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尼适楚

文言文精选语段翻译

一、予观弈于友人所，一客数败，（1）嗤其失算，辄欲易置之，以为不逮己也。（2）顷之，

客请与予对局，予颇易之。甫下数子，客已先得手。局将半，予思益苦，而客之智尚有余。竟

局数之，客胜予十三子。予赧甚，不能出一言。后有招予观弈者，终日默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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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列子学射，中矣，请于关尹子。（1）尹子曰：“子知子之所以中者乎?”对曰：“弗知也。”

关尹子曰：“未可。”退而习之。三年，又以报关尹子。尹子问：“子知子之所以中乎?”列子曰：

“知之矣。”关尹子曰：“可矣，守而勿失也。（2）非独射也，为国与身依皆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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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齐女徐吾者，与邻妇合烛夜织，吾贫而烛不继，邻妇请无与夜。（1）徐吾曰：“妾日常

早，去常后，扫尘以待，为贫故也。（2）今一室之中，益一人烛不为益明，去一人烛不为暗，

为何爱东壁余光？幸分之！”邻妇遂复与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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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起之为将，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亲裹赢粮，与士卒分劳苦。

卒有病疽者，起为吮之。卒母闻而哭之。（1）人曰：“子卒也，而将军自吮其疽，何哭为？”（2）

母曰：“非然也。往年吴公吮其父，其父战不旋踵，遂死于敌。吴公今又吮其子，妾不知其死所

矣。是以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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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永之氓咸善游。一日水暴甚，有五六氓，乘小船绝湘水。中济，船破，皆游。（1）其

一氓尽力而不能寻常。其侣曰：“汝善游最也，今何后为？”（2）曰：“吾腰千钱，重，是以

后”。曰：“何不去之？”不应，摇其首。（3）有顷益怠。已济者立岸上呼且号曰：“汝愚之甚，

蔽之甚，身且死，何以货为？”又摇其首。遂溺死。

吾哀之。且若是，得不有大货之溺大氓者乎？于是作《哀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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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教学相长

虽有佳肴，弗食不知其旨也；虽有至道，弗学不知其善也。是故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

困。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强也。故曰：教学相长也。——《礼记》

七、晋平公与群臣饮，饮酣，乃喟然叹曰：“莫乐为人君！惟其言而莫之违。”师旷侍坐于

前，援琴撞之。公披衽而避，琴坏于壁。公曰：“太师谁撞？”师旷曰：“今者有小人言侧者，

故撞之。”公曰：“寡人也。”师旷曰：“哑！是非君人者之言也。”左右请除之。公曰：“释之，

以为寡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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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今有人日攘邻之鸡者，或告之曰：“是非君子之道。”曰：“请损之月攘一鸡，以待来年，

而后已。””如知其非义，斯速已矣，何待来年？——出自《孟子》

九、董叔将娶于范氏，叔向曰：（1）“范氏富，盍已乎？”曰：“欲为系援①焉。”他日，

董祁②愬于范献子曰：“不吾敬也。”（2）献子执而纺③于庭之槐。叔向过之，曰：“子盍为

我请乎？”叔向曰：“求系，既系矣；求援，既援矣。（3）欲而得之，又何请焉？”

[注]①系援：（作为）绳梯攀援（上去）。这里指通过婚姻关系往上爬。②董祁：范献子妹妹，

嫁给董叔后，改称董祁。③纺：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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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1）仲尼适楚，出于林中，见痀偻者承蜩，犹掇之也。

仲尼曰：“子巧乎！有道邪？”曰：“我有道也。五六月累丸二而不坠，则失者锱铢；累

三而不坠，则失者十一；累五而不坠，犹掇之也。吾处身也，若厥株拘(4)；吾执臂也，若槁木

之枝；虽天地之大，万物之多，而唯蜩翼之知。吾不反不侧，不以万物易蜩之翼，何为而不得！”

