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５８ ·中国性科学 ２０２１年３月 第３０卷 第３期 Ｃｈｉｎｅｓｅ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ＨｕｍａｎＳｅｘｕａｌｉｔｙ， Ｍａｒｃｈ２０２１， Ｖｏｌ．３０，Ｎｏ．３
ｍｏｓｅｘｕａｌｉｔ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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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ｉｏｎ
，ａｔｔａｃｈｍｅｎｔｓｔｙｌｅ，ａｎｄｔｈｅｃｏｎｎｅｃｔｉｏｎｔｏ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ｓｔａｔｕｓｉｎｇａｙｍｅｎ［Ｊ］．Ａｍｅｒｉｃａｎ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Ｍｅｎ′ｓＨｅａｌｔｈ，２０１０，４（３）：２６７ ２７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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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２０１９ １２ ２３）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老年失能预防社区整合模式的构建与实证研究”（１７ＢＳＨ１２７）
△
【通讯作者】李彦章，Ｅ ｍａｉｌ：ｌｙｚ＠ｃｍｃ．ｅｄｕ．ｃｎ
ＤＯＩ：１０．３９６９／ｊ．ｉｓｓｎ．１６７２ １９９３．２０２１．０３．０４９
·性人文社会科学·
性少数群体积极老龄化的研究进展
胥仙红 李彦章△
成都医学院心理学院，成都６１０５００
【摘要】 以积极老龄化的３个维度———健康、参与和保障为框架，回顾性少数老年群体的相关研究文献，总结和比较了国内外在性少数群体积极老龄化方面的研究现状，并评估现有研究的优势和局限性，以期为我国的性少数者积极老龄化研究描绘一个蓝图。
【关键词】 性少数；老年性少数；积极老龄化
【中图分类号】 Ｒ ０５
【文献标识码】 Ａ
Ｔｈｅｉｒｉｄｅｓｃｅｎｔｌｉｆｅ：ｔｈｅ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ｐｒｏｇｒｅｓｓｏｆａｃｔｉｖ
ｅａｇｉｎｇｏｆｓｅｘｕａｌｍｉｎｏｒｉｔｉｅｓ ＸＵＸｉａｎｈｏｎｇ，ＬＩＹａｎｚｈａｎｇ△
．
Ｓｃｈｏｏｌｏｆ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ＣｈｅｎｇｄｕＭｅｄｉｃａｌＣｏｌｌｅｇｅ，Ｃｈｅｎｇｄｕ６１０５００，Ｓｉｃｈｕａｎ，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Ｂａｓｅｄｏｎｔｈｅｆｒａｍｅｗｏｒｋｏｆｔｈｒｅｅｄｉｍｅｎｓｉｏｎｓｏｆａｃｔｉｖｅａｇｉｎｇ：ｈｅａｌｔｈ，ｐａｒｔｉｃｉｐａｔｉｏｎａｎｄｓｅｃｕｒｉｔｙ，ｔｈｉｓａｒｔｉ ｃｌｅｒｅｖｉｅｗｅｄｔｈｅｒｅｌｅｖａｎｔ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ｅｓｏｎＬＧＢＴ（Ｌｅｓｂｉａｎ，Ｇａｙ，Ｂｉｓｅｘｕａｌ，Ｔｒａｎｓｇｅｎｄｅｒ）ｏｌｄｅｒａｄｕｌｔｓ，ｓｕｍｍａｒｉｚｅｄａｎｄｃｏｍ ｐａｒｅｄｔｈｅ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ｐｒｏｇｒｅｓｓｏｆａｃｔｉｖｅａｇｉｎｇｏｆｓｅｘｕａｌｍｉｎｏｒｉｔｉｅｓａｔｈｏｍｅａｎｄａｂｒｏａｄ．