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情景喜剧《老友记》中幽默对白的会话含义分析
幽默作为一种言语的艺术，它的产生一方面离不开语言本身的内在规律，另一方面也在很大程度上有赖于语言在语境中的使用情况。幽默的理解从根本上说是一个语用问题。本文拟从Grice的“会话含义”学说出发，对《老友记》中发展的英文
的一些精彩对白作一语用分析。
标签：幽默；会话含义；合作原则；违反
引言
人们在生活中渴望笑声，需要幽默，尤其是在生活节奏日益加快的今天，幽默给紧张工作或生活的人们带来身心的松弛。从广义上说，幽默是人类交际过程中能引人发笑的话语、动作和表情等等，其内容丰富，形式多样。但由于人们的交际活动主要是依赖话语完成的，所以幽默多产生于话语当中（李悦娥：205）。幽默作为一种言语的艺术，它的产生一方面离不开语言本身的内在规律，另一方面也在很大程度上有赖于语言在语境中的使用情况。语用学的任务就是研究把特定的话语放在特定的语境中使用所产生的交际功能，探究在不同的交际环境下如何运用语言的规律（吕光旦）。幽默的理解从根本上说是一个语
用问题，因为幽默的实现特别依赖语境，依赖于言语的蕴涵意义。情景喜剧没有恢弘的主题，庞大的制作，而主要是靠滑稽医务人员医德考评
的情节和幽默的、贴近生活的对白来吸引观众。对于语用学研究，情景喜剧的台词可以提供丰富的语料。而《老友记》凭借六位主角精湛的演技、精彩绝伦的台词，再加以独具人物特色的语言风格，成为一部极其成功的情景喜剧。本文拟从Grice的“会话含义”学说出发，对《老友记》中的一些精彩对白作一语用分析。
一、Grice 的会物流文员
话含义理论
根据何兆熊主编的《新编语用学概要》一书，Grice的会话含义理论包括会话含义和会话的合作原则。孕妇可以吃荸荠吗
他认为在人际交往当中，说话人所要表达的意思并不仅限于话语的字面意义，还会在字里行间含蓄地传达出另一种意义。因此听话人要完全明白说话人的意思，就必须理解说话人的话语字面意义，并在此基础上结合语境和双方共有的背景知识，作出合理的推断，从而得出说话人的含蓄意义。这种含蓄语义即被称之为会话含义（conversational implicature）。我们在阅读幽默会话时会发现会话含义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人们说话常常话中有话，带有弦外之音，对这种字义之外的意义的理解即对幽默主旨的理解不是一般语义理论所能解释的，而需要做语用的分析。但一个重要的前提是，谈话的参与者都必须
有把话继续谈下去的愿望，也就是说，在语言交际中，谈话双方应该互相理解，配合默契以保证会话的顺利进行。据此，Grice提出了交际双方都必须遵守的“合作原则”（cooperative principle）,即尽量使你的话在发出时能符合当时你所参与的交流的共同目的或方面。合作原则具体体现为四条准则：
1． 数量准则（Quantity maxim）
1） 使自己所说的话达到交谈的现时目的所要求的详尽程度
2） 不使自己所说的话比所要求的更详尽
2． 质量准则 （Quality maxim）
1） 不要说自己认为是不真实的话
2） 不要说自己缺乏足够证据的话
3． 关联准则 （Relevance maxim）
说话要贴切
4． 方式准则 （Manner maxim）
1） 避免晦涩的词语
2） 避免歧义
3） 说话要简洁
4） 说话要有条理
二、会话准则的违反与幽默的产生
Grice认为遵循这四条准则可使人们以最直接的方式，最高的效率进行交际。但实际生活中，人们并不总是遵守这四条准则。说话人有意无意违反某条或几条准则，并且让听话人知道这一点，听话人假设说话人是遵守合作原则的，从而推导出说话人偏离准则要传达出的含义，这也就是对会话含义的把握（何兆熊：153）这就是我
。幽默的产生机制实质上就是幽默话语的会话含义产生过程。简而言之，在幽默会话中，交际双方在遵守合作原则的同时，其中一方违反某条准则，导致说话人的主观意图与客观效果或听话人的理解之间的不一致，
即产生了幽默。而理解和欣赏英语幽默的过程其实就是一种会话含义的语用推理过程：首先要理解话语的字面意义，然后分析此话语所违反的准则，再结合语境和背景知识，推导出会话含义，即能品味出幽默之妙趣。
用会话含义理论来分析幽默台词，有一个问题需要明确：会话含义理论描述的是话语交际过程中的现象，而在情景喜剧中，有两种交际在同时进行：一是剧中人物之间的交际，二是整个喜剧与观众的交际。所以，在情景喜剧中的会话含义，实际上是表现为两个方面的，一是剧中角色故意违反合作原则而表现出来，二是由编导设计，由剧中角色无意中违反这些原则而表现出来的。
三、《老友记》中会话准则的违反
《老友记》（Friends，又译作《六人行》）是美国国家广播公司（NBC）推出的一套著名的电视情景喜剧，由华纳兄弟公司（Warner Bro.）出品。该剧自1994年首播，至今已近十载，一直大受欢迎，是NBC电视网的招牌节目之一，多次获得艾美奖的提名并数次获奖（楼坚：2）。《老友记》以居住在纽约市的六位都市年轻人为主角，讲述了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幕幕令人捧腹的故事，以轻松的笔调描写了都市男女的工作和生活，友情和爱情。作
为一部受到观众喜爱的情景喜剧，《老友记》的精彩并不仅仅来源于它对都市世俗生活图景的原生态再现。《老友记》的场景主要在室内，现场布置单一缺少变化，却能长久的吸引观众们观看，主要归功于其出色的语言对话。那些轻松而诙谐的人物对白，蕴涵着一种独特的“美式”幽默，令人拍案叫绝。六位可爱的老友们都是违反会话准则的专家，他们的许多对话幽默来自于对合作原则的违反。下面我们就以《老友记》中的一些台词为例，来看一看违反合作原则的具体准则所造成的幽默效果。
1． 违反数量准则产生的幽默
遵守数量准则指话语提供充分适量的信息。当说话人故意违反该准则，没有提供对方所需要的信息或提供过多信息时，就产生了幽默。例如：
1） Rachel: All right. What’s your news, Amy?
