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阶段

杜十娘各阶段的爱情观

摘要:《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是明代白话小说集《三言》中的名篇，中国文学史上最为杰出

的短篇小说之一。作品通过杜十娘与李甲的爱情悲剧，变现了杜十娘对爱情的执着追求。杜

十娘在与李甲相处的几个阶段中她的爱情观始终以追求自由为核心，希望自己跳出水深火热

之中。

关键词杜十娘爱情观婚姻尊严空想

正文:

在还未遇到李甲之前杜十娘就萌发出从良的心愿，然而从良却不简单，即便遇到了许许

多多为她倾家荡产的公子王孙，她也不为所动，因为出入青楼的怕也都不是可托付终身的人。

杜十娘希望通过自由恋爱的方式来突破当时封建社会对妇女的束缚和他人对她自身身份地

位的认知，虽说杜十娘对爱情的追求有其进步的地方，但是她始终摆脱不了当时社会潜移默

化灌输给妇女的思想，可知这种想法相当于是空幻的，不切实际的。在遇到李甲之后，我们

不能否认杜十娘对李甲的一片痴情，但是我们更应该看到的是杜十娘对爱情的追求，杜十娘

需要的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恰好杜十娘选中的这个人是李甲，见惯浪荡纨绔的杜十娘

以为寻到了救命稻草，可哪知于封建“沃土”之上根本生长不出这种稻草，因为地中缺少一种

称之为男女平等的土壤。

一,情好阶段：为爱情的形式——婚姻而从良的

杜十娘与李甲一见钟情之后，真诚地追求爱情，她追求的不仅仅是爱情，还有婚姻，只

有婚姻才能够让她从良，这种从良不是简单意义上的从良，更多的是她内心中向往于普通的

女子一般，找到一个好的归宿，过着为人妻为人母的安定生活，这也是当时社会所推崇的生

活，确切的说，她是为爱情的形式(婚姻)而从良的。她希望摆脱这种生活，要求过一种“人”

