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用过程中的认知语境及其语用制约1
原文地址：语用过程中的认知语境及其语用制约(1)作者：SISU猴哥冉永
平[摘要]长期以来，人们都认为言语交际就是一个编码与解码的问题，语用过
程也是模块化过程。然而，随着认知语言学理论的发展，特别是关联理论的出现，人们便对言语交际产生了新的认识。言语交际的目的就是改变听话人的认
知语境假设，为此说话人在话语生成时必然要对听话人的话语理解进行语用制约。本文首先指出语用过程不是模块化过程，更不是语法的延伸与扩展。然后
讨论了言语交际的认知语境观，并指出言语交际过程是一种交际双方认知语境
假设的参与过程；成功的交际就是双方不断根据话语所取得的语境效果去改变、调整或选择认知语境假设的过程，以实现双方认知语境假设或信息的趋同，只
有这样才能取得说话人所传递的话语信息与听话人理解结果之间的最大相似性。最后本文讨论了明示-推理交际模式中的语用制约问题，为了引导听话人的话语理解，为信息处理提供认知方向，从而实现对话语理解的语用制约，说话人会
丽原天际利用某些明示的语言手段，如使用话语联系语或话语标记语等，以减少听话人
话语理解时所付出的努力，更加容易地寻找话语的关联性，取得言语交际的成功。一.引言关联理论(Relevance Theory)是一种有关人类交际与话语理解的认知理论。它与很多别的认知理论，如思维模式(mental model)(Johnson-
Laird,1983)、模块说(modularity hypothesis)(Fodor,1983)一样都承认以下
两个基本事实：(1)信息处理需要付出一定的努力(processing effort)；(2)信息处理时所付出的努力程度越大，成功的机会就会减少，反之亦然。此外，这
些认知理论还一致认为，人类信息处理一方面是以获取最后的成功为目的，另
一方面要尽可能有效。话语理解是一种涉及推理的特殊信息处理形式，其中听
话人处理的信息是说话人经过语言编码与明示交际(ostensively communicated)所传递的信息。语言编码是传递信息的基本形式，明示交际就是引起听话人对
基地面积话语的注意，也即使对方明白该话语是值得注意并加以处理的。无论是话语生
成或话语理解，说话人与听话人都希望话语理解取得成功，而且还希望所构建
的话语在听话人理解时付出尽可能少的努力。这就是说话人使用话语联系语(discour connectives)、话语标记语(discour markers)等明示语言手段
对听话人的话语理解实行语用制约的认知心理理据(cognitive-psychological motivation)。本文拟就语用制约的认知心理理据进行探讨，旨在抛砖引玉。二.
为什么语用过程不是模块化过程话语理解涉及语法与语用等多种不同的处理过程。语法是一个涉及很多规则、具有特殊目的的模块系统；在语言使用过程中，模块化的语法过程不能帮助人们更好地了解非模块化的语用过程(pragmatic process)。语法过程就是根据语法规则去识别句子的句法结构、语义表征等；而语用过程就是将句子的语义表征与该话语在一定语境条件下的理解两者结合
起来。在语用过程中，听话人的目的就是获取说话人希望传递的信息，而说话旱情
人所希望传递的信息是值得听话人努力去理解的唯一信息。Fodor(1983)认为，语言系统是一个模块系统。其中语法就是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它是联系句子
的语音表征和语义表征的一种代码。如果语用过程也是一种模块系统的话，那
就等于说存在一种语用代码(pragmatic code)。此外，有学者认为，语用过程
是模块式的，是语法的延伸。于是，便会形成这样一种结论：交际必须与代码
的运用有关。Wilson&Sperber(1991)从以下三方面对语用模块说进行了反驳。1.语用过程是高度依赖语境的信息处理过程如果话语理解就是一个对说话人的交
际意图进行解码的过程，那么就必须存在某种解码算法，即解码规则，也就意
味着听话人可以运用该算法规则去理解话语，包括推导话语的隐含意义、确定
施为用意(illocutionary force)等非字面意义。然而，在实际的交际中并不存在可以对说话人的交际意图进行解码的某种算法规则。下面两种情况说明了这
一点：A.当听话人不具备说话人所期待的某种语境假设(即语境知识)时，他就
无法利用某种算法规则或解码规则去理解话语，如：(1)A：Ozzy Osbourne's coming to dinner.B：I'll bring abat.听话人首先要确定该话语中多义词"bat"的含义，此外他还必须获知有关Ozzy Osbourne的语境知识。如果Ozzy Osbourne是一位摇滚乐手，那么听话人就可能将"bat"理解为一种打击乐器。
