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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的隐喻分析
作者:张子钰
来源:《传播力研究》2018年第30期
摘要:《少年派》中运用了大量的隐喻,来展现人与动物、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的关
系,以及东西方文化的冲突与共存,本文将针对李安导演在其电影作品《少年派》中运用的隐
喻进行相关的研究与阐释。
关键词:隐喻;信仰;东西方文化差异
隐喻也称暗喻。使用隐喻,对表现手法起重要作用,比明喻更加灵活、形象。早在两千多
年前,亚里士多德在其著作《修辞术》中有过相关阐述,他对隐喻的定义是:隐喻通过把属于
别的事物的词给予另一个事物而构成,或从“属”到“种”,或从“种”到“属”,或从“种”到“种”,
或通过类比[1]。隐喻作为文学的修辞手法进入电影艺术中后,衍生出了许多构成元素,隐喻
蒙太奇通过镜头或场面的对列进行类比,含蓄而形象地表达创作者的某种寓意。让·米特里认
为:“当我们看到银幕上的花束时,我通过呈现给我的影像想到实物。这个实物作为内在的真
实,作为排除一切意向性的事物投入我的意识。”[2]李安导演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在东
方与西方文化里自由游走,他将东方的故事用西方的叙事呈现出来,运用了大量隐喻更加丰富
了片子的内涵。
一、母亲形象的隐喻
母猩猩在船舱里安慰小猩猩的场景和派的母亲在甲板上安慰派的场景如出一辙,而在暴风
雨过后派询问母猩猩儿子在哪,母猩猩脸上流露出悲伤的表情,都能够说明母猩猩是作为母亲
形象而存在的。母猩猩因拍打鬣狗而被咬死这一情节,与派叙述的第二个故事中母亲被厨师杀
掉的情节完全符合,印证了猩猩这一形象的隐喻。而影片最残忍之处则在于派吃掉了自己的母
亲,虽然这是派一直回避的事实,但从很多细节中我们不难看出这一事件的真相。首先派在第
二个故事中,一直强调厨师用水手的肉去钓鱼并吃掉水手,但厨师在杀掉母亲之后却没有吃掉
母亲,这显然不符合厨师的一贯作风。其次,在第一个故事中并没有关于母亲死亡的对应情
节,在第一个故事中生活在沙漠和草原中的狐獴却出现在了海岛上,说明第一个故事的荒谬
性。最后,在调查员说道香蕉不会漂浮在水上的时候,派在第二个故事中并没有对这一细节做
修改,也侧面说明了第二个故事是虚构的。派在两个故事中都提到了坐着香蕉漂浮而来,第一
个故事中是母猩猩,第二个故事中是母亲,我们可以理解成香蕉象征着莲花,在印度教和佛教
中的佛都是乘坐莲花而来的,香蕉一串串拼接在一起的样子正像是盛放的莲花。
二、神性、人性和兽性的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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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和老虎本质上是同一个人,老虎是派的兽化载体。派这一名字本身就具有不确定性,而
老虎的名字理查德·帕克则源自于一个误会。在派偷喝圣水的时候,神父说“Youmustbe
thirsty.”这里的“thirsty”可以有两种解读,第一种是口渴,而第二种则是虎的象征,也就隐喻了
派和虎本身就是一体的。在影片中派与虎之间的故事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解读,第一是派与虎之
间的和谐共处完全是源于年幼时父亲对于他亲近虎的行为的压制,弗洛伊德在《梦的解析》中
有过对“压抑欲望”的阐述,梦是人欲求不被满足的产物,所有的幻想都可以在梦境中得到实
现。年幼时派想喂老虎遭到父亲的严厉批评,这也是在告诉派要学会压制自己的欲望。所以派
对于和虎和谐共处的想象也是源于幼年的欲求不被满足。二则是兽性与人性的转化,一开始派
与虎在船上斗争,是派以自己的人性和自己的兽性斗争,而后来与虎的和谐共处则是人性和兽
性之间达成的一个统一,即人性与兽性和谐共处,李安导演将人性和兽性外化成派和虎,来向
我们展示了人性与兽性的本质区别。拉康的著作中有关于“镜像理论”的阐述,是用一种哲学化
的方式发挥了弗洛伊德的本我,自我,超我,在拉康那里,变成了镜像,心像,还有主体。[3]
我们是通过镜像来看世界,我们看世界总是有一面无形的镜子,而且意识不到。笼统地说,镜
像可以理解为在他人的形象,或者自己对他人的想象或者幻想,这种形象经过转化会成为我们
的心像,进一步“反转”,变成我们的主体。我们看他人不仅是在看他人,会在看他人的过程当
中建构自己。派和虎之间是一面镜子,派能从镜子中看到自己恶的一面,也就是兽性的一面,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虎在获救之后头也不回地走入森林,那是派兽性一面被压制了,耐人寻味的
是兽性并没有被消解,而仅仅是暂时性的被压制了。
三、东西方文化的冲突与并存
在我看来,第一个故事和第二个故事更像是东西方文明的对立,东方文明相对含蓄,更像
是第一个故事,总是运用隐喻和象征的手法去展现,而第二个故事则很像西方文明,用一种更
为直接的手段去展现。
船是从印度开往加拿大的,而船只是日本的,这也是东西方文化的一次交融,在船上厨师
揪着派的父亲的脖子,称其为“咖喱人”,也是东西方文化的冲突所在。我们不难发现在影片中
东西方文化各有各自的用途,在绝境之下西方所谓理性精神不能发挥作用时,依靠的还是东方
古典思想给人的一种寄托,在派和虎的对峙中,派想到用晕船的办法使虎屈服,实际上是运用
了西方试验的方法。所以东西方文明从本质上来看是相互依存的关系,李安导演在两种不同语
境的文化中,寻找到了一个相对平衡的位置,使得两种文化巧妙地交融在一起。
四、结语
英国诗人西格夫里·萨松代表作《于我,过去,现在以及未来》中写道“Inmethetigersniffs
thero.”被余光中先生翻译为“心有猛虎,细嗅蔷薇。”意为虎也会有细嗅蔷薇的时候,忙碌而
远大的雄心也会被温柔和美丽折服,安然感受美好。讲的是人性中阳刚与阴柔的两面,也更像
是道家中提到阴阳两极的平衡。我认为李安导演创作本片的意图不在于展现人性究竟有多残
酷,而在于我们能否在兽性、人性和神性之中寻求到一种平衡,这才是这部片子的终极奥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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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束定芳.隐喻学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
[2]让·米特里.电影美学与心理学[M].江苏:江苏文艺出版社,2012.
[3]雅克·拉康.父亲的姓名[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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