Amy: Oh! Um...I’ m getting married.
Rachel: What? Oh my God! To who?
Amy: This guy!
在这则对话中，当Rachel问Amy要嫁给谁的时候，她希望得到的回答是具体哪一个人，而她的妹妹Amy只是回答“This guy”，很显然Amy没有提供足够的信息，因为Amy不想让Rachel知道自己要嫁的是一个并不喜欢的老头，只不过想得到他的别墅而已。
2） Chandler: Where is the book you are reading?
Monica: It’s in the living room where there is also light and no one will kick you in the shin.
Chandler: what?
Chandler失眠不能入睡，于是打开灯，问Monica要她平时看的浪漫小说，因为这些女人们看的东西对他来说很有催眠功效。而Monica此时正朦胧欲睡，被灯光惊醒，大为恼怒，于是告诉他书在客厅，并且客厅“也亮着灯，但是没有人会踹你”。她的回答违背了合作原则中量的准则，即所说的话不应包含超出需要的信息。对于要找书的Chandler来说，“书在客厅”就已经足够，“客厅也亮着灯，但是没有人踹你”是不需要的信息，所以他才不解地问“what”。而Monica故意违反量的准则，是为了警告Chandler：现在你亮着灯在妨碍我睡
觉，有人会踹你。那么这个人是谁，观众马上就知道了，下一句台词就是Chandler的一声惨叫。他赶紧关了灯，灰溜溜地逃到客厅。
3） Phoebe: I discover that Ross forgot to take his brain medicine. Without it, in the brain of Ross, women’s names are interchangeable…through no fault of his own.
在Ross的婚礼上，Ross面对新娘却喊出了Rachel的名字，于是满堂哗然，新娘一家更是气愤之极。Ross的一班朋友们很想替他说两句好话，Phoebe于是假冒Ross的心理医生打电话给新娘的母亲，说是Ross忘了吃药，所以女人的名字会乱叫一气。这本是好心，但是编导让傻乎乎的Phoebe违反了量的准则，又画蛇添足地加上一个through no fault of his own，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喜剧效果很明显。
2． 违反质量准则产生的幽默
质量准则要求话语内容真实可信，论据充分。违反质量准则体现在故意说一些错误的，不符合事实的话。Grice明确指出，反语、隐喻、夸张法和弱言法都是说话人有意违反会话的质量准则所产生的结果（Grice：312）。比如：
4） Ross: Guys? There is somebody I’d like you to meet.
Chandler: Hey, that monkey’s got a Ross on its ass!
在《老友记》中，夸张的动作、表情随处可见，老友们也善于用夸张的语言描述日常生活中的一些新鲜事和感受。比如在这个例子中，Chandler看到Ross肩膀上趴着一只猴子走进公寓的时候忍不住夸张了一把：他不说Ross肩膀上有只猴子，偏说猴子屁股上有Ross，夸张的巧妙。
朋友们之间也常常使用比喻来打趣对方或表达情绪。比如在下面的例子中，Monica得罪了Rachel, 正在请求她的原谅：
5） Monica: I feel terrible, I really do.
Rachel: Oh, I’m sorry; did my back hurt your knife?
“背伤到了刀”的比喻很形象的表达了她受到的伤害。
3． 违反关联准则产生的幽默
关联准则指交际双方的谈话与同一话题有关；违反这条准则，会话就有可能误入歧途或中断，引发幽默效果。例如：
6） Chandler: Hey, Monica, I wanna ask you a cooking question. If you are cooking on a stove, does that mean your new cret boyfriend is better in bed than Richard?
Chandler和Monica刚开始相爱时，暂时不想公开，大家只是知道Monica有了一个new cret boyfriend。但Chandler急于知道在Monica心目中自己和Richard（Monica以前的男友）哪个更好，于是就问了这么一句没来头的话。当Chandler说要问Monica一个关于做饭的问题时，观众等待的是与做饭有关联的问题。结果他隆重地问出了自己和Richard哪一个床上工夫更好这么一句完全无关的话，彻底违反了关系准则，观众如何不发笑？
7） Ross: So, I just finished this fascinating book. By the year 2030, there’ll be computers that can carry out the same amount of functions as an actual human brain. So theoretically you could download your thoughts and memories into this computer and-and-and live forever as a machin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