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画品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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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观赏

浅析谢赫《古画品录》中“六法之首”——气韵生动

朱晓敏/云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

摘要：最早在南北朝时期，谢赫在《古画品录》中阐述了一个比较系统的绘画理论体系，那就是“六法论”。长

时间以来不论是画家还是绘画理论学者都以“六法论”为基础，去创作作品或者是作为衡量艺术作品的价值准则，

在中国的绘画历史进程中有着深远的影响。“气韵生动”作为“六法之首”，用谢赫的观点来分析，言下之意就是

绘画作品不但要有外在的设色与形体，更重要的是表达内在的精神面貌和品格特征，这样画作才能传达给大众一种

情感，并体现出艺术的魅力所在。

关键词：谢赫；六法论；古画品录；气韵生动

一、“六法论”产生的背景与特征

在中国历史上，魏晋南北朝处于一个长期动乱的时期，

在这一时期艺术思潮有了一个比较自由的发展空间，同时涌

现出许多绘画理论学者，杰出的有顾恺之，谢赫，宗炳，他

们是中国绘画理论发展的奠基者。谢赫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的

人物画画家以及绘画评论家，他所擅长的是肖像画，有着异

于常人的观察力和深厚的绘画功底。谢赫所撰写的所有绘画

理论都是从一个资深画家的角度出发，并对他所在的朝代以

及过往朝代的绘画状态想关联进行研究之后得出的结论。

《古画品录》是谢赫的代表作品，虽画有“六法”，罕

能尽该；而自古及今，各善一节[1]。“六法者和：一、气韵

生动是也；二、骨法用笔是也；三、应物象形是也；四、随

类赋彩是也；五、经营置位是也；六、转移默写是也。”“六

法论”是一个互相关联的体系，为中国历代的绘画作品以及

绘画评论提供了衡量准则。在魏晋南北朝时期，人物画得到

了空前的发展，因此“六法论”更主要的是对人物画有着深

远的影响。在“六法论”中“六法之首”是“气韵生动”，

其余五点则是达到“气韵生动”的必要条件和方式。

二、“气韵生动”的美学概念

“气韵生动”中“气韵”一词不一定是谢赫的首创，但

是他把这一词汇从文学领域和人伦领域引入《古画品录》之中，

作为绘画理论中的重要概念，并赋予它“六法之首”的地位，

使之得到最合理和系统的运用，谢赫绝对是第一人。“气韵”

一词与“道”、“气”、“韵”有着一体相通本质属性，就

是说他本身也拥有难以言传的美学范畴。

“六法论”对人物画有着深远的影响，因此“气韵生动”

是在强调画家在绘画过程中不仅仅要注重对人物外在形态的

描绘，跟重要的是对内在的精神气节和性格品质的表现。对

于画家的创作而言，画家本身要在心中生成强烈的绘画意念，

因其不可抑制想要表达出来，才会与之后的“五法”相结合

去外化画意的问题。因为所处时代的不同，在谢赫这一时代

主要以人物画为主，而人物画最重要的是要体现出风气、精神、

气韵和性格，所以谢赫把“气韵生动”作为“六法之首”。

1.气。

中国画主“气”，尤主“韵”。北宋范温(“山抹微云”女婿)

云：“……尝诵山谷之言曰：‘书画以韵为主。’”又云：“独

韵者，果何形貌耶？……韵者，美之极[2]。”

荆浩这样解释“气”：“气者，心随笔运，取象不惑[3]。”

从魏晋南北朝以来，“气”就被定义为和人有关的精神，并

与之相关联的气质、神采之美的一种判断，是对人的内在生

命力的判断。谢赫“六法”当中“气韵”的“气”的内在含义，

在当下有很多学者对他进行了解读。比如说徐复观先生所说：

“谢赫的所谓气，指的是在作品当中表现出来的阳刚之美[4]。”

2.韵。

魏晋南北朝时期所流行的“韵”，对中国后来的影响十

分深远，不仅仅是在绘画领域中，更多是在中国的文化上有

着比较深远的影响。从“韵”本身意思出发，说的是“声音

和（和协议）”出发，延伸用于人格品鉴的“风度和”之韵，

在此基础上升华，得出“形而上”的本源全美之韵。最后形

成了系统的理论，其运用范围不仅在艺术领域，还运用于文

学领域的“风格和”之韵。有关于“韵”的内涵，从六朝至

今有许多的学者都对此研究过许多，但大多数研究的的比较

浅显，而李泽厚、刘继刚先生则这样解读：“‘韵’实际上

是个体的才情、智慧、精神的美在人的生命、个性、气质上

的表现[5]”。

3.生动。

经过历代学者的研究，就“六法”总体而言，其最核心

的部分便是“生动”一词，“生动”的原词义和词性在谢赫

提出“六法”之后，逐渐隐而不彰，这让后人对“六法”的

认识有些许偏移，从近代以来，更是中说纷纷，各执己见。

那“气韵生动”中的“生动”要怎样解释才是它的原义那？

“气韵生动”中“生动”作为动宾，在佛典里解释为“生情”，

而且在很多理论的支撑下，这很有可能就是“生动”的原义。

把上文得出的结论带入到谢赫的“六法”中。“动”意为“心动”，

“感动”或者是“性情之动”。就等同于在那时的“情”、“意”

或是“欲”。所以“生动”的意思就应当是：心“生”之“动”，

或情、意、欲等。那么对于画作来说，就是画家心中有了画意。

三、“气韵生动”对绘画作品的影响

“六法论”作为中国历史上第一部比较完整的绘画理论

体系，对绘画史和艺术史都有着很重要的影响。从画家想表

达对象的内在精神，到外在的客观评价，再到去表现物体的

形态、构图和着色等，把一副完整作品的创作过程诠释的非

常清晰。而谢赫的“气韵生动”是对内在情感的表达，体现

画家作品真性情的外化。“气韵生动”最早的产生和运用是

对人物画的赏评，但它不仅仅是对人物画和中国画有着深远

的影响和作用，也适用于中国画外的绘画种类。“气韵生动”

注重作品的外在形式要表现出其内在的精神面貌。

四、结论

谢赫《古画品录》中所提到的“气韵生动”是一则重要

的美学思想，从顾恺之的“传神”到谢赫的“气韵生动”，

是中国绘画史上的一个重大飞跃，所强调的是绘画作品要达

到“气韵生动”的美学特征，与此同时对中国画的创作有了

更高的要求。作为“六法之首”，加强绘画创作中对“气韵

生动”的认知与理解，体现其內旨从而达到形神兼备的没学

体征，是画家们的理论支撑，同时是提升绘画品味和作品创

作高度的关键所在。

注释：

[1]法：法则准则；标准。该：通赅，包括一切；尽备。《管子•

小问》：“四言者尽，该焉，何为其寡也？”《孔子家语•正论解》：

“夫孔子者，圣无不该。”

[2]姚光晓，解缙等《永乐大典》卷八〇七.

[3]荆浩《笔法记》923——936年

[4]徐复观：《中国艺术精神》。107页。

[5]李泽厚、刘继刚：《中国美术史》（魏晋南北朝下）。78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