的生活。在旧社会里，处于杜十娘这样地位的女子，仅仅为了要过一种“人”的生活，就得费

尽心机，长年累月地策划，有时是费尽了心机，做了各种努力，仍旧达不到目的。小说里写

杜十娘一遇到“忠厚志诚”的李甲，便“情投意合”而“有心向他”，就是这个道理。杜十娘选择

李甲，既不是因为“财”，也不是因为“才”，而是他的“忠厚至诚”。在杜十娘看来，

这个忠厚老实又迷恋自己的李甲必会带自己走进婚姻的殿堂。她的终极目标只有一个，即进

入李家，取得合法身份，哪怕是妾的位置。她明白，唯有取得合法地位才能改变自身的

处境。故而，在杜十娘的理性意识里，追求爱情形式(婚姻)的意识压倒了追求爱情内涵

的意识。

二，筹金阶段：李甲是她实践爱情观的契机

在我看来，此时杜十娘希望李甲给他赎身的愿望比对她对李甲的爱来得更为强烈。从良

是获得爱情，获得自由的大前提。因此当李甲“囊箧空虚”时，她不但不听从鸨母“打发李甲

出院”的话，而且“见他手头愈短，心头愈热”。为了李甲给她赎身，她受鸨母的叱骂，甚至

直接跟鸨母冲突起来。她清楚地知道鸨母的用心，就利用机会，赚得了鸨母只要三百两银子

身价的诺言。这不仅是给李甲抱得美人归的机会，也是十娘逃离火坑的机会。十娘是“久有

从良之志”的。她好不容易攒聚了价值万金的珠宝，准备跳出火坑以后好好生活。她把期待

已久的希望完全寄托在李甲身上。一方面，她不能在未离开妓院前吐露秘密，一方面，她也

想试探李甲的诚意，因此，她要李甲到外面去想办法凑足三百两身价。当她“连日不见公子

进院”时，就十分着急派人到街上去寻找。可是我们却可以小说中李甲与柳遇春的对话中可

以看出，此时的李甲虽然心中割舍不下十娘，但是他已经放弃了筹金的打算。李甲实际上并

没有通过这次测试。杜十娘派人上街寻找李甲，说明她不愿意丢掉这棵苦苦寻觅的救命稻草，

此后她又拿出私藏的一百五十两以此鼓舞李甲。而杜十娘太有尊严了，太相信人性的力量了，

甚至错以为金钱可以买来爱情。都说检验一个人是不是真正属于你的办法是放他走，看他是

否会回来。杜十娘却没有及早的认清除这点，这时的十娘被她的爱情观——对婚姻的渴望冲

昏了头脑，由此可见她已经处在这段不对等爱情的弱势地位，这也为他们最后的爱情悲剧埋

下了伏笔。

三,谢别阶段：从良后为实现自己的爱情观做准备

十娘老早把财宝寄存到知己的姐妹家，她们在十娘离去前把珠宝装在箱匣里送来。当她

刚一“离了虔婆大门”，便考虑到此后的生活问题。这时的杜十娘几乎把自己当作了一个平凡

的女子，已经把爱情落实到实际生活的柴米油盐，她的爱情观显得更为突出，对婚姻的渴望

已经渐渐深入。同时十娘的眼中的爱情观还是存在着单纯的情爱，她对爱情的小心谨慎也是

对李甲的防范，没有立马告诉他百宝箱中的财物，这份单纯的情爱也是为此后的婚姻生活作

为保障，因为十娘需要的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男子。

四,转卖阶段：爱情观中的尊严

在李甲“辗转寻思，尚未有万全之策”的情况下，她打算冲破重重困难，深谋远虑地设

计“于苏、杭胜地，权作浮居”，计划叫李甲回去求亲友向父亲劝说，争取得到父亲的谅解。

由于在十娘的爱情观里，婚姻是要融入正统的社会，成为李家的一份子。

但是在美好理想即将实现的时候，李甲听信了商人孙富的话，卑鄙地把她卖了。在李甲身上

我们可以看到。他从骨子里就没有把杜十娘看成是与自己平等的、具有真正人格尊严的人。

当孙富问“昨夜尊舟清唱者何人”时，李甲竞答日“京城名姬杜十娘”。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

可以窥视李甲心中对杜十娘的轻薄。十娘苦苦坚守的爱情观是在婚姻的过程中所要的尊严，

这种尊严是她的爱情观里暗暗隐藏着的。正是由于十娘之前的身份的卑微以至于她需要尊严

来支撑她的爱情观。简单地说，是因为环境的压迫，众人的轻视，情人的背叛。杜十娘生活

的环境是一个封建礼教占统治地位，同时又交织着利害关系的社会，在这样的社会里，没有

生长真情的土壤，没有提供真情生长的养料和水分。可见十娘的爱情观是带有空想性的。

五,怒沉阶段：爱情观的空想性

当十娘像晴天霹雳一样听到这意外消息的时候，便猛然省悟到自己选错了人。她并没有

得到真正的爱情。自己仍然是个商品，可以被人卖来卖去。她也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前途，

不能摆脱被侮辱的地位。古已有之的封建纲常与男子的绝对至尊，注定了女子丧失一切权利

或是享受一切男子应允下的权利，包括爱情。从某种角度来讲，女子在爱情之上，绝对被动。

爱情、幸福对于古代女性是遥不可及的，她们想追求，但要成功，却是十分困难的，得经历

多少难关才能通过，这就得靠无比的勇气与毅力，但是，大多数女性都以失败告终，要知道，

在当时的社会环境里，女性是多低下，是商品，是工具。没有什么尊重可言，有的也只有那

些上流人士那一丁点的尊重，但无论地位高低，都只是男性维护自己利益的工具。因此，古

代女性唯一的选择只有服从。一句话，古代女子的爱情观是听天由命，无追求幸福、爱情的

权利。

正是由于“三纲五常”的封建思想存在于十娘的爱情观中，她只好刚强而又冷静地对待自

己即将到来的命运。最后她也只能够痛骂孙富“破人姻缘，断人恩爱”，指斥李甲“相信不深，

惑于浮议”，愤慨自己“中道见弃”，更痛心她过自由幸福生活理想的幻灭，于是“抱持宝匣，

向江心一跳”。

六，杜十娘扭曲的爱情观

杜十娘的一生，是为实现自己的爱情观追逐的一生，实际上也是追求人性尊严的一生。

从脱籍从良，是人性尊严的觉醒；到怒沉百宝箱，是人性尊严的升华。那么在杜十娘的爱情

世界里，她所谓的“尊严”到底是指什么呢?康德说“人是目的”，实际上就是指他的精神性的

存在，那么人的尊严应高于幸福。杜十娘所追求的人的尊严与真正的爱情是分不开的，她为

了摆脱不幸处境寻找的是家庭归宿，她的爱情必须要为走进婚姻服务。她的终极目标只有一

个，即进人李家，取得合法身份，得到社会的认可，这就是她的“家庭归宿”，也是她的爱情

追求。在此情况下，渴望自由爱情与真正婚姻的杜十娘，便很自然的形成了一个依赖性的爱

情观：要逃出“风月厂”这个牢笼，就必先找寻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男人，然后将终生托付于

他；不然就算自己已经是个“自由身”了，也是没什么意义的。

杜十娘爱情观里存在的尊严和封建思想的因素在此时产生了矛盾，她也只能够用生命的终结

来捍卫自己的爱情观。

作为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中的一种，爱情观的社会意识的本质决定了它受社会存在

的制约。在封建社会下，古代女性低下的地位及丧失人权注定了她并无真正爱情观可言。

参考文献

（1）玫娜、陈妍、国丽、若青、楚洲，《古代男女爱情观的差异》

（2）杨卫，《从杜十娘看中国古代女性爱情观》

（3）《由杜十娘的爱情观说起》/

（4）苏顺强，《关于茶花女和杜十娘爱情追求的思考》

(5)《冯梦龙创作意图与杜十娘悲剧成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