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帮板鞋

衡中回忆录

这，不仅仅是一个300天的总结。

很难说开始这长篇大作的目的是什么，因为我从未提笔叙写过曾经小学的六

年，初中和高中各三年，而偏偏要记录下这300天中的人和事。既然如此。那为

何不浓墨重彩去渲染一下，或是专门记录一下呢？我想，这是曾经自己的生活，

每个人每件事都在一个轨道上，以至于异彩纷呈也习以为常，我们永远是对不寻

常感兴趣，对于我，衡中300天就是迄今最大的不寻常，于是我略写了过去，只

是略写不代表遗忘，我总惦念着你们，再于是，我开始写下衡中的300天不知会

写多少，不知会说什么，只是说说这个仿佛神秘的地方的生活，带有个人感情色

彩，将真实的生活展现出来，也许会有人看吧，看烦就歇了吧，呵呵。

2011年8月14号，距2011高考66天，距2012高考300天。

之前一天晚上睡得不晚，貌似是听着他们收拾东西的声音睡着的，心情不佳，

天气也很恶俗的很不好，灰乎乎的烘托心情，早上八点，把大包小包装上车，设

目的地为衡水。

路上的时间大概两个小时，我一直在回想着之前对这儿的印象，最早源自初中

吧，很模糊，据说很苦，高中时老师也提到过，没有贬低，更多的是一种平等的

评价。暑假中，听说几个同学都去了，而我慢了半拍。等到他们的小假期，询问

了一下情况，大概是人很多，女生丑（。。。）过的很紧张，宿舍小而臭，此外，

可以学方言。

我自己的直观印象也不是零，因为十天前来缴费已经有了一些判断，当时的看

法是，拷，这么小而破的地方，庄里的三年大变样让我习惯，一下子到了一个

CBD还不如我家旁边繁华的地方，顿感曾经沧海难为水，但又能如何呢？我是来

接受惩罚的，好的条件不应该奢望。

把车停在那个小巷子口，果然人不是一般的多，而且，在这个不能同时过两台

aventador的小窄路边上停着一排砖机，于是大家开始向几百米以外的地方蠕

动，要说衡水给力是真的，竟然出了太阳，并且是不动都出汗的桑拿天，途中一

台揽胜卡在路中陷入人潮，果然，资产阶级在人民的洪流中无所适从。

费尽千辛万苦挤进学校，而行李还在后面堵着，人家告诉我，你在401班，原

来衡中的班不带年级号的啊？莫非真是监狱，只有个房号？轻而易举的找到401

班牌，接待我的是一个不很高的年轻男老师，他是400班的掌门人，说俺们老班

这几天不在，先由他安排，不过很出奇的，在这天新来的十个人中，只有一个没

安排宿舍，那就是我。奎哥很为难，叫来一个401的同学，此人发型飘逸，身材

微胖，一副好学生模样，可惜他也表示不知道，毕竟在之前的小学期后，有些人

就不再回来了，分为两类，一类是报志愿心里没底后来录取的，另一类是适应不

了衡中生活而将就的。后者也不少。说回正题，最后我被安插进一个400班宿舍，

不过鉴于行李还在堵着，我可以先参观一下教室。

教室着实很大，应该是普通的1.5倍，因为他就是这样拼成的，它有三个门，

原教室两个加另半个的一个，里面微热，有两个大大的空调，桌子里面很满，各

种书本卷子，教室里人不多，基本都在安静学习，让我这个还拿着手机的人压力

很大，出门看见田哥，他说一楼只有toiletforgirl，想方便的出去到楼后的

VIPtoilet，的确超级大，得有20多坑位，但后来的事实证明这还是太小了。

收拾好宿舍回到楼里，教室已经挤满了，我坐在第三个门旁边，我们这儿六个，

轴对称到另一侧四个，十个人今儿刚来，有些拘谨，别人都在聊着，这是一个硕

大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咦，你怎么也来了？”我抬头一看，哦是胖子，一个二

中三年的体委同行，相互知道但没怎么说过话的胖胖。“唉，我咋不能来呢？”，

“嗯没事，跟着我混就行了，班里二中的不少呢。”我点头，问他一天的时间安

排，我知道这是这里的法律，并且没有人会让你不知者无罪，于是我记下这样一

张纸。

5：30起床，5：:45操场跑操，之后是早读，6:30早饭，6:50到7:35早预备，

然后是五节课，其中第五节是自习，12:15午饭，12:43上床睡觉，13:45起床，

14:05正式上课，18:30晚饭，18:50回班看新闻，19:15晚一，21:50放学，22:08

上床熄灯。

需要解释的是，三餐时间几个月会轮换，因为食堂的容纳量有限，所以不同楼

层的同学有不同的吃饭时间。然后，下午和晚上基本是自习课，是真正的学科自

习哦，在二中体验过山寨的，而现在被迫要享受一下正宗的了。

奎哥进来交代了一些事情，我也没怎么听进去，旁边的二位已经开始和我闲扯

了，同时表示想回家，真是的，刚几个小时就想回家啊。。奎哥说完便下课了，

一鸣带我去吃饭，这二位跟着我。

食堂是一个大大的平房，进去后三个厅，每个厅的一端是一排窗口，排着一排

排长队，不过没有人看书，也许是因为第一天吧，吃的什么忘记了，不过还是蛮

好吃的，只是太热，汗如雨下，一鸣说，以后会吃烦的。

回到423宿舍，想去冲个凉，于是拿盆奔向水房，每层楼分东西半球，我们在

格林尼治，去哪个水房都远，人不多，不过没几分钟就没了水，人家告诉我，这

种事在四楼极其常见，只要楼下的用水量达到一定程度，那楼上的供应便中断了，

不管你是刚来失望而归，亦或是仅存在盆里的水不够用，或是最悲惨的，像《功

夫》里那位仁兄，洗发水还残留着，水便没了，所以说，衡中宿舍，水乃王道。

也可以说，一层楼是一个营养级，当总摄入量保持一定时，本着单向流动，逐级

递减的原则，一旦降低营养级之间的传递效率，我们这最高营养级就要遭殃。

很幸运的洗了脸，躺在空调屋里，没错，衡中的宿舍都有空调，半夜很晚才断

电，开16度会太冷。第一次住校的我没有紧张，安然睡去，被刺耳的铃声吵醒，

可以说，衡中宿舍的铃声太难听了，大有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之势，不

比午夜凶铃好多少，所谓扰人清梦真是件极不道德之事。

下午的任务是收作业以及各学科复习，复习？对的，因为明儿要考试，大型考

试，全称是高三上学期第一次调研考试，简称一调，soga，合着还有二三四五调

咯？Igotit。

上百人收作业，忙死的是课代表，我们新来的几个无所事事，人家每天在家刻

苦时，我还两点睡八点起写《我的假期一天》呢，于是又开始闲扯，but，后面

一个黑黑的家伙让我们要安静，好吧，纪律为上。

第一个出现的是语文老师，她说拿着作业好好复习，我也不想无聊下去，询问

是否还有空白的作业让我们复习用，便跟她上楼，语文老师姓郭，中年女性，问

我语文考多少，我说109，又问我为什么没走，我说没有可上的。

就这样到了吃完晚饭后，所谓的看新闻，就是用电脑投影看下午的整点新闻视

频，但内容往往只是政治与政治，于是90%的人用这个时间学习。最后一节课前，

外面贴出了第二天考场分布表与个人考号，SC，学号30101，考场是餐厅。。。

那么就来介绍一下衡中的学号和考试制度。先说学号，拿我们401班比方，由

于人太多，分成两个小班，学号开头分别是301和401，后两位视成绩而定，初

始状态是按高考成绩排名，之后会按几次大考的成绩乘以权重算出一个总评分再

分别排名排学号，更换频率很低，之后的一年中也就四次。而考场考试制度简单

很多，按上次成绩排便是了，但是东校区教室确乎是施展不开，于是考场分以下

几种：平房（应届实验班教室），楼房教室（主战场），楼房阅览室和楼房顶层

小阁楼（长期闲臵，颇为破败），然后则是冬天的冰窖--食堂和圆厅（位于主院

旁边，类似于礼堂），而冬天在此两地考试确乎难受，人们需要做好充足的保暖

措施否则很难活着出来，另外还有一处行政楼考场，只是从未到过。

ok，回到正题，这个30101的意义，我是后来才知道，因为按高考分数我是远

不够格的，只是原来的一号走了，于是扔给了我这个帽子。晚三班会，老班不在，

班长代开，胖子和之前让我们安静的那位是这里的主人后者，朱总，更是这里的

主宰，直到四个月后。例行公事般的自我介绍，在我说到来自石家庄二中是有了

一点小轰动，不过估计没人记得我。

第二天考试，其实和平时没什么不同，除了在上课时间考试，其他时间点都一

样，该干啥干啥，食堂这个蒸笼，让我半小时用了一包面巾纸，我甚至观察到了

一滴汗珠从手臂渗出来再流下去。而至于考试本身，就十分混乱和茫然了，65

天几乎没动笔没看书的我突然就被扔进这儿考试了，而且考假期作业内容，并且

是衡中的卷子！

第二天中午考完，然后就发卷子，如此高效。在第二天就知道了成绩，两千五

百多名，什么意义呢，有人会为我解释。

班主任出现了！！！

他叫喜明，一个不过25、6岁的大boy，和我身高差不多，戴一黑框眼镜，头

发微卷，一身搭配得体的休闲装，加一双高帮板鞋。。。总之看上去并不像老师，

何况是衡中的班主任呢，的确和之前见到的奎哥风格迥异。他一开口：“都想我

了么？”是一种类似于小沈阳的语调，我没hold住，笑了笑。他说了点别的就

开始分析考试，他说复习这一年，不该仅为一个本一而奋斗，如果想一个还不错

的学校，底线是年级1500名，而理科生有多少呢？三千左右，要想进更好的，

年级500以内。

我擦啊，这样的话哥的2500+岂不是悲剧？！算了，第一次这样实属正常，字

都快不会写了，谈何考试呢？不过，1500的坎放在了我心里。

终于开始正式上课了，讲评试卷什么的，但都要看单科成绩，怎么看呢？用电

脑投影，使用一套名为“衡中阅卷”的系统，经后来长时间摸索，我明白这是一

套十分复杂精密高效的系统，它可以直接连接读卡机，答题卡分直接录入，而主

观卷分数则由老师手工录入，假如是网上阅卷则更方便些，之后他会计算成绩，

按小班排名。这只是基础功能，其他附加也堪称极品，首先，你可以轻松的看到

每个人每道题的得分情况并打印出错名单，还能找出涂卡错误的人，并且还提供

一份对老师们上课极为重要的答案分布，也就是选择题各题的选项比例，这可以

指导老师们讲课的方向。最后，还能横向比较各个系列小班之间的成绩，总之，

对于衡中这个考试常态化的地方，一套如此的系统相得益彰，对于上文的“系列”

