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性

２００６年第２期

高教探索

Ｈｉｇｈｅｒ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Ｅｘｐｌｏｒａｔｉｏｎ

论大学组织的知识性与科层性

陈想平

摘 要：现代大学组织具有知识性与科层性，知识性是大学的本质属性，是大学组织产生、发展和变化的内在依

据；科层性是大学适应环境而衍生的属性，它协调着大学与外部环境的关系，维系着大学内部的苍的组词 统一。知识性和科层性

在价值取向、权力分配、运作机制上的差异是造成大学组织内部冲突的主要原因之一，充分认识两者的局限性与相互关

系，对处理大学内部的矛盾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我国大学在大学管理中应突显知识性，淡化科层性，在二者间找到一

种平衡。以利于大学组织的和谐与健康发展。

关键词：大学组织；知识性；科层性；学术权力；行政权力

一

、大学组织的知识性

大学组织结构在纵向上无论是德国模式的“大学——

学doubting 部——讲座（研究所）”。还是美国模式的“大学——学

院——学系”．都是一种三层级结构。这种纵向上的三层

结构形式由来已久，并一直比较稳定，而处属于结构底层

的学系（或讲座）在横向上的分化却未曾停止。

欧洲早期的大学所传授的知识只有文学、法学、医学

和神学４大科类．１７世纪末自然科学的发展与１９世纪的

产业革命大大促进了知识的繁荣，特别是在２Ｏ世纪科学

与技术互动共荣。知识总量呈几何级数的高度增长。催生

出大量新兴学科．大学组织在横向上按照知识的内在逻辑

呈现加速分化的态势。根据授予学士学位的学科统计，美

国在１９８６年学科分类为３Ｏ个科类。［１］我国在１９９８年颁

布的《普通高等教育本科专业目录》，将授予学士学位的

学科门类划分为ｌｌ大门类，在这ｌｌ大类之下又划分成

７１个二级类。本科专业数从１９９３年的５９４个调整合并到

２４９个。

为适应学科领域的不断扩展、分化和融合，底层在横

向上分化异常发达与纵向上层级的相对稳定．使大学组织

在结构上呈现出扁平状特征。大学组织结构变化是以知识

为中心和依据的，具有鲜明的知识性特征。知识内部结构

变化的规律决定着大学组织结构变化的趋势。 “大学内部

的系所、学院和学科群组织结构的形成和确立。很大程度

上是由知识自身的属性所决定的，即不断趋于分化与整合

的学科制度化的产物。”［２ ３知识的共享性及易复制性特点，

使世界各国大学在组织结构上具有趋同性。

大学的知识性不仅表现在组织结构上。更主要表现在

大学以探索未知世界、追求真理为取向的价值追求和以知

识为特征的生产方式上。大学的价值在于创造新知识和新

思想，通过培养创造性人才，传播先进文化，回馈社会，

服务大众，造福人类。无论是教学。还是科研、社会服

务，知识都是大学生产活动的主要原料。大学以高深知识

的传授者、创造者、应用者的角色立足于社会。知识性是

大学区别于其他社会组织的标志性特性。

二、大学组织的科层性

科层制是建立在人们行为的理性化假设基础上的一种

权力结构，它通过理性权力直接控制组织成员的活动。并

使之达到具有高度的可预测性和发挥最大的效率。科层制

具有明确的职权和等级、专业化的分工、明文规定的各种

制度，强调协调统一和组织效率，以及管理的规范化、程

序化。在２Ｏ世纪初期科层管理被认为是一种比较理想的

组织结构和管理模式，被所有正式社会组织所采用。大学

也随着整个社会的科层化而被科层化。形成了严格的上下

级等级系列和职责明确、专门化的科层系统。这一系统与

政府的科层系统相呼应，既是科层化的政府权力向下的延

伸，又是大学保持与外部连接的重要纽带。

大学的科层性主要体现按照科层制建立的管理架构、

权力体系、规章制度、运行机制及其以效率、理性化为目

标的价值准则。表面上看，大学组织与企业组织、政府部

门的等级制、垂直领导关系、运作程序似乎并无多大差

别。尽管科层制受到现代管理理论的挑战，对其是否适合

于大学这样的学术组织也始终存在各种观点，但科层制早

已融人大学组织之中，科层管理在现代大学管理中发挥着

不可替代的作用，科层性已成为大学组织的特性之一。

三、大学组织知识性与科层性之间的冲突

由此可见，现代大学并非理想化的学术组织，但它也

绝不是一个科层组织。而是一个具有知识性和科层性的复

收稿日期：２ｏ０５—１２～２４

作者简介：陈想平，华中科技大学教育科学研究院博士生，东莞理工学院教务处副处长、研究员。（武汉／４３ｏｏ７４）

・６红山玉器 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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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管理・ 论大学组织的知识性与科层性