Ａｎｄｔｈｅａｄｖａｎｔａｇｅｓａｎｄｌｉｍｉｔａｔｉｏｎｓｏｆｅｘ ｉｓｔｉｎｇ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ｗｅｒｅｅｖａｌｕａｔｅｄｔｏｄｒａｗａｂｌｕｅｐｒｉｎｔｆｏｒｔｈｅｆｕｔｕｒｅ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ｏｆａｃｔｉｖｅａｇｉｎｇｏｆｓｅｘｕａｌｍｉｎｏｒｉｔｉｅｓｉｎＣｈｉｎａ．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 Ｓｅｘｕａｌｍｉｎｏｒｉｔｉｅｓ；ＬＧＢＴｏｌｄｅｒａｄｕｌｔｓ；Ａｃｔｉｖｅａｇｉｎｇ 性少数群体是指“性取向除异性恋之外的少数性取向人群”，我国主要采用ＬＧＢＴ（Ｌｅｓｂｉａｎ女同性恋者，Ｇａｙ男同性恋者，Ｂｉｓｅｘ ｕａｌ双性恋者，Ｔｒａｎｓｇｅｎｄｅｒ变性人）来概括有着不同性取向或性别
认同的少数群体［１ ２］
。然而，由于不太符合传统的性取向和性别表
达，性少数群体在各领域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不平等待遇［３］，相比异性恋同龄人更可能在极其有限的支持情况下步入老龄阶段［４
］。
积极老龄化包括“健康、参与和保障”
３大核心维度，现已成为各国应对人口老龄化挑战的首要政策。而性少数群体同样会经历老龄化的过程。美国研究显示，自认为是同性恋者的老年人占老年
人口的２ ４０％，即１１０万人［５］
。截至２０１９年底，我国６５岁以上老年
人口接近１ ７７亿人［６］
，以美国性少数老年人比例为参考，中国６５岁及以上性少数的数量约为４００万人。研究显示，阻碍性少数老年人积极老龄化的因素主要包括歧视、污名化、以及社会参与和卫生
服务不足等［７ ８］
。而国内目前缺乏性少数群体积极老龄化的相关研究，难以为其提供针对性的社会服务和保障。
本研究以积极老龄化的“健康、参与和保障”３个维度为框架，对性少数群体的老龄化研究现状进行综述和分析，从不同视角看待该群体的生存现状，以期应对性少数群体可能存在的
健康、社会参与和保障等方面的困难，推动更为广泛的、更具深
度的老年性少数群体的相关研究。
性少数群体积极老龄化健康相关研究１ １ 身体健康状况
由于健康和老龄化调查很少涉及性取向，因此与ＬＧＢＴ老
年人健康相关的研究较为缺乏［９］
。基于大样本的研究发现，同
性恋老年人被诊断为艾滋病的比例为９％［１０］
；在另一项研究
中，此比例高达１
／３［１１］。自２０１５年，男男同性性行为人群（ＭＳＭ）成为我国艾滋病病毒的主要传播者［１２］
，男性同性恋与双性恋相比，两者艾滋病感染率无显著差异，但后者自我报告
其性病患病率更高［
１３］
。与非性少数老年人相比，性少数老年人也更容易出现免疫系统、衰弱、疼痛（腰痛或颈痛）等方面的问题［１０，１４ １５］。此外，性少数老年女性更有可能患关节炎、哮喘、心
脏病、中风等慢性疾病以及出现整体健康状况不佳的情况［１６］
。１ ２ 心理健康状况
聚焦性少数群体心理健康状况的研究相对较少［１］
。研究显示，相较于异性恋老年群体，性少数老年群体更可能出现抑
郁、焦虑等心理问题［２］
。同时，对身份的困惑可能会加剧他们
的心理健康问题。如Ｈ
ｉｎｒｉｃｈｓＫＬＭ等［１７］
曾提到１名患躁郁症的男同性恋老年人，“他承认，尽管上了年纪，但他觉得不知道
自己是谁，对自己的身份仍然感到矛盾”。李放等［１８］
也发现因身份认同问题导致的同性恋者内化性嫌恶对其抑郁有显著的
中国性科学 ２０２１年３月 第３０卷 第３期 Ｃｈｉｎｅｓｅ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ＨｕｍａｎＳｅｘｕａｌｉｔｙ， Ｍａｒｃｈ２０２１， Ｖｏｌ．３０，Ｎｏ．３·１５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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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测作用。但不可忽视的是，性少数老年群体也有着独特的心理优势，如在探讨老年性少数艾滋病毒感染者与生活质量相关的保护性因素时发现，自我效能感、积极的身份认同感可维护其心理健康水平及提升生活质量［１０，１９］。另外，性少数群体也会使用热情、韧性等心理弹性技能来应对衰老［２０ ２１］。