概念，是同种班的总称，对于高三来说，分为如下几个：西校区（本校）应届普

通系列和应届文科系列，剩下都在我们这个东校区，应届的有实验和普通系列，

复习的是文科，普通和实验。我们这个复习普通系列在全校地位不高，一共六个

班，396到401，平均一个班110人。

而衡中的课堂又怎么样呢？说一说初来时对各科的感受。

从语文开始，因为我第一周就晋升为语文科代表。。之一。其实完全是被忽悠

的，当时缺人手，时任学委kobe同学在班里转着问有没有愿意的，闲着没事的

我问道：“课代表都做什么啊？”“哦那就是你啦！来来来写上名字。”于是我

成为了十名语文课代表之一，十个？嗯，数学六个，化学四个，生物三个，物理

四个，英语五个。没办法，在一个一百多人的大班里，发卷子是大任务，又是在

这个卷子成山的地方，那么一切无可非议，而且卷子是不能传的是课代表转圈发

的，左右各三列，中间四列，343阵型，需要手快心细。

微微跑题，语文老师是个很霸气的人，要求极其严格，稍有问题不能流利答出

便有一些小惩罚，比如整理文言文，整理成语或者抄背诵篇目。而且她上课语气

比较硬，时而会说一些比较伤人自尊的话，一度让我很不爽，随着后来加深了解

便习惯了。其实她上课的效果还是不错的，11年状元王亚玉就是她的学生，不

过她说过不要向她学习，因为状元上课不怎么听讲，更多的是自己琢磨，只有需

要时才找老师帮助

数学，呃，印象不深，我只是在好好听讲，因为高中数学基础不佳。

英语，在第一年高考中唯一一科问心无愧的科目，ET是一位中年男人，讲课很

细致，每天用衡中阅卷看看之前一天作业的成绩。

物理，受三年物理班主任的影响，在理综三科中属于矬子将军，物理老师很年

轻，讲课挺快。

化学，班主任的课，语速及思路几块，并且对我们的改错本以及学案的要求极

高，也会随机叫起学生回答问题，这对于我这个化学白痴来说是个极大的挑战。

生物，是那个冷静沉稳的400班主任的课，听他讲课是一种享受，思路清晰，

思维缜密，在严肃的同时总有些酷酷的幽默，最吸引人的莫过于他磁性的嗓音，

听上去便让人感觉踏实。

生活开始步入正轨，我处处谨小慎微，因为害怕因违纪而被开回家，尽管我想

回去。某天早预备，突然感觉面前的门上出现一张脸，瞟了一下，表示不认识，

继续学习。下课后问朱总（时任班长）什么情况，他告诉我，那是高三级部干事，

每天不用教课，只管在各班外面转悠查纪律，其下手极狠，小小的一点事都可能

中枪，而且可不是进来警告你一下就完事，反之他不会进来，而是记下你的班级

坐标，然后回去在量化表上扣分，严重了还可能贴出通报。这里便必须说说衡中

的量化制度了，也是一大创造。

每周都有一个excel格式的年级量化表，由于所有的电脑联网，每个班可以很

快看到量化情况。一张表很细化的分为很多小表，有卫生检查，跑操分数，班主

任到位什么的，这几个没什么太大价值，最重要的是三个：自习纪律，午晚休纪

律，量化排名。而一旦违纪被查到，那很快就能在量化表上体现出来，并且为便

于追究责任，每个扣分都有备注。拿某天早上为例，本班一位仁兄在干事出现时

和人家长时间对视，有不安心学习之嫌，按衡中话来说就是“状态差”。于是上

午的量化表中自习纪律表上有了记录，在401班的单元格上出现一个5，这代表

扣五分，备注如下：401班北后二北一长时间与检查老师对视，我们教室坐西朝

东，北后二北一就是倒数第二排，从北数第一列的人犯事。由于什么事都有可能

被视为违纪，人们对扣分者深恶痛绝，鉴于他身高体胖，面色较黑，于是有了大

黑胖，黑面包这样的外号。而违纪的记录在下学期的状态月有更奇葩的体现，到

时再说。

衡中除了学习、管理之外还有什么特色呢？跑操！对此你有什么印象呢？全民

学习，跑步时紧密无间，还是掉东西不捡？是的，这都有，还有一个惊悚的事实，

那就是一摔必定摔一片。只是对于跑操，我的发言权不多，由于深知在队里跑操

太难受，胖子照顾我将我扶植为一个帮忙的体委，好歹之前当了六年，也算合适，

就这样我便不用在队里跑了，跑最外圈尽管比较累，但这并不是问题，安全得以

保证，这就够了。

我还是挺佩服自己的，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便迅速融入了衡中的生活节奏，虽

然偶尔会中午不吃饭回宿舍洗洗衣服冲冲凉，其他还是很正规的。说到中午不吃

饭，因为中饭时间比较多，不吃饭的话回去用水压力比较小，于是，无法忍受积

攒脏衣服的我的我便总是这样。就这样到第二年春天，不饿么？其实还好，宿舍

有饼干鸡蛋牛奶什么的，只要不拿到教室吃就成，甚至可以晚上躺床上吃，不被

发现就ok。

第一周的周四，我觉得该给家里打个电话了，于是去学生服务部买电话卡一张，

至于学生服务部，反正除了吃的玩儿的都有。而至于打电话，可以说是衡中的一

大消遣，虽然拨号费事---先拨201，然后输入九位卡号按#，再四位密码按#，

然后拨号，打外地号请拨0先，此过程中，如果动作慢或手一哆嗦，sorry，请

重拨。还好我手快，第一次就宣告成功，打给老爸，也不知为什么，一年中几乎

就这一次。接通后他比我还紧张，我还一度十分疑惑，于是好像没说什么就没话

了。后来放寒假时我才知道，他当时是忐忑不安的，担心我是适应不了要回去，

当时我说的是这儿还行啊，生活上没问题，时间比较紧但能适应，身体也没问题。

我当时不知道这几句简单的话让他多么如释重负。

第一周过去，该了解的了解，该适应的适应，每天的生活开始向同质化发展，

还好第二周还有要解决的事情。

某天晚三，全体8月14号新来的同学到食堂开会。前文说过，食堂是这里最

大的封闭区域，于是黑压压一片，主题是思想教育，在具体点，就是对纪律的解

释。具体内容很多，记不太清了，有一些印象深刻：不许自习课转笔、抖腿，不

许宿舍楼内裸奔，不许裸睡，但我一直很疑惑这个怎么查。。。而最引人关注的

是男女问题，衡中称之为“非正常接触”，简称“非触”，有好几个级别，从男

女一起转操场遛弯，互相在医务室陪护，到产生恶劣后果（。。。）通通都算，

惩罚也是回家反省到开除不等，网上流传过，句句属实。

可是散会后我想，这规定很蛋疼啊，第一，人家要真是那啥，基本不会傻到让

你们抓到，地下工作者的智商是有下限的，就算热恋。第二，但凡不是饥不择食，

不是审美畸形，基本，注意哦。是“基本上”不会在这个鸟不下蛋的地方找自己

的另一半的，不仅适用于男生。因为实在是没有顺眼的异性，你想啊，要真是惊

世骇俗的找一个，俩人一见面就发现对方三天没洗脸，一周没刷牙，那么这个场

景就比较尴尬了。

第二件，我抄了一份全班座位表的mini版，一是熟悉一下班里的同学，好歹

名字熟悉一下。第二，发语文作业时太坑爹了，大多不认识。其实不稀奇，毕业

前都有女生不认识一个班一年的男生，更不要说说话了。但这显然不是我风格，

于是，三周之内我便能一一对应了，hiahia。

第三件，由于宿舍的安排比较混乱，学校进行了宿舍调整，说白了就是一个班

的人住同一个宿舍便于管理（扣分），像我这样的驻外人员终于可以回归了，被

分到415宿舍，八个男生宿舍之一--三楼314315316，四楼414到418，除417

有16人，其他都是8人宿舍。至于女生宿舍，总体上是8人的309310，20人

的311，还有几个散居的。换宿舍是在周六下午自由时间进行的，而之前的周五

上午，我先体验了衡中的体育课。

鉴于穿件不怕脏的衣服，我穿着拜仁队服到了球场，只是。。。不提供足球，

只有篮球可打。不行啊不运动会死的，篮球三把刀的我只能上场玩闹一下。

当周六我弄着一大堆家当进驻415时，一段崭新的。令人难忘的历史开始了。

本宿舍在四楼南端第一个，比之前的423大一些，并且由于门的位臵问题，宿舍

一端的床位近乎死角，事后证明这对我们意义非凡，加上我一共8人，政委、舍

长、大猪，棒棒、乐乐、骅哥、潭潭，这几个人个个身怀绝技，后文会继续提及。

第一个月就要过去了，9月10号是第一次放假时间，大家很期待，期待着这个

从周六中午十二点到第二天上午十点的28天一次的可爱假期。终于，当中午的

铃声响起，全校近3000人一起冲向宿舍，场面之壮观不亚于春运时农民工兄弟

们的集体返乡，我装好东西冲出去，在雨巷中找到老爸，所谓衡中是有灵气的，

开学时烈日炎炎，放假时淫雨霏霏，我走在小巷里，有一丝放假的轻松，更多是

一种疲惫，连轴转的疲惫。

之后多次放假的经历让我总结出了放假的流程:吃饭，理发，洗澡，玩儿，睡

觉，返校。家里的二位每次都来，因为回庄的时间实在不够充裕，所以不如在衡

水订个宾馆，悠闲的过上二十个小时，，而且，每次都带来汽车之友和手机，前

者是七八年的挚友，后者是我与这个世界重新联通的桥梁，人人和QQ让我重新

体验了交流的快感，总之，衡中的假期很短，让你十分珍惜，并且每次放假都要

纠结，究竟是早早睡觉养精蓄锐还是放浪形骸珍惜每分钟犒劳自己？于是衡中有

话说得好：放假一天，虚三天。我由于并不自由，更偏于前者。

对假期还是恋恋不舍的，回去意味着再次开始连轴转，两眼一睁，忙到熄灯。

周日？我们的周日的确和平时不同，当然不是休息啦，否则怎么保持状态？早晨

倒是可以不跑操，六点前进教室，这意味着可以多睡十几分钟或者洗洗头洗洗衣

服什么的，之后在早预备之后进行雷打不动的周日测试。一轮时没有理综，所以

就是六科全考一遍，正规的卷子，还会出排名。理论上这和平时的考试几乎没有

区别，但事实并非如此，总有那么一些人为了比较好看的数据而做些什么，具体

的我就不说了，401班人心知肚明，其实并不难理解，刷数据嘛很正常。但一直

比较困扰我的是，为什么成绩很好的，大考也不错的，也要在周测弄虚作假

呢？？？忘了是哪周了，上午考语文和物理，然后是一节公共自习，英语课代表

把英语二卷发下来，说想写就写，我也没多想打好格便开始雕琢英语作文，不一

会儿进来一位，拿起我的二卷问我在干什么，我如实回答。他说周测和高考一样，

不能这样云云。我懂他的意思，心里骂着那个发卷子的人，但表面上认错态度十

分良好，自此之后，我对周测的态度有了质的改变。

第二个月是从考试开始的，雄心勃勃的我希望得个进步奖光荣光荣，因为某天

散步时看见校园里有几块展示栏，贴的是一调的进步之星和各系列前几名的照

片。瞬间我就心动了，不管怎样至少看上去很拉风，我想着二调后上个榜应该没

问题吧啊。事实如此，二调年级进步700，只是本以为能再多点的然后挤进1500，

只是现实拒绝了我：三大主课名列前茅，理综三科大大的不给力，让我十分清醒

的认识到现实的残酷。也难怪，毕竟前三年的投入太少，本来真正学习的时间就

不多，大部分还给了英语和语文，于是乎这哥儿仨营养不良，尤其化学可怜至极，

挂的漫天飞舞，但在这里，事情开始有了变化。

复习一年，邂逅新课标，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揣测后，也对这个新课标有了初步

认识，其实来之前也很忐忑，会不会很多变化让人不知所措呢？

语文，原有的科技文被论说文取代，确乎有些纠结，其咬文嚼字程度令人发指。

而最大的改变发生在阅读理解上，以往极其恶心的散文告别了我们，我们在小说

和实用类文本中有了选择权，一切看自己的特长与喜好。

数学，记得原来，数学最后三个大题是三座大山，数列放缩构造，解析计算如

云，导数云山雾绕，课改后，数列与三角函数去抢17题的首发位臵了，而后是

立体几何与概率，并且空间向量正式转正。以往传说的24题变成选修，不等式，

极坐标，几何证明任君选择。且难度不会太大，这样的话，真正的威胁只有两个。

假如你实力运气兼备，基础题不丢，又有时间好好攻一下解析和导数，那么就基

本成功了。

英语重新有了听力，高考要求，中考难度，无压力无威胁。没了单词拼写，省

下很多时间。

理综三科，每科15分选修题，生物因为只有选修三也就成了必修。物理化学

真是谢天谢地，原先的动量和有机推断让我吃尽苦头，而现在有了光学和振动机

械波和结构就解放了我，化学有机真是不堪回首啊，生理心理双重阴影。

总之，一朝新课标，我谢你啊！

第二个月波澜不惊，慢慢和周围同学及各科老师尤其是班主任磨合的很好。胖

子在本月做出惊人决定：拉我入阁当副班长主管纪律。在各方尤其是老班那里无

阻力的情况下，我这个新人便正式踏入401班内阁参与政治。

现在看来胖子找对人了。因为后来愿意为这个班出力出时间的人越来越少，我

并不是想说他们自私，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义务。你的付出不一定有回报，反之还

有可能招来很多非议。我庆幸自己一直在坚持，尽管身为一个二中人，我无法全

身心投入衡中，但对这个班还是有感情的。我一直在为一个优秀的目标而奋斗，

即使再多公务，再多麻烦，我心甘情愿为之尽自己绵薄之力，这是责任，一种选

择的义务。

401班内阁在当时还算壮大，体委老庞，祝瑜姐姐。班长，正的胖子，猪头，

副的我和紫薇奶奶。劳委棒棒，老郭。学委kobe，赵小翔干什么来着我忘了。。。

经过一个来月的适应和观察，我也对这个班有了初步的判断。总体来说以活泼开

朗为主，热情有余沉稳不足，易浮躁，成绩在本系列位居中游，纪律欠佳，量化

经常末游徘徊，就算班委也出问题，比如某天我们的猪头和吴先生被记了，原因

是两人长时间对视并互竖中指。。。在而后的几个月中开过不少次班委会，主要

讨论401班振兴大业，从各方面全面涉及，起到了比较显著的效果，不过问题还

是存在的，比如开会经常变成群聊。不过第二点才是关键，就是我们的老大，朱

头，在班中的被接受程度惨不忍睹且原因各异，于是经常的不到响应。原因有二，

一，个人行为自制力无法得到认可。二，说话方式欠佳，令人不愿接受。我记在

心里并且时刻注意，我想以后也是有用的吧。

第二个月另一个比较重要的事就是放假前的运动会了，在此之前早就有消息传

出说是项目极少云云，当赛前一周接到通知时我才发现，真的很少！有什么飞镖，

投篮，毽子，跑步？50米和4x300米接力。。。蒙鬼的运动会啊！

可就是这么个草台运动会还要有什么开幕式！还要每班派出不少人走队列，我

去，传说中的本末倒臵啊。现在能想起每天大课间我都要自己练一圈300米，大

概在42到45秒左右，对于缺乏锻炼的我来说很不易了。接力开跑前竟然发现对

手里有二中的操王先生。。。后来证明300米对他来说太短了。

第二个月的假期有28个小时，创一年之最，只是衡水的宾馆没有风云足球频

道，不爽。

第三个月开始，更换学号，名不符实的30101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位臵，30134，

