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攸之

更新时间:2023-03-08 10:35:46 阅读: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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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攸之
2023年3月8日发(作者:中国磐安)

(宋朝皇帝之中太祖最有武略,一根杆棒打下四百座军州,天下从此姓赵)

1.宋朝建立,统一天下,人民安定,政治清明,文教兴起,根据以上

表现可以看出宋朝的建立是合乎“天命”的。如果上天不能容忍,这不但是人不

可以改变的,天也不能改变;如果命运不允许更替(比如明朝,烂皇帝比比皆是,

但就是不灭亡,到了明朝回过神来,出现了一个急吼吼想振作的崇祯皇帝时,命

运却让他成了亡国之君),不但是人不能改变,而且就算是上天自己考虑,也需

要经过一番斟酌曲折,才能成就新的王朝。人只能起到替代天命忙活的作用,天

命只不过是保佑勤劳的人罢了。(由此可见王夫之也反对英雄史观,马克思主义

认为劳动人民创造了历史i,王夫之则认为是有种规律叫做“天命”)

帝王接受天命,最高是因为德行,就像商朝和周朝一样。(据说夏桀

和商纣都很暴虐,而且两人的相似之处是都力大无比,夏桀可以倒拽九牛,拉直

铁钩;商纣王除了力大,可以徒手和猛兽搏斗之外,还很聪明。但即使这样,在

天命的控制下,夏桀被放逐,商纣王自杀死后被砍头,而商汤和周文王都是因为

修德行,诸侯都听命于他俩,最终取得天下);其次是因为功劳,汉,唐两朝(汉

唐都参与了推翻上一王朝的行动,并逐个削平了构成不稳定因素的各种势力,这

点上东汉和唐朝比较类似,西汉的敌人开始比较单一,就是项羽,后来也有韩王

信,陈豨,英布等;而东汉:河北王郎,齐地张步,渔阳庞宠,陇西隗嚣,四川

公孙述(还有更始帝,赤眉军,尤来,大枪,铜马,铁胫等农民武装;唐朝击败

了王世充,窦建德,杜伏威,徐圆朗,薛果,刘武周等起义力量)。德行能够安

抚所有国家,功劳足以平定天下的大乱。这些都是替人民解决问题。而宋朝呢,

并非是老天认为可以把皇位传给他的。为什么呢,赵家从士兵堆里起家,两代都

是官阶小的将军,在乱世里面勉强随波筑流,一般人都不清楚他们的名字,怎么

会指望他们能够赢得老百姓们的仰慕呢?他们侍奉柴荣的时候,西征河东(后汉

刘氏的地盘)和抗拒北面的契丹族入侵,两大战争中他们没有立下一点功劳。滁

关的胜利,不关系全局,让他们坐节度使已经是过分的荣耀了。综上所述,说起

德行的积累,其实不怎么样;而他们的战功也不值一提。不用说汉,唐平定天下

的恢宏气势,就算是和曹操(魏武帝155~220)和刘裕(宋武帝?~422)也无法

相提并论,曹操扫平黄巾军起义,消灭董卓(不是曹操干的哦,192年董卓死的

时候曹操没有汉朝正式任命的头衔,曹操只是追击董卓时被击败,只能说精神可

嘉,怎么把这个也算在他头上?),把汉献帝从危难中救出(董卓两个部下挟持,

曹操将其救到许昌,恢复皇帝的威严和礼仪),消灭了袁绍和袁术两个目无朝廷

的家伙;刘裕抓获姚泓(后秦第三代皇帝,姚苌的孙子,姚?的儿子,后秦立三

世而灭于晋),俘虏慕容超(南燕第二代皇帝,慕容德名义上的儿子,慕容德:

