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登旅游

040走向世界仙境烟台

CULTURE文化

古人为官，许多是宦游客。何谓宦游？由先秦

的游说之旅复兴流变而来的宦游是指士人为谋取一

官半职，离乡去国；或奔赴京都；或直谒宫门，毛

遂自荐；或拜谒权贵，借力晋身；或广交朋友，沽

名钓誉所形成的旅游。苏东坡在40年的仕途生涯中，

“不是在任上，就是在任去职的路上。”是典型的

宦游范儿。

对于苏东坡登州任职，有“五日治登州”之说，

说的正是他在登州上班一周的史实。而为此，他付

出半年时间在来上班的途中，说是宦游更是恰如其

分。

根据笔者十多年来查阅和掌握的资料显示，苏

东坡是在海上绕山东半岛，经过芝罘到达蓬莱。今

日首次予以披露，以飨读者。

苏东坡与登州的缘分

苏东坡与登州的缘分和经历，可以用五个“5”

表示：即5整日太守日程，5个月任期慢行，5州师

盘桓上升，5百日恋缘绕萦，5味瓶杂陈文登。

苏东坡与登州，太守与他任期最短的州治，如

其说是履职，倒不如说是旅寓，因为区区五天（即

使是连来带去半年余），确实不足挂齿。要想写一

本书，难度可想而知，即使写成也会有牵强附会之嫌。

但，苏东坡像旅寓一样的履职，给予了登州太

多；登州，至少也给苏东坡，东山再起的仕途经历，

一抹深深的印记。

苏东坡与登州，因了他担任过登州太守，又因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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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画像

AportraitofS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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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2017.07

了他的登州情结和来去登州的经历，才有了二者千丝万缕的联系。

印记登州，之于苏东坡，有现代意义上印象作品的意象，更

有着深远的历史背景和文化内涵。

这里说的苏东坡之印记登州，似乎说二者的相交、相识或相

容，时间太短，只是个印象，不会深到哪里似的。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或恰恰是相反。

