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议明清文化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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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０８．０２（上）

ｉ▲｛Ｉ｝Ｉｊ占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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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议明清文化毫制

李宁艳

摘要中国古代的文化专制制度历经几千年的发展变化，到明清时达到登峰造极的状态。古代的文化专制固然曾对某朝

某代的社会结构的稳定起过作用，但是它的消极影响却是主要的。明清文化专制表现最为突出，其危害也最为显而易见。

它钳制甚至禁锢了人们的思想；极大的扭曲、摧残了丈化；造成社会闭塞，发展缓慢；严重阻碍了带有资本主义色彩的启蒙思

想在中国的进一步发展；败坏了官场风气；扰乱了社会秩序，造成社会恐怖．

关键词文化专制明朝清朝文字狱

中图分类号：Ｄ６９文献标识：Ａ

一、明清文化专制内容与表现

文化作为人类社会的现实存在，有着与人类本身同样塞内加 古老的历

史。从人类文明发展来看，？？文化专制是少数政治家或者独裁者为了

实现致治目的而对文化进行的干预。中国古代的文化专制制度发端

于军辜民主制晚期，历经几千年的发展变化，到明清时达到登峰造极天下的格局。

的状态。主要表现在：

其一，大兴文字狱，排除异己。真正意义上的文字狱虽在宋代已

初露端倪，但与明、清相比，无论在程度上，范围上，还是规模上，都大

为逊色。这一时期君主专制制度登峰造极，整个思想文化领域笼罩着

浓重的皇权专制淫威。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在思想文化和教育方面

十分专制，他曾下令编撰《孟子节文》，对其中不利于专制主义君权不制主义中央集权高度集中的产物和反映。

利的话进行删改。朱元璋幼年曾出家为僧，后贵为皇帝后，忌讳僧、其五，推行闭关锬国政策，阻断东西方文化交流。到了清朝前期，

发、光、亮、秃等字眼，由于不慎使用以上文字，而获罪的儒士文人不在闭关锁国政策已成为既定国策。该政簧不仅在经济政治领域推行，而

少数。朱元璋开启了以文字罪人的先例。清朝的专制主义君权较之

明朝更是过之而无不及。在文化领域，专制主义更是强化到了极点，

从康熙到乾隆，清朝的文字狱延续了一百多年，文字狱频繁出现，而且

愈演愈烈，次数之多，规模之大，在历史上是空前的，使整个思想文化二、文化专制祝福结婚的话语 产生的原因

领域笼罩着浓重的皇权专制淫威。图书馆法

其二，八股取士，僵化科举制度。明、清以八股取士，严重限制学

术的繁荣，钳制文化的发展。明朝沿袭了前代科举取士制度。为了严

厉控制士人的思想，科举试卷仅从儒家的四书、五经中命题，不许发挥

个人见解。答卷的文体。有严格的规定，分为八个部分，称为“八股文”。社会思想为内容的规范体系。

这种文体严重束缚了读书人的思想。清朝前期的科举基本上承袭了历代统治者都信奉文化专制主义，推行愚民政策。如果以秦统一

明代的制度，在教育上进一步加强思想控制和文化专制。在文化教育

领域中，明清两代八股取士都占据了主导地位。这种落后保守的人才

选拔机制严重影响了思想文化在社会中的传播和人才的培养。那时主义文化的源头或起点。颛顼之“绝地天通”是对归化和尚未归化的

候许多读书人为了参加科举考试，一味埋头苦读经书，钻研八股文，不

讲求实际学问，即使是考中做官的，很多人成为皇帝的忠实奴仆。

其三，强化思想控制，以程朱理学统御天下。清王朝统治者由于

很早便利用了明王朝的降臣降将，赣廷的设立悉依明制，也懂得要利者的威严，加强新建王朝的统治地位。统治者在文化政策上采取了各

用汉族的儒家思想控制社会思想文化，定都伊始便摆出了尊孔崇儒的种各样的手段。主要有三种，一日束缚，二日控制，三日封杀。从而在

面孔，“修明北监为太学”，严格规定学校讲解儒家经典。必须以宋儒朱

熹的诠释范本为依据。清代使用的是被朱熹神圣化了的儒学——理

学。理学又称“道学”，是变异了的儒家思想。以程颐、朱熹为代表的三、明清文化专制的危害

程朱理学断言“理”是离开客观事物而独立存在的客观实体，理在没有中国古代的文化专制到了明清时期可谓是登峰造极，手段极端残

天地之先就已经存在。他们所说的“理”，是封建社会伦理纲常的极端

作者简介：李宁艳，中国地质大学政法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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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编号：１００９－０５９２（２００８）０２－２８３—０２