慕容垂的小弟,原文是馘,意思是割掉左耳,古代一度用这个办法来统计杀敌数

目),消灭桓玄(希望自己活一辈子不能流芳百世至少也要遗臭万年的桓温的小

儿子,桓温自己差点篡了简文帝的帝位;桓玄篡了晋安帝,一个不知道冷热的白

痴皇帝的位子,国号大楚,被下邳太守刘裕击败),走死卢循(卢循,范阳人(今

北京),祖先可以追溯到汉末的卢值,后世载于史传的不乏其人,我估计卢俊义

也是他们一家子的,但是崔,柳,卢虽然是北方大姓,却没有随晋室南迁,偶尔

跑到南方去的卢循,估计没什么地位,只好造反),让江南安定下来。所以说赵

家爷俩的战功,和这两位武帝比起来,不如1%。只是趁着乱兵的势力走上政治

舞台(自唐末,乱兵拥戴造成事实的,先从节度使开始,慢慢发展成皇帝,比如

后唐李嗣源,后周郭威,失败的有唐德宗时期被泾原路乱兵挟持作皇帝的大秦(后

改为汉)皇帝朱泚),获得了皇位,终于世世代代作皇帝,也让天下蒙受了安定。

天哪,老天用各种手段来安定百姓,本来是不能托付的人(像赵家作皇帝之前没

有德行和大功),也托付给了他,这是老天自己的主意,不是人能掺和的(符合

马克思历史观,历史发展不为人的意志所转移,只不过马克思把老天换成了生产

关系适应生产力发展这一绕口令),老天这么做也很辛苦啊。

(赵匡胤的战功,都在他做了皇帝之后)商朝和周朝的德行,汉唐

两朝的战功,使他们做皇帝名正言顺的事情,都在没有取得天下之前,宋朝没有

积累的仁德,也没有削平天下的战功,但是拿治理天下的策略来看,宋朝也应该

做皇帝,宋朝在培养自己的德行和消灭天下割据势力的事情,都在已经作皇帝之

后,那宋朝对中国社会的管理,都是老天时时告诫宋太祖,启迪他的结果,所以

说,天命(生产力那一套)这种东西,规律很难掌握。兵不血刃就征服

了三方(东方的南唐和吴越,西方的后蜀,南方刘氏的南汉,三方还缺了北方的

契丹),不需要大的刑罚杀戮就让骄悍的猛将心服(参考汉高祖对楚王韩信,梁

王彭越的屠戮;以及明太祖的蓝玉案,和斯大林三十年代对军队内部的清洗),

没有基础就兴盛了文教建设(太宗开始扩招,以后自进士以下,全国知识分子越

考越多,导致分配工作比较困难,为了安抚这些读破万卷书的知识分子,为了减

少社会闲散人员,提高就业率,政府想了很多办法,导致研究宋史的职官让人头

疼)。宋太祖是从五代的血腥中走出来的,但他却显示了极宽容的胸怀,他的愿

望岂能是只作一个拥有兵权的殿前都点检呢?...宋太祖担任了很不一

般的任务,终于能够一统天下,使局面稳定,宋朝建立之后的一百多年,后代都

认为是太平盛世,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宋太祖很小心,有所畏惧。畏惧这类东西,

就是不让自己安宁,生气地时候想起来,害怕得时候也不忘,这是因为上天的神

秘在某一个黑暗角落里显灵,是很难解释的。

然而只有上等哲人才不会忘掉这一情感,商汤和周文王之所以得到上

天庇佑,是因为一直有所畏惧(不至于像夏桀和商纣一样无所畏惧),做不到这

样,如果得到天下很容易,在皇帝位子上也很心安理得,对于人们的拥戴认为没

什么可怀疑的,自己看自己也很顺眼,这样忘记了畏惧,那么老天就不会保佑他,

幸运的是宋太祖不是这样的人。要说和上任皇帝的亲戚关系,宋太祖不如李嗣源

是李存勖的养子;石敬瑭是李嗣源的女婿;以地位来讲,不如石敬瑭和刘崇、郭

威那种能够被授予“钺”来掌管征伐,统御强大军队守卫要地的人;以手中的权

力来讲?翻译不通...宋太祖既没有参与朝中大事的谋划,也没有在外保卫国家

的勋劳,像李嗣源,石敬瑭,刘知远或郭威那样因为和老皇帝一起干事因而夺取

帝位。推戴宋太祖的人,是以前没有共事过的同一类人;统帅的,是大家都不知

道他名字的广大群众,一起清理朝政的,是一般朝秦暮楚的大臣;打算削平的,

是自己威望达不到的一些国家。忽然有一天自己成了皇帝,甚至有这一天过不完

就被撵下台的可能。权力不重,所以不能用军队来吓唬远方的人,威望不重,所

以不敢用胡乱杀戮来对待有军功的将领;自己没学问,所以不敢轻视知识分子;