1、履职时间短。

上任的时间：周一到周五，一个周的工作日，五天。

卸任到启程：当月下旬至第二个月上旬，三十年工龄的年休

假时间，十五天。

任命到上任：五月至十月，跨了春夏秋冬四季，公职人员全

年节假日、星期天之和，六个月一百六十余天。

这正是流传古今的赞语：五日登州府，千年苏东坡。

2、起升跨度大。

1085年（元丰八年），苏东坡50岁

5月6日，朝奉郎，知登州军州事，正七品。

9月18日，礼部郎中，六品。

12月18日，起居舍人，六品。

主管朝廷礼仪、祭祀、科举等事务，随侍皇帝并记录其言行。

1086年（元

祐

元年），苏东坡51岁

3月14日，免试升为中书舍人，四品。主管国家典章制度

修订、完善和编修，官员诏书起草。

9月12日，翰林学士知制诰，正三品。主管册封太子、将相、

皇后，可参与国务大事，相当于皇帝私人政治顾问。

苏东坡东山再起，平步青云，真乃登州者、登峰造极、登高

望远也。

3、政绩贡献多。

一个定位，一俗一迹一邦：上联是“俗近齐鲁之厚”，下联

是：“迹皆秦汉之陈”，横批是“山海名邦”。苏东坡为登州民

风和历史厚迹，作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新定位。

两个建筑，一阁一祠：苏东坡颂古传今立阁赢祠，成就蓬莱

阁和苏公祠。

三个奏状，一民一军一田：允许私盐，强化军备，倡导田改，

表达了苏东坡爱民如子、效忠朝廷、关注改革的家国情怀。

4、功德无限大。

登仙阁，望大海；诗海市，颂景观。

上宾楼，饮合酒；食鲍鱼，夸物产。

论国艺，评四杰；交文友，访能贤。

记海石，恋仙岛；留墨宝，永承传。

苏东坡赴任登州前后

苏东坡到登州任太守，是元丰八年（1085）五月六日下的

任命书。要说苏东坡登州任的转折背景，还得从头年离开黄州、

任命汝州、徘徊常州说起。

元丰七年（1084）四月初七，苏东坡告别四年多的黄州生涯，

踏上了未知的行程。由黄州团练副使转任汝州团练副使，照样是

不得签署公事。不同的是，汝州比黄州靠皇帝老子更近。这应该

是神宗帝良心发现后，采取的对苏东坡利好的任命。

四月十四日，苏东坡抵慈湖，顺江而下，前往九江，老友陈

慥

一路相送。

四月二十四日，苏东坡与迎接他的老友刘恕之弟刘格，还有

参寥往庐山，他们穿云渡雾，看山望景，观庐山瀑布，参访禅院。

他在西林寺墙壁留下千古庐山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

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栖迟若干日，他便急着赶往均州（今江西高安），看望在此

任职的弟弟苏辙。这是兄弟二人自黄州五年来的第一次相见，一

朝相见，互诉衷肠。

七八日后，苏东坡返回九江。到六月初，苏东坡与全家人会

合后，送儿子苏迈赴官（饶州德兴县县尉）。

六月九日至湖口，游石钟山，写《石钟山记》散文。

六月二十三日，他带全家经池州到达芜湖。

七月初到当涂，苏东坡见到张方平的儿子张恕。

这年七月，苏东坡经过江宁（今南京），拜见了在此居住的

王安石，这时他们已有十四年未见了。

王相野服骑驴，亲自到江边接应。二人一笑泯恩仇。苏东坡

此后一个月，频繁出入王安石的半山园。期间，二人谈天说地、

谈佛论道、谈国议民，可谓无话不谈。以至于苏东坡，在王相的

劝导下，曾打算在此买田落户了。

苏东坡八月十四日离开江宁，行前专门看望了王安石。苏东

坡走后，王安石对门下说，“不知更几百年，方有如此人物”。

苏东坡在江宁，家里发生了件大事。七月二十八日，他与王

朝云的小儿子干儿，因病夭折了。这对苏东坡，特别是王朝云来

说，犹如巨雷轰顶、悲伤欲绝。“我泪犹可拭，日远当日忘。母

哭不可闻，欲与汝俱亡。”这正是苏东坡诗下描述的伤悲的情景。

离开江宁这个伤心之地，苏东坡沿江而下，并开始考虑终老

之地。可以说，小儿子的不测，是压倒他仕途进取的最后一颗稻

草。这不，离开江宁后，朋友们都向他发出邀请，王巩邀去扬州，

范镇邀去许昌，佛印邀去镇江，滕元发（达道）邀去宜兴。最终，

苏东坡还是在宜兴买了一块地，希望作为自己的退居之所。

但是，朝廷没有同意他的安排，苏东坡不能违命，又不愿马

上赴任，就不停地打报告而暂时乞居常州。

元丰八年（1085）乙丑五十岁

正月一日，苏东坡雪中过淮谒客。

赋刘倩叔射堂，赠之。孙觉（莘老）寄墨，赋诗。

正月初四，苏东坡一家离开泗州北上，闻岸上骡驮铎声，有题。

至灵璧，落脚宿州灵璧镇，题诗兰皋亭，并题名。

六年前，他曾在这里写有一篇《灵璧张氏园亭记》，文中文

字和观点，在乌台案已领罪。他想起唐代宰相李德裕的醒醉石，

便在园中假山“小蓬莱”上题句：“东坡居士罪中观此，洒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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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世界仙境烟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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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后经几个文人渲染，此石名气大增，后竟被皇宫收藏。