合体。按照阿什比的“大学是‘遗传’与‘环境’的结

果．是自然和培养的结果”［３１的观点，我们可以认为：知

识性是大学组织特有的遗传基因，它携承着大学的本质特

征。是大学组织产生、发展和变化的内在依据；而科层性

是因大学组织适应环境变化发生的基因变异，它协调着大

学与外部环境的关系。维系着大学内部的统一。知识性是

各国大学相同的遗传玄武兽 基因，而科层性却与大学的生存环境

有着密切的关系。由于不同国家的大学所处的环境迥异，

科层性呈现出与外部环境特征相一致的特点，具有很大的

差异性。

科层制注重程序、形式的合理性，讲求精确性、统一

性，避免非理性、模糊性，降低组织内耗，以效率为目

标．这种管理思想对大学组织的管理是十分必要的。然

而。当科层管理在政府部门、企业组织中被认为是一种行

之有效的管理制度时，它在大学组织中严格推行时却变得

十分困难。甚至带来冲突，受到教师群体的不满或抵制。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大学组织的知识性与科层性是两

种异质属性。知识性对来自外部的科层性存在本能的排异

反应。知识性与科层性的差异主要表现在价值取向、权力

范围与运作机制等方面。

１．价值取向差异

知识性决定学术是大学组织的标志和生命，学术的最

高目标就是求真。为追求真理，教师不仅要掌握高深的专

门知识。需要执着的信念、大胆的批判精神、强烈的创新

意识、务实的工作态度。而且更需要一个宽松、民主、自

由的氛围。只有在自由的天空里，教师的思想才能得到彻

底的解放。教师的创新精神和创新能力才能被充分地激发

出来，才能寻觅到真理的踪迹。因此，“学术自由”是大

学知识生产活动必须遵循的基本原则， “只有在这个原则

的坚持与维护下，大学才能致力于真理的探索，才能在辩

难析理的过程中将错误、独断的假知识减至最低程度，而

有可能一砖一石的建立起‘知识的金庙’来”Ｅ４］。大学在

追求真理。发展学术中创造着新知识、新思想，体现着自

身的学术价值和社会价值。因此。按照大学组织的知识属

性和认识论的逻事业单位辞职信 辑，要实现大学的价值，就必须保证教师

的学术自由。

科层管理的价值取向是追求效率的最大化。对任何组

织来说效率都是必须考虑的重要因素。科层管理要求大学

有清晰的总体目标。并将总目标层层分解到各个下级单位

和部门，通过理性化的运作使大学尽可能稳定、高效、可

靠地达到这一目标。而大学生产活动的知识性，难以满足

科层管理的这种要求。大学教育的目的是要培养个性鲜

明、综合素质高、人格健全的创新型人才．虽然我们对各

个专业人才培养目标都有明确的文字描述，但这些目标仍

然十分模糊。无法用精确的、定量的语言加以规定。同

样，我们对大学培养出来的“产品”——高级专门人才，

也无法像检验物性产品一样对其质量加以全面的测量。大

学的科研目标是分散的。分布在众多学科领域的教师按照

他们各自的兴趣决定研究方向。由于他们探寻的领域是处

在已知世界与未知世界之间。科研活动的结果具有不确定

性．对科研成果价值的评估不可能做到像企业对新产品的

利润评估那样精确。因此。大学不能简单套用经济组织的

管理模式。否则，片面强调效率将使大学背离学术组织的

价值追求，大学教育失去人文内涵，大学沦为追逐经济利

益、生产“标准化”人才的工厂。

２．权力范围之争

大学组织结构按照知识的逻辑和科层的逻辑分别产生

了两个相互独立的权力系统：一个是与大学组织的知识体

系共生的学术权力，另一个是由大学科层系统掌控的行政

权力．这两种权力分别代表着两种组织属性的内在要求。

在同一个组织中出现两个权力阵营，必然存在权力分配及

权力行使范围的问题。两种权力交织在一起，使大学的权

力结构变得比企业、政府等组织更为复杂，这也是大学组

织区别于其他组织的特征之一。何种权力在大学管理中占

有强势地位，那么，那种权力所代表的组织属性在大学的

组织特征中就表现更明显。学术权力与行政权力之争主要

表现在权力管辖范围方面。人们对学术权力行使范围的认

识基本一致．问题的关键是对行政权力的职权范围的理解

却相去甚远。

从认识论角度和决策的有效度来看，决策者对事件有

关的信息或知识掌握的越多。决策的有效度就越高。大学

是一个学术性组织。对学术问题的决策需要决策者具有专

门化的学科知识。怀孕抽烟 才能保证决策的有效性．而这对只具有

一般知识的行政管理人员是难以做到的。行政人员对学术

问题的决策可能因掌握的专门知识和信息不足，而降低决

策的有效度，增加决策实施的成本。因而大学的学术事务

应该主要由处在大学层级底部，即教学、科研第一线的学

术权威来决策。行政权力是被组织赋予的权力，与高深知