没有对人民施恩的经历,所以不敢用苛刻的法令来督责百姓。因为畏惧而谨慎,

因为谨慎而俭朴,因为俭朴而慈爱,因为慈爱而和气,因为和气而让整个人变得

有内涵。自从唐朝光启年间(唐僖宗年号885~888年,曾被黄巢赶离长安,唐朝

倒数第二个皇帝)以来,一百来年的狂傲欺凌搏斗吞噬的气息,渐渐衰微,最终

消失。多么盛大的事情啊,老天用可以惧怕的事情让宋朝警惕,并且时常提醒让

皇帝注意不要有不合适的想法。...

2.韩通是周朝的忠臣吗?我没把握相信。袁绍曹操一起讨伐董卓,刘裕

消灭桓玄,如果他们都失败而死,估计没有人不认为他们是忠臣。我恐怕认定韩

通是忠臣的话,也是这个样子罢了。即使是韩通闭关自守,禁军都服从他,京城

中的人同心协力,那么宋太祖就成了曹爽,而韩通成了司马懿,于是韩通众望所

归,小皇帝会把天下托付给他,政权收到了他手中,没有力量能和他抗衡,如果

有一天他韩通黄袍加身了,想推辞也来不及,韩通此时能像周公诛杀管蔡那样,

始终不渝地支持周朝吗?所以说韩通忠臣,我难以判断。

那么韩通以死来抗争宋太祖的原因,是因为他私心也要夺取柴家的江山

吗?我也不敢随便诬蔑他,为什么呢?宋太祖的兴起,并不是有排山倒海那么大

的气势,已经酝酿了很久而没有退路。韩通和太祖同时掌管禁军,互相并不会忌

惮。所以一旦发生变乱,大声疾呼的话对方不肯答应(不懂),并不像刘裕对于

刘毅(宋武帝刘裕在晋朝最有力的竞争对手,因为刘裕不太懂知识分子那一套,

刘毅除了作战得力,还能和知识分子打成一片,后来此人被刘裕擒杀),萧道成

对于沈攸之的关系(大将沈攸之以辅佐刘宋为口号起兵攻击篡位的萧道成,但遭

到失败),他们彼此都想控制最高政权,各自都有自己的部队,打算某天决一死

战。韩通没有这种实力,所以不能诬蔑韩通说他有篡位这种想法并且忌惮宋太祖。

最可能的原因是:韩通不过是一种正常人的反应,那就是不习惯:早晨

还是同僚,晚上突然需要向他行礼,因为人家已经成了皇帝了。这属于人之常情。

在乱世,皇帝不一定是上天授意的皇帝(合格的),国家也没有永久

的基础,人们都不知道忠诚,所以忠这个字不是那么好下结论的,人如果能够免

于朝三暮四,就已经可以了。像冯道等人,开始是自己管辖的人,忽然就职位相

同了;开始职位相同的人,忽然就对自己恭敬起来了;对自己点头哈腰的人,突

然要自己对他称臣,这些人都洋洋得意。...(王夫之和朱熹一路,从道义出发,

对于这些适应性很强的人进行强烈批判,认为他们不知羞耻)像韩通这种人,至

少还有羞耻之心,但要认为他就是周朝的忠臣,又谈何容易。

3.宋太祖刻了一块石碑,锁在某殿里,每当新君主即位,就开锁进去跪

着阅读该石碑。上面刻了三条:第一保全柴氏子孙(过了140年,宋徽宗1103

年即位,就全忘了,柴进空有丹书铁券,还是被高唐州太守高廉抓去,两腿打得

肉烂,丢在枯井里);第二不杀士大夫(被宋徽宗的儿子宋高宗破了,杀掉了太

学生陈东)三,不加农田之赋(这个不是皇帝能控制的了的)。老天,这三项真

属于圣德。德行里面最高级的,是管制自己。不限制自己而去限制别人,名义越

有道理,规定越多,刑罚恐怕也越多;像这样的就可以称之为冰凉的德行。如果

政府发掘老百姓的利益并努力提倡,发掘老百姓的弊端并努力去除,规定一些所

谓增产增收的事情督促老百姓去做,宣布一些所谓不利的事情禁止老百姓去触

犯,这些都是限制别人的事情;初级儒家学者才会去办的,这都属于申子和韩非

子的鄙陋的学说。善于治理的人,自己厚道而人民容易接受,谄佞顽固的人没机

会得逞;自己简单而人民富裕,贪功冒进的人不容易把事情做过火。严

格要求自己的人,办法总是简单;要求别人,办法总很复杂。复杂的事情,管理

容易混乱,刑罚容易细密。后世的儒家学者经常拿这个当作治理办法,这不是祸

害人吗?孔子说,用政治来引导,用刑罚来约束。那么政治刑罚复杂了,那么人

民的羞耻之心就荡然无存了。就算不说这种方法是凉德(大概就是冷酷的德行)

都不行了。

周文王治理岐山的方法有五种,这五种都是自我严格约束,而对待官吏

和人民则很宽容。这五条里面,有带来利处的事情不会急吼吼地号召大家去做;

