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毗生卒年考证

2024年3月22日发(作者：娄少昆)

Yl第35卷第6期

〇. 35

No.

6JOURNAL OF XUCHANG UNIVERSITY许昌学院学报2016年第6期No. 6, 2016曹舭生卒年考证宗伟(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97)摘要：曹毗是东晋著名文学家，和庾阐并称为“中兴之时秀”，其卒年和生年问题，历来颇

有争议。通过桄理前人的观点，详细考证与曹毗相关的资料，可以厘清曹毗的仕宦经历，并对其

生卒年提出较为合理的说法：一、曹毗卒于晋废帝太和年间（366—371

);二、曹毗生于公元300

至310年之间；三、曹毗出仕为佐著作郎当在咸和五年至八年之间。关键词：曹b比；生年；卒年；出仕中图分类号：I206. 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 -9824(2016)06 -0025 -04曹峨，字辅佐，谯国谯县人，魏国大司马曹休玄

孙，东晋文学家。《晋书•文苑传》论及两晋文士

言：“至于吉甫、太冲，江右之才杰；曹峨、庾阐，中

兴之时秀。” [1]237°将曹峨和应贞、左思、庾阐四人标

举为两晋文坛的代表人物。曹峨诗、赋、文皆能，

《晋书•文苑传》言其“凡所著文笔十五卷，传于

世”。关于其生卒年，前人曹道衡、张可礼做过一

些研究，或不够详尽，或失之偏颇，不足以完全反映

曹峨的生平，因此值得进一步探究。文章内容，断定这年的夏旱非同一般，属于大旱，然

后考《晋书•五行志中》，从元帝建武元年（317)到

东晋末年，夏季大旱有两次次是永昌元年

(322)，次是太元四年（379)，两相比较，断定曹

，一一峨遇到的大旱只能是太元四年那一次，那么曹峨任

职下邳内史的时间应为太元四年左右，则其卒年必

在太元四年之后。假定这年的夏旱属于大旱，曹峨任下邳内史的

时间为太元四年。据《宋书•符瑞下》记载，晋成

帝咸康八年（342)九月，庐江县出玉鼎，“著作郎曹

峨上《玉鼎颂》” [4]851。《北堂书钞》卷五十八引曹

峨五言诗序云：“余从中书转为黄门，在直多怀，作

诗书屏风云尔。” [55《太平御览》二百三十七引何

关于曹峨的卒年问题，曹道衡《晋代作家六

考》一文提到：“曹峨的卒年无法考知。但据《晋

书》本传，他任下邳内史后还‘累迁至光禄勋’，那

么他很有可能活到穆帝升平（357 —360)年间或稍

后一些时间。” [2]3°°张可礼《许询生年和曹峨卒年

新说》文论证：“其卒年肯定在太元八年（383 )以

后。” [3]今人多认同张可礼的关于曹峨卒年的说

一m法盛《晋中兴书》又曰：“虞谭、陈略、曹峨、毛安之

并为左卫将军。” [6]lm可知，曹峨做过中书侍郎、给

事黄门侍郎、左卫将军。《太平御览》卷二百二十

引《晋起居注》记载晋武帝太康八年诏曰：“今之士

大夫多不乐出宰牧而好内官，今皆先经外官，治民

著绩，然后人为常伯纳言及典兵宿卫、黄门散骑中

书郎。” [6]1°48则曹峨为中书侍郎、给事黄门侍郎、左

卫将军当在迁下邳内史之后。据《通典•职官十

九》中的“晋官品”可知，著作郎为第六品，郡国内

史为第五品，曹峨从第六品的著作郎迁到第五品的

郡国内史，竟徘徊三十七年之久，而其又于数年之

内以六十左右的年纪历中书侍郎、给事黄门侍郎、m法，如任丽丽《曹峨生卒年考证》，李剑国《〈神女

传〉〈杜兰香传〉〈曹著传〉考论》，王少杰、李萌

《〈新辑搜神记〉删“杜兰香”条献疑》，贾晶晶《〈晋

书•文苑传〉研究》都沿袭了这种论断，但这种说

法却令人疑窦丛生。张文把曹峨卒年定在太元八年以后，其证据有

二。其一，根据曹峨任下邳内史时做《请雨文》的收稿日期=2016 -05 - 19作者简介：宗伟（1991 —)，男，河南商丘人，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2013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先秦两汉魏晋南北朝文学。