为封建统治者制造顺民，让人敬谨服从，失掉反省与自我，成为没有思

民行为有极大作用。统治者利用这些手段，在思想领域里形成了一统

其四，加强学术专制，大举编书。官方组织编纂大型图书，明清统

罗获，还严重扼杀了资本主义萌芽在中国的发展。

中国古代的文化专制真才实学 制度起源于文明肇始之时，并～真贯穿于整

就是指统治者制定的以维护统治为出发点，以调整观念冲突和统一全

为中国封建专制制度的界标，那么“五帝”时代颧顼的“绝地天通”则是

中国文化专制主义产生的界标。颧顼的“绝地天通”是中国封建专制

综观中国古代文化史，历代统治者文化专制主义。明清尤其如此。

归结其原因，统治者为了彻底清除汉族文化中的排斥情绪，维护统治

思想领域里以程朱理学统御天下，束缚人们的思想；用行政手段控制

文人思想；大兴文字狱，封杀异己思想。

酷残忍。明清时期封建统治阶级对文化和文化交流的态度的主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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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所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妇纲”，“存天理。灭人欲”，无非是

想、不恩反抗的木头。程朱理学对维护现存秩序极为有益，对规范臣

治者调动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对几千年浩如烟海的典籍文物进行收

集、考证，编纂了很多大型类书。明初朱元璋亲删《孟子》；明成祖命修

“大全”书，解缙主持编写《永乐大典》；张居正在“盛世”之时禁毁天下

书院，以及清代修纂《四库全书》“寓禁于修”等。这些都是明清时期专

且也逐渐渗透到文化领域。其特征就是严格限制和禁止对外文化交

往。与世隔绝的文化专制，不能使中国科学文化知识和生产技术大大

个古代社会。文化专制制度是政治专制制度在思想文化领域的延伸

和表现，它服从和服务于当时的政治。就其涵义来讲。文化专制制度

其它部落民众的思想进行严格监控的重大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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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专制和封闭，即对内部文化发展的专制逐渐强化和对外来文化的

一种自我封闭和人为隔绝。

中国古代的文化专制制度历经数干年的发展，固然曾对某朝某代不仅使当事者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遭受灭顶之灾，而且对思想文化造

的社会结构的稳定起过作用，但是推行文化专制主义政策，限制甚至

是禁止文化的交流和进步，这无疑是一种消极的态度，其消极影响是

主要的。以明请文化专制造成的消极影响为例：

首先，文化专制钳制甚至禁锢了人们的思想，妨碍了思想文化的案件。

繁荣。它无情地扼杀了中国广大士人的自由思想．是一种极端残酷的

精神压迫。封建统治者的～个主要目的就是打击思想异端、压制不同

意见。这样一来，读书人无不提心吊胆，避祸自保，无人敢言社会问

题，直接导致思想领域的僵化沉寂。龚自珍因此发出“避席畏闻文字

狱，著书都为稻粱谋”、“万马齐喑究可哀”的长叹。

其次，文化专制极大的扭曲、摧残了文化．以文字狱为例，它的兴

发对于历史文化来说完全是毁灭性的浩劫。不仅使许多珍贵的书籍、

作品遭到禁毁，戕害无数社会精英人士，而且使思想文化严重扭曲，出

现畸形变态的后果。由于文字狱的雪侵霜欺，清代学界原有的经世致

用精神消失殆尽，怀疑之风烟消云散，代之而来的是思想禁锢文化僵

化的可悲景象。清代考据学发达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化学术的繁发展经济和科学文化的首要前提。