显然，听话人不可能利用某种规则去推算出类似的语境信息。B.听话人有若干
不同的语境假设，由此对某一话语产生若干不同的理解，而只有其中一种理解
是说话人所期待的。那么，他利用什么样的算法或解码规则去决定哪一种理解
才是恰当的呢?例如，当某人演讲时出现了一个口误，此时A悄悄对旁边的B说：(2)That was interesting.其中的"that"究竟是指口误、演讲时所举的例子还
是他所提出的理论等等，显然不能根据某种算法进行解码，只能依靠语境信息
进行推导，确定恰当的指称信息。2.语用模块说无法解决话语理解中的不确定
性问题(indeterminacies)根据代码模式，说话人传递的思想或内容可以通过话语进行编码，听话人在话语理解时就需要进行准确的解码。然而，语用模块说
陈冠希壁纸却不能对隐含意义、修辞性话语(如隐语、反语等)、文体效果(style effects)
等进行准确解码。交际只能实现说话人所传递的信息与听话人所理解的内容之
间的某种相似性(similarity)。如果交际双方的认知语境假设越趋同，说话人
所传递的话语信息与听话人的理解结果之间的相似性就更大，交际成功的可能
性也就随之增大。3.在有的情况下，说话人不使用语言代码，也能实现交际。如：(3)A：How are you feeling today?B：[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药瓶递给对方看]此例中B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提问，而是拿出一
个药瓶给他看，仍然传递了自己感觉不舒服的信息，而A也没有利用语言代码就理解了对方的意思。从中
可以看出，交际并不是编码和解码的问题，而是向对方提供相关证据以帮助推
导说话人交际意图的过程。以上Wilson&Sperber从三方面对语用模块说进行了反驳，否定了语用过程是模块化过程的观点。在否定了语用模块说和指出
Grice理论所存在的不足之后，他们提出有关交际与认知理论--关联理论。有
关关联理论的详细介绍，请参见《外语教学与研究》、《现代外语》、《外国语》等学术刊物上的相关论文，此处恕不赘述。三.认知语境观关联、最佳关联是人类认知的关键。为此，人们总会有选择地注意一些现象，而且也会以某种
方式对这些现象进行表征，并在一定语境条件下对它们进行处理。那是为什么呢?Sperber&Wilson(1986/1995)认为，说话人总是倾向于生成最关联的话语，
听话人也会倾向于注意那些最关联的现象，并在产生最佳关联的语境条件下对
它们进行处理。需要注意的是，最佳关联才是认知的关键，最大关联有时并非
是最佳关联。这是关联理论的重要理据：最大关联属于认知关联原则(即第一条原则)，最佳关联是交际关联原则(即第二条原则)，所谓关联原则主要是指第二条原则。为了揭示语言交际的认知状态，并提出交际的推理模式，
Sperber&Wilson提出了不同于传统意义的语境观。长期以来，人们都认为语境
分为语言语境与非语言语境，包括语言知识、社会文化背景知识、说话人与听
话人、交际的时间、地点等情景因素；而且很多学者坚持语境是已知的或给定
的(given)，也即语境是在交际行为进行之前就已经确定了(请参见西槙光正，1992)。传统语境中的各种要素是实现推理的重要语用因素，这一点没有引起人们的过多怀疑。然而，这样的语境观不能完全说明语用推理的实际过程，不能
反映交际时说话人、听话人的认知心理状态。根据关联理论，语境是一个心理
结构体(psychological construct)(Sperber&Wilson,1986：15)，是一系列存
在于人们大脑中的假设，所以语境也称为认知语境，其假设称为认知语境假设。在语言交际中，对话语理解起主要作用的就是构成听话人认知语境的一系列假设，而不是具体的情景因素。因此，从这种意义上讲，语境不仅仅限于客观环
境等非语言语境、话语本身等语言语境。认知语境是一个内容十分广泛的概念，包括认知中的各种信息。它具有动态的特征，也就是说认知语境不是听话人在
莲花白是什么菜话语理解之前预先确定的，而是在话语理解过程中不断选择的结果。从本质上
而言，话语理解涉及听话人对语境假设的不断选择、调整与顺应。例如：(4)A：小朋友，这么早就放学了?B：我今天没上学。A：为啥不去呢?…说话人A是根
据自己对B的认知语境假设来生成话语的，然而他原来所选择的语境假设(即"B
今天应该上学")是错误的。也就是说，A的第一句询问应该是不关联的，他没
有得到所期待的回答，即证实自己的认知语境假设。但这并没有影响交际的继
花港观鱼续进行，因为B的回答使A获取了新信息：B今天没去上学。于是这一新信息
与A原来的认知语境假设相互矛盾。这就是一种语境效果(contextual effect)，所以A的询问也具有关联性。根据话语B所传递的新信息，A需要对自己的认
