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女性语言的特点
英语中女性语言和男性语言存在着一定的差异,这是早已被注意到的一个事实。语言与性别也一直是社会语言学的主要研究课题之一。本文将语言学家、人类学家和方言学家关于这一问题的研究成果做一梳理和小结,并联系笔者所熟悉的中国女性的言语特点加以说明。
标签：女性语言;语音;词汇;句法;言语策略;语篇
一、 引言
一般而言,语言中的性差别可以分为两类:语法上的性差别和社会性差别。其中,语法性差别指的是语言本身所具有的属性,如印欧语系中法语、德语的词汇都有阴性、阳性和中性的区分。社会性差别指的是语言使用者出于社会、文化、习俗等方面的考虑而使用不同语言类型的现象。
语言与性别一直是社会语言学的主要研究课题之一。早在17世纪,人类学就注意到了男性和女性在语言方面的区别。比如,Flannery(1946)发现Montana地区Gros Ventre 部落的男性和女性在发音方面有很大的不同,凡是女性使用/k/的时候男性都使用/d/。在这个言语社区中,发音
被看作是性别的标志,所以如果男性使用了女性的发音方式或者女性使用了男性的发音方式,他/她就会被部落的其他成员看作是双性者(bixual)。在20世纪70年代初期,语言学家、心理学家和交际研究者都注意到了男性和女性语言的差别,于是出现了所谓“女性语言”(woman’s languange)(Lakeoff,1973)、“女性语域” (the female register)(Crosby&Nyquist,1977)、“性别语言”(genderlect)(Kramer,1974)和“与性别相关的语言”(gender-related language)(Mulac et al,1986)等专门指称这种现象的术语。语言学界对于语言与性别研究的重视始于Robin Lakeoff, 她在1973年提出的“女性语言”以及在1975年出版的《语言与女性的位置》一书激发了语言学家对这个问题的兴趣。
一般认为女性语言比较富有感情、音调变化显著、礼貌而委婉、语法标准,体现女性顺从、消极、文雅、不确定的风格。女性语言的特点体现在语音、词汇、句法、言语策略和语篇等许多方面。
二、女性语音语调特点
1. 语音特点
女性具有不同于男性的语音韵律特征和发音方式。语音韵律特征包括重音、音高、音域、音强、停顿、语速等特征。一般而言,女性音高高于男性,音域窄于男性,语速快于男性,言语中停顿少于男性,强音使用频率少于男性。
就发音方式来说,女性言语一般趋于标准语音形式,比男性更接近标准语体和高雅口音。根据50年代美国新英格兰地区一个村庄中年龄在3-10岁的12个男孩和12个女孩的发音情况的调查研究者发现,在running和talking这类词中的-ing, 女孩发/iη/ 的情况多于男孩,即女孩倾向于选用标准形式。(Trudgill,1974)。在美国的一些方言中,女性所发的元音比男性更趋极端,即高元音舌位比男性更高,低元音比男性更低。北京所谓的“女国音”(即将j、q、x发成z、c、s)以及男青年将“保证”和“反正”发成像“保二”和“反二”也是性别语言在语音上的体现。
2.语调特点
女性倾向于在陈述句内用升调,其结果是表达了女性的优柔寡断和不确定。例如:当回答“May I come in?”时,女性用升调来回答说“Yes, plea!”或“Just a moment, plea!” Lakoff发现,女性有时回答问题时已经给出了答案,但仍然使用升调,使句子听起来像疑问句。例如回答“When will dinner be ready?”时,女性会用升调说“Oh…around six o’clock?” 这显
示了女性的犹豫和对别人意见的尊重,也表明她们有时不太自信。
此外,女性在重音使用上,没有在通常的重要信息上重读,反而将这个词弱读了。例如当女性说“I wish you’d try it.”时,本来重要的信息是“try”,按照规则应重读,可女性将这个音发得最轻。这显示了女性温柔的性格,不愿意强调自己的意见。
女性的语调一般都较高。据说撒切尔夫人刚当选首相时,在公开讲话时音调较高。她的礼仪顾问提醒她这样不太符合公开场合的礼节,因为以前的首相从未用那么高的音调发表讲话。因此,撒切尔夫人就降低了音调,但这样做的结果是
引起了误解,因为她那样说话很不自然,故意降低音调反而使人觉得做作。
二、 女性词汇特点
1.使用表示赞许的形容词
女性喜欢使用表示赞扬的形容词,如adorable, charming, lovely, divine, sweet,cute等,而男性则很少用这类词。在聚会上,女性看到别人衣着光鲜时,会自然地说“You’re charming tonight”。这类词被认为是只表达情感而不含信息的形容词(empty adjectives)。
2.具体化的词汇(specialized vocabulary)
同男性相比,女性往往使用更加具体的颜色词汇,如aquamarine(浅绿色,水绿色), beige(米色), ecru (淡褐色)and mauve(紫红色)。 当一对夫妇在时装店里时,妻子可能会说“This shirt is aquamarine.”或“That sweater is beige.” 而即使丈夫明白妻子指的是那件衣服, 他也难以自己用恰当的颜色词表达出来. 这种现象表明了女性和男性在使用语言上的不同兴趣和习惯.