正月十日，苏东坡书《泗州除夜》等七诗，赠给妻子王闰之。

十五日，在宿州，赋《南乡子》，看望病中的石康伯（幼安）。

十九日，答徐州开元寺僧法明简，报得请居常州，此时已到

南都，作赋《满庭芳》。

二十日，跋钱易诗后。

二月九日，沈辽（睿达）卒于池州，苏东坡很难过。

十二日，题唐陆柬之所摹《兰亭五言》帖。

是月，苏辙到绩溪，任县令。

苏东坡在南都（京），看望家族恩人、七十九岁高龄的张方平。

张方平让苏东坡帮助整理文集事宜。苏东坡见到张的儿子张恕，

可能此时作的《西江月》赋。

期间，苏东坡与友人简、简及王淮奇，李公麟作《孝经图》，

苏东坡后有跋，和王益柔诗，为其妙峰亭题榜。

也正是在南都居住的这段时间，苏东坡收到了朝廷的命令，

满足了他的要求：检校尚书水部员外郎、汝州团练副使、不得签

书公事、常州居住。

然而，就在苏东坡打算归隐常州、终老田园之时，政局却发

生了巨变。

三月初五，宋神宗驾崩，皇太子

珣

即位，这就是哲宗。

六日，闻神宗遗诏，举哀挂服。苏东坡代张方平进神宗功德

疏文，见陈师道拟作帖以慰神宗之丧。又与王巩、杨景略（康功）

简牍，作《神宗皇帝挽词》。

苏东坡离南都，赴常州。四月六日，过灵璧镇刘氏家，画丑

石风竹，主人以灵璧石相赠，为跋。

到泗州，定于本月十六七日到扬州，与杜舆（子师）简及此。

十二日，他自书《次韵前篇》诗。

苏东坡至扬州，过寿宁寺，见文觉显公，晤云师无著，会州

守吕公著。

五月一日，留题扬州竹西寺，抒父老颂美哲宗之情。徐州开

元寺僧法明来相别，赠送了张方平所授禅月罗汉十六轴。

元丰八年（1085）五月六日，朝廷通知，诏责授汝团练副使、

本州安置苏东坡复朝奉郎、知登州。

此时的苏东坡，正走在回常州的路上，也不知朝廷已有新的

任命。经过真州（镇江），他与宜兴县令李去盈简，叙虎头骨致

雨之法。

期间，他曾作《过真州范氏溪阴堂》。到了瓜州，便与佛印

谈峰斗智。

五月二十二日，苏东坡到常州居住的地方，向朝廷上了谢表。

两封谢表，皆是谢皇帝允许在常州居住的内容。

二十六日，蔡确为左

僕

射、韩缜为右

僕

射，有贺启。

同日，司马光自资政殿学士、通议大夫、知陈州加守门下侍郎，

简贺。

二十七日，苏东坡邂逅孟震，他们同游了常州感慈报恩僧舍，

有赠报恩长老诗，有关玛瑙石养菖蒲的内容。

其时，王巩来简，报告朝廷将启用苏东坡。而苏东坡与腾达

道简，则疑“所报未必是真”。

当月，朝廷任命书到达，复朝奉郎，起知登州军州事。贾收（耕

老）来常州，得到任命书，与大家一起祝贺。

苏东坡时与王琦、王巩均有简书。其中，与贾收《次韵答贾

耕老》，有“东来六月井无水”句，可知贾收来时是六月。与王

琦简书字，叙知登州新命，末有：“酷暑”，亦证明冉冉夏日得

新命。

而苏东坡接命的第一反应是：忝命过忧？与巩简：“谪居六年，

无一日不乐，今复促令作郡，坐生百忧。正如农夫小人，日耕百亩，

负担百斤，初无难色，一日坐之堂上，与相宾飨？便是一厄。”

苏东坡赋《墨花》，赞汴人尹白墨花。

时来往真州、润州之间，许遵（曾于熙宁年间任登州太守）

离任润州，赴金陵，次遵韵送之：《游真州溪阴堂》。

在真州，苏东坡与王琦简书，会晤张升卿。同时，见佛印，

讲了张方平所托印施《楞伽经》事。

还见仇伯约，或与崔子方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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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四日，作蔡襄画跋。

六月到七月，将赴登州启程。六月，“初闻起知登州，公将行，

有怀荆溪，作《蝶恋花》词。”（王文诰《苏诗总案》）

苏东坡赋《蝶恋花》抒怀。这是接命赴登州后，苏东坡写的

第一首词，笔者说是接旨抒怀，从中可看出苏东坡复杂而矛盾的

心情。这首词的内容，确为行前怀宜兴荆溪之作。春恋田庄山

水美景，假设溪叟之语，表现心中为官与归老之矛盾，希望将来

能够如愿归来。语言清爽中沉郁之思。

直到这时，苏东坡才认为是该放弃自己的归隐想法了。苏东

坡这个具有山野放浪的名子，也该被苏东坡所替代了。“必仕”