（2）孔子顾谓弟子曰：“用志不分，乃凝于神，其痀偻丈人之谓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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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陈述古祠钟

陈述古密直①知②建州浦城县时，有人失物，捕得数人，莫知的③为盗者。述古乃绐④之

曰：“某庙有一钟能辨盗至灵⑤。使人迎置

．

后阁祠之⑥，引群囚立钟前，自陈⑦：“不为盗者，

摸则无声；为盗者，摸之则有声。”述古自率同职⑧祷钟甚肃。祭讫，以帷围之，乃阴⑨使人以

墨涂钟。良久，引囚逐一令引⑩手入帷摸之。出乃验其手，皆有墨，惟有一囚无墨，讯之，遂

承为盗。盖恐钟有声，不敢摸也。（摘自沈括《梦溪笔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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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季文子论妾马

季文子相宣、成，无衣帛之妾，无食粟之马。仲孙它谏曰：（1）“子为鲁上卿，相二君矣，

妾不衣帛，马不食粟，人其以子为爱，且不华国乎！”文子曰：“吾亦愿之。然吾观国人，其父

兄之食粗而衣恶者犹多矣，吾是以不敢。人之父兄食粗衣恶，而我美妾与马，（2）无乃非相人

者乎！且吾闻以德荣为国华，不闻以妾与马。”文子以告孟献子，献子囚之七日。自是，子服之

妾衣不过七升之布，马饩不过稂莠。文子闻之，曰：“过而能改者，民之上也。”使为上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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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魏王欲攻邯郸，季梁谏曰：（1）“今者臣来，见人于大行，方北面而持其驾，告臣曰：

‘我欲之楚。’臣曰：‘君之楚，将奚为北面？’曰：‘吾马良。’曰：‘马虽良，此非楚之路也。’

（2）曰：‘吾用多。’臣曰：‘用虽多，此非楚之路也。’曰：‘吾御者善。’此数者愈善而离楚愈

远耳。今王动欲成霸王，举欲信于天下。恃王国之大，兵之精锐，而攻邯郸，以广地尊名，王

之动愈数，而离王愈远耳。犹至楚而北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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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宋人酤酒

（1）宋人有酤酒者，量酒公平，遇客甚谨，为酒其美，县帜甚高．然贮而不售，酒酸。怪

其故，问其所知者杨倩。倩曰：“汝狗猛耶?”曰：“狗猛，则酒何故而不售?”曰：“人畏焉。（2）

或令孺子怀钱挈壶而往酤，而狗迎而龁之，此所以酒酸而不售。”夫国亦有狗。有道之士怀其术

而欲以明万乘之主；大臣为猛狗迎而龁之。此人主之所以为蔽，而有道之士所以不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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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公卢讽赵简子

赵简子举兵而攻齐，令军中有敢谏者罪至死，被甲之士名曰公卢，望见简子大笑；简子曰：

“子何笑？”对曰：“臣有夙笑。”简子曰：“有以解之则可，无以解之则死。”对曰：“当桑之时，

臣邻家夫与妻俱之田，见桑中女，因往追之，不能得，还反，其妻怒而去之，臣笑其旷也。”简

子曰：“今吾伐国失国，是吾旷也。”于是罢师而归。

①选自《说苑·正谏》。②被：同“披”。③夙：平素，夙笑，以往的一个笑话。④旷：作动

词，成了旷夫。古称没有妻子的成年男子为旷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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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邹与鲁拱

邹与鲁拱（拱，争吵，冲突，交战。）①。穆公②问曰：“吾有司死者三十三人，而民莫之

死也”。诛之，则不可胜诛；不诛，则疾④视其长上之死而不救．如之何则可也？”

孟子对曰：“凶年饥岁，君之民老弱转乎沟壑，壮者散而之四方者，几千人矣；而君之仓廪

实，府库充，有司莫以告，是上慢而残下也。曾子曰：‘戒之戒之！出乎尔者，反乎尔者也。’

