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巴迪欧文学如何超越虚构的世界,构成思想?

更新时间:2023-05-31 05:12:07 阅读: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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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巴迪欧文学如何超越虚构的世界,构成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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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巴迪欧(Alain Badiou,1937— ),法国哲学家,曾任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哲学主席,与德勒兹、福柯、利奥塔一起创建了巴黎第八大学哲学系。如同斯拉沃热·齐泽克和雅克·朗西埃,他是当今最具影响力的左翼思想理论家之一。此外,他也是文学、戏剧和电影的爱好者。他著有《存在与事件》《哲学宣言》《维特根斯坦的反哲学》等书。
其实,要说文学在说什么并不难。文学谈的是一般的人类主体。它知道他的失败,知道他的脆弱,在此之上,它改变了听天由命的必然性。听天由命,是接受了世界从未实现过理念这一事实,这是第一批教育小说(Bildungsroman)的经典《威廉·迈斯特的学习时代》的主旨;听天由命,也是左拉早期的自然主义小说中对残酷的社会情形的屈服。相对于理论的——特别是哲学的——暴风雨式的论断来说,在最低的形式上,这是对现实的一种卑
微的认知,令人沮丧。文学,则是彻底摸清了欺骗、忘恩负义、自私和愚蠢。因而,文学是一种“批判”;当文学试图从我们的痛苦中奏出“些微的乐章”(petite musique)时,像塞利纳做的那样,它总是因为或激进或阴郁的洞见和它的“明智”而被赞赏。
甚至普鲁斯特,可能是情感最细腻的作家了,也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在大卷大卷的作品中,探索着堕落和虚荣、残酷和怨愤、荒谬、傲慢和不可告人这些隐藏在人们内心深处的情感,直到他在写作的第二次降临时才找到了救赎。救赎,就在于他找到了唯一重要的事情,标志着从知识向思想的转变:那就是人性所能达成的胜利。这是詹姆斯在《使节》(The Ambassadors)里描述英雄所用的“超感官的时刻”,是贝克特在《是如何》(Comment c''est)里说的“蓝色的神圣时光”,是《战争与和平》里公爵安德烈的光荣就义,是《新爱洛依丝》里朱丽临死前的遗嘱,是马尔罗在《希望》(L''Espoir)里抬着受伤的飞行员的农民的队伍……还是康拉德直接命名的《胜利》(Victory)。
文学所思考的、使作者成为思想家的,比如娜塔莎·米歇尔的当代散文的作品,只在于,它打开了不同的领域:从微观的心理学观察、社会差异和文化特殊性,转向了知识的领域。我们从经验中也能得知,当一部小说在我们自己的想法上起到了决定性的影响作用,那么文学的效果也就在思想的层面上实现了。
那么在这里,“思想”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猜不透的心>张景兰
首先,这是意味着一场与实在(réel)的遭遇,超越了虚构的世界。这是以语言为代价的凯旋,即灵肉得到救赎而升入天际的时刻。
超越了虚构的世界,正在思考的文学是从寓言(la fable)的裂缝中发生。它对如何毁灭故事、制造矛盾或是将其化为碎片之类的毫无兴趣。它接受了故事本身,并且在它留下的缝隙中安放自身。
中秋节作文结尾下面,我将把自己当作是小说家来简单地回顾我自己的作品。在1998 年的《沉寂之石坠于斯》(Calme bloc icibas)中,我借用了维克多·雨果的《悲惨世界》的寓言故事的形式和特征,反思微小的故事(la petite histoire)和大写的历史(la grande Histoire)之间的关系。但是,我从叙事所堆砌起来的砖块中逃离了出来,重新排列各种区块,使我的文本能够在最初设定的范围之外探索其他的领域。我把语言运用到了三种不同的领域——故事叙述、修辞和速记——只希望实在(réel)的些许果实能在不同风格的碰撞中现身。
瓣在我更早些时候提到的娜塔莎·米歇尔的一篇文章里,她提出了另一种方法:允许“另一种”语言在语言自身中扎根,让读者见证一种独特的语言的诞生。
简历模板表格下载无论如何,这种小说和语言之间的同谋,是旨在将实在(réel)打上独特的、属于大写的“一”的标志,那也是永远不会先于小说和语言的同谋而存在的、同时也是永远不会再次出现的标志。
意见英语文学在思考,是因为通过刻上了大写的“一”的象征疤痕的小说,文学给实在打上了烙印。
这就引起了包含在(艺术)“作品”(œuvre)中的——事实上,和所有的艺术程序一样的——本质上有限的质。作者具有一种“独特的语言”;是包含在大写之书(Livre)的形式里——甚至是马拉美偏爱的,在“很多的卷目”里——所有作品的黏合体;“结局”(fin)这个词有双重的含义:首先是由在最后一页底部的词语所代表的“结局”,是无论我们喜欢与否,文学故事都被迫进入了一种情节。最后同样重要的是,它还代表着完美的标准。所谓文学的作品,就是如此——必然,不可分割地如此——以至于任何一部分都不能被改变,它的每一个字符都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和经验的无限多样性(这是非常明显的)完全相反的是,从事艺术或是文学的工作(œuvre)是艰难的,它是对有限的生产,同时也是不太可能成功的生产。而且,正是在这个生产中,才构成了思想。
艺术-思想的信条十分简单,就是生产出(人造的)有限去反抗(自然的)无限。
我使用了“艺术或文学的工作”这个词,但是这里的“文学”到底指什么呢?文学是一种独特的构造,它和诗歌不同,不太可能在艺术的行列中获得一席之地。雅克·朗西埃在分析19 世纪的美学范畴时,在“文学”一词的现代含义的系谱学这个问题上提出了一些惊人的评论。这不仅没有获得任何来自古典主义的缪斯(灵感)的垂青,还在文学体裁上搞糊涂了。很清楚地是,“文学”既不可能被归为诗歌,也不可能被划到小说、故事或是散文里。它是指在艺术领域中某种文学例外的发展。这种例外,最先在法国慢慢成形,从波德莱尔到布朗肖,还伴随着福楼拜和普鲁斯特的贡献。虽然在拉库-拉巴特和南希的《文学的绝对》一书中,他们指出了这起源于德国,或者更准确地说,起源于德国的浪漫主义。写作,就由于这场例外,被赋予了绝对的地位,因为它不仅超越了所有的经典体裁,而且完全凌驾于经验世界之上。因此,文学就是不断地指向自身,是它自己自足的印记。福楼拜的文字也在其列,因为由于其风格(文学上的关键地位)是,作者想要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存在,而不带有任何对世界的想象所指。此外,马拉美的诗也是如此,他自己形容这是“事实,存在,它总是独自发生”(fait,étant,il a lieu tout ul),完美地设想自身。
当然,文学的到来也与文学意识的出现相关。但是,这种意识和艺术评价并不完全对应,因为它反映的不是鉴赏品味的规则,而是确信:文学事实(le fait littéraire)是一个单独存在的现象,和理念(Idée)一样确定无疑。
但是,在文体自身的命运中获得的这种理念的分离,难道不要求理念自身能完全地实现自我意识么?换言之,如果文学是思想的一种形式,它难道不是关于这种思想的思想么?我们都知道激起马拉美写作诗歌的关键经验是:“我的思想思考的是它自身,而我只不过是一
具尸体。”这就是说,作为绝对存在的诗歌,要求自身成为对思想的思想,并且作者就应该被排除出去,因为作者仅仅是想象了基本的理念,随后让理念自己去探索它自我反思的不同层面:“主人到忘川去淘汲泠泠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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