的道路，对他来说，看来是别无选择。

苏东坡赴登州任，从江南到北海，道路遥远，季节转换，随

行人员较多，路上观景会友，时间宽泛有余。七月中旬前还没启程，

他给朋友的信中说，登州或按规定应来接应的人，尚未到达。于是，

直到七月下旬，他才出发。

苏东坡经过芝罘到达蓬莱

这一路，苏东坡走出了沿途路情、季节天情、朋友感情和复

杂心情，而这些在他的诗文中都有所体现。

得知司马入相之命，苏东坡在路上写了《小饮公瑾舟中》。

七月，苏东坡抵达润州，金山寺住持佛印和尚携许太守迎接

并陪同，住二十多天，饮酒于金山之上。他作《金山妙高台》，

与佛印尺牍云：妙高诗，是过邵伯（土隶），聊应命耳之作。

七月二十五日，苏东坡与从浙东来的杜介，相见于镇江金山，

话天台之异。苏东坡赠他诗《赠杜介并序》。

《送穆越州》是一篇表达苏东坡心情、赠送越州守穆

珣

的诗作。

八月初六，苏辙升任秘书省校书郎。

中秋夜，苏东坡与客人登金山妙高台，命袁

綯

歌《水调歌头》。

中秋前后，亦尝登妙高台，佛印邀其作诗，醉后游招隐寺，

记焦山长老答问。

杨绘（元素）派专人致长篇贺词，苏东坡瓜州道中答简。曾

布（子宣）来简书，也回复。

过泰州，苏东坡见了徐守信。

苏东坡八月下旬自润州发船，到的扬州。扬州新任太守杨景

略（康功）设宴于平山堂，为其接风畅叙。《杨康功有石，状如

醉道士，为赋此诗》，乃苏东坡写与杨康功。当时未作，而后补之。

其时，已仙逝的徐大受的弟弟徐大正追来，要陪苏东坡走一

段水路。这引起了苏东坡对好友徐君猷等的怀想。

八月二十七日，苏东坡别扬州石塔寺择老。《余将赴文登，

过广陵，而择老移住石塔，相送竹西亭下，留诗为别》。

苏东坡于二十九日，过邵伯隶，与佛印简书。

过斗野亭，见僧荣。苏东坡次孙觉（莘老）留题诗韵，弟弟

子由有和。

九月，船抵楚州（今江苏淮安），苏东坡携二子登岸，与杨

杰等官员朋友，在此盘桓了几天。苏东坡作《送杨杰并序》。

等到回到船上待发时，淮口却刮起了大风。于是，抛锚落帆，

以待息风。作杨景略（康功）醉道士石诗。又作途中险象《淮口

遇风诗》。

到了楚州，作了《次韵送徐大正》、《次韵徐绩》、《元丰七年，

有诏京东、淮南筑高丽馆》、《怀仁令陈德任新作占山亭二绝》等。

九月，楚州作《蝶恋花--昨夜秋风来万里》。

与弟弟苏辙简，劝他取道歙溪、钱塘回朝里。

九月十八日，苏东坡以朝奉郎升任为礼部郎中。

泗上喜见张大亨（嘉父），有诗。尝与大亨论诗。

十月，过涟水军，苏东坡赋《蝶恋花》赠赵晦之。

苏东坡过海州，见高丽亭馆华丽壮观，作了讥讽诗。遇到怀仁，

题县令陈德任占山亭。

十月下旬，苏东坡陆路到达密州。霍太守迎苏东坡于城外，

设宴于超然台。

密州是苏东坡曾任太守的地方。十年前，他知密州七百多天，

造福一方，受人敬仰。旧地重游，他会了朋友、百姓，看了自己

修葺过的超然台，并作《过密州次韵赵明叔、乔禹功》、《再过

常山和昔年留别诗》、《再过超然台赠太守霍翔》，还有一首《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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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罘古称之罘，东坡所乘坐的官船径直飘过图/何延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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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走向世界仙境烟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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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跨海到蓬莱图/高远

