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ral Revitalization
32
DEVELOPMENT OF SMALL CITIES & TOWNS
VOL.39 NO.6 JUN. 2021
小城镇建设
2021年 第39卷 第6期
————————————————————————————————————————————————————————
基金项目：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 中老经济走廊
双边沿线城镇地区合作发展的空间应对策略研究”（编号：D1218006）； 教育部国别与区域研究基金项目“城市规划智能决策关键支持技术”（编号：19GBQY083）。作者简介：高俊阳，华中科技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博士研究生。
储梁，江苏省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设计师。
传统农区山地乡村聚落空间形态认知的核心与层次
——基于生产生活视角
高俊阳 储 梁 刘合林
摘要：乡村聚落空间形态是聚落居民长期生产生活下人地关系的外在表征，以小农经济为主的农业生产收入依然是传统农区山地乡村居民的重要生计来源。对于耕地的强“依附”决定了传统农区山地乡村聚落基本单元形态。以往的乡村居民点迁并规划往往忽视了传统农区山地乡村聚落的这种强“依附”作用。国土空间背景下的山地乡村村庄规划中居民点面临着大量的撤村并点需求。而基于村民生计出发的聚落空间形态的认知是传统农区山地乡村规划的前提和基础。笔者从聚落自组织的内在动力——生产生活视角切入，认为传统农区山地聚落空间形态认知的核心是“人地关系”。在此基础上构建了空间形态认知的一般逻辑和层次：“宏观格局—人地平衡单元”“中观村落—农业生产单元”“微观宅院—日常生活单元”，并以若干典型案例阐释说明，以期为国土空间背景下传统农区山地聚落所面临的居民点整合提供自下而上的认知参考和启示。
关键词：山地乡村聚落；空间形态；生产生活；人地关系
doi：10.3969/j.issn.1009-1483.2021.06.005 中图分类号：TU982.29文章编号：1009-1483（2021）06-0032-08 文献标识码：A
The Core and Level of Spatial Form Cognition of Mountain Rural Settlements in Traditional Agricultural Areas: Bad on the Perspective of Production and Life GAO Junyang, CHU Liang, LIU Helin
[Abstract] The spatial form of rural ttlements is the external reprentation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human and land in the long-term production and life of the residents in the ttlements. The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income, which is mainly bad on small-scale peasant economy, is still an important source of livelihood for the residents in the traditional agricultural mountainous areas. The strong 'attachment' to arable land determines the basic unit form of mountain rural ttlements in traditional agricultural areas. In the past, the relocation and planning of rural ttlements often ignored the strong 'attachment' function of rural ttlements in traditional rural areas. In the context of territorial spatial planning, the rural ttlements in mountainous areas are faced with a large number of demands for village removal and location. The cognition of the spatial form of ttlements bad on the villagers' livelihood is the premi and foundation of the traditional mountainous and rural planning in agricultural area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roduction and life, along with the inner motive force of lf-organization of ttlements, the author believes that the core of spatial form cognition of mountain ttlements in traditional agricultural areas is 'man-land r
elationship'. On this basis, the general logic and levels of spatial form cognition are constructed, such as 'macro pattern-human-land balance unit', 'medium village-agricultural production unit', 'micro hou-daily life unit', and illustrated with veral typical cas, in order to provide a bottom-up cognitive reference and inspiration for the integration of ttlements faced by traditional mountainous rural areas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territorial space.