这个可以说是比较靠后的学号了，不过这正合我意，压力瞬间消失，考不好正常，

考好了惊喜，这便是衡中学号带给人的直观感受之一。

这个月的事不多，唯一值得说的估计是415的违纪风波。鉴于415宿舍的大神

都是外向开朗的，于是在混熟之后每晚卧谈便是家常便饭，天上地下，国内国外，

男女老少无所不包，不过这是很有风险的。因为至少在十一点前有楼管大叔不定

时巡查，并且各宿舍隔音效果极差，稍有动静便能在外察觉。就这样，415一周

内连中两枪，喜明不爽，给我们严重警告。可惜第二周又中弹了一次，于是喜明

说，三调后家长会，签违纪通知单吧。415恢复宁静，至少，我们在十一点前安

静了。

原来衡中也是有家长会的，喜明说第一学期有两次，三调后，期末后。于是三

调让大家有点紧张，媳妇好不好看反正这次是要见婆婆了。我也不例外，心情微

紧张，可是结果一般，1500依然拒绝我，只是比上次小小进步了一点点。不过

这次的家长会亮点在那天中午。

中午正常吃饭然后睡觉，按理说应该一点四十五起床后去接家长，之后回宿舍

上自习，家长会结束后就放假了，注意，这只是理论上的安排。实际情况是这样

的：一点三十五楼道里便有了声响，提前起床者不少，要知道这可是违纪行为哦，

我们等到一点四十二，便按捺不住下楼，人挤人的蠕动着，这里需要说一下，如

果你平时下楼稍晚一点，那么恭喜你，你可以尝试到脚不沾地的下楼方式，悬浮

着被挤下楼是非常可能的事情。话归正题，就在我们下楼时，前面突然有人大喊：

“黑胖在楼下！！！”，只见人流瞬间反向开始向楼上涌，大家都拼命往回跑，

我冲回宿舍，上床是来不及了，直接飞到了棒棒的下铺，还没喘匀气，铃声响了，

我们又再次出去下楼，人人都在笑，看来刚才不过是个玩笑罢了，但效果真是不

错。接完家长，大家抱着卷子回宿舍，各上各床，规定不许躺着不许靠着。但感

觉还是很奇妙，八个人各自坐在自己床上，午后的秋日投下的光照进屋子，拉长

了每个人的影子，虽然并不是都在学习，吃吃饼干看看读者什么的，但静谧依旧。

我仿佛臵身自己家的阳台，晒着太阳听着歌看暮光之城，心里的宁静在衡中两个

多月从未体会过。

“例假”结束，于周日上午回到学校，将要面临的是全省联考，也就是我们的

期中考，喜明说这次很正式，还有全省排名，还有奖学金！另外你们好好干，拿

个双优班级，我请你们吃蛋糕，大大的蛋糕，每个人都有份。。。

但在考试前，415又犯事了，又是夜聊被发现，喜明在某天晚新闻时间除了我

和舍长，目的很明确，就是揪出是谁说话，我俩的打算是死扛到底，但显然喜明

不信，把我俩放在一边，叫出其他几个单独审问，并且让我们无法串供，最终纸

包不住火真相败露。除了我下铺的骅哥，其他人无一清白。于是我们七个被叫到

隔壁的小屋单独交流。而我先和他单聊。

可想而知我是挺愧疚的，因为在一段时间的磨合后，我便十分心甘情愿的为

这个毕业四年，连带四年复习班的bigboy付出我的努力，可以说当时为他干活

为他分担班中的事务是我打心底愿意的事，动力十足。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感觉

很亲切很快乐。但是这一次让他比较失望，我们415连续犯事，并且这次还想掩

盖真相。果然他表达了自己的失望但同时表示不怪我，这已经很让我吃惊了，毕

竟是我不对。他接着说，现在所有的班委我最信任你了，因为你身上有一种正气，

所以这次不怪你。。。

随后在小屋里，他对我们七个发了一通应该发的火，又说了说他的看法和感

受。最后他说下次家长一定要来，唉。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就是衡中。很

快便是期中考试，传说中的全省联考。果然题比较简单，终于让我冲进了1500

大关，还挤进了系列前100，另外一提的是，这次的系列前十名401班占据一半，

虽然没有双优，但这种成就之后无班可出其右。

在这个月中，班委会依然没少开，并且给了我一个机会，鉴于朱头的效果不

佳，我便负责来一次“新鲜冲击”，那次主题是班级团结，喜明不参加，因为他

相信我们的效果会更好。这个主题还是挺难的，毕竟一百来号人，在这里只有一

年，又是复习生，感情啊，团结啊，班级凝聚力啊什么的原非自己提上几十分来

的实际，这无可非议但也不全对，团队和个体是相互成就的，像巴萨成就梅西，

C罗成就皇马。我苦思冥想，想着应该怎样以SC的方式向大家阐述这个简单的

道理：我们需要团结。

某天的晚新闻时间，我第一次正式面对这整整一教室的同学们，开始了我的

第一次发言，可惜没有留下原稿，大概意思是：我们这个班是一辆车，一辆赛车

（。。。），每个人都是组成的零件，我们被组成一个整体，并且有着强大的无畏的

引擎，我们需要做的是发挥一切潜能，紧密结合，向着同一个正确的方向奔去，

而一旦有人脱离了这个集体，那么不仅是他个人的悲剧，也是401班的不幸。被

甩出的零件永远不可能冲到终点，而失去组件的赛车也必定受到负面影响，所以

我们需要团结，我们要共同进步〃。

这就是SC的第一次公开演说，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还有谁记得，甚至再产

生什么影响。但我自己很满意，满意于自己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表达一些有益于

一个集体的事情，那天我很自豪，尽管拿着纸片的手在颤抖。。。

带着不错的心情放假，给自己高考报名，一切很熟悉，还能想起去年报名结

束后，一群男生还利用了半节体育课。。。有时记忆是个诡异的东西，有些是拼命

忘记忘不掉，有些是不经意却总能想起。

11月底了，天微凉，本次返校后出了点状况：我闹肚子了。

从周日早晨回学校到第二天早预备，衡中的豪华双排御手洗被我光顾了14

次，啊不对，是11次，宿舍楼的温馨小户型还有3次。不行啊真丫崩溃了，上

炕都费劲的我在周一早饭后拉上胖子向老妈求助，毕竟在衡水不用担心没人照顾

我，即使他们不来。我想老妈在早上不到七点时接到我的电话是紧张的，于是我

尽量装出淡定的语气，实际上虚透了。

一切谈妥，老妈在衡水的同事会接我出去，现在是早晨7点35，可是亲爱

的喜明还没到岗，没他在我出不去，所能做的只有等待。8点整，还没出现，

胖子建议去级部问问，级部那个娇小不可爱但办事效率极高的女老师拨通电话，

说喜明说自己在大门口马上到，但她之后还有一句，我觉得他还没到。。。我和胖

子退回茶歇室，忍俊不禁，喜明啊，这种蒙鬼的话你也说啊？！您真是可爱至极

了。接下来我有时间来看看这个茶歇室，有半间教室大，茶色玻璃，茶几，沙发，

冰箱，微波炉。。。wait，微波炉嘛是给辛苦的老师们准备的，你要知道我们五点

半起床去跑操，班主任和盯早读的老师也要到位的！这就意味着他们要比我们起

床还早，于是这些设备就很是必要了。当然，这么好的地方学生是不能随便进的，

不过直到下学期高考前五十天时才明令禁止。

半躺在沙发上，突然想起老爸放假时说他来找喜明时的情景，对哈，这次放

假因为宿舍违纪问题家长来见老师了诶老爸是大概这样说的，你们班主任给门卫

打了电话才让给我进去，当时是大课间，有很多人跑操，然后我上二楼办公区，

期间被两次问候老师好，喜明不在（去盯我们跑操了），我就坐在那儿等着，然

后一个圆脸圆眼睛的女老师（老盖！我们的物理老师）问我是谁的家长，然后很

热情的说喜明一会儿就回来。喜明回来后请我去茶歇室谈，但内容和违纪没什么

关系。他说这次不谈违纪，那个没什么问题，所谓违纪通知单是没有必要的，这

次会面的主题是喜明视我为希望（我想这是因为我俩找到了一种叫默契的东西，

说白了就是互相顺眼相见恨晚），然后借此机会和家父见见面交流交流。这次会

晤让老爸很是惊喜，他说喜明给人感觉很好，最后还一直把他送出大门。最终老

沈的结论是：是你小子在学校还不错的表现赢得了这种待遇。

想了这么多，宋大班主任在五分钟后开着它的小鸟牌电动车到了学校，一见

到胖子先是一通打闹，然后胖子回班上课，我跟着喜明飘进办公室，他问我是不

是很严重，我说真是坚持不住了，然后我去级部领出门证一张，回到办公室，喜

明已经开始和老盖闲扯了（俩人真的很铁）。我还回班拿了本书又飘出衡中大门，

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

医院检查，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脾胃不和什么的，拿了点药，睡了几乎一天，

还小玩儿了电脑，浮生偷得一日闲后回到衡中，继续飞快的轮盘生活。

