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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桥词典》（A Dictionary of Maqiao ）是当代作家韩少功于1996年出版的一部长篇小说。作者以自己年轻时作为知青下乡到湖南省岳阳市汨罗县（现为汨罗市）的一个公社中的生活为写作素材，虚构出“马桥”这一村庄。《马桥词典》以词典的形式收录了共计115个词条，这些词条多是马桥人的日常用语，作者以这些词条为引子讲述了一个个耐人寻味、生动有趣的故事，将“马桥”的风土人情跃然纸上。
作为寻根小说的代表作品，《马桥词典》以独特的写作方式对湖南农村地区的乡土人情进行了描写和刻画，充满湖湘民俗文化色彩，记录了乡土情境下的楚文化。1999年《亚洲周刊》将该小说评为“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之一。2003年《马桥词典》英文版问世后，得到了西方世界的热捧，并于2011年获得美国第二届纽曼华语文学奖，这一英文版由英国汉学家蓝诗玲（Julia Lovell）翻译，在其译本的扉页上，引用了《泰晤士报文学副刊》的评价：“《马桥词典》是一部杰出的、多层次的小说，聪明，富有同情，有趣……蓝诗玲的翻译是了不起的成就，精细地反映了这本复杂的书。”《马桥词典》的内容多为中国本土乡土文化，其文字也因含有许多湘方言而具有中国本土语言特色，对西方异域文化的读者来说应该是晦涩难懂的。在蓝诗玲版《马桥词典》英译本的作者翻译笔记中，蓝诗玲回忆，当她对《马桥词典》原著作者韩少功表示想翻译该小说时，韩少功表现得非常震惊，因为他认为这本小说是很难翻译的。蓝诗
玲反倒找出1997年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马桥词典》的完整版进行翻译，而最后也确实获得了认可和正面反馈。那么，这本对于西方读者来说充满中国风土人情的文本为何能得他们的接受呢？除了小说本身的价值和传播媒介的重要性之外，译者的翻译策略毫无疑问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马桥词典》在西方世界得到了极高的赞誉和肯定，对于当今我国文学在世界的传播与接受无疑是一种启发。近几年国内译界的学者们也从多方面对这一著作的翻译和传播进行了研究。吴赟认为《马桥词典》是民族文学走向世界之路的一个窗口，对该书的英译和接受进行研究后表示，蓝诗玲译本是“创造性直译”“忠实化再创造”的译本，是一部“融合民族性和世界性的佳作”，为中国文学走出世界提供了一条可借鉴的道路（吴赟，2014）。卢晓娟、岳霞对该译本的文化特色词开始关注，并运用斯坦纳的翻译四步骤对译者可能存在的翻译过程作了简要分析（卢晓娟等，2018）。从前人的研究可以看出《马桥词典》对于中国文化外译的重要价值，也给我们在宏观层面提供了可借鉴的翻译理念，为译者翻译的过
作者简介：熊紫沁，武汉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院硕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为翻译理论与实践、翻译与跨文化传播。
[摘 要] 《马桥词典》作为寻根小说代表，其文本富含民族特色文化和地方特色文化，文中含有大量的文化负载词。文化负载词的英译对于译者来说一直都是一个较大的挑战，而学界对于文化负载词翻译
的赏评也存在多方争议。生态翻译学提出的三维适应转换的翻译方法理论有助于译者与翻译研究者从多角度深化考察文化负载词的英译。通过生态翻译学视角省视蓝诗玲译《马桥词典》中文化负载词的英译，可论证生态翻译学理论指导文化负载词的英译具有较大的可行性与适用性，这为相关研究提供了新的理论视角，也可为中华文学“走出去”提供了一定的启示。
[关键词] 生态翻译学 文化负载词 《马桥词典》
[中图分类号] H315.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5-3003（2021）07-0081-05高4
生态翻译学视角下的汉语文化负载词英译
——以蓝诗玲版《马桥词典》英译本为例
你好李焕英观后感
□ 熊紫沁武汉大学
程提供一定的指导。