曾参与《泰州文库》提要的撰写工作。• 25 •

左卫将军迁至光禄勋，甚不合常理。《晋书•文苑传》记载，曹峨“累迁尚书郎，镇

军大将军从事中郎，下邳太守”[1 ]2387。说明曹峨任

下邳太守当在为镇军大将军从事中郎之后不久，起

码不至于相隔太久。考“镇军大将军”系指武陵王

司马晞。据《晋书•穆帝纪》记载，司马晞于永和

元年（345)正月为镇军大将军，永和八年七月改任

太宰，那么曹峨任镇军大将军从事中郎最早可能在

永和元年，最晚亦应在永和八年之前，而在永和八

年到太元四年的这二十七年里，曹峨所任官职一片

空白，亦不合常理。且断定《请雨文》中的夏旱属

于百年一遇的大旱过于武断。若从曹道衡《晋代

作家六考》里的说法，考《晋书•五行志中》，穆帝

永和六年和八年都是夏旱，推断曹峨此文作于永和

六年或八年，此时曹峨官至下邳内史，则甚为妥当。其二，根据《晋书•乐志下》记载：“太元中，破

苻坚，又获其乐工杨蜀等，闲习旧乐，于是四厢金石

始备焉。乃使曹峨、王珣等增造宗庙歌诗。” [1]698考

《晋书•孝武帝纪》，推定俘获杨蜀的时间为太元

八年（383)，则曹峨造宗庙歌诗当在太元八年或太

元八年以后，由此可知太元八年曹峨尚在世，则其

卒年必在太元八年之后。这似乎是一条铁证，但细细读来，却发现这则

材料自相矛盾。曹道衡早在《曹峨〈晋江左宗庙

歌〉、〈杜兰香传 >》一文中就对这则材料的合理性

进行了驳斥。宗庙歌诗是皇帝祭歌，必作于皇帝驾

崩之后，因为歌诗中无一例外地都出现了皇帝的庙

号和谥号，庙号是皇帝死后在太庙立室奉祀时特起

的名号，谥号是对死去的帝王按其生平事迹进行评

定后给予的或褒或贬或同情的称号，这些绝不可能

在皇帝生前出现。而太元是晋孝武帝的年号，焉得

在太元中为孝武帝预作宗庙祭歌，且在歌诗中出现

孝武帝的庙号？曹峨造宗庙歌诗十首，王珣造宗庙

歌诗两首，说明在增造宗庙歌诗的过程中，曹峨为

主，王珣为辅。曹峨既作十帝之宗庙祭歌，太元中

何以不作简文祭歌，而假手于王珣？可知曹作在海

西、简文世，而王作在孝武、安帝时。增造宗庙歌诗绝非于太元中一蹴而就，而是有

一个逐步积累的过程，这点在《宋书》中可以得到

佐证。《宋书•乐志一》记：“太元中，破苻坚，又获

乐工杨蜀等，闲练旧乐，于是四厢金石始备焉。宋

文帝元嘉九年，太乐令钟宗之更调金石。十四年，

治书令史奚纵又改之。语在《律历志》。晋世曹

峨、王珣等亦增造宗庙歌诗，然郊祀遂不设

乐。” [4]54°^541《宋书》为南朝梁•沈约所著，《晋书》

为唐•房玄龄等著，《晋书•乐志》多本《宋书•乐

志》。对比《宋书•乐志一》，可知《晋书》在引用

• 26 •《宋书》时删去了“宋文帝”以下三十余字，又删去

曹峨前的“晋世”二字，因此造成了太元中造孝武

帝宗庙歌诗的咄咄怪事。若“曹峨”前有“晋世”二

字，则曹峨造宗庙歌诗的活动和太元中俘获杨蜀等

事毫无关系，太元中破苻坚获乐工杨蜀的事情，只

是叙述了金石始备的过程。但张可礼在《许询生年和曹峨卒年新说》中提

出的这则材料对于确定曹峨的卒年大有裨益。

《歌哀皇帝》必为曹峨所作无疑，且必作于晋哀帝

驾崩之后。据《晋书•哀帝纪》可知，哀帝崩于兴

宁三年（365)二月丙申，故可以肯定曹峨必卒于哀

帝兴宁三年二月之后。在增造宗庙歌诗的创作活

动中，曹峨是主要创作者，创作了十帝之宗庙祭歌，

王珣只是补缀者，仅创作了《歌太宗简文皇帝》和

《歌烈宗孝武皇帝》两首。曹峨没有创作晋简文帝

的宗庙祭歌，很有可能是其在简文帝驾崩之前就已

经去世。据《晋书•简文帝纪》可知，晋简文帝崩

于咸安二年（372)七月己未，故曹峨卒年应在简文

帝咸安二年七月之前。据《晋书•文苑传》记载，

曹峨“累迁至光禄勋，卒”。按《晋书•职官志》：

“哀帝兴宁二年，省光禄勋，并司徒，孝武宁康元年

(373)复置” [1]736 ,则可推测曹峨任光禄勋当在兴

宁二年或之前，那么曹峨的卒年应在其任光禄勋后

数年间。综上，可知曹峨应卒于太和年间（366—

371)。关于曹峨的生年问题，仅有任丽丽的《曹峨生

卒年考证》做过探讨，其认为曹峨的生年至少当在

公元300年之后，这个结论不能说错，但其推论却

有问题。任文是在肯定曹峨卒年当在太元八年之

后的前提下往前推，取其极限，认为曹峨生年至少

当在公元300年之后。上文已经否定了曹峨卒于

太元八年之后的说法，所以在前提已经被否定的情

况下，其结论自然站不住脚。欲考知曹峨生年的大致年份，必须考知曹峨出

仕的年份，再向前推，进而确定其生年。关于曹峨

出仕的年份，曹道衡在《曹峨〈晋江左宗庙歌〉、〈杜

兰香>》一文中认为：“本传仅记蔡谟举为佐著作

郎，而谟于元帝中即官侍中，前后二十余年皆显宦，

于何时举曹峨，亦难踪迹。” [7]185在《晋代作家六

考》一文中，曹道衡又认为：“蔡谟辟举曹峨的时

间，应为咸康八年（342)下半年到永和四年（348)