识无关。因而不具有管理学术事务的权能。

另一种站在政治论的立场提出的观点认为，大学之所

以存在是因为社会需要。国家是出于政治方面的原因考虑

才投入大量经费维持大学的生存和运转。如今大学已经深

深融进社会生活之中，成为一个公共服务机构，要为国家

利益服务．为公众服务，为经济发展服务。当知识与政

治、经济、社会的关系愈来愈紧密时，科学技术的影响力

越来越强大时．大学离社会生活的中心就愈来愈近，其政

治化、行政化的趋势就越来越明显。在科技飞速发展、国

际竞争日趋激烈的背景下，学者们必须在对他们的研究成

果客观性负责的同时，还要承担其研究成果的社会责任，

肩负起强国富民的使命。 “任何国家或政府创办大学机

构。其根本目的是要求大学组织必须服务于国家政治集团

的根本利益．决不是在政府能力掌控之外留存一块可以自

由辩论、自由探索知识的世外桃园。”［５１因此，大学自治、

学术自由是相对的、有限度的。大学已不仅仅是一个单纯

的学术组织，需要处理大量的非学术性事务。大学组织作

为一个既服务于学科又服务于社会的复杂系统，需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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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管理・ 论大学组织的知识性与科层性

强有力的行政管理系统把这些分散的各个学科连接成一

个整体。布鲁贝克教授指出，“就像战争意义太重大，不

能完全交给将军们决定一样。高等教育也相当重要，不能

完全留给教授们决定 ＿６］。因而按照这种政治论的逻辑．

行政权力的管理范围既可以是非学术性事务．也可包括学

术性事务。

３．运行机制不同

学术权力是一种源于知识的权力．它没有严格的等级

制度， “权力”的大小不是被任命的。而是取决于学者知

识的多寡、学术水平的高低和人格魅力 学术权力不是一

种强制力，而是一种感召力或影响力。知识的分化特性叉

使学术权力分散在不同的学科领域，权力结构重心在大学

底部。学术事务管理适宜采用分权管理和民主管理，这样

的管理方式有利于决策的合理化，具有较大的灵活性和及

时性，受到基层组织和教师的欢迎。

行政权力职权大小由所在层级的高低决定．并按照

“下级服从上级”、“依法行政．照章办事”管理原则进行

运作。这种权力结构呈上大下小的倒金字塔形。层级越

高．权力越大越集中。因而行政权力具有高重心、集权性

和强制性特征。行政集权管理有利于迅速决策、统一目标

和行动，但存在着不利于合理决策，不利于调动基层学术

人员积极性．助长组织中官僚主义作风的弊端。

学术权力的低重心、分权性、非强制性与行政权力的

高重心、集权性和强制性形成鲜明的对照。两者在运作机

制上的差别也常常导致大学内部矛盾。大学教师是一个高

素质的群体．他们从事的教学、科研是高度专业化的学术活

动．具有很强的自主性、独立性．对强制性的集权管理感到

难以适从。他们不欢迎外行对他们的工作评头论足、发号

施令；他们崇尚学术自由，清楚学术规律，具有强烈的民主、

平等意识．抵制外界对他们学术工作的横加干涉；他们尊重

和自愿服从学术权威的领导，而对行政管理严格的等级观

念不屑一顾；他们专注自己的事业，对繁琐刻板的办事程

序、学校机关的官僚作风、官本位现象深恶痛绝。另一方

面，行政管理人员也常常抱怨教师没有整体大局观念，缺

乏效率意识，只强调他们自己工作的重要和特殊，喜欢站

在自己的立场对全局发表意见，不顾整体目标和利益。

四、大学组织知识性与科层性的制衡

大学组织知识性与科层性的矛盾主要通过学术权力和

行政权力之间的冲突表现出来。在二元权力构成的情况

下，大学作为一个整体究竟应该由何种权力来主导，由谁

来决策及配置资源和以何种方式进行决策，什么样的权力

构成最有利于大学的发展，这的确是一个十分复杂而叉应

该明确的问题。

世界各国大学内部的权力构成与大学的传统和外部环

境密切相关，在“遗传”与“环境”因素的相互作用下。

大学内部形成了具有代表性的三种权力结构类型：学术权

力主导型、行政权力主导型和居于二者之问的中间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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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意大利、英国等欧洲国家的大学和日本的公立大学属