《马桥词典》主要围绕虚构的小村庄马桥中村民的日常生活，用独特的视角和写作手法为读者展现了中国南方的巫楚文化，其中不乏有文化负载词（culture-loaded words）的出现。有学者定义文化负载词为“标志某种文化中特有事物的词、词组和习语。这些词汇反映了特定民族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逐渐
积累的、有别于其他民族的、独特的活动方式”（廖七一，2002）。《马桥词典》中的文化负载词究竟是如何被翻译的？这或许需要我们对该小说英译本有更具体直观的案例分析。吴赟认为蓝诗玲在翻译《马桥词典》时，能做到兼具民族特色和世界情怀，这是该译本能在西方世界获得肯定的一个主要原因，而生态翻译学也正是强调原文、原语和译语世界之间的一种平衡（吴赟，2014）。可见，用生态翻译学视角来指导文化负载词的翻译具有可行性和合理性。因此，本文将以蓝诗玲译《马桥词典》中的五类文化负载词的英译为研究对象，以生态翻译学的“三维”转换的翻译方法为指导对译文中文化负载词的翻译进行鉴赏，并尝试为中国文学中文化负载词的英译提供一定的借鉴与参考。
一、生态翻译学
生态翻译学的概念是近年由国内学者胡庚申提出的，是一个全新的翻译理论。它是“一种生态学途径的翻译研究，抑或生态学视角的翻译研究”（胡庚申，2008）。这一视角将翻译放置在其生态环境中进行审视，以期待能达到翻译与其所处生态之中的其他要素之间的平衡。
生态翻译学的研究视角将译者置于中心和主导的地位，认为翻译是“译者使用翻译生态环境的选择活动”。此外，这一角度能有助于译者荣誉感和责任感的提高，促进译者自重、自律，更为主动地参与翻译过程，为“译有所为”找到了理论依据。
翻译适应选择论是生态翻译学的中心理论，该理论从“适应”与“选择”的新视角，对翻译的本质、过程、
标准、原则和方法等作出新的描述和解释。该理论认为，对于翻译实践来说，译者如果能认同翻译适应选择论，遵循“多维度适应和适应性选择”的翻译原则和“三维”转换的翻译方法，就有可能在翻译过程中一直处于清醒、自觉的“译者适应”和“译者选择”的状态，从而使自己的翻译操作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二、生态翻译学视角下《马桥词典》中文化负载词的翻译
《马桥词典》是一部根植于巫楚文化的寻根文学代表作，作品中包含大量具有马桥地方特色的文化负载词。翻译理论家奈达（Nide, 1964）曾将翻译中涉及的文化系统分为五个范畴，分别为物质文化（material culture）、语言文化（language culture）、宗教文化（religious culture）、生态文化（ecological culture）和社会文化（social culture）。笔者基于奈达的分类，将这些文化负载词同划分为物质文化负载词、语言文化负载词、宗教文化负载词、生态文化负载词、社会文化负载词五类。
依照生态翻译学，在翻译的过程中，译者需要在适应翻译生态环境的基础上发挥自身主观能动性及创造性，选择适当的翻译策略和方法技巧，从语言维、文化维、交际维三个维度对原作进行适应性转化（胡庚申，2008）。本文将从生态翻译学角度，运用该理论中的“三维”转换的翻译方法审视蓝诗玲版《马桥词典》英译本中文化负载词的翻译策略，分析运用“三维”翻译法的有效性，以期说明翻译生态学作为一个指导性的理论，对汉语中文化负载词的翻译可以提供一定的策略指导。
1.语言维度的转换
语言维度的转换是指译者对语言维度（即语言形式）的适应性选择转换是在不同方面、不同层次上进行的。不同的语言，其构词和语法都各有特点，因此，语言维度的转换就是指两种语言形式的转换。汉语和英语属于不同的语言体系，在词汇、语法、句法等诸多方面有很大的不同，针对汉语的文化负载词英译，译者需要尽量再现原作的写作风格和语言特色，将译文与原文的形式与内容保持最大限度的对等。这一维度的转换最能指导语言类文化负载词。在汉语中，语言文化负载词也被称为“惯用语”，含有丰富的文化内涵和民族风味，惯用语可被划分为成语、歇后语、习语、典故、俗语、双关语与同音词等。
例1：……其中有一副是“看国旗五心不定，扭秧歌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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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译：One example：“See the national flag, everyone goes spare; do the rice sprout dance, we’ve got nowhere.”
