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园 家园(组诗)

更新时间:2024-03-10 09:23:24 阅读: 评论:0

2024年3月10日发(作者:艾利诺·奥斯特罗姆)

诗歌前沿家园 家园

(组诗)♦李永普

过年不一定是说烟花炫在

天上鞭炮响在地上

烛火含着红泪公鸡引颈

在墙上最火的春晚在屏幕上

叩击键盘囊括天南海北

所有的祝福我几乎忘了

原本安装在下巴上的一张嘴小寒天色很低一个人目力

擦着云脚缓慢前移

雨水在空中是雨水

落地后是结痂的薄冰五指伸出并拢挤紧

或攥成拳头节气的冷厉

微尘往事的人走茶凉通过

毛孔依旧渗入皮肉骨头缝隙重戴棉手套他看到

路两边野蒿子弯着

朔风按下的腰潦潦草草

赶往与烟火相背的沉寂里胶底鞋继续抬起落下

一只脚蹭着冰渣的浅

贴近大寒另一只泥黑的深

探及十面埋伏的花色暗影生日生命里第一声黏土味的

啼哭远了童年野菜棵

摇晃的背影被母亲

用芝麻饼香味勾出水墨轮廓朋友的祝福是飞进电脑

手机的雪片第一场冬雪

化了 我的手和阳光一样短

够不着儿时的檐头冰挂42还有兄弟仨堆的雪人树上最后的叶子绿着

黄着为了活着和母亲

相依为命的岁月我不敢言老

只说一切静好日头从东边

树梢升起西边落下

这一天和哪一天都是一天烟雾弥漫外婆一瓣一瓣地剥橘子

她递过来一瓣我吃一瓣

一瓣一瓣全是甜忘了酸多年后我仍在地上

吃土里长出的庄稼她在

地下吃黑黑的土那些

橘瓣残留的酸一点

一点从胃粘膜里漫上来

通过味蕾喂养味蕾的

口水向大脑沟回蔓延此时我点燃的黄纸

在沿陵东畔外婆

坟前烟雾弥漫炊烟母亲把柴草喂进去

灶膛火窜起外面的炊烟

被十一月的雨水压得很低风斜斜地吹裹挟一部分

从烟囱倒下来经灶膛口

回流在低矮的厨房里弥漫的烟气罩住了母亲

它似乎要和她的白发

比白比漂白岁月的耐力那一刻我在远离炊烟的地方

隐隐听到风中的咳嗽声

那是它呛着了母亲八十五岁年轮沦陷又是夜晚一个人可借rA

诗歌前沿停电打破陈规陋习的机会

让独处的屋子不局限于屋子

一个人的黑暗不仅仅只有

空隙可钻灯光骤隐后

有影子乐于黑中晃动烟头

明明灭灭似乎很近又似乎

在当院有一刻我发现

那个一直躲在暗处童年的我

终于突破多年的重重围困

和家人一起回到院子里那个我

依偎在你怀里数星星夜凉似水

他把你的怀抱当成整个世界

世界就用全部的暖鼓励

或满足他笑看流星在夜幕

穿针引线父亲你不知道

我还有静坐的椅子为此

转换角色沦陷在更暗处霜降机械车辆人群撤离

不久麦芽新绿节令

尚未学会勾引霜色远村烟树野雀

适合穿梭的雁阵传说里

赶了多年路天空空在空悬里西北风吹老了上一个

朝代的荒沟野草低垂

用黄叶萎棵慢慢消褪自己几丛菊蕾粉蕾里抬头

小小亮黄与南山侧影

相隔两千个轮换的身体寒露暮晚风的凉从轻抖树叶间

下放人世几滴雨落下

湿痕依依落叶脚踏实地鞭炮时断时续炸响在

村子深处喇叭锣鼓

聒噪的间隙乌鸦猫头鹰的

鸣叫是从单放的哀乐里传来的天黑下来人们三三两两

去看宛梆和西洋歌舞一个

人的毕业典礼向土而生的

仪式是为围观者预演的烟花升空有人在仰望

灵魂需要绽放的高度有人

夹着膀子回家添加衣服雨中行雨水穿过霜降一天天

漫向冬天一个人泥泞中