夫民今而后得反之也。君无尤焉！君行仁政，斯民亲其上，死其长矣。”

【注释】①邹与鲁拱：邹国与鲁国交战。拱，争吵，冲突，交战。②穆公：即邹穆公。孟

子是邹国人，所以穆公问他。③莫之死：即“莫死之的倒装，“之’”指“有司”。意思是“没

有人为他们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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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观画

马正惠公①尝珍其所藏戴胄②《斗牛图》。（1）暇日展曝于厅前，有输租氓③见而窃笑。公

疑之，问其故。对曰：“农非知画，乃识真牛。方其斗时，夹尾于髀间④，（2）虽壮夫膂力⑤

不能出之。此图皆举其尾，似不类矣。”公为之叹服。

注①马正惠公：马知节，宋代官吏，死后谥号正惠公。②戴胄(zhòu)；唐代著名画家，擅

长画牛。③输租氓：交纳租税的农民。④髀(bì)：大腿。⑤膂(1ǚ)力：极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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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商於子驾豕

商於子①家贫，无犊以耕，乃牵一大豕②驾之而东。大豕不肯就轭③，既就复解：终日不

能破一畦。宁毋先生④过而尤之日：“子过矣!耕当以牛，以其力之巨能起块也，蹄之坚能陷淖

⑤也。豕纵大，安能耕耶?”商於子怒而弗应。宁毋先生日：“今子以之代耕，不几颠之倒之乎?

吾悯而诏子，子乃反怒而弗答，何也?”商於子日：“子以予颠之倒之，予亦以子倒之颠之。吾

岂不知服田⑥必以牛，亦犹牧⑦吾民者必以贤。不以牛，虽不得田，其害小；不以贤则天下受

祸，其害大。子何不以尤我者尤牧民者耶？”宁毋先生顾谓弟子日：“是盖有激者⑧也。”

(选自明•宋濂《宋学士文集》)

[注释]①商於(wù)子：作者虚构的人物。②豕(shǐ)：同“猪”。③轭(è)：牛拉东西时

驾在颈上的曲木。④宁毋：作者虚构的人物。⑤淖(nào)：烂泥。⑥服田：驾牲口耕田。⑦牧：

统治、管理。⑧有激者：(心中)有不平之气的人。

1．解释：①犊_________②尤__________③过__________

④应_________⑤几_________⑥顾_________⑦盖_________

2．翻译：

①既就复解，终日不能破一畦者耶?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②吾悯而诏子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③子何不以尤我者尤牧民者耶？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3．理解：本文的主题思想是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十九．良桐为琴

工之侨得良桐焉，砍而为琴，弦而鼓之，金声而玉应，自以为天下之美也。献之太常，使

国工视之，曰：“勿古。”还之。工之侨以归，谋诸漆之，作断纹焉；又谋诸篆工，作古款焉；

匣而埋诸土。期年出之，抱以适市。贵人过而见之，易之以百金，献之朝。乐官传视，皆曰：

“希世之珍宝也!”工之侨闻之，叹曰：“悲哉世也！岂独一琴哉？莫不然矣。”

二十、曹摅字颜远，少有孝行，好学善属文。（1）太尉王衍见而器之，调补临淄令。县

有寡妇，（2）养姑甚谨。姑以其年少，劝令改适。妇守节不移，姑悯之，密自杀。亲党告妇

杀姑，（3）官为考鞫，寡妇不胜苦楚。乃自诬。狱当决，适值摅到。摅知其有冤，更加辨究，

具得情实，时称其明。狱有死囚，岁夕，摅行狱，悯之，曰：“卿等不幸致此非所，新岁人情

所重，岂不欲暂见家邪？”众囚皆涕泣曰：“若得暂归，死无恨也。”（4）掳悉开狱出之，

克日令还，掾吏固争，咸谓不可。摅曰：“此虽小人，义不见负，自为诸君任之。”至日，相

率而还，并无违者。一县叹服，号曰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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