周五便开始四调考试，元气未恢复的我发着由止泻带来的低烧为此忙碌着，

不过就在我不在的那天有两件事发生。一是防灾疏散演习，其实就是拉响警报一

通跑，真要有什么紧急情况，谁还顾得上再排队呢？第二，415和417宿舍因为

未值日各被开回去两位仁兄，时间是到考试回来，棒棒和政委回家休息了，曾经

凌乱不堪的415简直像是换了一栋楼，以至于让我怀疑这是不是我们415.不过

干净总是好的，尤其对于我这个爱干净的人来说。

周五周六考试，迷迷糊糊的考完，又迷糊的等待考试成绩，唔，班级第二，

年级527，OMG，Icouldnotbelievemyeyesatthattime！差点忘了说，

这次考试前又换了学号，30113属于我，这个数字给我带来了好运。

第二周周三开大会，照例的宣布各种名单，可爱的年级主任是这么念的：401

班，沈慎。。。。。。我去，这是生僻字么？？！！为什么又被念错了呢？？？

我是第二，第一呢？他是我新交的好友，之前三年在二中南校理科实验班，

可是高考失利来到这儿，他喜欢汽车，喜欢足球，他叫韩普，一个有点腼腆的男

生，说实话从小到大，我还没见过和我爱好如此一致的人，我们一见如故，足球

和汽车是我们的纽带，我们体育课上踢篮球，聊车聊一节课，甚至偶尔课间来对

比一下GallardoLP-570和911turboS。他喜欢穿黄衣服，于是是盖拉多，我

就是458，我们一直这样相互称呼，我们还说夏天要去二中操场踢球，大学了一

起去北京或上海看车展。

他是我衡中生活的一大发现，他是一个对我衡中生活产生极大影响的人，请

记住我在这里写下的这句话。

一月双考是一种考验，四调后就是五调，之间只隔两周，是元旦放假。

在预料之中，在这次考试中我停下了逢考必进步的脚步，我淡定的接受了，因

为深知自己的实际实力，五调里我的化学在110人里排101，赶上一调了，好在

其他科救火，最终保住了个班级前十。考完就是圣诞节，一个在衡中毫无意义的

节日，那是个周日，上午考理综，十点一刻我溜进喜明的办公室，把一个不怎么

好看的苹果放在他桌子上，说：“这是专门留到今天的。”喜明挺兴奋，我想他是

一定没预料到会有学生送他礼物的。刚好老盖过来，喜明说：“你看着多够意思，

过两天我给你带个又大又好的，你看学校发的和土豆一样。。。”

我暂时忘了这事，因为几天后有更gelivable的事情，一是发钱，期中考试

奖学金，我很奇怪我也有，人家说系列前100都有，好吧那次我是第96。。。上

了这么多年学终于见到回头钱了啊！虽然只有80，虽然羊毛出在羊身上，但有

总比没有强。

第二，职务转正，原因是朱头和喜明不来电，终于感到力不从心而心生退意，

之前和喜明谈但未果，但这次终于下定决心退居二线，注意哦不是退休，是台前

转幕后有事出力，但将肩上的重担拿下，并且胖子不在乎名分。于是某天中午放

学前，朱头走上讲台向全班宣布：从今天起，全班的事务由SC规划。就像宣布

我入阁时一样，大家鼓掌，但我知道，虽然声势不小，其实很多人是因为对他不

满而高兴他的“下台”，这些洞察力我还是有的。我没有上讲台做点什么就职宣

言，只是心里想：班长嘛，不过是个保姆，是老师和同学间的双面胶。不过还是

挺高兴的，曾经不敢想的事情竟然瞬间成真，而且还是在这里，有意思。

放假前两天晚新闻，喜明叫我去他办公室帮忙做点任务，说白了是做点复制

粘贴的小工作，因为从四调开始，每班外墙上还要贴一个展板，上面是考试前十

名和进步前十名的照片和名字。不过喜明显然意不在此，只见他从桌上拿起一个

大大的火龙果，说：“就在这儿吃了吧别带回去了，要不想用刀的话就直接用手

吃吧。”我擦啊，原来当真啊。小哥我这辈子吃的火龙果不少，用手直接剥开吃

倒是第一次，并且的确意义非凡。。。怎么说呢，这是一种将心比心的回报，还让

我突然想起他说的话：“你们考完了咱就是哥们儿。”遇到他是我衡中一年的荣幸。

元旦例行放假，去买鞋，无奈那双陪我两年的Nike小板基本烂掉了，结果

这儿竟然有adi没nike，更不必说三叶草了。。。忍了。这次没有早睡，一直等

到跨进未知多于以往的2012，思绪万千。

元旦后大概只有二十天就是寒假了，心里有种莫名的兴奋，毕竟四个多月没

回小破庄了，还真有点想念，想念什么呢？不知道，反正比这儿好。这十几天没

干什么特别的，学习睡觉吃饭听P3，wait，MP3？在衡中？当然这是违纪了，甚

至足够让我回家休息，不过从第二次放假时我就带来了，没法充电倒是真的，衡

中宿舍几乎不会让你找到插销，教室里有，但被查到就悲剧了，下学期时就有一

次暴风行动，从教室的插销上查出手机，MP4，MP3若干并开回家N位童鞋。那

我怎么充电呢？不好意思，咱的货是小学五年级人家送的，128MB内存，装单节

7号电池。可见，有时老东西更有用武之地。

转眼就要放假了，换句话说就要考试了，并且得到确切消息，考试将为期四

天，先进行衡水联考当是热身，然后紧接着开始期末考试，并且以理综形式，排

名按期末为准，有奖学金。四天连考大战即将爆发。

先进行市联考，并不是很紧张，题目也比较基础，考完也没什么感觉，也没

有总成绩。第三天下午考了期末的语文，晚饭我没有吃，一反常态的去给老妈打

电话，我说害怕第二天的理综，并且三天了，我累了，不想再考了，老妈只能给

我鼓励。回到教室，从晚新闻开始做理综题。一直到晚三下课，说真的是做哭了，

不是因为题如何，而是极度恐惧和巨大压力让我不堪重负。来到衡中五个月，第

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偷偷地抹去眼泪，没人看见，继续埋头。

第二天下午终于考完，假期将在第二天中午开始，一科一科的发作业和考试

答案，我不知道是以什么勇气面对理综21道选择题的，头脑空白，屏息静气，

出乎意料的惊喜，少选了一道物理。如释重负，又看看其他科，还好，除了变态

的数学。我确定会比上次高，老妈明天来开家长会，可以交代了。

这天晚上宿舍里人们是注定不会安生的，且不必说传统节目—宿舍混杠，也

就是一中风靡的阿鲁巴，说实话，401班男生宿舍的杠人活动自十月兴起，一直

延续到高考前，从未止息，少则四杠一，多则十几人二十几人混战，其中有恼羞

成怒者，极少，众人不屑之，自讨没趣，所谓小杠怡情，大杠伤身。401班男生

当仁不让，整个男生公寓楼无出吾等之右。鉴于已经考完，且第二天便要放假，

于是大多数男生们选择了晚睡或不睡，当然，学校早已料到，为防止我们沸反盈

天专门派班主任值班到十点半，楼管也延长了工作时间，但同学们都不是吃素的，

长时间的周旋斗争早已磨练出了坚强的革命品质，并充分运用了前辈游击战的精

髓，在敌人的重重包围中保全自己。这天晚上11点之后，16人的417宿舍派出

两人的观光团造访415，开始几人一床的群聊私聊，我也没闲着，钻到二中同窗

的潭潭被子里（。。。）总结过去畅想未来。十二点左右我出去如厕，在楼道里甚

至听到了歌声，但又瞬间看到了楼管，真是爱岗敬业啊。大家折腾到两点半才睡，

但不到四点我就醒了，且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无奈，在四点时我叠好了被子，穿了衣服在床上等待五点半的铃声，从未有

过对它的期待，总是觉得它太刺耳，但漫漫长夜实在难熬。舍长突然开始说梦话，

叽里咕噜说了一段话我也没听清，倒是让我想起舍长和猪那张奇葩的床，他一直

在晃啊晃，稍微一动就和老式美国车的悬架一样晃动不止，终于有一天中午，舍

长爬上床，轰----上铺两根钢梁中的一个断掉了床板倾斜着掉了下去，连同没反

应过来的舍长。。。下铺的猪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翻身下床，待尘土散去，是

迷茫的舍长和笑翻的我们。。。终于铃声响起，我抄起洗发水和毛巾冲进水房，一

月早晨洗头？对，洗完还得跑操呢，这无所谓啦都习惯了，衡中人都是变形金刚，

5点33我走出宿舍楼，冷而无风，走进教学楼，我们班没开门，对门400倒是

有几个人在电脑上看成绩，我鼓起勇气进去，对我还是挺友好的，让我先看，鼠

标放在401班上，我的心在狂跳。一切揭晓--班级排名栏中的“1”散发出诱人

光芒，我谢谢他们几个，慢慢走向操场，激动是必然的，不过还有什么呢？是一

种付出后得到回报的欣慰吧，尽管这不是高考，甚至，这什么都不是，但它又是

一个小小的里程碑，一个努力的里程碑，一个在二中三年拖成绩后腿的人，一个

来到衡中时几乎垫底的人，用五个月得到了这些，即使是被迫，即使是考试有偶

然，但我做到了。

早预备下课前，喜明又把我叫出去，我跟他上楼，他笑着说：“考得不错啊。”