有害的事情不会急吼吼地去禁止,有好的事情不会急吼吼地监督大家去做,有不

好的事情也不会急吼吼地禁止人去冒犯。所以文王的仁义,如同天空覆盖着土地,

而不担心万物会造反。国家有安定,混乱和平庸三种时期,地方有山,平地和水

三种地形,人民有顺民,顽固分子和平庸三种。这样三种情况结合在一起产生很

多变化,如果统治者一定要想出一种让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管理方法,那相当于自

己首先丧失了道德。说话时娓娓道来,头头是道;推行时都是法令,拿这个当作

王政,那么风俗就会变得苟且,官吏会变得奸诈,老百姓会死者越来越多,没有

别的原因,就是要求别人太多了。

宋朝要求自己的道德有三条,超过了汉朝和唐朝,几乎达到商朝和周朝

的程度。帝位传了一百年,经历了五代(太祖,太宗,真宗,仁宗,英宗,到了

神宗出事了。看来王安石把熙宁变法看的很严重)天下都很安定,宋太祖的诚信

导致了这一切。到了仁宗庆历年间,不安分的议论开始出现,等到了熙宁年间而

法治开始严密,舍弃对自己的要求转而去要求别人,再往后太祖的仁德渐渐泯

灭。...知道法治简化可以做天下的主人(王夫之偏激了,其实无论什么制度,

宽仁也好,严厉也好,都会衰亡,一直宽仁下去,就能解决问题吗?好人坏人都

有生命结束的一天)儒家里面差劲的人,看多了申韩的学说,不配知道这个道

理。好多阿,现在翻译了不到卷一的五分之一,宋论分15卷啊,翻译完

我也累死了,谁感兴趣去自己下载电子版吧,如下图就是这

个了

卷一太祖

〖一〗

宋兴,统一天下,民用宁,政用乂,文教用兴,盖于是而益以知天命矣。

宋朝建立,统一天下,人民就此得以安宁,政治统治就此变得仁义,文化和教育就此得以繁荣,

从这我们更能够了解天命。

天曰难谌,匪徒人之不可狃也,天无可狃之故常也;命曰不易,匪徒人之不易承也,天之因化推

移,斟酌而曲成以制命,人无可代其工,而相佑者特勤也。

都说天命难测、命运难以把握不仅在于人无力把握天命,而且在于天命没有什么恒常的定律可以

让人把握;也不仅在于人不容易承接天命,而且在于天根据万事万物的特性和变化不断变化推进,

反复取舍以曲折的方式制定天命。人不能帮助天做这番功夫,而天却无比殷勤的帮助人类。

帝王之受命,其上以德,商、周是已;其次以功,汉、唐是已。

帝王承受天命,最高的是凭借有德,商、周即是如此;其次的是凭借有功,汉、唐即是如此。

诗曰:"鉴观四方,求民之莫。"德足以绥万邦,功足以戡大乱,皆莫民者也。得莫民之主而授之,

授之而民以莫,天之事毕矣。

《诗经》说:“(天)察视四方,以求安民之人。”德行足以安抚万邦,功绩足以勘定大乱的都是

能够安定百姓的人。得遇能够安定百姓的君主而授之以天命,授之以天命后,百姓就此得以安定,