诗》。

苏东坡自密州到登州赴任，在海上航行数日。林语堂认为，苏东坡到

登州任职，是六月启程，由青岛附近开始乘的船，绕山东半岛而行。

从离开密州时间推算，苏东坡应该是十月上中旬，自高密板桥镇乘船

赴登州。海行数日，也就是高密板桥、崂山，过今威海成山头，到烟台芝罘。

芝罘古称之罘，东坡所乘坐的官船径直飘过，再从蓬莱水城上岸。

4、苏东坡跨海到蓬莱

这里的过海，不是八仙过海哪个海的意思，而是说苏东坡从密州出海，

跨黄海到的蓬莱。出海的港，就是北宋大港，密州板桥镇的港。从密州到登州，

之所以不选择陆路，而走海路，也足显当时陆路交通的不便，更说明板桥

镇港的便捷。

在整个过海的过程中，苏东坡留下的资料不多。学界和苏作中对此的

表述，也是一笔带过。林语堂《苏东坡传》对这段的描写：“苏东坡在六

月，到山东沿海去就新职。由青岛附近，开始乘船，绕山东半岛而行”。

从青岛登船至登州，按在密州活动的时间推测，登船的时间应是十月。其

海路行程时间，据苏东坡《书柳子厚诗》云：“仆自东武（高密）适文登，

并海行数日。”这里的数日，应该是一周左右的时间吧。这样一来，登船

的时间，只能是上旬接近中旬的时段。

如同一路行来一路歌，大诗人过海行舟，也与众不同。即使是秋风海

浪的情形下，苏东坡也是闲不下来。尽管在船上，进行创作，还是有一些

限制。但是，书名人书还是小菜一碟。不知是这时，他正看着柳子厚的诗书，

还是适宜于用柳诗表达。他将海路一程，或包括登岸后一段时间，让柳诗

唱了主角。他自己本人，只是作了个点评人而已。顶多是随和着发点感慨。

出海后的沿途，他能看到的是崂山、田横岛、海阳凤城、乳山口及槎

山、石岛湾、成山头、昆嵛山远景、古芝罘沿岸、蓬莱阁及水城。而他能

表达的仅是：“道傍诸峰，真若剑

铓

”。其他，也许是舟船劳顿等因素，

他没有大发感慨，而是让柳诗等登场，他则是书题、评议而已。如，（1）

《书柳子厚诗》：“……咏柳子厚诗，知海山多（奇峰）尔耶？子柳子云：

海上尖峰若剑

铓

，秋来处处割人肠，若为化作身千亿，遍上峰头望故乡。”

此诗出自唐代柳宗元的《与浩初上人同看山寄京华亲故》：“海畔尖山似剑

铓

，

秋来处处割愁肠。若为化得身千亿，散上峰头望故乡。”苏东坡将柳诗改

编了一下，就抒发了他对海道景观的新奇和敬仰之情。

（2）《题柳子厚诗二首》：柳子厚诗云：“鹤鸣楚山静”。又云：“隐忧

倦永夜。”东坡云：子厚此诗，远出灵运上。又：诗须要有为而作，用事

当以故为新，以俗为雅。好奇务新乃诗之病。柳子厚晚年诗，极似陶渊明，

知诗病着也。

（3）《书子厚梦得造语》：子厚《记》云：“每风自四山而下，震动大木，

掩冉众草，纷红骇绿，蓊

葧薌

气。”柳子厚、刘梦得皆善造语，若此句，

殆入妙矣。梦得云：“水禽嬉戏，引吭伸翮，纷惊鸣而决起，拾

綵

翠于沙砾”。

亦妙语也。

从上述诗中，我们看到了苏东坡海行半岛的所见所闻。

屈指算来，至十月十五日登州到任，苏东坡所走海路所费时在一周左右。

十月十五日，苏东坡抵达登州城任上，落脚后，他马不停蹄地进了谢

上表、上谢两府启。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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