3.经常使用加强语气的词
女性常使用一些词来加强语气, 例如:Good, such, exquisite, precious, darling, fantastic. so, such, quite, vastly (Lakoff). 一些典型的女性常使用的句子有:“The goods are so cheap!?” “ I feel so happy!?” “That movie made me so sick!”. 而且,为了加强语气, 女性常在问句中加“ever”, 如“Whoever told you that?” “ Whatever do you mean? ”
4. 弱化的咒骂语和惊叹语(milder expletives)
女性使用的咒骂语往往比男性使用的同类词语的语气要弱, 比如女性可能会使用“Darn!”, 而
男性则可能会使用“Damn it”或“Shit”. 再如, 女性表达感叹时会说“Oh, my goodness!”而男性则可能会说“My God!”. 这和中文的现象一样, 比如女性表示害怕时常说“我的妈呀, 吓死我了”, 而男性则很少这么说. 这也许是由于社会规约的限制, 正如一则美国谚语所讲“A whistling sailor, a crowing hen and a swearing woman ought all three to go to hell together ”(Jeniffer Coates, 1993).
5. 与女性的日常生活紧密相关的词语
由于女性和男性通常从事的职业有所区别, 以及女性和男性兴趣的差异, 女性往往在针织、烹饪、护理、育儿等方面的词汇比较丰富.一般说来, 女性之间的话题多是关于家庭、爱情、服装、化妆品、孩子等, 很少谈及政治、经济等. 看过《飘》的人一定能记得一个情节: 中午休息时, 男宾们留在大厅里讨论他们关心的政治和战争, 而女宾们去楼上午睡. 这是南方聚会的一个传统. 从中我们可以看到, 男性和女性的确存在着兴趣的差异.
四、句法和风格的差异
1. 比较级句子的使用
女性经常使用含有比较级的句子,例如newest, best, unique,有时候有点言过其实,这可能反映了女性对事物的感受比男性强烈的特点。男性会说“He told an infernal lie.”, 而女性可能就会说 “ He told a most dreadful fib.”
2.反意疑问句的使用
尽管男性和女性都会使用在某些场合下都会使用反意疑问句,但是女性有一个比较特殊的反意疑问句的用法,即她们在表达自己的观点时还会使用反意疑问句,例如:“They caught the robber last week, didn’t they?” “This is better, isn’t it?”
3.很少使用双重否定句
双重否定举或多重否定句属于不很正规的英语,女性一般很少使用,例如“ I don’t want none.”这样的句子女性就很少说。
4.使用亲切、随意的语体
女性喜欢使用第一、二人称的物主代词,例如you, your和we,不喜欢用one, ones等。所以,
一些女性物品的广告中常使用显得亲切、随意的人称you和your,来适应并迎合女性的语言风格。例如一则洗发水广告就是这样的:Revlon brings you Flex formulas that give your hair that’s more than just clean and conditioned.而类似的一则润肤霜的广告是:Our moisturizer is better than your moisturizer.
5.使用文雅、礼貌而且委婉的形式
在表达她们的观点之前,女性常常尽力使语气委婉一些,例如:“I know this sounds silly, but…”或“This may strike you as odd”; “You’re going to think this is stupid, but…”;“Well, I’m not the expert…”。此外,女性常使用委婉语,例如,她们会用the other place, a very hot/uncomfortable place来表示hell。
6.女性的语言比男性语言标准
Trugill认为女性总是使用标准的形式和富于变化的句子,她们很少说“He walks too slow.”或“I done it.”这样语法不标准的句子。
五、 言语策略的特点
女性通常采取直接性策略,而男性则运用间接性策略,这是由于男女两性在社会上存在不对称关系所致。在公共场合或较大规模的集会上,女性没有男性积极主动,而在较小规模或私人性的聚会上,女性却比较踊跃。女性倾向于通过话语来表示亲密,男性则倾向于独立。女性常附和别人的谈话,以表示认同和支持。例如,当一位女性遇到不如意的事情向朋友诉说时,并不是要求朋友一定要给出解决的建议,而只要朋友表示理解和支持就足够了。这时,朋友只要附和她的话,例如:“嗯”“就是”等,在表示关心和理解就行了。而男性朋友遇到有人向他诉苦,就会更关心实际一些,并尽力给出解决的办法,有时甚至会批评诉说者,因此,女性在心情低落时找自己的丈夫诉苦有时发而会收到不好的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