本例句中画线部分是小说中一位名叫马鸣的村民所作的对联，“对联”又称“对子”，是中文特有的对偶句，讲究对仗工整且平仄协调。蓝诗玲的译文较好地将这一对联翻译成了英文：“e the national flag
”对应“do the rice sprout dance”，“everyone goes spare”对应“we’ve got nowhere”，将原文对仗的形式保留，尽量保持译文与原文一样流畅，将原文的形式之美重现。而原文的平仄之音美在译文中被译者用韵脚/e/替代，体现了原文的音美，较好地完成了汉语至英语的转换。
例2：“肯”是情愿动词，表示意愿、许可。比方“首肯”“肯干”“肯动脑筋”等，用来描述人的心理趋向。
蓝译：Ken (will/willing) is a word ud to express wishes or preferences, to demonstrate desire and permission. For example, “ken with the head”(nod agreement), “ken do” (will do), “ken get my head around it” (will think about it) all describe a person’s psychological inclinations.
“肯”这一词汇在小说中不同于其在普通话的使用，是马桥当地独特的方言，作者介绍说该词是一个情态动词，“不但可以用来描述人，描述动物，也可以用来描绘其他的天下万物。”马桥人对没有生命的物体是怀有不一样的情感的，他们认为这些东西是有意志的，有生命的，所以用“肯”字来描绘这些物体的情感和生命力。面对这样一个具有中国方言特色的语言负载词，例2中，作者采用音译与意译相结合的翻译方法，将其翻译为“ken（will/willing）”，与其搭配的词语如“肯动脑筋”也被作者用这种方法译为“ken get my head around it (will think about it)”，既让读者直观感受到这个词的用法，又能在意译的配合下让西方读者很好地将这一词汇与自身的语言联系起来，切身体会，有效地传播了这一词汇的内涵意义。
例3：比较起来，“死”“死亡”“完蛋”“老了”“见阎王”“翘辫子”“蹬了腿”“闭了眼”“没气儿”“万事皆休”等，作为“散发”的同义词，都显得简单而肤浅……
蓝译：Dying, expiring, snuffing it, croaking, passing away, going to the underworld, kicking the bucket, closing your eyes, breathing your last, giving up the ghost, and so on, all mean the same as “scattering”，but all, by comparison, em simplistic and superficial…
这一例句中谈到中国人关于“死”这一词的多种表述，蓝诗玲对这些表述的语言维转换上使用了不一样的翻译方法。例如，翻译“死”“死亡”“没气儿”“闭了眼”等短语时，因为这些汉语表达在英文中能找到对等的表达，作者采取直译的方法翻译为“dying”“expiring”“breathing your last”“closing your eyes”，准确地传递了原文信息。而“见阎王”“翘辫子”“蹬了腿”这些属于语言文化负载词，含有独特的中国文化内涵，直译的话很难使西方人理解，因而作者在此转而使用了意译和省略的翻译方法。将“见阎王”译为“going to the underworld”，省去了对“阎王”这一具有中国特色文化的形象的直译，而是用西方人熟悉的表达方式代替，使译文更为流畅，更容易被西方读者所接受。
2.文化维度的转换
文化维度的适应性选择转换是指依着文化的接收状态往往会以不同程度作用于翻译过程，介于译者的思维判断和语言选择。翻译是一种跨文化的交际活动，在进行翻译时，译者应该注重双方之间的文化
交流，考虑多方面因素选取适合的翻译方法，达到尽量减少目的语读者阅读障碍，又尽可能传播双语文化的目的。当然，达到文化维度的转换所使用的翻译方法并不是单一的，蓝诗玲在翻译《马桥词典》的文化负载词时，针对不同情况，有以下不同策略：
2.1补偿文化缺失，传播中华文化
文化负载词含有中华文化的独特内涵，也能集中地传播中华文化。译者可以使用一些翻译方法使得文化差异得到阐释，进行补偿，以期将独特的文化内涵传递给目的读者，避免文化误读。
例4：“样板戏”是一个很糟的词，但一个在样板戏曲声中获得了爱情或青春记忆的人，一听到这个词可能会激动不已豪情澎湃。