这一段时间。” [2]2W因为蔡谟在成帝时代任徐州刺

史，不在建康，且作为刺史，只有察举秀才、孝廉及

辟举僚属之权，不可能辟举秘书监属下的佐著作

郎。蔡谟举曹峨为佐著作郎，应在康帝继位，其到

建康任职之后，穆帝永和四年，其一再辞官之前。但据《宋书•符瑞下》所记，“晋成帝咸康八年

九月，庐江舂谷县留珪夜见门内有光，取得玉鼎一

枚，外围四寸。豫州刺史路永以献。著作郎曹峨上

《玉鼎颂》”[4]851，可知曹峨于咸康八年九月时任著

作郎。著作郎和蔡谟举荐的佐著作郎绝非同一

官职。据《晋书•职官志》载：著作郎，周左史之任也。汉东京图籍在东

观，故使名儒著作东观，有其名，尚未有官。魏

明帝太和中，诏置著作郎，于此始有其官，隶中

书省。及晋受命，武帝以缪徵为中书著作郎。

元康二年，诏曰：“著作旧属中书，而秘书既典

文籍，今改中书著作为秘书著作。”于是改隶

秘书省。后别自置省而犹隶秘书。著作郎一

人，谓之大著作郎，专掌史任，又置佐著作郎八

人。著作郎始到职，必撰名臣传一人。[1]735

《唐六典》认为晋宋著作郎和佐著作郎同为六

品，误。按《通典•职官十八》中的《魏官品》，著作

丞郎为第六品，中书佐著作为第七品；《梁官品》，

著作郎为六班，著作佐郎为二班；《陈官品》，著作

郎为第六品，著作佐郎为第七品。虽然《晋官品》

未言，但按照历史沿革，两者品级不可能相同，佐著

作郎作为著作郎的副职，应该低于著作郎的品级。

考《晋书》，绝少有人以著作郎起家，多是以佐著作

郎为起家官，历仕数职，才授予著作郎之职。如

《晋书•张载传》记载：“载又为《蒙汜赋》，司隶校

尉傅玄见而嗟叹，以车迎之，言谈尽日，为之延誉，

遂知名。起家佐著作郎，出补肥乡令。复为著作

郎，转太子中舍人，迁乐安相、弘农太守。长沙王乂

请为记室督。拜中书侍郎，复领著作。载见世方

乱，无复进仕意，遂称疾笃告归，卒于家。”[1]1518张

载起家官为佐著作郎，历数职，才“复领著作”，为

大著作郎。再如李剑国的《干宝考》，亦考证干宝

“永嘉五年（311)为佐著作郎，建武元年（317)擢著

作郎，领修国史” [8]14。张载和干宝都是当时著名

的文人，皆以文名显于世，以佐著作郎为起家官。

曹峨亦以文采显扬于世，曹峨的起家官应为佐著作

郎无误。且《宋书•符瑞下》中的“著作郎曹峨”亦不可

能是佐著作郎之误。若此时曹峨尚为佐著作郎，据

《晋书》本传所载，曹峨任佐著作郎时，曾因父丧去

职。东晋“三年之丧”的具体时间，采用的是王肃

的“二十五月”说，曹峨遭父丧，照例要守孝二十五

个月，号为“三年之丧”。按照他咸康八年出任佐

著作郎，康帝建元中的两年在家服孝推断，其出任

句章令必在永和初。他服阙后先后任句章令、太学博士、尚书郎、镇军大将军从事中郎和下邳内史。

上文已经肯定曹峨任镇军大将军从事中郎绝不晚

于永和八年，任下邳内史亦当在永和六年或永和八

年。从永和初到永和八年，八年间历五职，迁补转

徙如流，增位进阶，仕途顺畅，这岂不和《晋书》本

传中的“以名位不至，著《对儒》以自释”自相矛盾？

《日藏弘仁本文馆词林校正》一书新收录了曹

峨的《伐蜀颂》一篇，云：“我皇圣仁，藤彼殊裔。黎

元何辜，辛酸颠毙。爰谋卿士，启兹嘉契。乃命南