于学术权力主导型，它们秉承西方大学自治、学术自由、

教授治校的历史传统，是由处在大学组织结构底层的教授

把持着大学的主要权力。如德国大学处在大学层级结构的

最底层的讲座（研究所），“和研究所相比．学部和大学

层次的机构主要构成偶尔召开巨头们集会的地方．相对地

说是不起作用的”＿７］。美国的大学属于中间型。底层的教

授与院校董事会及行政共同分享着大学的决策权。底层的

学系设一名系主任主持行政工作，学术事务由学系内部众

多的教授采取民主方式共同决定，学系内的权力比较分

散。大学具有高度的自治权，大学或学院对学系具有较强

的控制力。我国的大学处在政府强大的行政权力控制之

下，大学的内部权力结构与外部环境保持了高度一致，属

于行政权力主导型，校级行政掌控着大学的全部权力．基

层学术权力弱小。

按照大学组织的知识属性，由学术人员来决策大学的

学术事务具有充分的理由。但随着知识的分化与大学功能

的多元化，大学的目标越来越分散。而且这些目标之间甚

至发生相互冲突和矛盾，诚如伯恩鲍姆所言．“现在的问

题不在于学校不清楚自己的目标，而在于它们同时接受了

大量的相互矛盾的目标”［８１。学者们倾向于遵循知识的内

在逻辑和价值标准。站在各自学科领域的立场上，对学术

事务作出自己的决定。因而，学术权力不加制约的运用，

也会导致大学组织目标的过度分散，办学效率的低下．使

大学渐渐远离社会需求，失去政府和公众支持，陷入封闭

与孤立的境地。

明确学术权力和行政权力在大学组织中各自的角色和

作用，是我们处理二者矛盾和冲突的基础。大学发展最终

依靠的是学术，学术权力是维系大学组织知识性特征的一

种力量，但单凭这种力量已不足以维持现代大学这个巨型

系统的有效运转，它必须借助强有力的行政权力的支持。

但行政权力的泛化或越位会导致学术权力的作用受到抑

制。影响大学学术功能的发挥。行政权力的责任应该是通

过适度收敛过于分散的学术目标，促进资源的优化配置。充

分发挥各种资源的优势，为学术发展创造最佳的环境．而不

是取代和挤兑学术权力。美国的大学的行政权力在西方国

家大学中是最强大的，但它始终将其定位在服务于学术，

为学术发展提供强有力的支持上．尊重学术权力应有的地

位，实现了学术权力与行政权力的和谐共存，优势互补。

实际上行政权力与学术权力都是为大学组织发展服务

的，最终目标是一致的，二者之间并不存在根本性的对

立，只是出发点和运作方式不同而已。它们好似大学组织

这架马车上的两个“车轮”，缺一不可。两者平衡协调一

致的运转，大学才能平稳、快速地前进。两个轮子要适度

保持距离，更不能由一方取代另一方而变成独轮车，否则

大学的发展将失去平衡。因此。学术权力与行政权力是一

种对立统一关系，维持二者的平衡、和谐与互补是大学发

展的重要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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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管理－ 论大学组织的知识性与科层性