天的这番功夫就算是完成了。

乃若宋,非鉴观于下,见可授而授之者也。何也?

至于像宋朝这种情况,并非是上天察视于人间、见到了可以授之以天命的人然后授之以天命。为

什么这样说呢?

赵氏起家什伍,两世为裨将,与乱世相浮沉,姓字且不闻于人间,况能以惠泽下流系邱民之企慕

乎!

赵氏起家于军队,两代人都是居末流的地方偏将,在乱世中命运起伏不定,可谓名不见经传,况

且又怎么谈得上惠泽百姓、被万民所仰慕呢?

其事柴氏也,西征河东,北拒契丹,未尝有一矢之勋;滁关之捷,无当安危,酬以节镇而已逾其

分。

他侍奉柴氏的时候,向西征战到黄河以东,在北抗拒契丹的侵略,不曾有半点功绩,在滁关打的

胜仗,也不关乎安危,封奖他为节度使已经算是破格提拔。

以德之无积也如彼,而功之仅成也如此,微论汉、唐厎定之鸿烈,即以曹操之扫黄巾、诛董卓、

出献帝于阽危、夷二袁之僭逆,刘裕之俘姚泓、馘慕容超、诛桓玄、走死卢循以定江介者,百不

逮一。

像他这样没有厚德的积累,仅有如此微博的功绩,且不与论汉唐的平定天下的丰功伟绩,即便是

与曹操扫平黄巾军、诛杀董卓、把汉献帝从重重危险中救出,勘定袁绍和袁术的谋逆叛乱相比,

与刘裕俘获姚泓、斩下慕容超的首级、诛杀桓玄,把卢循赶到穷途末路而死、划定长江边界这些

功绩相比,也是百不及一。

乃乘如狂之乱卒控扶以起,弋获大宝,终以保世滋大,而天下胥蒙其安。

乘借者将要混乱的兵卒的操控,于是揭竿而起,侥幸活得了皇帝的宝座,而全天下人却承蒙此举

而安定下来。

呜呼!天之所以曲佑下民,于无可付托之中,而行其权于受命之后,天自谌也,非人之所得而豫

谌也,而天之命之也亦劳矣!

诶呦!天之所以暗中保佑下层民众,托命于没有可以托付的人之中,然后使他在受命之后行使他

的权力,是天命自身使然啊,并非是人自觉想要完成天命,而天这样授命也够辛劳的了!

商、周之德,汉、唐之功,宜为天下君者,皆在未有天下之前,因而授之,而天之佑之也逸。

商、周君主的功德、汉、唐君主的功绩,都是在没有获得天下之前,已经具备了其应成为天下之

君的条件。因而,上天把天下授给天命,天要帮助天命也轻松。

宋无积累之仁,无拨乱之绩,乃载考其临御之方,则固宜为天下君矣;而凡所降德于民以靖祸乱,

一在既有天下之后。是则宋之君天下也,皆天所旦夕陟降于宋祖之心而启迪之者也。故曰:命不

易也。

宋朝没有仁德的积累,没有戡乱的功绩,通过书中所记载考察它治理天下的方法,则固然应给成

为天下的君主;而且它所有对人民施加的来安定祸乱仁德,全是在它得到了天下之后。因此,宋

代之所以能够君临天下,都是天命日日夜夜降落于宋太祖之心而启迪他的效果。所以说,天命实

在不容易啊。

兵不血刃而三方夷,刑不姑试而悍将服,无旧学之甘盘而文教兴,染掠杀之余风而宽仁布,是岂

所望于兵权乍拥、(守一)[寸]长莫著之都点检哉?