藩，奋旗电逝。桓桓南藩，朗朗奇算。介如石焉，金

华秋断。杖钺宣威，散。” 按《晋书•穆帝纪》率义讨叛。钲鼓暂振，“三年春三月乙卯，逆节焱

桓

温攻成都，克之。丁亥，李势降，益州平” [1]193可知，

此颂作于永和三年。颂末又云：“微微小臣，遇蒙

圣恩。再染文笔，弹管儒门。表善明黜，乃怀所存。

敢杨圣猷，垂之后昆。” [9]12°可知此颂为应制之作，

此时曹峨应在著作郎任上。若此时曹峨仍为佐著

作郎，则此后曹峨又要服父丧，则其断不可能于永

和八年之前任镇军大将军从事中郎，如此又与《晋

书》本传相左。据《晋书•文苑传》记载：郡察孝廉，除郎中，蔡谟举为佐著作郎。

父忧去职。服阕，迁句章令，征拜太学博士。

时桂阳张硕为神女杜兰香所降，毗因以二篇诗

嘲之，并续兰香歌诗十篇，甚有文彩。又著

《扬都赋》，亚于庾阐。累迁尚书郎、镇军大将

军从事中郎、下邳太守。以名位不至，著《对儒》以自释。其辞曰：...累迁至光禄勤，卒。凡所著文笔十五卷，传于世。[1]2386_2388

关于曹峨的仕宦经历，《晋书•文苑传》两次

用了“累迁”这个词，一次是“累迁尚书郎”，一次是

“累迁至光禄勋”。第二次累迁，已考知曹峨在任

下邳内史之后又历仕中书侍郎、给事黄门侍郎、左

卫将军等职位，方迁至光禄勋。第一次累迁，说明

曹峨在任太学博士和尚书郎之间，还历职他官，否

则《晋书•文苑传》应该用迁尚书郎，而不是“累迁

尚书郎”。根据今天现有的资料，曹峨在任太学博

士和尚书郎之间的仕宦官职，极可能是著作郎。综

上，曹峨咸康八年的著作郎，绝非佐著作郎之误。

既然曹峨在咸康八年已为著作郎，那么其出仕，当

远在咸康八年之前。李剑国在《〈神女传〉〈杜兰香传〉〈曹著传〉考

论》一文中认为：“据《晋书•蔡谟传》，蔡谟（281 —

356)约在明帝太宁末（325)为太常，领秘书监，成

帝临轩（325)拜太傅、太尉、司空，其举曹峨为佐著

作郎当在太宁末领秘书监时，因为佐著作郎属秘书

监。” [1°]16°蔡谟在任太常、领秘书监的时候举曹峨• 27 •

为佐著作郎或有可能，但时间绝非明帝太宁末。据《晋书•蔡谟传》记载：谟弱冠察孝廉，州辟从事，举秀才，东海王

越召为掾，皆不就。避乱波江。时明帝为东中

郎将，引为参军。元帝拜丞相，复辟为掾，转参

军，后为中书侍郎，历义兴太守、大将军王敦从

事中郎、司徒左长史，迁侍中。苏峻构逆，吴国

内史庾冰出奔会稽，乃以谟为吴国内史。谟既

至，与张阊、顾众、顾飏等共起义兵，迎冰还郡。

峻平，复为侍中，迁五兵尚书，领來邪王师。谟

上疏让曰：…疏奏，不许。转掌吏部。以平

苏峻勋，赐爵济阳男，又让，不许。冬蒸，谟领

祠部，主者忘设明帝位，与太常张泉俱免，白衣

领职。顷之，迁太常，领秘书监，以疾不堪亲

职，上疏自解，不听。[_4-2°35

本传未言蔡谟在明帝太宁末为太常，领秘书

监。且《文献通考》记载：“东晋元帝制：扬州岁举

二人，诸州各一人。时以天下丧乱，务存慰勉，远方

孝、秀，不复策试，到即除署。既经略粗定，乃诏试

经，有不中科，刺史、太守免官。其后，孝、秀莫敢应

命，有送至京师，皆以疾辞。太兴三年（320)，尚书

孔坦议请普延五岁，许其讲习。乃诏孝廉申至七

年，而秀才如故也。” [11]267可知，因为孝廉水平良莠