我国的高等教育体系一开始就是在国家行政力量主导

下建立起来的，没有像欧洲大学那样出现学者行会主导大

学的传统，也从未曾有过学术权力主导过大学的历史。在

计划经济体制下长期的行政主导造成的学术权力缺位、行

政权力越位现象，在人们头脑中似乎形成了一种行政权力

包管一切。行政管理队伍是管理学校的唯一主体，教学科

研人员是被管理对象的错误认识。学术权力的政治化、行

政化直接导致了教学、科研人员的边缘化。因软弱的学术

权力根本无法与强大的行政权力抗衡，表面上并没有引发

两种权力的激烈冲突，但教师的积极性、责任心和创造性

受到严重挫抑。他们通过对学校变革的不响应和对本职工

作的投入程度来表达不满的情绪。这种无声地抵御造成学

校智力资源的隐性流失，对大学发展潜在的影响是深远

的。另一方面．行政权力的泛化更为严重的后果是造成官

本位思想在大学的蔓延，大学精神的退化，学术环境遭到

污染．教师心理失衡不安心教学科研工作，学校党政机关

机构臃肿、人浮于事、办事效率低，大学背离学术导向的

基本原则。

因此。我国大学内部管理改革应朝着强化大学组织的

知识性．淡化科层性的方向发展，建立起学术权力与行政

权力的制衡机制。提高教授在大学学术事务中的决策影响

力，发挥教师在办学中的主体作用，健全教师参加大学民

主管理的制度。切实提高教师在大学中的主体地位。这是

解决我国大学内部冲突问题，促进高等教育事业健康发展

的根本途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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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出版社。２ｏｏ１．１３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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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宋伟．大学组织行为生存的哲学基础［Ｊ］．清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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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６］约翰・Ｓ・布鲁贝克．高等教育哲学［Ｍ］．杭州：浙

江教育出版社．１９８７．３２．

［７］伯顿・克拉克．探究的场所——现代大学的科研和

研究生教育［Ｍ］．王承绪等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

２００１．４３．

［８］罗伯特・伯恩鲍姆著．大学运行模式［Ｍ］．别敦荣

主译．青岛：中国海洋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３．１２．

（上接第２０页） 它的地位的主要途径有两种，即存在着

两种主要的高等教育哲学。一种哲学主要是以认识论为基

础，另一种哲学则以政治论为基础。”［１９］“强调认识论的

人，在他们的高等教育哲学中趋于把以‘闲逸的好奇’精

神追求知识作为目的”［驯：而按照政治论哲学观点， “人

们探讨深奥的知识不仅出于闲逸的好奇，而且还因为它对

国家有着深远的影响。”［２１］两种不同的哲学观点，分别强

调高等教育的内在价值与外在价值。代表不同价值内涵的

两种理论必然产生“哲学的冲突”。冲突主要表现在：

“在高等教育哲学的政治论和认识论之间仍然缺乏和谐。

其矛盾之处在于，探讨高深学问的认识论方法想方设法摆

脱价值影响：而政治论方法者必须考虑价值问题。” ］

认识论、政治论等两种哲学的冲突，事关高等教育的

生存与发展。 “触及高等教育本质的价值观念的冲突明确

地要求对此类问题作哲学性的解决——这就是说，要求通

过更为根本性的理论思考来澄清问题，平衡问题的正反两

个方面。” 按照这种思路，清醒认识、合理平衡并有机

整合两种“哲学的冲突”，必须树立起三个观念。其一，

高等教育的实践表明， “我们确实在某些时候是从某一方

面取得高等教育的合法地位．而在另一些时候是从另一方

面做到这一点的。” 因此没有必要僵化地在两种哲学中

作出二者必居其一、非此即彼式的选择。其二，现代高等

教育合法存在的主要基础是政治论的，作为现代高等教育

的实践工作者，不能回避这个基本的事实。其三，在认同

并坚持政治论哲学基础时，布鲁贝克认为，强调价值自由

的“现实主义的认识论必须用实用主义的认识论作补充。

这种方法大概可以使高等教育哲学的政治论和认识论之间

达到最有效的和谐”［ 。

总而言之，约翰・Ｓ・布鲁贝克的《高等教育哲学》，通

过寻找那些根植于实践的诸种问题的共同基点，最终构建

了一部非常深刻的哲学巨著。篇幅不长，但其中所承载的

哲学思想，特别是作者研究和反思高等教育现实问题的方

法论思想．足以流芳百世、发人深省——尽管其中某些哲

学观点或者值得商榷、或者必须予以深化。

参考文献：

［１儿２］［３］［美］布鲁贝克．高等教育哲学［Ｍ］．王承

绪等译．杭州：浙江高等教育出版社，２００１．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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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绪等译．杭州：浙江高等教育出版社，２００１．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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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Ｍ］．王承绪等译．杭州：浙江高等教育出版社，２００１．１１．

［１３］［１５］［１７］［１８］［２１］［２２］［２３］［２４］［２５］［美］布鲁

贝克．高等教育哲学［Ｍ］．王承绪等译．杭州：浙江高等教

育出版社．２ｏｏ１．８Ｏ，１２，９，１０，１５，１８，５，１９，２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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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等译．杭州：浙江高等教育出版社，２ｏｏ１．１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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