没有大开杀戒就使三方平定,刑罚还不及实施就使悍将臣服,没有旧学的沉淀而文教繁荣,受五

代掠杀余风的影响而能够广布宽仁,这岂是一时拥兵自重、身无所长的度检点赵匡胤所能做到

的?

启之、牖之、鼓之、舞之,俾其耳目心思之牖,如披云雾而见青霄者,孰为为之邪?

启发他,引导他,鼓动他,激励他,使他的耳目心思开窍,如同拨开云雾看到青天一样,这是谁

做的呢?

非殷勤佑启于形声之表者,日勤上帝之提撕,而遽能然邪!佑之者,天也;承其佑者,人也。于

天之佑,可以见天心;于人之承,可以知天德矣。

要不是由表及里上殷勤启发他、帮助他,日日辛勤提点他的上天,谁能够做到如此呢?!帮助他

的,正是天;被帮助的,正是人。在天的殷勤帮助中,可以看到天意;在人被天帮助的过程中,

可以知道天的厚德。

夫宋祖受非常之命,而终以一统天下,厎于大定,垂及百年,世称盛治者,何也?唯其惧也。惧

者,恻悱不容自宁之心,勃然而猝兴,怵然而不昧,乃上天不测之神震动于幽隐,莫之喻而不可

解者也。

宋太祖接受了不同寻常的天命,最终得以统一天下,大局稳定,延续百年,世称为盛世的治者,

凭的是什么呢?正是由于恐惧之心。恐惧之心,即是辗转悱恻不容得自身安宁的心情。这恐惧之

心突然就会出现,使人怵惕而不受蒙昧,这正是上天神秘莫测的神明震动了他的幽隐之情,无比

明了而又难以解释。

然而人之能不忘此心者,其唯上哲乎!得之也顺,居之也安,而惧不忘,乾龙之惕也;汤、文之

所以履天祐人助之时,而惧以终始也。

然而,能够(长期)不忘记此种恐惧之心的人,除了最高的圣哲,还有其他人吗?得天下也顺利,

居天下也安稳,而不能忘记恐惧,恰似乾龙之惕也;汤、文之所以在天祐人助的时候登位,是因

为始终怀着忧惧之心啊。

下此,则得之顺矣,居之安矣,人乐推之而己可不疑,反身自考而信其无歉;于是晏然忘惧,而

天不生于其心。乃宋祖则幸非其人矣。

要不是这样,就会得天下也顺利,居天下也安稳,别人乐于推举自己也毫不怀疑,自我反省思考

也觉得没有什么欠缺;于是便晏然自足而忘记了恐惧之心,天命也便不会萌生于他的心中,幸亏

宋太祖不是这样的人啊~!

以亲,则非李嗣源之为养子,石敬瑭之为爱婿也;以位,则非如石、刘、郭氏之秉钺专征,据岩

邑而统重兵也;以权,则非郭氏之篡,柴氏之嗣,内无赞成之谋,外无捍御之劳,如嗣源、敬瑭、

知远、威之同起而佐其攘夺也。

就亲戚而论,赵匡胤不是像李嗣源那样身为皇帝的养子,也不是像石敬瑭那样身为皇帝的爱婿;