我小声说：“是别人没考好吧。”他继续笑：“这家伙谦虚的。”进了办公室，他给

我一摞奖状证书，说：“这活就你来吧，第一节我的课你就不用上了，优干和三

好有几个名额，剩下的还有什么进步奖优秀奖，你看着写就行，优干和三好不能

重复。”微复杂，不过睡了一个小时的我还算清醒，一节课写了三十多张证书奖

状，衡中的评优就被我左右了，过于喜感了啊。

十点零五，上学期的课程宣告结束，要求学生们回宿舍打扫卫生，而我又逃

避了劳动—喜明让我留下帮忙，唉，这就是没时间回去收拾东西嘛，打死我也不

信这几位会回去打扫卫生！见到老妈，报告了一下，他平静地给老爸发了个短信。

鉴于喜明要赶火车（也就我知道），所以班会开得很紧凑，内容就是防止假期松

懈等等，结束后他便闪人了，赶火车带媳妇回家要紧，我懂他。

收拾书本，成堆的作业，很多家长还围在电脑旁看成绩单，原来一个成绩真

的可以牵动如此多神经，可喜还是可悲呢。一个大叔（现在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家

长）问我，怎么分数那么低啊，就一个上600的，我解释说题比较难啊，考理综

不适应啊数学太变态平均分才刚刚及格啊什么的，我觉得我扯淡能力还蛮强的。

回宿舍，一片狼藉，收拾好东西后我扫了扫地，平时在家不怎么干活的老爸

仔细地墩了两遍地，关窗，锁门，下楼，吃饭，上高速回庄，五个月朝思暮想的

小破庄，我要回来啦！终于，在一个昏暗的下午回到了石家庄，一进高速收费站

就那么亲切，在高架桥上穿行，看两边的楼和前面的路，呼，这才是一个城市。

回到家中洗澡洗衣服，看汽车书看电视玩儿电脑，说真的，所谓放假不松懈

对我几乎是百分百空谈，在灵魂里SC就是个懒家伙，一通狂high后晚上还不能

太晚，因为第二天要五点半起床，至少五点半要醒一下---因为要报告老师我起

床了，类似这样的报告一天三次，还有下午起床和晚上睡觉前各一个，就是给老

师发个短信，听上去很面子工程，的确，自觉全靠自己。我在一周的假期中有四

天正点起床并开始写作业，对我来说，五点半坐在桌前写作业而不是继续睡过去

也是一种胜利。五点半，一片沉寂，窗外是石家庄惺忪的睡眼，窗内是独自面对

成堆卷子的我，内心平静，离开衡中的环境，呼吸都放缓了不少。

开学离开那天是初五，早晨很早就有人在外面放炮，几乎一夜没睡的我心情不

佳，美好是短暂的，痛苦又在前方出现，生命中总是这样，但至少还有希望，为

了几个月后的光明。

中午一顿KFC后回到宿舍大概收拾了一下，回到教室中，几乎都在补作业，

和8月14号一样的情况，只是我不再是局外人。喜明不出所料的没有准时出现，

奎哥交给我一摞纸，做出了最高指示：下午收作业，晚上班会强调一下学校的要

求，明天考试，用新学号。

收作业，大批量的收啊收的，老师不看，都是课代表检查，因为第二天的考

试和作业有关，认真或不认真，分数说话，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和国际接轨的。

晚三班会，我拿着一张学校的“强调纸”照本宣科一通白话，也没什么好说的。

至于新学号，鉴于上学期最后三次考试人品集中爆发，没有悬念的拿到30101，

心虚且压力大，这个学号对我很是不祥。

迷迷糊糊的考完试，得到了一个很垃圾的成绩，这很正常，假期什么状态我

最明白，这之外又更让我分心的事情。

2012年2月5日，上午10点30分，周测刚结束上午的科目，按学校要求看

《感动中国》，我和胖子在讲台上捣鼓电脑，我说奎哥早上给任务了，晚上班会

喜明不来，还得咱们开。。。话音未落，英语老师从后门进来，这很奇怪，因为上

午他是不必来的，正疑惑着，他说：“给大家宣布一件事，宋喜明老师因为个人

原因不再担任401班班主任，由我陪大家到高考。”班内一片惊叹，，然后是一片

沉寂，或许并不是沉寂，而是我掉进了真空。

这个结果确乎震惊了我和旁边的胖子，的确，喜明开学以来现身次数有限，

而且都是在上课。我以为只是像往常一样，他去办点自己的事情，经常找不到也

实属正常，毕竟，喜明的年龄与性格决定了他对自由的向往以及对衡中一些制度

的抵触，但这一切让我依然猜不到他会在这时离开衡中，和夫人回到了东北，可

以说是跳槽吧，是传说中寒假跳槽大军中的一员，开始了全新的生活，留下一个

复习班，110个未毕业的学生，留下了许多名言如“你看前面女生状态多好”，“别

说了〃〃〃〃”，“世界上没有扯犊子王八蛋比赛”，“上课装死，下课诈尸”，留下一

个未兑现的蛋糕诺言，留下很多不喜欢他的学生，留下一群他的死党学生。

经历了近一周的难过，冷静下来的我替他高兴，毕竟，那里距离家很近，那

里不用朝五晚十且一年几乎没有假期，他不过二十多岁，压抑在这里也并不是很

好的事情。我用几天调整好了自己。他走了，我的生活还得继续，我得继续履行

一个班长的义务，帮助老郭平稳过渡，他是个传统的男人，和喜明不是一个风格，

办事更刻板一些但的确负责任，只是几年没当班主任，很多事情需要再适应。我

又不孤独了，因为在老郭宣布喜明卸任后，隐退的朱总笑逐颜开的起身说：“我

要官复原职了！”这个真实性要打个问号，但身为英语课代表，并且因为不满喜

明而隐退的朱总的确又出山了，将自己的喜悦化作为新班主任工作的激情，与此

同时，依然尽心尽力的我总感觉少了一点为喜明工作时的期待与幸福感。

2月17和18号，放假前进行二调考试，回归正轨，我觉得会没事的。

放假，例行公事，为了一张遗失的《汽车之友》附赠图片专门又买了本新书，

兴奋异常，因为间隔时间不短，寒假在庄里没有找到，却在偶然路过衡水一个小

书报亭时发现一本“遗珠”，我妈说我某些事上有点过于追求完美，我想，攒了

七年的东西中间间断一个，心里肯定不舒服啊。

回到学校，先看二调成绩，凑合吧还算正常。第二天是周一，中午不想吃饭，

给笨笨打了个电话，东拉西扯的无话不谈，她还经常问问我成绩，跟我妈似的，

不过衡中有什么其他好关心的呢？然后她说，哎网上在传一个消息诶，说是一个

原来二中南校实验班的一个到衡中复习的学生放假在路上出车祸死掉了诶。我惊

讶的说：“还有这种事啊？叫什么啊？在学校没听说呢。”她停顿了一下，说出了

至今都让我印象深刻的一句话：“嗯，叫。。韩普。”

如果你还记得我在上部中所写到的那个和我志趣相投的好友，如果你还记的我

说他是对我衡中生活产生极大影响的人，那么感谢你还能记得这些。我放下电话，

径直上床，他们几个还以为我失恋了，开着平时经常开的玩笑，我发呆，睡着。

下午大课间，我鼓起勇气面无表情地走进老郭的办公室，他埋头在卷子里，我沉

默着，说：“老师，韩普怎么还没回来？”老郭看了看我，没说话，在冰冻的十

几秒后，问我：“怎么了？我说：“中午给同学打电话，说网上传的消息。。。”老

郭叹口气，说：“很多事无法改变。。。回去不要和别人说，别太受影响啊。”我点

头，慢慢回班。

这天晚上，你能猜到的，我睡不着，同班同学，就这样离开了，而且和我关

系那么近，一个好脾气的，在401班考第一次数最多的人，说好一起踢球，一起

看车展的韩普，458的战友Gallardo，就这么走了，突然地，静静的。不骗人的

说，那天晚上我梦见了他，只有短短几十秒，是个很熟悉的场景，晚三我坐在讲

台上自习，抬头看见他坐在靠窗第二排的最外侧，他也看看我。就这样，算是他

对我的告别吧。

两天后的晚上，心中憋闷异常的我钻进猪的大被子，从头至尾讲给他，之前

的白天，我偷偷告诉了胖子，这是两个我在衡中敢于倾诉的人，我真的承受不了

这个事实。又一天晚上，舍长的同学打电话和他聊天，打完后舍长说：“知道出

什么事了么？韩普死了。。。”415有两个他的宁晋老乡，政委和舍长。那天晚上

415寂静异常。政委感慨两声，舍长说好好活着吧，潭潭说这么好的孩子就这么

没了，骅哥和乐乐没有说话，棒棒说，放假前还每天一起吃饭呢，还说假期去保

定玩儿，猪说，放假前一天晚上我们还在厕所聊天呢，唉，复习一年，把命丢了，

什么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呆呆的看着外面的月亮。

一周过去了，有几个女生问过我他怎么还不回来，每次的回答是，不清楚啊，

也许去考试了吧。不知道一旦告诉大家会是怎样的反应，想象不到，在这个学校，

一个复习班的感情能有多深厚。

距高考100天的日子近了，学校要组织一次“规模宏大”的百日誓师大会，

真想不出能宏大到哪儿去，以往开会的经验告诉我，很无聊是跑不了了，比如上

学期的五调大会，时间过于长了说到了12点，一位讲完另一位还没上，亮点出

现了，列队在我们旁边的几个应届班队尾，至少几十个人以为散会了便一窝蜂的

冲向了食堂，主持人喊话说还没散会，几十位衡中培养三年的优秀人才又跑回来，

不过显然耐心已尽，五分钟后，在宣布散会之前十秒钟，我们旁边的应届班没人

了，没有了！更奇怪的是，这种行为并不构成违纪，也没有人追究，没有人回家

反思，没有量化扣分，看来衡中的德育工作真是张弛有度啊，换我们的话呢？真

可惜，那天的寒风中，我们没有一个人提前散队，直到宣布散会，胖子说：“衡

中养一群猪都比他们强！”我说：“淡定了，人家那是培养了多少年的时效精神，

咱小地方小破学校来的见识短浅，难解其妙罢了。”

毫无创意，为迎接百天到来，学校要求各班完成如下任务：1，更换跑操口

号，在最后加上三句“高考必胜”。2，更换黑板报。3，设计宣誓语，每天早读

前和中午睡醒后各一次全班宣誓。听起来很像那个激情燃烧的狂热岁月。那天是

周测后，召集全体班委到隔壁小屋研究各项任务，正筹划时进来两个人，一个是

黑胖，另一个是应届部分某主任，处于对他的厌恶和反感我就不说是谁了。黑胖

说，你们几个人一会儿把小屋收拾收拾，我们说没问题，反正平时也得打扫，忘

了是谁说，老师，给加分么？黑胖很慷慨，没问题，打扫好就行，其实黑胖是个

可爱的人，只要你不违纪，他身上总有很多亮点与笑点。但旁边那位说话了：“几

个违纪反省的人劳动一下还要加分？？”话音未落，我心里冒出一句话：“滚你

大爷的！你特么才是违纪反省的！”当然，我不想回家休息，所以没有吼出来，

朱总小声的说：“我们这是班委在开会。。。”他语塞，转身出去了，我没有目送他

出门，你妹啊！

下午的百日誓师，我几乎忘记了任何细节，只记得校长没有发表任何重要讲

话，而其他的，给我的印象远非中午给某位小朋友念首诗那么深刻。但有一点需

要注意，在百日誓师后，学校将开展轰轰烈烈的“状态月”联查活动，从现在来

看，这四周足以称之为“惊天地，泣鬼神”，只是一开始并没有做好准备，慢慢

便感受到了。

所谓状态月，就是级部派人察看每班各节课的状态的行动，从早至晚，如果

说原来是用放大镜找漏洞，那么这个月就是用显微镜了，并且还是高倍镜，对任

何异常行为绝不放过。来看看这四周我们的记录吧。某某长时间抠鼻子，某某上

课跷二郎腿，某某照镜子，某某四处张望，某某晚休在床上伸胳膊，某某自习课

挠头，某某玩儿手指。。。至于其他班也是如此，比如某天晚休，某班某男生在床

上脱衣服并发出“啊啊”的声音。。。这些五花八门的“违纪”每天出现在布告本

上，日日更新，日日精彩，我就在这之中当着一个老实的看客，冷眼观察这一切，

但就像一篇阅读中的一句“世界上没有为看客准备的长凳”，小哥我自己也违纪

了，原因？数学周中测用手支着头。。。下面是我自娱自乐的一篇检查。

躺着把枪中了，检讨我的违纪。

如果我在神圣不可侵犯的自习课上或是在数学周中测上长时间发呆了，抖腿

了，转笔了，甚至坐姿不端了，ok，我无话可讲，因为这是我自己的原因，至少，

这是不符合大衡中追求卓越的标准的。并且这意味着我状态不好，用心不专，没

有备考紧张度，这是罪恶的，何种处罚都是不为过的。这是大衡中极其重视的德

育工作重点中“状态月”中的重点。对此我表示非常以及非常极其的赞同，因为

那样是打扰他人，影响自己，剥夺了他人安心学习的权利，甚至可以说是耽误他

人前途而谋财害命。我心知肚明，身为一个在此神圣之地上了200天的人，这是

基础意识。

于是，我明知故犯的违纪了，被窗外窥探的眼紧盯，缘何致此？只因本人考

数学时将思考之头颅放在勤奋之手上，史料记载为“401班中前五南一用手托着

头”，也许正在冥思苦想那个单选或在细心计算那个方程吧，又或许只是个习惯

动作吧。两小时内太过紧张，实在不晓得于何时触犯了这条我不知道的法律，饶

恕我吧，不知也是一种罪恶。

个中良苦用心难以全懂，只好妄加揣测。其一，以手托头有碍观瞻，其思考

人生形象过于惹眼，致使他人分心影响考试。其二，以手托头不利于血液循环，

从而抑制思考。一言以蔽之，小事不小，折射出我对自己以及他人之不负责任。

本人知罪，愧疚万分，望请宽恕，今后必多加留意。

当然，这只是一份自己写来愉悦身心的“检查”，并未真正起效，因为老郭

在我主动承认错误后感到惊讶并难以臵信，无奈一笑，不了了之。

历经坎坷离开状态月，人们仿佛觉得有点缺少了人生的意义。也难怪，在这

里的生活从头至尾就是枯燥乏味的，但人们总能找到排解的方法，我把这些分为

三类---如果你是通讯达人，那么你可以冒风险带手机，MP3，MP4，收音机，前

提是不被发现而且可以充电，于是达人们准备了电瓶这种高科技东西满足一个月

的需求。如果你是读书达人，那么各类杂志对你而言均是盛宴，是一扇地狱和天

堂的亮窗。无所谓喜欢与否，有书就是好的，一本《汽车之友》在两周内烂到不

成样子却依然被争抢，其余如《读者》，《视野》也有同等待遇，当然。前提是不

被发现，杂志是违禁品，不管是不是有益。如果你是情感达人，那么和同班或者

外班异性的小暧昧便能照亮你的生活，不来自一个地方，不打算考到一起，不准

备继续发展？统统不是问题！就算心有所属，衡中也是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的地方。而我应该属于第一类，听听广播，偶尔还能碰到电脑看看外面的世界，

