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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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响起来

今天早上，我接到一个电话，一看来电显示是父亲打来的，我接

了但没有声音；我刚要打过去，电话铃声又响来了，一接同样没有声

音。如此重复几次，终于听到父亲的声音。父亲问：“你在广东啊？”

我说：“是。”父亲说：“没事了。”我陷入了沉思，父亲想说什么呢？

这是一个年迈80岁的高龄白叟，风烛残年，饱尽沧桑。一人独

居，与星作伴，与月对视，与树无语，与草为乐，这就是我的父亲。

年少的父亲因为时代受到了不该有的待遇，这些深深刻在他的年轮上，

一圈又一圈，一道又一道，是常人不可得的人生经历。正是这些，加

速了父亲的成熟，撑起了一个家，谈何容易!我读实验中学时，家境

清贫。开学前一天，父亲凑不齐学费，急得让鹤发占领了他的头顶，

一日风景剧变。

我想明天不能上学了，心里不快乐。父亲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晚上，有一位生疏人来到我家，父亲让我妈妈做好饭菜，父亲拿酒款

待他。当时，我听到父亲低声地、小心翼翼地说明天开学没有学费，

想让他帮忙借点，等到下半年棉花收成了再还钱。就这样，我有了学

费。家境贫寒如洗，要支持一个家，让父亲吃尽了苦头。现在，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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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父，切实领会到当年父亲的困难和不易！这一幕幕正在浮现，电

话铃声又响起来了，一看来电显示又是父亲。我“喂”了一下，听不

到父亲声音，但能感觉到气息微弱，此时空气凝结，但打过去又是忙

音！

更多挂念，更多回顾。三十年前，农村责任承包，分了一些田，

二间房屋。晴天，我从屋顶缝隙望到好大的太阳，望见梧桐树朝我们

浅笑；雨天，我东挪西移，好想找一小块干的地方坐下来写字做作业。

可是，在当时，这是如许奢侈的想法！父亲和妈妈白天要忙生产农活，

只有趁着清晨和傍晚开山劈石，硬是手刨肩挑，一年时间开出了一块

屋场，建起了三间房，总算能遮风挡雨，谓之“小康”。啊，父亲，

这一担担土，一担担石，压弯了你的脊柱，压驼了你的背，压跑了你

的青春??????

思绪随风狂舞，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来电显示又是父亲。这次

没等我按下，就挂断了。电话铃声哪能关闭我回顾的闸门。小时候，

我和搭档们一起赶集，每人在小地摊上买了一双袜子，趁着摊主款待

其他顾客时我们多拿了一只袜子寻开心。回家后被父亲发现，追问一

只袜子的来历。我本想得到鼓舞，结果挨一顿大骂，我记得这是父亲

第一次如此剧烈地骂我。我当时感觉到地动山摇，乌云密布，天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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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下来。回想起来，当时的我们是如许地无聊和荒唐，自责至极，自

责至今！

电话铃声一次又一次响起，电话一次又一次挂断，父亲想说什么

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