就地位而论,也不是像石敬瑭、刘知远、郭威那样武功高强、能征善战,占据险要之地而且统帅

重兵;就权力而论,既不是像郭威篡权,又不是像柴荣继位,在朝廷内没有善于谋划的良臣,在

外没有能够抵御外寇的悍将,没有像李嗣源、石敬瑭、刘知远、郭威之这样的人共同起兵并辅佐

其争夺天下。

推而戴之者,不相事使之俦侣也;统而驭焉者,素不知名之兆民也;所与共理者,旦秦暮楚之宰

辅也;所欲削平者,威望不加之敌国也。

推举爱戴他的人,都是不曾共事的同僚;他统帅驾驭的人,都是素不知名的民众;同他共理朝政

的人,都是朝秦暮楚的宰相辅臣;他想要削平的,都是他威望远不及的敌国。

一旦岌岌然立于其上,而有不能终日之势。权不重,故不敢以兵威劫远人;望不隆,故不敢以诛

夷待勋旧;学不夙,故不敢以智慧轻儒素;恩不洽,故不敢以苛法督吏民。

一旦成为了一国之君,而终日有随时可能地位不保的危险。权力不重,因而不敢用兵权威慑远人;

威望不隆厚,就不敢诛杀旧日的功臣;学问不深厚,就不敢用智慧轻视儒士;恩不足,就不敢用

苛刻的法律来监督官吏和百姓。

惧以生慎,慎以生俭,俭以生慈,慈以生和,和以生文。而自唐光启以来,百年嚣陵噬搏之气,

寖衰寖微,以消释于无形。

恐惧产生谨慎,谨慎产生勤俭,勤俭产生仁慈,仁慈产生和睦,和睦产生文治。而自从唐代光启

以来,百年的争夺杀戮之气已经越来越衰微,以至于消失于无形。

盛矣哉!天之以可惧惧宋,而日夕迫动其不康之情者,"震惊百里,不丧匕鬯"。帝之所出而天之

所以首物者,此而巳矣。

真是太了不起了!天用可以吓到宋太祖的东西使他恐惧,日夜迫使他产生不得安宁的情绪。“震

惊百里,不丧匕鬯”说的就是帝之所以产生和天之所以统帅万物的原因,如此而已。

然则宋既受命之余,天且若发童蒙,若启甲坼,萦回于宋祖之心不自谌,而天岂易易哉!

然而在宋太祖已经受命之后,天又像启发蒙童、启萌种子一样启发他,使忧惧之情萦回与宋太祖

之心不得其解,天的这番功夫岂是那么容易的!

虽然,彼亦有以胜之矣,无赫奕之功而能不自废也,无积累之仁而能不自暴也;故承天之佑,战

战栗栗,持志于中而不自溢。则当世无商、周、汉、唐之主,而天可行其郑重仁民之德以眷命之,

其宜为天下之君也,抑必然矣。

尽管如此,他也有其过人之处,没有显赫的功绩和深厚的仁德而不自暴自弃;因而能得到天的帮

助,战战兢兢,心怀志向而不自满。那个时代没有像商、周、汉、唐那样贤明的君主,而天上仍

然可以使他行使郑重爱民的仁德,并眷顾他以天命。他应当成为天下之君,抑或是一种必然。

〖二〗

韩通足为周之忠臣乎?吾不敢信也。

韩通足够称得上是忠臣吗?我不敢苟同。

袁绍、曹操之讨董卓,刘裕之诛桓玄,使其不胜而身死,无容不许之以忠。吾恐许通以忠者,亦

犹是而已矣。

袁绍、曹操讨伐董卓,刘裕诛杀桓玄,假使不能成功而身死人手,也不能不称许他们的忠心。我

恐怕赞许韩通的忠心,也类似是这样吧。

藉通跃马而起,闭关而守,禁兵内附,都人协心,宋祖且为曹爽,而通为司马懿,

韩通凭借韩通跃马而起,关上城门来防守,禁军的士兵都来依附,整个都城的人都齐心拥护他,

宋太祖当时不过是曹爽,而韩通可谓是司马懿。

喧呼万岁者,崇朝瓦解,于是众望丕属,幼君托命,魁柄在握,物莫与争,

呼叫万岁的人,很快(终朝)就瓦解了,于是他成为众望所尊属,幼君托命与他,没有谁能与他

抗争。

(会)[贪]附青云之众,已望绝于冲人,黄袍猝加,欲辞不得,通于此时,能如周公之进诛管、蔡,

退务明农,终始不渝以扶周社乎?则许之以忠而固不敢信也。

赵匡胤(当时)有一些有志向的人归附他,威望已经远远超过了小皇帝,黄袍突然加在身上,想

要拒绝也不行,韩通在这时能像周公一样,进则诛杀管叔鲜、蔡叔度,退则致力于劝勉农业吗?