走了很久小路还没有停下来雨丝纷披豫西南岗丘

摄氏四度的冷罩住伞下的人

去年^^一■月的保暖衣裤穿在

今年十月身上依旧尘世的凉树上叶子绿着黄着或者

枯萎着落叶在地上归结

不同颜色的去向寨边菊黄

失却蜂蝶的冷香香归何方风紧伞落一个人敞开的视线

漫向鸟儿消失的天空与头发

衣服一道有被打湿的危险中秋看父亲这个节日是为家人团聚

准备的父亲现在不是家人

他一个人或者一个无法

命名的命名和一块地

一座土坟连在一起我去看他

先是下了南河走一段河谷

再上坡父亲在我行走中

会偶尔闯入我的体内

成为身体里的家人然后

又逃出来在视线里分化成

灌木或野草附着的幻影穿过

一段花生地父亲居住的土坟

就到了坟头摆上月饼西瓜

我点起黄纸燃起鞭炮

火势有了 声势有了

父亲并未站出来和我团聚的43

诗歌前沿意思我很怅惘抬起步子

准备朝回走鞋面上裤腿上

很多鬼针草的种子很细的小尾端

带爪的种子粘着我拍不掉

打不掉我回过头望着坟上

有些老迈的鬼针草原来

它们是从土坟深处从父亲

身体里长出来的作为他身体

或身体某一部分的延伸

这些种子急于代表父亲

并通过我带它们回家看看另一个来世生命轮回里我曾经历多少世

曾是多少世的小麦玉米大豆

谷子高梁青菜及猪鸡牛羊

才换得今生换得它们与一个人

一日三餐同行以食物方式

在我身体里居住成为我的组成部分

与我共同面对尘世面对属于

我名义上承担实则由它们分担的

幸福快乐苦难悲伤陪我走完

泥土站立行走的一生我想我还要

经历多少个来世让我重新托生回

羊牛鸡猪青菜以及高粱谷子

大豆玉米小麦才会让它们

以回馈方式重铸重塑

另一个人的来世我的来世洋槐花季洋槐花东榔头西棒槌开了

较之电视报纸微信博客空间

一夜疯传的牡丹月季

疑似时代边角废料但在

春夏之交偏远乡村依旧

花信子的角色顺延着农历农时

良知良心近些年村里很多

洋槐树不知缘由地死掉了

所剩无几的几棵捧出声声慢的花季

布衣素面的花枝用洁白芬芳

打动天空和鸟音用阳光碎影

月光脉路穿起谷雨雨滴滴注的缝隙

和漂浮的白云飞翔的白鸽一起

扶住小河泛上来的蛙鸣让乡村的

好脾气拿得起迎面扑来的麦浪麦香44放得下十里芳草天涯即使凋谢

另一个季节也会从零落花泥上

逆势而起举起另一种枝头

另一种花朵楝花开割大麦虚构的疼(组诗;♦龙小龙

宠物余秀华的宠物是狗,她们

来回颠簸在田园,种植

收割了许多干净的粮食和诗歌冷巉的宠物是蛇,常常

与她纠缠不休,甚至

关于朗诵诗歌时的音准张之的宠物是两条拐杖相互搀扶、支撑在领奖台上站成大写的人字我的宠物是一群寄宿的

食客么?吃着我身体的

利润,让我灵魂长期亏空河流上游从上游飘来的一朵花

也许累了,想靠近我脚下的岸

回旋的江水发出嘲笑

漩涡荡漾,显得意味深长我承认自己木讷,更不懂

上游的春天,是不是

故意提前为我落幕

而下游的季节却含苞待开我想俯下身子,捧起这片残红

她却又被冲走了,没有冲走的

我和影子,像空落落的梦虚构的疼你说我想你,为什么

只像梦呓者一样重复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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