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悲劇: 索福克里斯《伊底帕斯王》(II)
Sophocles's Oedipus the King
冰心是谁
講座日期: 2005， 12/21
陳吉斯
淡江大學英文系
專任助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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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f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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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om: FL632天乞
菊一文字
Stasimon 2(ll971-988) 第二場評唱
上次我們是講到448頁，B欄這個地方，就是Creon跟Oedipus兩個人在對質，在辯論。在戲劇上面，兩
個角色在舞台上辯論，你一句我一句，辯來辯去，在希臘古代叫做Stichomythia，中文比較接近的意思是對質。
在Creon跟Oedipus的對質當中，我們慢慢越來越清楚Oedipus他做過的事情，也更清楚他的個性。從Creon跟Chorus的評論當中，不管是從Creon比較個人的角度，還是從Chorus代表大眾的角度，都一致指出Oedipus性格上的缺點是過度驕傲(hubris)。那問題是為什麼他會那麼驕傲？講義 451頁。這邊是第
二場戲歌唱隊的評唱，在這評唱當中，歌唱隊提出了看法。我們說歌唱隊在希臘悲劇裡面所扮演的是融合理性的(Apollo精神)跟感性的(Dionysus精神)之間的一個結合體。那代表感性的Dionysus精神是說歌唱隊對於舞台上面角色之間發生的事情表達同情；那代表理性的Apollo的精神則是歌唱隊是對發生的事情、人物的行為、行為跟結果之間的因果關係，提出理性的看法和評論。那現在這段評唱就是理性的評論的部分。首先這個在左邊的Strophe。
May destiny ever find me pious in word and deed prescribed by the laws
that live on high: laws begotten in the clear air of heaven， who only
father is Olympus; no mortal nature brought them to birth， no forgetfulness
冬阴功酱
shall lull them to sleep; for God is great in them and grows not old。
那這邊指出來正義之神一直都在看著我們，只是這邊指的Justice ，The God of Justice指的就是Zeus。我們在介紹古典希臘藝術的時候談到代表古典希臘的建築的Zeus神殿，他東邊的三角形山型牆(pediment)是Zeus的神像─代表「正義」(Justice)，那西邊的是Apollo的神像─代表「理性」(Reason)。那這邊也是，那這邊是把「正義」這一個理想提出來。重點就是Oedipus要追求正義，那人民也要追求正義，一定要找出大家受的這個災難原因在那裡，要把這個原因消除之後，災難才不會再產生。那我們看這個Antistrophe。
Insolence breeds the tyrant, insolence if it is glutted with a surfeit,
unasonable, unprofitable, climbs to the rooftop and plunges sheer down to
the ruin that must be, and there its feet are no rvice.
歌唱隊評論說「權力會滋長傲慢。」Insolence就是傲慢。傲慢養育獨裁者。這齣戲戲名，那希臘文是Oedipus Rex，我們現在英文的翻譯叫做Oedipus the King。那早期的翻譯是把rex翻成tyrant，但是因為這個字在現代的用法比較容易引起誤會。tyrant在現代的意思是暴君。那事實上tyrant在早期意思上是獨一無二的領導者，意思就是指國王。那因為在希臘歷史的時後，希臘有很多的tyrant，但是不是我