然则通之以死抗宋祖者,其挟争心以逐柴氏之鹿乎?抑不敢诬也。何也?

然而,韩通之所以拼命抵抗宋太祖,他是带着争斗之心抢夺柴氏的天下吗?恐怕不敢这样乱说,

为什么呢?

宋祖之起,非有移山徙海之势,蕴崇已久而不可回。

宋太祖起身之时,并非有排山倒海的力量,酝酿很久而不可挽回。

通与分掌禁兵,互相忘而不相忌。故一旦变起,奋臂以呼而莫之应。非若刘裕之于刘毅,萧道成

之于沈攸之,一彼一此,睨神器而争先获,各有徒众,以待决于一朝者也。

韩通与宋太祖共同掌握禁军,相互轻视但并不相互猜忌。因此,一旦兵变发生,(小皇帝)伸手

呼救也没人响应。不像刘裕和刘毅、萧道成和沈攸之,各自为营,觊觎帝位而相互争先抢夺,以

等待一天决一胜负。

无其势者无其志,无其志者不料其终,何得重诬之曰:通怀代周之谋而忌宋祖乎?

没有那样的势力的人就没有那样的野心,没有那样野心的人就无法预料他的最后下场,怎么能够

这样(特,表程度)无中生有说:韩通怀有争夺天下的野心而妒忌宋太祖呢?

夫通之贸死以争者,亦人之常情,而特不可为葸怯波流者道耳。

韩通冒死相争的,也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却只是不能跟畏惧俗流的人谈论罢了。

与人同其事而旋相背,与人分相齿而忽相临,怀非常之情而不相告,处不相下之势而遽视之若无;

有心者不能不愤,有气者不能不盈。

与人本是同僚忽然事实相违(相反),与人本来平起平坐却忽然成为君臣,怀藏着不寻常的状况

而不通知,本来势力不相上下竟然被等闲视之,有血性的人不能不愤怒,有志气的人不能不怒火

中烧。

死等耳,亦恶能旦颉颃而夕北面,舍孤弱而即豪强乎!故曰:贸死以争,亦人之常情,而勿庸逆

料其终也。

就是死,又怎么能转眼对过去并肩颉颃的人俯首称臣呢?又怎么能舍弃孤弱而屈就豪强之势呢?

呜呼!积乱之世,君非天授之主,国无永存之基,人不知忠,而忠岂易言哉?人之能免于无恒者,

斯亦可矣。

唉,积贫积弱而混乱的时代,君王并非上天授命的君主,国家没有长久存在的根基,臣子也不知

道忠心,说到忠心,又岂是那么容易说得清的吗?人能够免咎于没有品行和操守,这种情况大概

可以吧

冯道、赵凤、范质、陶谷之流,初所驱使者,已而并肩矣;继所并肩者,已而俯首矣;终所俯首

者,因以稽颡(皆上声)称臣,骏奔鹄立,而洋洋自得矣;不知今昔之面目,何以自相对也!

冯道、赵凤、范质、陶谷这些人,(太祖是)当初被他们驱使的人,不久就与他们并肩颉颃、平

起平坐了;接着,这些与他平起平坐的人,不久就俯首称臣了;最终所俯首的那些人,因此便屈

膝下跪、俯首称臣,像骏马那样奔跑、像鹄鸟那样站立,而且还洋洋自得意;不知他们过去与现

在的面目对比,该如何自我面对。

则如通者,犹有生人之气存焉,与之有恒也可矣,若遽许之曰周之忠臣也,则又何易易邪!

那么,像韩通这样的人,还真有堂堂正正活着的人的气概,称他为有品行、有操守也是够得上(能

够)的吧。倘若称他为周朝的忠臣,则是多么轻易草率啊!

二还没有修改,尚有不通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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