晚上还能在床上赏赏月亮，想想过去的事，便很满足了。衡中让我学会知足，学

会了自己制造幸福感，学会了自己哄自己高兴。毕竟生活如此艰苦而乏味，自己

再不让自己高兴，还怎么活下去啊？？在痛苦中你要学会自己制造幸福感。

几天后的一个周六，等待着回宿舍吃吃喝喝的我们接到通知，楼房一楼各班

中午12:05吃饭，12:20回班自习，12:35可回宿舍。

我擦啊！你妹的真是什么规定都有啊！这意味着什么呢？可以说，原来回宿

舍打电话、洗衣服的时间基本没有了，可其他楼层要好一些，因为可以12:25

吃饭或不吃而回宿舍，因为不要求回教室了，那么假如你想回去打个电话或洗双

袜子，时间是充裕的，可惜我们只有羡慕嫉妒和对这项制度的恨。

差点忘记，在此之前还有新政策，每周二晚上考数学，周三晚上考理综，都

是足时训练。另外周日开始跑操，不能多睡会儿了。。。

其他的忍了。只是很抵触这个时间点的改变。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和其他

刻苦的同学一样自觉延长时间点，而是中午洗洗刷刷，打个电话和旧友聊聊天。

现在一切风云突变，我十分不爽。

接二连三的事情搅乱了心情，分散了精力，这都很快体现了出来，几次考试

连续不理想，换学号时，30110落在我头上。一切都来得太快，让我压力陡增，

换谁不是呢？眼看离高考越来越近，成绩却依然不稳定，我很失望，心里着急，

但依然相信自己可以，也必须自己调整自己，承担起自己的一份义务和责任。说

上去抽象，也就无非是自己调整心情，重新阳光起来，把阴霾扫开，学海沉浮十

余载，乐观积极最精彩！

学校说要求穿校服，虽然难看难受，但是就接受吧，尽管裤子太嘻哈，材料

也很廉价，让干啥干啥吧，不过据长久以来的观察，衡中是不干涉校服的艺术创

作的。许多应届生校服背面的大片空白都成了画板。有卡通如小熊，有励志话语

如“有份约定在北京”，还有抒情类的如“我们突然走累了”，还有动漫类的如海

贼喜羊羊什么的。同班的济霖大仙身先士卒，一个阿迪logo上身，再加一个bwin，

剩余空白补一个奥迪四个圈儿，旁边的英菲尼迪最后也没有上色。我便深受启发，

开始了人生第一次校服艺术创作，最终成果等看照片吧，我的喜好几乎一个不落，

尤其是背后的schweinsteiger，肯定迷惑众人，完工后穿上，笑逐颜开各种欢

乐。

还不错，又谋得一份美差，由于担心传染病流行，学校安排在周三晚上和周四

早晨各在教室和宿舍消毒，领喷壶两只，84消毒水一瓶，一副胶皮手套，药水

现配现用，关键在于周四早读期间对宿舍消毒，当然，男生消男宿，女生消女宿，

衡中还没开放到那种程度。这可以说是巨大的福利—消毒完毕后，何必着急回

班？直接端着脸盆来一个传说中的全套吧—袜子，衣服，脸，头，高兴了再吃点

东西刷刷牙。。我就是那个负责回去消毒的人，班长劳动天经地义嘛。

而班长还有另一项职责，组织进行问卷调查。年级经常会闲着没事进行调查，

一种是教师评价，另一种是学情调查。方式是电脑投影问题，大家涂卡，后一种

还好说，大家实事求是。但前一种，胳膊肘都能想出来，会关乎到老师们的评优

等一系列什么的评比结果。的确，衡中老师的压力是很大的，很多事牵扯着神经，

假若学生评价数据不漂亮，那心情自然不好，从而又上课受影响。于是形成如下

的情况：学校想得到真实的数据，老师想数据漂亮，学生造假，甚至直接念答案

全班统一。我一向反对这种“看上去很美”，但无奈朱总“不想找死”，我只能纵

容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发生。

四调，也就是最后一次调研考试将至，我却忙里偷闲件不小的好事。某个

周一在食堂吃早饭，在我们前一拨吃饭的是应届实验班，也就是高考全省前几百

的这群人，个个脚步匆匆奔回去学习。突然一个蓝色钱包掉到我脚边，待我回头

时已没有了人影，于是我捡起来回楼里交到了级部，黑胖打开钱包往外掏东西，

饭卡，银行卡，零钱，一卷红色的票子。。。我木然，擦，这么多啊？我留下名字

和班级，黑胖说：“给你们班量化加两分，然后等让她当面给你道谢。”我微笑：

“谢谢老师。”转身回班，后来老郭问我：“听级部说你捡了一千多块钱。。”原来

这么多啊，看来咱是没有白受这么多年又附赠一年的教育。

我后来也就没有多想这件本质上天经地义的事，换了你估计也不会犹豫。只

是，那位丢钱包的应届实验416班的女生，却一直没有让我见到，是的，当面道

谢是黑胖说的，人家可没说要来，无所谓啦，我也没多没少什么，人家忙着考清

北港大呢，哪有闲工夫来走个过场呢？

衡中的应届生们，说实话，有不少素质真的一般的，他们基本上都是在抢，

对的，这在衡中是对的，有时是可以无视某些规矩的，经常是可以没有风度的。

吃饭前他们如脱缰的那啥，吃完饭后会在很远的地方扔盘子进指定地点，说实话

好几次，伸手慢慢放盘子的我差点被满天飞碗砸的生活不能自理。他们大多还脾

气不好，碰一下磕一下在这个人口密度极大的地方在所难免，但你总能收到一声

不耐烦地拟声词，或是一张揉皱的脸或是一团紧缩的眉，仿佛挡住了他们冲向清

华北大的路，尽管可能是他们撞你。他们大多还很牛，视我二中如那啥，某次吃

饭，旁边是两位竞赛的“强人”边吃边说：“怎么着也得把石家庄二中虐死吧。。。”