[Keywords] mountain rural ttlement; space form; production and life; man- land relationship
乡村振兴
33
DEVELOPMENT OF SMALL CITIES & TOWNS
VOL.39 NO.6 JUN. 2021
小
城镇建设
2021年 第39卷 第6期
引言
乡村聚落又称乡村居民点，是指乡村地区各种形式的人口居住场所，即村落。“村落”是中国人居建筑聚落的最小单元，也是中国社会结构的基本细胞[1]。乡村聚落空间形态是居民在长期的生产生活下形成的人地关系的外在表征。对于其空间形态的研究不仅有利于土地的合理规划和居民点的科学布局，还可以揭示聚落形式与环境、生产之间的关系[2]。传统农区是我国欠发达区域的主体，代表着新时期国家“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重点区域之一。由于传统农区农业基础雄厚，经济基础薄弱，工业化和城镇化发展严重滞后，远离区域发展轴线，经济地位边缘化，政府行政组织对其外力干预的影响相对较大，因此，科学认识传统农区乡村聚落的空间形态及其形成机制是合理规划乡村的基础和关键。这其中，山地乡村聚落是传统农区乡村聚落的一类典型。由于其固有的特殊地理环境，其土地利用呈现碎片化、地形复杂化、空间单元化的特点。这一特点形成了居民对于土地的强“依附”性。虽然当下传统农区山地乡村空心现象与耕地荒置严重，但耕地依然是居民赖以为生的重要生计来源。
国土空间规划背景下山地乡村“三生空间”亟需整合划定。2018年印发的《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将村庄分为聚集提升、城郊融合、特色保护和拆迁撤并四类；其中对拆迁撤并类村庄有明确限定，“生存条件恶劣、生态环境脆弱、自然灾害频发等地区的村庄，因重大项目建设需要搬迁的村庄，以及人口流失特别严重的村庄”。笔者在近两年所参与的国土空间背景下的山地乡村规划实践中发现，政府与规划师基于建设用地指标缩减目的的乡村居民点撤并规划与村民的现实生计需求之间存在迪斯尼英语官网
矛盾。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主要是规划者们忽视了山地乡村聚落的特殊性，并在很大程度上采取了平原型乡村的规划思路与范式，而这种特殊性使其难以照搬平原型村落较为理想高效的土地流转和居民点迁并整合规划范式。因此，厘清传统农区山地乡村聚落空间形态的存在与形成机制成为了合理布局居民点，进而进行乡村规划的基础和关键。因此，文章拟以居民生产生活的视角，从探讨山地乡村聚落的人地关系切入，试图构建传统农区山地乡村聚落认知的核心和层次。
1乡村聚落空间形态的研究视角
1.1乡村聚落空间形态
包括城市聚落和乡村聚落，20世纪80年代后期才被引入建筑学领域用于传统民居聚落的研究。从相关学者的概念描述上看，聚落是指一定规模的与从事农业生产密切相关的人群，在一定地域范围内集中居住的现象、过程与形态[3]。在我国，“聚落”一词最早见于《汉书·沟洫志》。其中，“聚”指自然聚落，通常属乡级下的聚集之地，一般即是指村落。乡村聚落的物质空间形态作为人类活动的场所和载体，是一定社会、经济、技术和文化等综合作用的结果。本质则是人类的生产方式与生活方式，社会组织、政治组织形式，以及文化观念等[4]。一直以来，相关学者对于聚落空间形态的研究多以乡村聚落作为房屋的集合与周围环境的空间关系为研究对象，较少从与居住地相关的生活设施和生产设施层面理解其空间形态。对于山地乡村而言，其聚落与其所处的特定地理环境密切相关，对其空间形态的认知须将山地聚落及与之相关的山、林、湖、田等视为一个有机生命体，整体认知。
1.2研究内容与视角
国内学者对于乡村聚落空间形态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其景观特性[5]、时空演变[6-10]、城郊型类型差异[11-12]、少数民族类型差异[13-19]，以及某一行政区范围内[2,7,20-22]或地域性特色[23-26]的乡村聚落空间形态等方面的研究。与此同时，不同学科由于研究的内容不同，其关注的视角与重点自然有异。这其中，建筑学一般关注空间形态与复杂历史人文要素，以及特定的自然地理环境的融合与呼应，偏向微观尺度层面，主要解决其特征及风貌问题；景观学将其视为一种人工景观要素集，研究作为整体的乡村景观或其中的某类景观要素，涵盖宏观尺度和微观尺度层面，着眼于聚落空间形态所表征的景观特性；人文地理学关注聚落的平面形态及组织结构形式，从聚落与环境的密切关系研究不同的环境条件下聚落空间形态的演变机制，偏向宏观尺度层面，研究落脚点往往在于聚落斑块的形态特征与空间格局；文化生态学则通过对乡村聚落空间形态的研究关注聚落的保护与更新……从现有的研究看来，对于乡村聚落空间形态的研究多偏向于单一尺度层面、典型个案的分析，缺乏从乡村聚落形成的本原逻辑而对某一类型的乡村聚落进行普遍意义的认知和解析。