蓝 译：“Model Operas” (the eight revolutionary operas deemed“politically correct”during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are an appalling concept, but someone who memories of love or youth are interlinked with the strains of a model opera tune will perhaps feel 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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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stoppable surge of heightened emotion on hearing the words.谜语字谜
“样板戏”是中国独有的艺术形式，这一词语也是典型的社会文化负载词，如果采取直译的方法，缺少相关中国文化背景知识的西方读者很可能对其一头雾水。为了缩小中西方之间的文化差异，译者在此采用直译＋增译的方法，对原著中的文化负载词进行阐述，帮助目的语读者理解特定的中国文化词汇，进而补偿文化缺失，促进文化交流。
2.2注重文本流畅性，提高文本接受度
文化负载词的英译还需考虑读者的接受程度和文本的流畅程度。在某些情况下，双方文化差异过大，冗长的阐释和脚注可能会影响到读者的阅读体验感，译者需要兼顾目的语读者的接受程度，适当使用归化翻译策略，便于目的语读者接受和理解。
例5：……尤其是上坡的时候，走着“之”字路，扭过来拐过去好半天还在途中。
蓝译：Particularly when going uphill, he would walk in a Z-shape, taking ages twisting and turning back and forth, then still find he was only halfway there.
在中国文化外译时，我们首先追求的是两国文化之间的交流互鉴，最大限度地保留中国文化内涵，使国外读者感知中国文化的独特性。然而，有时一些文化负载词在目的语中很难找到对应的表达方式，用大篇幅文字解释会使目的语读者理解困难，造成文化交流障碍，这时译者采取归化的翻译策略或者
更为行之有效。本例中，蓝诗玲根据汉字的象形特征将“走着‘之’字路”替换为“walk in a Z-shape”，惟妙惟肖地再现了原文中的场景，便于读者理解和想象。
例6：本地人把这幢无主的楼房叫作“神仙府”，有一种戏谑的味道。我后来才知道，神仙是指几个从不老实做田的栏杆子……
蓝译：The local people jokingly referred to this ownerless construction as the “Hou of Immortals.”It was only later that I found out the word “immortals”referred to its lazybones residents who didn’t do honest work in the fields.
本例句中的“栏杆子”一词除了它原本的意思之外，还有其延伸意义——用来指代那些不工作、游手好闲的人，含有深深的贬义。作者在此没有将“栏杆子”直译再进行解释，是为了避免给读者带来困惑，减少阅读障碍。相反，译者选择意译将其译为“lazybones residents”，这一词汇不仅表达了该词的内涵，满足目的语读者的表达习惯，且很好地将译入语中这个词汇的贬义表达出来。
2.3保留文化特质，传递异国情调
当然译者有时考虑到不同的情况，还可以采用异化的翻译方法，对某些文化负载词进行直译，保留其文化特质，以期将异质文化在目的语中得到传播。
舅妈吧
《马桥词典》中有大量关于物体、地点和习俗的文化负载词，如三月三（Third of Third）、 同锅（Same Pot）、放锅 （Placing the Pot）、觉觉佬（ Qio Qio）、九袋（ Nine Pockets）、哩咯啷（Ligelang）、撞红（Striking Red）等，蓝诗玲对其大多采用直译、音译的翻译方法，不做太多修改和补充，充分体现了对原文化的认可和尊重，保持了原词特色，有利于其在目的语中再现原文的文化特质。
2.4注重文化差距，避免文化误解
例7：孟婆
蓝 译：Dream-Woman
蓝诗玲对《马桥词典》的翻译并不是尽善尽美的，其中也存在一些翻译问题。比如原著中“孟婆”一词。“孟婆”是带有宗教色彩的一种称谓，属于宗教文化负载词。小说中的这一人物痴痴癫癫，被当地人认为能通晓神灵。蓝诗玲将其译为“Dream-Women”只是字面的翻译，并未揭示出其内部的深层含义，这便是不符合文化维度转换的要求，出现了文化传播的失误。
3.交际维度的转换
交际维度的适应性选择转换是指翻译过程中交际意图的适应性转换，顾名思义，是说译者除语言信息
的转换和文化内涵的转换之外，把选择转换的侧重点放在交际的层面，关注原文中的交际意图是否在译文中得以体现。
平安树例8：是一只老虫！——两盏灯呵呵呀是老虫的眼睛！
蓝译：Tiger! Tho two lamps they’re tiger’s ayaaaaaaaes!