知语境假设进行调整和选择，于是才出现了第二次询问，交际就这样进行下去了。所以，成功的交际过程其实就是说话人、听话人不断根据话语所取得的语
境效果去改变、调整以及选择认知语境假设的过程。以上可图示如下：A：询问---语境假设：B今天应该上学B：回答---新信息：B今天没有上学相互矛盾A：再询问---改变、调整认知语境…(交际的继续)以上充分说明了，语境除了语言语境、非语言语境之外，还应该包括认知语境。此外，在交际过程中认知语境
信息是动态的，而非静态的。认知语境是在话语理解过程中不断选择的结果，
也即是听话人的一个重新构建，而不是在理解过程之前就事先确定好了。在认
知语境的重新构建中，听话人会利用百科知识、逻辑知识以及语言知识等去帮
助生成与当前话语信息相关的语境信息或假设。人类交际的目的就是要改变对
方的认知，为此说话人所提供的新信息或假设应该是新的，更重要的是要能改
变听话人的语境假设，即产生语境效果，那么话语就具有关联性。语境效果是
新信息与旧信息、新假设与原有假设等之间相互作用的结果，其实是形成的一
种新的语境。这一过程被称为"语境化"(contextualization)。通过该过程，旧的语境假设或旧信息不断得到修正、补充与优化。所以，认知语境与话语的关
联性是密不可分的。认知语境对话语理解具有重要作用。根据关联理论，话语
理解是一个根据话语所提供的信息或假设去寻找话语的最佳关联性的一个推理
过程。而推理过程也就是根据说话人所提供的新信息或假设，再从认知语境中
选择最佳关联假设，从而推导话语所传递的交际意图。在话语理解过程中，听
话人需要通过一系列的语境假设去处理说话人的话语所提供的新信息或新假设，获取该新信息或新假设所产生的语境效果，从而推导出话语的含意，理解说话
人的交际意图。所以，对话语理解起主要作用的就是听话人的认知语境假设。汽车轮胎排行榜
在交际情况不确定的时候，听话人会自觉或不自觉地运用逻辑知识、百科知识
以及语言知识等进行推导，而这种系统化的知识性推导主要依靠的就是认知语
境假设。在很多时候，话语的不确定性也表明了语言本身的不完备性，这种不
完备性往往是由认知语境为基础的推导去补充、调整的。因为认知语境是一种
结构化、认知化的语用因素，所以语言交际过程就是一种认知语境的参与过程。总之，在关联理论框架中，关联性是始终制约人类交际的基本因素，可看作一
个常量。而语境则是一个变量，主要指认知语境，是一个心理结构体。语言的气声
交际过程就是一种认知语境的参与过程，其中涉及到语境假设的选择、延伸、
调整与顺应等，所以它可以揭示交际的认知状态。说话人与听话人在认知语境
上越是趋同，交际就越容易成功。所以，笔者认为，交际过程实际上是双方认
知语境信息或假设的趋同过程，只有这样才能实现说话人所传递的话语信息与
听话人理解结果之间的最大相似性(similarity)。四.明示--推理交际模式一些学者认为，语言交际只是人们交际的一种方式，所以交际理论不仅限于言语交
际(verbal communication)。此外，Sperber&Wilson(1995)还认为，从认知心
理的角度来说，交际涉及到说话人对意图的呈现与听话人的认知、推理，交际
意图就是通过交际行为所表现的一种思维表征(mental reprentation)。Sperber&Wilson把交际视为
一种明示--推理过程(ostensive-inferential process)。明示与推理是交际过程中的两个方面，前者与说话人有关，后者则
与听话人有关。从说话人的角度而言，交际就是一个明示过程；在语言交际中，说话人必须生成一定的话语，并通过该话语向听话人展示自己的交际意图，并
让对方获取该意图，这就是一个明示过程(ostension)。"明示"就是说话人向对方明确显示自己有明确表示某种意图的一种行为(a kind of behavior that makes manifest an intention to make something manifest)。而从听话人的角度来说，交际又是一个推理过程，即根据说话人所提供的明示语义信息(即字面意义)去推导对方的交际意图。在说话人的明示过程中存在两种意图
(Sperber&Wilson,1986：54-64)：(1)信息意图(informative intention)，即
提供交际内容的意图，它可以帮助听话人明白一系列的语境假设；它就是话语
的字面意义，即与话语的"明说"(explicature)是一致的。(2)交际意图(communicative intention)，是让对方明白说话人有一个传递信息意图的意图，它往往包含话语的暗含意义。也就是说，说话人不仅要表明自己有传递某种信
息的意图，而且更要向对方表明自己有传递这种信息意图的意图。例如：(5)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