不齐，诏孝廉皆普延七年进行讲习，然后考试，荐举

做官。那么太兴三年到咸和二年（327)的七年间，

曹峨不可能通过“郡察孝廉，除郎中”的方式，再由

蔡谟荐举为佐著作郎，故李说不当。综上，曹峨的

出仕年份应在咸和二年到咸康五年之间。“成帝临轩，遣使拜太傅、太尉、司空”，此事在

《晋书•礼志下》中明确记载为咸康四年（338 ):

“咸康四年，成帝临轩，遣使拜太傅、太尉、司空。

《仪注》，太乐宿悬于殿庭。门下奏，非祭祀宴繪，

则无设乐之制。太常蔡谟议曰：‘凡敬其事则备其

礼，礼备则制有乐……宜有金石之乐。’议奏从

焉。” [1]66°_661又据《资治通鉴》卷九六记载，咸康五

年，“庾亮上疏，言：‘蜀甚弱而胡尚强，欲帅大众十

万移镇石城，遣诸军罗布江、沔为伐赵之规。’帝下

其议。丞相导请许之。太尉鉴议，以为：‘资用未

备，不可大举。’太常蔡谟议，以为：……朝议多与

谟同。乃诏亮不听移镇” [12]3°28_3°3°，可知蔡谟在咸

康四年和咸康五年都在太常任上，但咸康四年、五

年相距咸康八年不远，曹峨似不可能在此二年被蔡

谟举为佐著作郎，而后于三四年内“父忧去职，服

阙，迁句章令，征拜太常博士”。• 28 •按蔡谟本传，除了“迁太常，领秘书监”之时可

能荐举曹峨外，其掌吏部时，可能性更大。据《晋

书•职官志》可知，江左有吏部、祠部、五兵、左民、

度支五尚书，吏部尚书主选举事。据《东晋将相大

臣年表》记载:咸和四年，二月贼平，侍中蔡谟迁五

兵尚书；咸和五年，吏部尚书孔愉二月迁右仆射，五

兵尚书蔡谟迁吏部尚书；咸和六年至八年，蔡谟皆

为吏部尚书;咸和九年无载;咸康元年，吏部尚书为

诸葛恢。[13]3342 ^ 3343所以蔡谟举曹峨为佐著作郎当

在咸和五年至八年之间。古人一般二十左右出仕，或为公府掾，或举孝

廉秀才，获得散官官资。荐举为职官，多二十余岁。

又据曹峨本传载，其“少好文籍，善属词赋”，其《对

儒》中亦自言“少晞冥风，弱挺秀容，奇以幼龄，翰

披孺童”，可知其年少既以词赋显于世，其出仕似

不应太晚，则曹峨生年应在公元300年至310年

之间。综上，可以推知曹峨约生于公元300年到310

年之间，于咸和五年至八年之间出仕为佐著作郎，

卒于晋废帝太和年间。其文学创作活动集中在公

元330年到365年这一时期。因此，曹峨应属东晋

中前期文士，这对于曹峨的作品研究和东晋中前期

的文学研究，都具有重要的意义。参考文献：[1] 房玄龄，等.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4.[2] 曹道衡.中古文学史论文集[M].北京：中华书局，1986.[3] 张可礼.许询生年和曹毗卒年新说[J].山东大学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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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华书局，1955.责任编辑：张怀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