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笑三哭见人性

田彦江

《失街亭》一开篇，蜀汉面临严峻的战略形势。马谡自告奋勇，防守街亭，并立下军令状。当马谡引兵至街亭后，作者细致形象地描写了他的“三笑”。

①马谡和王平引兵到街亭后，一查看地势，马谡便笑曰：“丞相何故多心也，量此山僻之处，魏兵如何敢来。”此时马谡已将孔明临行时的千叮咛万嘱咐置之脑后，竟嘲笑孔明谨慎多余，太“多心”。毫不隐讳地暴露出马谡麻痹轻敌、自高自大的狂妄态度。

②当面对马谡违令时，部下王平进谏规劝。马谡不但拒谏而且大笑曰：“汝真女子之见，兵法云：‘凭高视下，势如劈竹。’若魏兵到来，吾教他片甲不回。”马谡敢把上司的军令笑作“多心”，必然会大笑他的部下，“女子之见”太短见了。马谡死守教条，把自己熟读兵书当成炫耀的资本。

③天晴月朗之夜，司马懿更换衣服，引百余骑亲自现场查看，直到山下。马谡见状大笑曰：“彼若有命，不来围山。”此时，司马懿正在了解详情分析详情，正在知己知彼呢。马谡已身陷绝境，还自鸣得意。既不知己也不知彼，其骄横狂妄之态已至可悲可叹之地步了。

作者通过马谡的“三笑”的情态、语言，无不暴露出马谡“徒有虚名”、“言过其实”。

选文末段，街亭失守后，孔明依法“挥泪斩马谡”，令人感慨淋漓，催人泪下。作者真切细腻地描写了孔明斩马谡前后的“三哭”。

①孔明听了马谡的临终嘱托和大哭声后，挥泪曰：“吾与汝义同兄弟，汝之子即吾之子也，子不必多嘱。”反映出孔明对马谡有怀旧情谊和体恤部属的作风。

②参军蒋琬劝阻孔明“戮智谋之臣，岂不可惜乎”。孔明流涕而答曰：“昔孙武所以能制胜天下者，用法明也，今四方分争，兵戈方始，若复废法，何以讨贼耶，合当斩之。”有理有据，深刻地表现了孔明执法严明，顾全大局的工作作风和果断刚毅的处事才能。

③当武士献马谡首级于阶下时，“孔明大哭不已”，何也？孔明曰：“吾非为马谡而哭，吾想先帝在白帝城临危之时，曾嘱吾曰：‘马谡言过其实，不可大用’。今果应此言，乃深恨己之不明，追思先帝之言，因此痛哭耳。”可见，孔明极为痛惜，深感内疚，严于自责。

作者通过孔明“三哭”、“挥泪”、“流涕”、“大哭不已”，揭示出孔明在斩马谡前后的复杂的心理活动，从而表现了孔明严肃执法、体恤部属、严于自责、忠于蜀汉的贤相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