１ ３ 行为健康状况
有关性少数老年群体行为健康方面的研究相对较多。与异性恋者相比，同性恋者和双性恋者在吸烟、酗酒等方面的行为风险较高［２２］。美国《自豪地老化：国家健康、老龄化和性／性别研究》［２３］显示，大约２０％的性少数老年人报告有酗酒行为。加拿大老龄化纵向研究（ＣＬＳＡ）［１５］也发现，与异性恋女性相比，同性恋和双性恋女性酗酒和吸烟比例更高。而且与异性恋男性相比，同性恋和双性恋男性报告吸烟率更高。另外，自杀行为也是影响健康的危险因素之一，我国调查发现，同性恋高自杀风险的比例为６０ ８５％，而同性恋者是否出柜（“出柜”指公开自己的性少数身份）能够调节歧视知觉对自杀的影响［２４］。
性少数群体积极老龄化参与相关研究
２ １ 参与社会活动状况
老年人社会活动的参与程度与健康状况密切相关［２５］。性少数老年群体通过参与社会活动，可获得一定的社会支持，而良好的社会支持有益于性少数群体应对与身心健康有关的压力［１９，２６］。研究发现，获得更多社会支持、有更大社会网络的性少数者，其生活质量更高［１０］。社会支持也是性少数老年群体准备临终事务的关键资源［２７］。不过研究发现，多数性少数老年人拥有的社交网络十分薄弱［２８］。特别是未出柜的性少数老年人，通常缺少参与“彩虹骄傲月”或性少数亲友会的经历，他们得到社会交往和非正式社会支持的可能性较小，进而影响他们的身心健康。陈官钧［２９］指出，接触报道会增加性少数者的出柜想法，如微博平台上关于“美国同性婚姻合法化”的热议［３０］。使用互联网对老年人实现积极老龄化有正向促进作用，同时也能促进老年人的社会参与［３１］。
２ ２ 参与家庭活动状况
家庭活动有助于老年人实现个人价值，是社会参与的一种重要形式［２５］。不过，我国性少数者家庭内部依然存在着歧视现象［３］，传统的家庭模式在面对性少数成员时，会有“丢脸”“没面子”之感［１２］。可以推测，家庭成员对性少数老年人提供的支持也十分有限。对性少数老年人而言，亲属
关系网络明显弱于老年异性恋者，而以社区网络为主的社会支持也弥补不了其较弱的亲属关系网络［２８］。
２ ３ 参与宗教活动状况
研究发现，参与宗教活动可减轻压力水平，提高幸福感和增加社会参与，从而促进积极老龄化［３２ ３３］。不过，性少数群体参与宗教活动偏少，获得的宗教支持不足。因为性少数者如果在宗教活动中公开自己身份，可能会增大遭遇歧视的风险［３］，如许多教堂对性少数老年人的接受度较低［８］。不过也有调查发现，尽管去教堂的频率低于异性恋者，仍有近４０ ００％的同性恋和双性恋老年人经常参加宗教或精神服务［３４］，他们依然有寻求宗教支持的需求。
性少数群体积极老龄化保障相关研究
３ １ 医疗卫生保障状况
医疗卫生服务是伴随人们生命全程的关键保障。然而研究发现，性少数老年人未能充分利用相关的卫生服务来保障自己的生活质量［３５］。原因可能有两个，一是一些性少数老年人经历备受争议的大半生后，很难相信医疗服务提供者会设身处地理解他们的性少数身份，不愿参与医疗卫生服务体系［８］。二是目前在卫生系统中缺乏个人性取向和性别认同等相关资料［２７］，性少数老年人因而
处于“隐身”状态，其需求难以被医疗服务提供者考虑到［１７］，也就无法为他们提供合适的医疗服务。还有一些性少数老年人认为，隐藏自己的性取向可能有助于获得与异性恋者一样的医疗护理质量［２７］。为使性少数老年患者放松身心，一些医疗机构在医院或检查室中设置彩虹旗贴画或其他标识，让性少数患者知道自己正处于被接纳的环境中［２１］。
３ ２ 婚姻权利保障状况
