：

有的改作“圣人代立，于此取衣”，意思是有圣人称帝，就在树

上取树皮，拿它可以做成衣服。

【翻译】

肃慎国位于白民国之北。该国有一种树名叫雄常，只要有圣人称

帝，就取此树的树皮来做衣服。【原文】

长股之国在雄常北①，被发②。一曰长脚③。

【注释】①长股之国：长股国。因其国中之人腿长而得名。雄常：

这里指雄常树生长的地方。②被：同“披”，披散。③一曰长脚：此

句当是后人注解，不是经文。

【翻译】

长股国在雄常树生长之地的北面，国中之人都披散着头发。一说

（长股国）是长脚国。

【原文】

西方蓐收①，左耳有蛇，乘两龙。

【注释】①蓐（rù）收：古代传说中的神名，司秋。

【翻译】西方之神蓐收，他的左耳上有蛇，驾乘着两条龙飞

行。【蓐收】蓐收是白帝少昊的辅佐神，也是传说中的司秋之神，他

左耳上挂着蛇，驾乘两条龙飞行。也有人说蓐收是白帝之子。据《淮

南子～天文篇》记载，蓐收主要分管秋收科藏之事，所以望河楼前有

“蓐收之府”的牌坊。《山海经》中说：蓐收住在泑山上。从此山向

西望去，可以看见太阳落山时的浑圆气象，这种景象，正是由名叫红

光的神掌管的。“蓐收”在《山海经》全书中只出现过两次，一次是

在《西山经》，一次是在《海外西经》。《海外西经》说：“西方蓐

收，左耳有蛇，乘两龙。”西方之神蓐收，左耳朵上有蛇，驾着两条

龙。《山海经》对于其他三个神多少还有相貌描写：句芒是鸟面人身，

祝融是兽面人身，禺强是人面鸟身，相比之下，对蓐收的描写就太简

单了。而《西山经》中对蓐收的描述是：“……泑山，神蓐收居之。

其上多婴短之玉，其阳多瑾、瑜之玉，其阴多青、雄黄。是山也，西

望日之所入，其气员，神红光之所司也。”大意是，蓐收居住在泑山

上……从此山向西望去，可以看见太阳落山时的浑圆气象，这种景象，

正是由名叫红光的神掌管的。据说红光就是蓐收，为掌管日落之

神。发展到后来，蓐收又多了一重职能：掌管天下的刑罚。《国语～

晋语二》中记载了这样一则故事：虢国君主某天梦见自己在宗庙之中，

看见一个神人，长着人的面孔、老虎的爪子，浑身都是白色的毛发，

他手执大斧，站立在西墙下。虢国君主心中害怕，想要逃走，神人说：

“不要跑，天帝命令：要让晋国的军队袭击虢国的都城。”这位神明

正是刑戮之神蓐收，大概是因为蓐收是西方之神，而西方属金，民俗

认为金之气正直浩大，加上他形象威猛，所以让这位金神主管刑戮。

蓐收出现在虢国君主梦中，以昭示天帝的惩罚。可是虢国君主毫不在

意，还让国人祝贺他做的这个梦。结果后来晋献公从虞国借道，出兵

灭了虢国，这就是著名的“假途伐虢”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