运营总监們說的暴君，是說他有很多的聚權力於一身的獨斷國王。所以在這邊這個意思說「傲慢會培養育國王的獨斷」。那問題是說，在權力的頂峰的這個國王，他為什麼會傲慢呢？他展現出來傲慢指的是什麼？我們在前面第一場戲和第二場戲裡面在什麼地方可以看出Oedipus的傲慢呢？
在第一場戲中Teiresias是國王派人請來指點迷津的對不對？那既然他來了，他也照實講了，Oedipus卻不相信，不相信還不打緊，他還罵Teiresias是瞎子。他沒有反求諸己。他也不相信自己會有責任，他覺得自己是絕對公正的，但是又不相信自己會有錯，這樣的態度就是傲慢。那對自己有自信沒有問題，但是對自己的自信不能夠掩蓋對自己的了解。那如果對自己的了解不夠，自己就會在
不知不覺當中犯下沒辦法避免的錯誤了。
那在第二場戲裡面，同樣也有傲慢的情況。Oedipus認為Teiresias是Creon 刻意帶來的，因為Teiresias在大庭廣眾面前講出他就是兇手。那Oedipus生氣了，他懷疑是Creon為了要奪他的王位，所以故意找這個人來講這一番話。那現在就要來和Creon對質，看看Creon是不是圖謀不軌。Creon當然說沒有。從他們對質的場面裡面，站在群眾的角度來看，他們看出來他們的國王傲慢又容易生氣。
我們上次有講過說，希臘人民在酒神祭典之日看戲，當他們在欣賞這部戲的時候事實上是藉欣賞神話故事來反思他們自己個故事。那這種反思態度就好像神話故事裡面，英雄Perus要去對付蛇髮女妖Medusa的過程。Medusa的頭髮是一條一條的蛇，只要看見她的人全身都會變成石頭。那這個怪物要
怎麼對付？英雄Perus去跟智慧女神Athena借神盾，藉著「智慧女神」銅製神盾「反射出來的影像」去看怪物。不能夠從正面來看這個怪物，要從影像反射當中來面對這個怪獸。這個神話是比喻面臨危險的時候，面臨大家最恐懼的事情，不要直接的面對它，要間接的來處理它。那處理神話中底比斯城邦的悲劇，事實上也是在處理現實中雅典城邦的悲劇。這是雅典同胞的悲劇，也是國王Pericles的悲劇。那他們的領導者是很傲慢，可是他的傲慢是誰把他養成的？雅典的市民。那等到這個錯已經造成了，建築物就擺在那邊，怎麼辦？大家都要把這個錯，這個十字架大家要一起扛。劇作家借古諷今，所以這跟這一個傲慢的君王Oedipus，暗指的就是觀眾看戲同時代的雅典君王Pericles。
Episode 3 (ll999-1190)简历中的自我评价
接下來來看458頁。
那我們先記一下第2場結束的時候是發生什麼事情？第2場是結束在Jocasta 出來調解Oedipus跟Creon的爭吵。Oedipus認定Creon要謀反，(如果是事實他可能就要被處死)，那Creon也不是省油的燈，他說他的政治權利僅次於王后Jocasta，他也有相當的權利。這兩個人鬥起來的話，會兩敗俱傷，國家立刻崩潰。Jocasta安撫Oedipus。安撫的方式就是安慰Oedipus說：「連神諭都未必靈驗更何況預言家之言！」Jocasta認為神諭不可相信，理由是當她跟前任的丈夫Laius生下小孩的時候，也有一個神諭，那這個神諭是說「這個小孩會殺她爸爸、娶她媽媽」，那結果是她丈夫在郊外三叉路被強盜殺死，他的兒子也沒有娶她。這個時候，Oedipus就想起他過去曾在三叉路上發生的衝突。
現在延續這一個情節，接下來Oedipus會去做的事情就是繼續去尋找三叉路謀殺案相關的人證。相關人證就是那個逃走的mesnger。那個mesnger正是當年把嬰兒Oedipus交給柯林多牧羊人的那個人。
前兩場戲重點是Oedipus要找殺死前任國王Laius的兇手，接下來兩場重點轉成Oedipus要追探自己的身世，而解開身世之謎的關鍵人物就是逃走的Mesnger和柯林多牧羊人。接下來要追蹤這兩個人，
那回到剛講義458頁1068行。Jocasta說
Why should man fear since chance is all in all for him, and he can clearly
foreknow nothing? Best to live lightly, as one can, unthinkingly. As to your
mother’s marriage bed, --don’t fear it. Before this, in dream too, as well as
oracles, many a man has lain with his own mother. But he to whom such
things are nothing bears his life most easily.”