全球已有法国、美国、加拿大等许多国家承认了同性婚姻的合法地位，另有德国、奥地利等国家承认同性之间类似婚姻的民事结合［３］。在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国家中研究发现，承认同性合法婚姻有助于同性恋者的精神健康［１１］。与未婚同性伴侣相比，合法结婚的同性恋者生活质量更高，经济和社会资源也更多［３６］。不过大多数国家的同性恋者还是被排除在合法婚姻之外，性少数群体的婚姻权利仍然十分有限［８］。很多性少数老年人临终时都可能没有伴侣来帮忙决策或照顾［２０］。事实上，与同性婚姻相比，更多的性少数者还是选择了异性婚姻［１２］。尤其在我国传统文化背景下，性少数者往往在社会及家庭的压力下缔结婚姻，但也因此引发了“形婚”“同妻”这样的社会问题［１２，３７］。
性少数群体积极老龄化研究存在的问题及展望
从研究内容来看，美国、英国、加拿大等国家已开展了性少数群体老龄化过程中的心理社会适应、身
份认同与发展以及社会支持等多轮研究［３４］。目前我国对性少数老年群体的研究主要剖析其生存现状，但在研究内容和深度上均有待拓展。未来可研究不同亚群体的性少数老年人的健康状况及其差异，性少数老年人的社会参与情况及其在积极老龄化中的作用，医疗服务对性少数群体的包容状况以及有关接纳措施的影响作用等内容。
从研究视角来看，针对性少数老年群体积极老龄化过程中的问题剖析较多，较少深度分析其积极或保护性因素，因而难以发挥性少数老年人个人的主动性，促进自我管理。未来研究有必要重视性少数群体积极老龄化过程中的保护性因素。
从研究对象来看，无论国内外，有关同性恋亚群体的研究较多，而双性恋、变性人、间性人等亚群体的研究相对缺乏。目前研究采用的主要招募方式有互联网招募、滚雪球抽样、同伴推动及基于社区的服务组织的帮助等，存在研究对象选择上的局限性。未来需适当拓宽研究对象的选取途径，如利用网络平台、大数据研究等。此外，性少数老龄化领域还存在关键概念的界定问题，如一些研究将性别、性取向、性别认同及性别表达等概念混为一谈，大大降低了研究质量。未来有必要加强性少数老龄化领域的基础理论性研究。
从研究方法来看，近年针对性少数老龄化，研究者主要运用定性访谈、焦点小组等研究方法［５，２２］，还很重视定量研究，如采用调查法在身份认同、抑郁等心理健康方面开展了实证性的研究［２
９，３３］。不过几乎所有的研究都是横断研究设计。未来研究可采取纵向追踪研究方法以了解性少数个体、群体与环境之间随时间变化的动态关系。
结语
回顾国内外性少数群体积极老龄化的相关文献，可以了解到，与异性恋老年人相比，性少数老年人存在健康状况差、社会支持少、社会保障不足等问题。许多研究也提出了一些实际性的建议，如听取性少数社区的声音，建立开放性和支持性的环境等。未来可通过多层次的、跨领域的合作，广泛开展性少数老年人有关健康、参与和保障等方面的研究。尽管由于文化背景不同，研究结果有一定差异，但在人们更加关注身心健康、人格尊严、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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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性科学 ２０２１年３月 第３０卷 第３期 Ｃｈｉｎｅｓｅ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ＨｕｍａｎＳｅｘｕａｌｉｔｙ， Ｍａｒｃｈ２０２１， Ｖｏｌ．３０，Ｎｏ．３
自我实现的当下，不管是研究者还是公众，都应该正视性少数群体的存在，关注其老龄化进程中可能出现的特殊问题，为性少数群体积极老龄化创造重要机遇，推动社会的改革与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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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２０２０ ０６ ２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