我和对面的潭潭保持风度，并且又是寄人篱下，否则这两位就该准备医药费了。

也难怪，衡中不少老师是十分鄙弃我们的，甚至直接来点不甚悦耳的话，师者，

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那学生们对我们的印象能好到哪儿去呢？对于以上的现

象，并非矛头直指衡中学生如何如何，我无意挑起事端，因为听闻衡中喷子甚广。

我只是客观叙述一些我看见的现象，并得出一个个人结论：在这里，一切以学习

为目的的行为都是对的；手段和做法远非一个结果来的重要；素质这种事可以以

后慢慢来，现在不注意是无所谓的。于是，身为一个自认为各方面习惯和素质行

为还不错的二中人，在此压力很大。

四调结束，顶住巨大压力的我下学期首次进前1000，晚上回屋，没有听P3，

静静躺着，回想到两周前成绩带来的巨大压力，又想起上次考完疲惫的我们一人

干掉一罐啤酒的放纵。我不知该说什么，反正调整好了自己心里的动力依旧，来

自每个爱我的人给予我的支持，来自自己心中对光明的向往。4月14号会放假，

4月18号就是19岁生日，我得做点什么。

放假那天老爸没来，出差，必须去，有点遗憾，毕竟又是一个月不见。第二

天上午回学校前，我用奖学金请老妈吃KFC早餐，没办法，在这特殊的一年中，

我可以用来表达感情的方式太过有限。天赐良机，4月18号那天下午开50天誓

师大会，中午布臵会场所以可以早点走，我得以奔回宿舍给老妈打个电话，她问

我有没有中午吃点好的，我说有啊必须的，要了份高档菜，没要米饭而是要了两

块带葡萄干的蒸糕，很甜，足以做生日蛋糕了。对了，晚上一定让老爸请你吃点

好的。19年，老妈是最大的功臣！19岁生日，我不是一个人，你们都在我心里。

下午大会，请来了一个坐着宝马5系GT的知名教授，声情并茂的演讲激情

四射，可惜他是南方人，加上音响效果不好，两个小时我就没听清什么，微遗憾。

之后各班召开各自的50天大会，心里还真是有点激动。

五十天节点一过，宿舍的电话蒸发了，幸好因为坏了一个，我在上学期带了

一个并藏了起来。在那个周末还高兴的打了一个。可是第二周，在一个风雨交加

的中午，对门416出事了，之后的通报是这么说的：周xx在宿舍私带电话，杨

xx帮他接电话线未遂。。。。。。第二天小周同学的家长便来签违纪通知单了。这起

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至少对我是这样的，有极大的威慑。

这个月中，欧冠进行到半决赛阶段，虽然与世隔绝，但本性难移。4月18

日，拜仁皇马第一场，我上午大课间去语文办公室抱作业，某老师的电脑停在新

浪首页，我悄悄凑过去看见一个标题—拜仁2比1皇马。。。第二天巴萨切尔西，

有人告诉我巴萨输了。4月25日，从同一位仁兄口中得知巴萨被淘汰，而后就

开始紧张，和他说好，第二天一早我就去问他皇马和拜仁的结果，他说我们皇马

肯定赢。晚上睡觉前，半业余球迷潭潭和猪一人一句“皇马必胜”，我不甘示弱，

运丹田之气连吼三声“拜仁必胜”，声音堪比那些“我要上清华”。说实话晚上没

睡好，几乎一个小时醒一次，终于到五点半，下楼正遇见他“我靠，点球大战，

我们被点杀了。”nice！开心了，我履行承诺，请同桌吃了一天饭。正所谓身在

衡中，心系天下。

周日中午，不敢打电话的我坐在宿舍看《汽车之友》，各宿舍的人都来串串

门，当然必须得有常客何2，这位实验班的家伙对我们415有着特殊的感情，每

次来都要带点物资如饼干香肠杂志什么的回去。不一会儿潭潭回来了，拎着两根

冰糕，冰糕？！自从到这儿后就没见过的东西，他说：“食堂添臵了两个冰柜，

卖冰糕。”OMG，衡中太开放了吧。但奇葩在第二天中午，同吃的郭童鞋（绰号郭

老师）端着一份套餐和一根冰糕过来，把冰糕放在米饭上，说：“这冰糕冻这么

硬，来加加热。”之后他在我们混合着各种感情的目光中开始就着冰糕吃米饭，

到最后吃的兴起，还把冰糕和米饭拌着吃。。。这直接勾起了我的回忆，上学期某

天中午，猪回宿舍给我们讲他看见的大神：一哥们儿吃饭没带勺，于是要了份套

餐后加了两个鸡腿，用光速吃完鸡腿后，拿鸡骨头当筷子吃完了套餐，潇洒离开。

还有一次，亲眼目睹一大仙从窗口打饭后边吃边走向门口，终于在门口吃完了！

也潇洒离开。。。还有某天中午，人多拥挤，我们五个人占了张桌子，包围了一份

已经放在那儿的套餐，我倒是看见一哥们儿放在那儿就走了，几分钟也没回来，

众人吃饭，几分钟后我见一个400的哥们儿仿佛在找什么，明白了，这份是别人

给他买的，但他并不认为这份被我们包围的是他的午餐，何况这份对面坐着一个

胖子。。。于是这位仁兄转了两三圈后消失了，我们一直保持了沉默，善哉善哉。。。

4月30号早晨，周一，早晨和上午的跑操各减一圈，于是几个长期逃操的

仁兄又出现在队伍里。其实他们的逃操手段并不高明，无非是躲在大厕所里或教

室角落。也是学校查的不严，否则成功率会很低。在大大的厕所中，一群忍臭负

重的大男生，为了少跑几圈，躲着，有意思，就发生在衡中。记得某位可爱的小

同学说：“你们还是管得不够严，让你们还能做点违纪的事情。”是啊，压迫下必

有反抗，我们身边发生着玩儿手机，听P3看P4，找插销充电，在半夜打电话，

吃吃喝喝，群聊，搞基（。。。），还有逃操，用老师电脑上网什么什么的事情。随

便一个就够回家了，但现在回想，sowhat？我们只是在对抗着自己不愿遵守的

规定，在强大的对手面前，在夹缝中求生存。我们不是圣贤，难耐寂寞，这些无

可厚非吧。

也在这一天，学校正式宣布不再放新闻，尽管我们早就不看了。看新闻这一

“鸡肋”留下了什么印象呢？最初是利比亚系列连续剧，每天打打杀杀，尔虞我

诈，最终以卡扎菲上校被搞死作为大结局，一片唏嘘。年底，不灭的金太阳金将

军去世了，朝鲜人民帮我们复习了一下1976，竟如此相像。也在年底，我们亲

爱的小破庄又上了中央台，还是三集专题片，名字是石家庄取暖费拖欠调查。。。

我们几个连看了三天，亲切异常，只是主题。。。为什么小破庄上中央台就不能有

点好的原因呢？不是奶粉就是拖欠，最多的还是夏天的高温，原来所谓的几大火

炉都弱爆了，听说过石家庄么？总之，衡中看新闻就是蒙鬼，连体育新闻都没有！

天气热了，每天都三十几度的五月初，三轮复习来了，衡中少闲月，五月人

倍忙。所谓三轮，就是各种套题训练以赛代练，各科每周的题还都起了名字，列

举几个好了。数学：牛刀小试，初露锋芒，游刃有余，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物

理：百炼成钢，精益求精，破茧成蝶。化学：一字千金，三思而行，五彩缤纷，

八仙过海，十拿九稳。生物：千锤百炼，水到渠成。我们笑称每科最后的名字应

该是一样的：欢迎再来！于是便开始各种做做做做做。。。五月初立夏，衡中还算

给力，教室开始供应空调，只可惜宿舍还得等待，尽管已经33度了。

5月7日二模，时间安排十分奇妙。上午9:30到12:00语文，下午14:05

到16:35理综，玩上19:00到21:00数学，第二天上午7:40到9:40英语。完全

没有高考模拟的感觉，尽管考前放着恼人的减压音乐和考生守则，但也仅限于此

了。而一切的不快随着语文卷子到手而烟消云散，因为阅读题目是《石家庄人最

幸福的台前幕后》，源自去年五月的《燕赵晚报》在小破庄被评为全国最幸福城

市后的访谈，不对啊，这不是衡中风格啊---转念一想，擦，这明明是雅特变英

朗啊，手上的是衡中二模卷头的石家庄二模题！突然心情大好，微笑着做完。

但这个中午就十分难忍了，估计三十四五度，13:05睡着，13:15睡醒，不，

是热醒的，两侧的头发近乎湿透，还有半个小时，只能躺着，聆听外面的鸡鸣狗

吠，期间经过拖拉机和重型卡车若干，由于宿舍楼和外面小巷只一墙之隔，所以

每次都是雷霆乍惊，卡车过也，仿佛从头上直接碾过，快到点时，有一群人走过，

高声说话，还有一女人大笑，惊醒半屋子人，不过还是上学期某天晚上印象更深

刻，本是夜深人静，闻听引擎声轰隆隆，短暂的加速之后是一声“咣当——艹你

娘（纯正方言）”，猪翻身下床看热闹，原来是一个三马子陷进了一个没盖的井。。。

话归正题，这些噪音，每天都有，只是对我威胁不大，不用耳塞，只要想睡就能

耳根清净。只是天生怕热，在这天中午将某人所说的“田园生活”中的声音听得

如此清晰。二模passaway，一个说得过去的成绩，回想起来相对于去年的一模

二模从分数层面来说提升了很多，好像做梦一样。5月9号，宿舍开始供应空调，

但这天晚上九点多停电了，众人摸黑回到宿舍，热，楼道里应急灯很亮，依旧睡

不着，大概十分钟后，楼道里应急灯熄灭，空调“滴”的一声，各宿舍传出小小

的欢呼声，当然包括我们的。随即是连成一片的大力关窗户声音，舍长担负光荣

的任务，把空调调低到22度，各位裹紧了被子开始睡觉。。。三分钟后水房水声

大作，显然刚才没人关水龙头。我没多想，翻身下床冲进水房，本想用总闸解决

问题，但转了四圈也没有关上，无奈，一个一个关吧，突然感觉有光，ok，楼管

来了那就交给他了，在水房门口见到他，没想到这个傻大个儿上来就问我：“你

干啥呢？”“关水管啊。”“你关了么？”“边上的关了，总闸关不上。”我擦，你

这态度很山炮啊，算了，我回去睡觉，不鸟你。显然我明白了，他觉得我是去洗

漱的，呸！你们全家都是去洗漱的！没想到啊你还挺执着，还拿手电来我们门口

照，我出门问他：“你还有事么？我是关水管的！”我真是无语，你和某些衡中的

人是一样的，在一开始就把我们臵于“错误”的位臵去看待，字字句句透露出“你

不对”，还问我宿舍，明显要扣我分嘛，可是你这个傻大个儿不知道，我，一个

只是在衡中上课的二中人，一个土生土长的石家庄人，一个来自缺水小城市的孩

子，不愿意水管半夜没人管，不愿意等待“别人”去关，你要知道，当你慢慢走

上来的时候，白白流走的水能做多少事情？你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我，好吧，

你就是一SB！

既然开始吐槽，那就借此吐一吐，不过值得一写的只有那一个老师，为避免

麻烦，名字就不说了，小记几件事好了。上学期运动会，4X300最后一圈，某同

学在内圈带跑，被他挡住，当然，是这位同学不对，他自己也诚恳的认错，态度

很好，只是这位高大的老师直接伸手推在这位同学的肩上，说：“你怎么这么混

蛋。。。”这全过程就发生在我们眼前，算是我恶心他的开始。第二件是下学期，

某天晚上401某仁兄在宿舍大笑被查宿舍的他抓到，当然也是这位仁兄不对，他

说得回家反省，但同宿舍的人不希望这样，于是下床去劝，但他的回答是：“你

给我滚回去。Wow，他刷新了我心中一个老师的底线啊！他真是秀下限无极限啊！”

身为一个灵魂建筑师，也许你成绩斐然，也许你教学出色，sowhat？你的人品

和处事方式让我这个普通学生有理由瞧不起你，你有幸成为我十几年求学生涯中

第一个并也许是唯一一个让我打心底儿恶心并且看不起的老师，甚至之前说出

“违纪学生干活还要加分”的那位都无法望你项背。身为一个老师，年级主任，

班主任，就是一个开口闭口成脏不讲风度的人，这一点就足够了，也许有一定偏

见，但我就是讨厌这个道貌不岸然的人，他说过“我可能让你们恨我一阵子，但

不能让你们恨我一辈子。”不好意思，我懒得记住你，何谈爱恨？

即将最后一次放假，最初谣传的26小时没让我们兴奋太久就又被20小时例

行公事代替，忍了，四星期后我想干什么干什么。

5月12号，周六，在衡中最后一次放假，时间20小时，心里盘算好要晚点

回去，给自己延长6个小时，免得第二天迷迷糊糊爬起来再着急忙慌往回赶，听

上去不可思议，衡中放假还能自己延长的？没错，规矩是人定的，让人不爽的规

矩是用来打破的，比如415的放假前小狂欢。

十点十分晚休铃打响，我们各归各位，吹着17度的空调开始酝酿各自的活

动，除了骅哥和乐乐老实睡觉，其他六个人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我窝在被窝

里插好耳机抱着P4享受，潭潭静静的躺着听P3。另外四个则是大手笔—用几床

被子在宿舍死角的床上垂下一条帷幕，没有丝毫光线露出，然后四个人挤在一起

看《死神来了》。后来我贡献出P4，蒙住被子看汽车书。一点了我睡了，哥儿几

个意犹未尽，白天我才知道，相对于他们我睡得真早。5月13日下午一点四十

五，我下车，背好包，和老爸老妈道别，又一次踏入衡中东区大门，回头看看，

挥挥手，转过头没有让眼泪滑出来，尽管中厅的电子倒计时牌在一个月时提前退

休（说是压力太大），但我知道，还有25天，下一次走出去会是6月7号的上午，

再然后便是未知了。真的想哭，但不合时宜，或许该在6月8号，或许在6月

23号，又或许在年底吧，反正不是现在。现在该做的，也是一直在做的，是不

把自己当人看，埋头刻苦，压榨自己的极限，看看自己能怎样。感觉自己是911

GT2而不是458Italia，因为各方面条件有限，我很清楚这一年我不会一步登天，

只有6个气缸，不到4升的排量，那便只能不遗余力的用turbo来压榨自己的极

限潜能，从而可以和那些V8、V10、V12甚至W16一较高下，去年？去年我就是

个七手QQ,也叫Q7，蜕变911GT2已经是我的突破了。

很快，401有一位斗士离开了，人们叫他骜爷，原因很简单，外省考生，在

衡中算是借读。他在5月16号收拾好行装和我们道别。之前一天下午，在语文

办公室，我问他回去了什么打算，他说学校是找好了，不过并不是很欣喜，因为

高考前保持状态还是很重要的。那天晚上，我在黑板边上写下“骜，WeAreOne”