2生产生活视角下传统农区山地乡村聚落空间形态认知的核心与框架
2.1传统农区与生产生活视角
Rural Revitalization
34 DEVELOPMENT OF SMALL CITIES & TOWNS VOL.39 NO.6 JUN. 2021小城镇建设2021年 第39卷 第6期将其分为三个属性：作为聚居的聚落、作为景观的
聚落和作为文化遗产的聚落。三者之中聚居是乡村
聚落的基本功能属性，是后二者存在的根基，也是
乡村聚落得以形成与延续的本源逻辑（见图1）。
本文之所以以生产生活为视角探讨传统农区乡村聚
落空间形态的认知问题主要源于以下两方面原因：
一方面，传统农区主要是指经济以农业（主要指种
植业，包括粮作区和非粮作区）为主，人口以农民
为主的欠发达或不发达地区（包括山地和平原）。
其中的山地乡村由于交通不便、远离城镇，工业化
程度低，传统农业收入依然是其中农民家庭的重要
人民解放战争时间
生计来源与生活支撑。与此同时，农民的生产生活
圈范围也与农民的生计有着内在的关系[27]。传统
农业耕作方式下的生产与居住半径受限特征相对稳
固明显，农民日常生活所需食物结构中自给自足的
比例相对较高。前者在内在上决定了聚落的宏观尺
nuance
度，后者在根本上影响了其微观形态。农民的生产
与生活行为在时间和空间上存在很大程度的交织重
中式英语mpo叠（见图2）。在从古至今，这种交织重叠在长期
的作用过程中决定并形成了乡村聚落当下的空间形
态。反过来，研究传统农区山地乡村聚落空间形态
必然要从剖析农民的生产生活方式与规律着眼。另
一方面，生计问题是农民的头等大事。传统农区长
期以来较为落后的生产水平决定了农民总体上只能
维持基本的生计和基础生活。农民在生产生活过程
中显然自下而上地也只重视了“三生空间”中的“生
产空间”和“生活空间”（见图3）。虽然国内有
学者以生活、生产与生态视角进行乡村聚落形态的
研究[28]。但认知是一种基础行为，而传统农区乡村
聚落空间形态形成的根本动力是农民的生产生活行
为。生态视角对于形态认知来说是本末倒置、舍主
求次的。因此，以生产生活视角切入，能够自下而
农业
生产
空间
时间
生产生活
空间
交织
农闲
生活
图2 生产生活行为的时空交织
注：空间指乡村空间，时间轴只是概念，即日常生产生活的同时性。
资料来源：作者自绘。
基础生活+
prince edward island
民生生存
经济生计
农
民
视
角
自
上
而
下
政
府
视
角
生态
生活
生产
图3 政府与农民对于“三生空间”的认知差异
资料来源：作者自绘。
图1 乡村聚落的三个属性
外溢功能
历
史
与
人
文
景
观
与
美
学
生存与生活
内
在
基
础
内
在
基
础
乡村聚落的
三个属性
作为
聚居的
聚落
作为
景观的
聚落
作为文
password 什么意思
化遗产
的聚落
打印机培训主要相关学科内容要素影响要素地理学
北京雅思培训学校
居民点斑块集聚度地理空间特征社会学人地规模比自然气候条件景观生态学公共服务设施覆盖度
地域文化城乡规划学
农林地格局政策制度社会学地形（坡向坡度等）
地形地貌景观生态学
规模与形态自然气候条件建筑学村落边界与耕作半径农作物种植类型城乡规划学
农林地具体分布社会学宅院形态与形制地形地貌建筑学
园（自留地）自然气候条件城乡规划学
入户道路
地域文化政策制度
4 均质理想环境中聚落平面形态的平衡单元
资料来源：作者自绘。
耕地耕地
耕地
图例
1554~1600 1508~15541461~1508
1415~1461
1369~1415
1323~1369
1276~1323
1230~1276
my boo什么意思1184~1230
1138~1184
1091~1138
1045~1091
999~1045
953~999
906~953
860~906
814~860
768~814
721~768
675~721
629~675
583~629
536~583
490~536
444~490
398~444
351~398
305~351
259~305
213~259
166~213
120~166
（高程/单位：m）
图5 小流域地理空间单元内的自然村落分布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