綦江花坝此句中画线部分“呵呵呀”是一个语气词，属于语言文化负载词，用以描绘当事人震惊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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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状态。我们在目的语中很难找到与其完全对应的语气词，作者的译法是将原文中的语气词所表达的内涵转换到另一个词上，进行补偿翻译，即将“eye”变形成“ayaaaaaaaes”，西方读者也能从中感觉得到叙述人的震惊之情。这一转换既传达出了原文语气词的内在意义，又成功满足了目的语读者的表达习惯，使其更容易理解和接受。
例9：“岂有此理！”九袋爷怒目。
初一数学教案
“你……你……你还嫌少？”
蓝译：“What do you think this is?” Old Master Nine Pockets glowered.
“You—you—you—what’re you complaining about?”
例句中的九袋爷在小说中是当地“颇有声望”的一个乞丐头子，当地商户每逢见了九袋爷，必然要毕恭毕敬、笑脸相迎，不然可能会遭其手下乞丐帮的报复。而例句中的对话是来自于九袋爷和一名新来的不懂规矩的盐商。这位盐商把九袋爷当成普通乞丐，随意打发了一个铜钱，九袋爷因此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便有了以上对话。“岂有此理”在汉语中是表达对荒谬行为的反感和气愤，蓝诗玲并未将这句话直译为“How absurd!”而是将其意译为“What do you think this is?”清晰地表达了九袋爷真正的话语含义和他对盐商的愤怒。同样，盐商的话“你……你……你还嫌少”也未被直译为“u...you think it’s little?”因为这样译的话，原文讽刺和愤怒的语气会大打折扣。译者将其意译为“You—you—you—what’re you complaining about?” 清晰地展现了盐商的话语内涵。蓝诗玲对这段对话的意译很好的地将这段对话中人物的交际意图展现出来，使目的语读者能清楚正确地理解。
例10：打醮
蓝 译：Daoist Ritual
本例中“打醮”一词是小说中的一个篇名，小说篇名往往是该篇内容整体的归纳或者该篇叙述的线索，有意思的篇名不仅能吸引读者的兴趣和关注，而且具有画龙点睛、升华主题的效果。在篇名的翻译中，蓝诗玲并不总是选择直译的方式，而是会恰当地根据需要，深刻地理解小说的主题和内容之后，
结合读者的审美趣味进行再创作，突显原作篇名的韵味与形象。以“打醮”为篇名的这一短篇从罗江两岸一个散匪头目信仰道教，日日布阵施法的故事背景展开叙述。据此，译者综合该篇的整体故事情节，考虑作者的交际意图，将篇名译为“Daoist Ritual”，既有效传递了作者的交际意图，又很好地交代了本篇的线索，引起了读者的阅读兴趣。
三、结语
汉语文化负载词含有深厚的中华文化内涵，其英译对于中国文学的向外传播具有典型代表作用，但文化负载词涉及中华文化方方面面的内容，翻译起来十分复杂。生态翻译学所提倡的翻译方法与翻译原则分类清晰、合理，尤其适用于解读与指导文化负载词这类内涵丰富、分类复杂的特殊词条的翻译。生态翻译学视角为文化负载词英译提供了新的研究视角，译者需从语言维度、文化维度、交际维度对其译本进行适应性转换，从多层次、多角度、最大限度地实现多维度的统一，生成“整合适应选择度”最高的翻译，即最佳翻译。在这一视角下，我们可以更全面地对蓝诗玲英译的《马桥词典》进行鉴赏与批评。可见，生态翻译学提出的翻译原则与翻译方法不仅能为文学翻译的研究提供新的视角，也能为译者的具体翻译实践，尤其是文化负载词的英译提供一定的启示，为中国文学的外译提供科学、可行的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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