Jocasta先說「神諭沒有什麼好怕的，因為神諭靈不靈驗是機率的問題(Why should man fear since ch
ance is all in all for him，)但是她沒有想過真的是有機率，而這一個非常小的機率就被Oedipus碰上了。Jocasta一直在找理由來安撫Oedipus，事實上Jocasta也在找理由來說服自己相信神諭並不可信。那現在這邊她找了另外一個理由。前面那個理由是說他先生不是被兒子殺死，而是被強盜殺死的(但這一個證據是錯誤的)。那現在另外一個理由從心理的角度來詮釋那一個神諭1。為什麼說那一個孩子殺死他爸爸而娶他媽媽。Jocasta以身為母親的經驗來解釋說小孩子在幼年的時候，就是對母親的依賴勝過於對父親的依賴；那父親要把孩子教養成人呢，特別是男孩子對母親的依賴那麼重，所以會想辦法要把他從對母親的依賴中拉開，那那個男孩子會反彈。
那神諭事實上是在講這種心理嗎？
461頁1171行。還是Jocasta講的話。那這個時候那個mesnger已經找來了。現在我們要跳著看了。當初見證三叉路兇殺案的mesnger現在已經把他找來了。Jocasta就講“O Oedipus, God help you! God keep you from the knowledge of who you are!”那這時Jocasta已經知道Oepipus的真正身世。當Oedipus知道他是誰，那Jocasta當然也知道Oedipus是誰了。這一個過程是Oedipus慢慢在追蹤他真正的身分，那Jocasta也慢慢知道他跟Oedipus的關係。1181行。Oedipus 說：
Break out what will! I at least shall be willing to e my ancestry, though
humble. Perhaps she is ashamed of my low birth, for she has all a woman’s
high-flown pride. But I account mylf a child of Fortune, beneficent
Fortune, and I shall not be dishonored. She’s the mother from whom I
spring; the months, my brothers, marked me, now as small, and now again
as mighty. Such is my breeding, and I shall never prove so fal to it, as not
to find the cret of my birth.
這道話裡面就可顯示出Oedipus對他自己的身分有些了解又有些誤解。他所了解
1
那後來心理學家佛洛依德根據這部戲特別是Jocasta講的這番話提出「戀母情結」(Oedipus Complex)的看法--男孩子的成長過程可能都有對於母親的依賴，對於父親的畏懼，甚至討厭和恐懼的經驗—這種心理可能延續到成人。
的是他並不是在克林多國王和王后那邊親生的。在某然的機會它變成一個王子。那現在又有某然的機會變成這裏的國王。所以他說他是一個命運之子(Child Of Fortune)。但他這邊所講得是說命運對他特
別好，他現在是底比斯的國王。我們也知道這裡也是一個「戲劇性反諷」(dramatic irony) 。觀眾都知道他的命運不是只有好的，有好的也有壞的那一半，他現在正要走向命運的最低點。他會製造這些錯誤也是因為他當上柯林多王子和當上底比斯國王才有機會造成的。
Episode 4 (ll1208-1302)
在來第4場戲mesnger就跟當年在Mountain Cithaeron遇到的柯林多牧羊人一起解開Oedipus的身世之謎。(能夠解開人面獅身怪獸之謎的Oedipus竟然一直不能解開自己的身世之謎！)
所以全部的線索都湊齊了：包括一、他是從哪來的─從底比斯mesnger的手上交給柯林多牧羊人、再從牧羊人的手上交給柯林多的王后、然後成了柯林多王子。所以他真正的身分就是Laius 和Jocasta 的兒子。二、再來就是他是不是真的殺了它的爸爸─他發覺真的也在三叉路上殺的那些人當中包括他的爸爸。
中山杏仁饼那整部戲的情節安排(plot)是一連串的解謎過程(reveal)─殺人兇手是誰？Oedipus的身世之謎是抽絲剝繭慢慢顯示的。這種過程叫做Alethea2。就在揭發真相的過程，是誰在揭發事情的真相呢？Jocasta是其中之一。同時全部在看戲的人也在揭發真相。Oedipus自以為了解真相，但最後卻發現兇手是他自己。
在465頁1297行
O, O, O, they will all come, all come out clearly! Light of the sun, let me
look upon you no more after today! I who first saw the light bred of a match
非开挖管道施工accurd, and accurd in my living with them I lived with, curd in my
killing.
當他急於尋找真相，最後卻發現兇手是他自己。they will all come中的they指的是真相。Light of the sun, let me look upon you no more after today!讓他想起之前他對Teiresias說你是盲目的，現卻發現自己才是真正的盲目。他後來之所把自己的眼睛挖出來就是為了譴責自己的盲目。這舉動跟他之前的行為背後所展現出來的衝動個性是一致的。另外這些較為激烈的場景通常部會在舞臺演出來，而是由第三者在旁敘述所以由此段敘述可得知Oedipus之後會把他自己的眼睛挖掉。
Stasimon 4: (ll1303-1341)
接下來就是由歌唱隊Chorus介紹，
2「Alethea」這就是希臘字「真理」的意思，意指把遺忘的東西記起來，彷彿把遮蔽真相的布幕掀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