倒数第三周，某女生宿舍潜入猫咪一只，在夜里引起恐慌一次，还有这种事。。。

某天下课出去透风，见到了不常下楼的medy，顿时感觉很亲切。8班的孩子

来了7个，其中龟田，梁儿，medy在原来就关系很不错，尤其是龟田，高三下

学期一起用膳的家伙，回想起已是一年过去，人是物非，重庆三人组还有两个，

死胖子考走了，还能想起每天在重庆摆开的桌子，冰凉的汽水，抢来的盖饭，还

有那总往车筐里扔的纸巾么？竟然已经一年了。还能想起去年的生日，四个人狂

吃KFC撑死狗的场景，那四个人在这儿有三个，唉，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见到亲

切无比的老几位，总不免感慨，但我们确实过得很好，梁儿是班长，龟田也是班

委，喆姐也经常名列前茅，而且我并没有觉得他们有很大性格方面的改变。尤以

梁儿最为突出，这位大仙儿曾经三次荣登每周班主任会的量化单，还是实名。有

一次是半夜打手电，有一次是在教室吃面包，这倒没什么，本来就不是什么事，

第三次么“397班梁xx中午在楼道里揪女生辫子”。。。

5月19号到20号凌晨，借到工具看欧冠决赛，几乎一夜未眠，得到一个至

今心痛的结果，而那种大喜大悲的起伏也记忆犹新。真的很伤心，甚至感觉我的

难过不亚于任何一名我仁队员，尽管我知道车子配得上冠军，我也知道车子的老

男孩们可能只有这最后一次机会了。。。但我依然很难过，难过这支让我追随了十

年的球队在自己的安联竞技场输掉了重要的决赛，拜仁慕尼黑，我依然在等待那

个幸福时刻，我愿意继续等待，南部之星，这是信仰。

其实难受会慢慢变淡，但困是实实在在的！睡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我上午还要

考周测的理综！期间睡着三次，还好提前写完了，中午回去就睡，下午困意依旧，

考了数学英语，等到那天晚三，我成功的感觉视野模糊，晚上又是倒头便睡，直

到第二天中午还在迷糊，但中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中午在食堂吃饭，回到宿舍，看见棒棒和两个女生躺在一个床上，其中一

个是抱着的，至于是谁我就不说了，反正他经常提及，留点面子，我也没有特别

的反应，上床睡觉，但一会儿又饿了，便爬起来又去食堂吃饭，到了后发现剩下

的东西不多，大师傅给我了一块饼和一些菜，又加了三听可乐，是百事可乐！但

我吃饭期间变成了三个鲜橙多。。。正吃着，见到一个并不在衡中的前8班同学冲

我招手，我还没来的及过去，就瞬间出现在老班的办公室里，老班拿出一份成绩

单告诉我要努力啊。。。电话响起，他又说，是司xx（401某童鞋）打来的，问周

xx（401某帅哥）醒了没有，我很奇怪，回头看见周xx正睡在后面的沙发上，

老班说，他喝了马爹利，很贵的，醉过去了。。。”

铃声响起，是起床铃，我弹射起床，这要在家里，我非得头疼半天不可，但

是在这儿，不到半个月我就有了和911以及X6M等性能怪兽一样的Launch

Control弹射装臵，并且可连续重复使用，比他们强多了。

高考前两周，最后一次大考，衡中自己命题，可以说是令人发指，稀里糊涂

满脑稀粥的考完，下发答案，老班说如果你觉得答案有错是正常的，众人惊愕。。。

我可以说是考的一败涂地，几乎毫无亮点可言，除了，在毫无思路的情况下蒙对

了一个数学填空题，求cos值，我直接写了一个四分之三。。。然后就对了。。。

考后我一眼成绩也没看，直到现在也没有，一怕影响心情，二怕失去冷静，只知

道自己还不够好就行了，我也没有给家里打电话，那样只能增加两边的压力罢了，

我想我可以自己来承担这种压力，也应该靠自己来直面压力，19岁，是要担当

起什么了。

在一场最后的数学周二测后，衡中的听课基本结束了，接下来的5月30日

到6月3号是传说中的自主复习，注意是自主复习而不是自由复习哦亲，每个老

师都在强调是“自主”而不是“自由”，说白了就是每天把学校发的做完就行，

卷子由班长每天领取，一人一本，各科全部涵盖，语数外各一外加两套理综。5

月29号晚上，群情有点激昂，坐在教室里的106个人各有各自的想法，包括我，

尽管刚做完一套数学有点懵，但还是点燃了一点激情，高考那么近了，近到只剩

个位数，再回想三位数的日子竟然有些模糊了。

之前怎样也是纸上谈兵，5月30号早晨便直接开战，没有什么热身和准备，

一人一本题，7：45到10:15理综，10:30到12:15语文，下午13:55到15:55

英语，16:10到18:15数学，晚上三节课自己改错或者再来一套理综，这一天怎

么过的确乎忘了，因为到晚三就要崩溃了，大脑开始抗议，胀痛的头，酸疼的手

腕，麻木的后背和脖子，沉重干涩的眼皮。。。还是得坚持，因为SC攻下了一

整本题，这是属于我的战果，当然，后面几天还会一直这样，除了题，其他都一

样。

对于一个人的极限，我想是无极的，试想一下这样一天：早晨五点半醒来，

五点三十三已经在教学楼里洗脸（宿舍楼早晨会没水或者挤死狗），然后跑操，

早读，吃饭，七点到九点半完成一套语文，休息十五分钟从九点四十五到十二点

一刻完成一套理综，放下笔去吃饭，下午一点四十五睡醒，一点五十五就坐在教

室里做英语到三点五十五开始做数学，六点一刻吃晚饭，回来后用这段时间找老

师问题，晚一到晚三再来一套理综或者其中比较好的题，之后再写写英语习字或

者修改一下语文作文，十点回去睡觉。不要惊讶，这是几乎每个人在这五天内做

的事情，直接后果很明显，躺在床上的我完全睡不着，脑子里李白骑着神八，欧

亨利喝着CuSO4，漫天的电子质子和小白鼠大豌豆乱撞，圆锥曲线和状语从句在

跳双人舞。。。很爆炸的混乱，很难的安然入眠，五天就这样过去了。

尊敬的用户，您的高考备考时间已不足五天，请酌情使用。

6月3号中午又一次没吃午饭，回去冲了一个大大的凉水澡，水淋淋的回到

开着空调的415，猪以他标志性的死猪姿势趴着看书，感慨说：“惬意啊，下周

这会儿在干什么呢？”我想，嗯，在吃饭，或者是刚起床，反正怎样都好，抬头

看看墙，在我题的诗旁边是前辈的“三年处一室。。。”我们只有共同的300

天，将要回到各自的生活了，会有一丝舍不得，但更多的是想逃离，听说九号上

午回去照大合影而不是各班的，没劲透了，答案我也不要了，我要回家！那个热

死人的小破庄才是我的家！ohhomesick，时隔半年又一次，只是这次的想法又

不一样了。

6月4、5、6号的上午，各科分别讲了两节课和一节自习，主要是之前较多问

题的讲解和“临终关怀”，老班给show了一段《独立日》演讲，正如他所言，

高考是我们每个人的独立日，It’sourrealindependentday，在这之后是欧

洲杯，是NBAFinal，是近三个月的闲暇。

6号下午去适应考场是去年没有过的新体验，坐中巴去相隔二里地的衡中本

部，竟然又踏上了熟悉的塑胶球场，那种略有弹性的感觉感觉很亲切，不很费劲

的找到了衡水中学88考场，过传说中的安检，衣服上的金属扣和腰带被轻松检

出，看来第二天还得换裤子，中央空调很凉，我的座位是30，最后一号，窝在

教室的右后角，做了一套简单死的数学，听了一个听力，放松而淡定，毕竟不是

正式的。

回去听他们说老盖的糗事，在回去车上，由于车上有点乱，于是老盖说要回去

报告谢老师，众人疑惑：“谁是谢老师？”老盖说：“你们班主任谢翼啊！”众

人喊道：“郭翼！！！”可怜的老郭啊真是各种中枪，莫非真的这么给人印象不

深么？甚至对于共事一年的老盖。。。晚上我没有吃饭，平静的去打了个电话，

这是一年最后一次了，没什么想说的，就是说8号下午让他们吃点东西再来，顺

便再带两个汉堡给我，因为那天晚上不知道会几点才能走出这个小小的巷子，其

声势将不亚于北京车展。6号晚上两节自习，木然的度过，晚上小失眠，本质上

我的衡中生活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决战了。

高考这两天毕竟是要有点不同的，早晨六点起床，六点二十跑操。没有早读，

在操场上发班主任煮的鸡蛋、高考必胜蛋糕和火腿，此外早餐免费。中午十一点

四十五吃饭，降价两元并附赠水果，十二点半午休，只有两个晚自习，九点下课

九点半熄灯上炕，一下子轻松下来还真有点不适应。。。

鉴于政委吹空调不适，在这几天我和天换了一下床，反正在家也是吹着空调睡，

一点事没有，不如互相帮助一下。6月7号醒来，没到点，呆呆的躺着，陷入一

种空白中，跑完操发鸡蛋，一人两个，最后还剩不少，于是几个班委端着一个大

锅进了食堂，显然过于高调了，围着锅剥鸡蛋吃也就在这儿能发生。之后就是自

习，到考场，故作平静，人人表情严肃。

下午考完数学，本来觉得还好，回班后觉得气氛不对，原来都说数学太难，没

做完什么什么的，这让我也有点慌神，毕竟23题12分而我几乎没写。。。于是也

陷入一种难受中，在黑板上写好8号的时间安排，看看这个班，各种不爽的表情，

当然，有哭了的。第二天就是软肋理综了，去年的190分还历历在目，我垂下眼，

心跳加速。晚上睡觉还在想这个惨痛经历。

第二天基本风平浪静，除了早操摔了几位，一切都和平时一样，仿佛高考就是

个周测或者四模。写完英语作文（什么破纸啊坑死爹了）后，我以一个伸展的动

作趴下，仿佛被抽干，但美女监考老师又把我叫了起来，让我坐好，好吧，反正

不差这几分钟，端正坐好，慢慢地喝着带的水，歪头望天，也许是仰角45度吧，

就这样到了2012年6月8号17:00，结束了，收拾好东西下楼，塞上P3的耳机，

看见了潭潭，来个熊抱，“结束了，嗯。”慢慢走回东区，路上的人渐多，各种家

长，在小巷子口见到老爸，简单说几句，还得挤回学校，飞速收拾完东西，瞬间

吃完两个汉堡，做好了往外挤的准备，当我踏出东区大门时，我知道这个院子我

再也进不来了。

6月9号本部照相，发资料，退饭卡钱。没什么好说的，依旧归心似箭。回庄

后又陷入了去年的生活中，两天内再无任何衡中习惯，我很欣慰。22号晚上颤

抖着手偷偷的查分，613，我扔掉耳机告诉老爸老妈，ok，很对得起这一年了。

想不出用什么词语来概括，这漫长而黑暗的300天，重生？挣扎？半人不鬼？

不清楚，从2011年8月14号到2012年6月8号，300个日夜交替间发生了太

多太多，甚至时刻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300天中每个人都展现着似乎不

属于自己的一面，恩怨情仇在硝烟散尽后也再没有人去关心，毕竟本就是不同世

界的人们，在相同的一年后走向更大的不同。415不再有夜班群聊和JQ无限，8

个人各归各家，401班也就像组建时一样悄无声息的解散，估计几年之后真的很

难组起大规模的同学聚会，因为一切都那么不寻常。

但有些事不会简单地被忘记，墙上存留着我们的奖状。大大的教室见证了我们

一年的艰辛。篮球场上依稀还有我们的身影。跑道上还回响着“激情无限，梦想

飞扬，团结一心，共创辉煌”这一宋喜明留给我们的口号。楼道里还有我们“信

心百倍，斗志昂扬，全力以赴，共铸辉煌”的宣誓词。成山的卷子记录了我们的

进步。老师们见证了我们蜕变。401班在衡中留下了自己的印记，也留在了每一

个401的同学心中。

衡中300天，我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而来，只想自我封闭着过完这一年，但事情

远非那么简单，一心单干的可能性是零，经历的很多都需要我用心付出，于是衡

中磨练出一个更沉稳更淡定更虑事周全的SC，而不只是因为做了一个保姆班长，

还因为太多从未经历的事动心忍性。正如开头所说的，这些不寻常组成了这300

天的生活，到现在，都结束了，SC回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头脑没有死板，

灵魂没有麻木，想象力与创意没有枯竭，道德品质没有下降，幽默乐观追求自由

的天性没有丧失，责任心没有减退，只是需要重新充充电，恢复恢复体能。Ionce

saidIwouldbeback，andnowImake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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