荣，而是在文字狱高压下出现的一种文化扭曲现象。它所付出的代价

是一代文化发展活力的被扼杀。其次，王十月革命的时间 朝的文化专制政策及乾嘉学

风也多方面地影响到文学，负面影响广泛，主要表现在：第一，桐城派

古文及其正宗地位的确立，与科举考试用八股文和汉学的兴盛都有关

系；第二，汉学之学术思想还渗透进诗歌和小说领域。作品虽有人物、

情节，也有思想内蕴，但以逞才学为能事，添入许多学问、技艺．便违背

了小说艺术的本性。文化专制造成了汉学学风，也造成清中叶文学的

背离文学的滞化现象。广大士人敢怒而小敢言，闹得上下人心惶惶，

视文字工作为畏途，严重阻碍了明清年代文化的进一步发展。更为严

重的是，还使大批文人学士从此不敢自由思想，陷入极端僵化呆滞状

态。学术界一时似乎患了“贫血症”。

同时，文化专制使褥社会闭塞，发展缓慢。中国封建社会发展到落伍。

明清时期，出现了封闭的状态，尤其在清代康熙、雍正两朝陆续实行闭

关政策后，更加强化了社会的封闭性。政治专制，社会闭塞，以及因文

字狱肆虐而导致的文化扭曲，构成阻滞中国社会发展、科学文化进步

的严重障碍，拉大了中国与欧洲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发展差距，导致

中国的落伍。

此外，文化专制严重阻碍了带有资本主义色彩的启蒙思想在中国

的迸一步发展。明清之间，资本主义斗转星移 因素已在我国经济发达的东南沿

海一带萌生，具有启蒙思想的社会学说和带有若十近代色彩的自然科无关。文字狱是孳生在中国传统文化肌体上的一颗“毒瘤”，它为后人

学也在我国小少地区开始萌发，就当时中国文化所达到的水准看，丝

毫小比同时代出现的欧洲文艺复兴逊色。但遗憾的是，欧洲近代文化

一日千里地发展，而中国由于封建专制主义制度的严重束缚，特别是

文字狱的盛行，使启蒙文化不能发展壮大，民主与科学精神被无情的

扼杀，严重扼杀了资本主义萌芽在中国的发展。

再次，文化专制败坏了官场风气。清朝官员大多数是科举入仕。

作为文人，他们有可能成为文字狱的牺牲品；作为官僚，他们又是文字

狱的制造者或帮凶。他们一方面不愿意自触文网，身死家破；另一方

面不愿因为贯彻皇上谕旨不力，不能严究文字之责而获罪。于是他们

只有向着谨小慎微、没有思想、没有节操的方向发展。在清朝封建文

化极端化的过程中，文人逐渐异化为非文人，他们不再保有自己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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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再拥有思考的活力，逐渐蜕变为官方思想、官方文化的传声筒。

最后，文化专制扰乱了社会秩序，造成社会恐怖。文字狱的发生

成严重破坏，阻碍了社会的发展进步。概要言之，文字狱的祸患及其

恶劣影响可以归纳为三个方面：禁锢思想、扭曲文化、闭塞社会。所谓

文字狱，当然是以文字而获罪、入狱、遭受刑罚、甚至株连亲族朋友的

综上所述，可见明清两代文化专制制度的盛行，严重抑制了中国

社会广大士人的自由思想，使刚活跃起来的近代学术空气被窒息，它

还使随时代而生的民主、自由、科学精神遭到扼杀，进而也阻碍了中国

经济和科学文化的进一步发展，客观上延缓了中国社会近现代化进

程。

四、明清文化专制给我们带来的启示

中国文明自古以来就有厚实的基础，可是近代却与西方差距越拉

越大，虽说有多方而原因，但与中国社会长期的封建专制主义统治，尤

其是明清期间文字狱盛行所造成的恶劣影响有着自接的关系。反思

这一段历史，说明任何时代都必须实行政治民主和学术自由，它也是

明清文字狱已成国人的前车之鉴，但现代的另一种形式的文字狱

在“文革”期间也曾出现过，它对中国社会的破坏和影响已尽人皆知，

它再一次为政治清明和实行民主的重要性提供了佐证。

综上我们可以看出，明清封建统治阶级推行的文化专制政策在很

大程度上影响了社会的发展和中国历史的走向。统治者态度可分为

两方面：一、重视文化的发展，鼓励文化交流，吸收西学等，这是一种积

极的态度，其结果是为文化的发展和交流起到了一定的推进作用，对

于文化的发展乃至繁荣有着一定的积极意义。二、行文化专制主义政

策，限制甚至是禁止文化的交流，这无疑是一种消极的态度，其结果禁

锢了思想，阻碍学术的进步，使社会闭塞，影响社会进步和中话方文化

交往，严重阻碍中国文化健康发展，拉大了东西方的差距，导致中国的

明清时期封建统治阶级对文化及其交流的态度的主线是走向专

制和封闭，即对内部文化发展的专制逐渐强化和对外来文化的一种自

我封闭和人为隔绝。但它是由于封建专制文化政策造成的。知识分子

的注意力被引入对于古籍的整理，对于新事物的探索，或缺乏勇气，或

不感兴趣，因而花费的心朱缨花 血虽令人赞叹，但却是造成学术文化以至科

学与欧洲相比越来越落后的原因之一。中国在近代落后于西方国家，

一再遭受列强的侵略掠夺，如果追寻它的深层原因，恐怕不能说与此

提供的警示与教训是决不能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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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议明清文化专制

作者：李宁艳

作者单位：中国地质大学政法学院

刊名：

英文刊名：LEGN SYSTEM AND SOCIETY

年，卷(期)：20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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