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美学论文

更新时间:2024-02-19 23:21:54 阅读: 评论:0

2024年2月19日发(作者:贺国光)

一. 崇高与优美

优美和崇高一向被美学家看作一对重要的美学范畴。由于审美客体的特征的不同,审美主体的心理感受和差异,使优美和崇高成为既有区别又有联系的一对美学范畴。

优美是一种单纯、静穆、和谐的美。它的特点是和谐、、均衡、统一,它的本质属性就是和谐。在它的内涵中,必然和自由、主体与客体之间均处于协调和完善状态。在外在形式上,它呈现为柔媚、优雅、纤巧、秀丽、飘逸、安宁、淡雅的美。优美能给人轻松、愉快和心旷神怡的审美感受。优美是理性内容与感性形式、理想与现实。个体与社会及自然、自由与自在、主观的合目的性与客观的和规律性的和谐统一。

崇高的美是巨大的体积、激烈的动作、惊人的速度、辉煌的光彩、磅礴的气势、强烈的对比、刚劲的力量。它的特点是美处于主体与客体、自由与必然的矛盾激化中。它具有一种压倒一切的强大力量,是一种不可阻遏的强劲的气势。其在形式上往往表现为一种粗犷、激荡、刚健、雄伟、坚韧的特征。给人以惊心动魄的审美感受。,崇高是一种通过人生实践和审美活动在真善美与假恶丑的对立冲突中重建起来的具有肯定性价值内涵的审美形态。

优美和崇高这两种美的形态,虽说都能引起一种愉快的情感,但由于它们各自特点不同,这就使和愉快情感相伴随的感官的感受及其他的情感活动,在性质、内容上也不尽相同

在优美的审美过程中,美的对象既引起我们的美感的愉快,又引起我们感性的快感或其他情感的愉快。如亲近、爱怜、同情等情感,可以说它们的情感是愉快的、一致的、调和的,是一种和谐的混合情感。这是因为,在优美的审美过程中,由于对象的刺激相当柔和、松缓。我们对对象始终没有抗拒、没有不适的感受,而是感到对象既可亲又可爱,因而感到对象有一种吸引力。使心情处于相对宁静、和缓、轻松、舒展的状态

崇高美的对象一方面引起我们美感的愉快,另一方面又引起我们的感性的不快或其他情感的不快,如恐惧、崇敬、感叹等。崇高”中神秘的未知的以及不可能把握的东西造成的崇高的深邃境界昭示了其追求无限不断超越的核心意蕴。总的来说,在接受对象的刺激时,都是复杂的、混乱的、矛盾的,所以可以说,崇高的审美过程中的情感是一种矛盾的混合情感。感性和理性、理智和情感需经过矛盾对立达到和谐统一,因此美感的心理活动趋向于运动的、冲撞的、激荡的状态

也就是说优美是单纯的快感,即所谓的“积极的快感”,崇高感却是由痛感转化而成的快感,即所谓“消极的快感”。

二.丑与荒诞

丑的事物与优美的事物相反,呈现为混乱、反常、给人以恶性刺激等形式特征。而审美中的丑就是审美主体以丑为审美对象,对丑进行审美“欣赏”——揭露、鞭挞、否定、摒弃人性的扭曲和异化,从而实现对有价值的人生意义和生存理想的肯定。

极度的异化导致了极度的绝望,在这中令人厌倦和失望的生活中,丑被看成是代表人类本质的东西,审丑成为清醒的表现,而审美传统反倒被认为是一种麻木或欺骗。

丑使审美主体产生审美的反感,即厌恶、排斥的心理感受。不过这种反感是与现实中对恶的反感有区别的。因为在审美活动中,审美主体是以自由人的身份看待世界,对丑恶世界的揭露和抨击是以审美欣赏的方式进行的,因而从中获得了一种自我肯定,产生了审美的愉悦。

丑的审美意义在于,它揭示了现实生活的非人性的一面,即异化世界是异己的、与人对立的、令人厌恶的,是一种负面的生存意义。它指明了人生不当如此,而这就意味着,它肯定了正面的生存意义,即生存应当是和谐的、美好的、令人喜爱的。这种肯定是通过丑的否定来获取的。

荒诞:

作为一个关于人的生存状态的概念,荒诞所具有的内涵就是现代社会高度的异化以及对异化社会的绝望,对自我孤立无助的无奈。理性与科学的逐步强大导致人对理性的普遍怀疑和人的精神支柱逐渐坍塌,由于理性和信仰的双重失落,人的存在失去了意义,因而产生了“荒诞”这种审美形态。“荒诞”就是人的一切行为变得没有意义。

荒诞追求返回自然,拒绝整个社会返回自我,深入内心,嘲笑人类理性的虚伪,嘲笑这种理性所创造的优雅的文化、优美的艺术、崇高的精神追求。

荒诞感是由于人与世界的疏离而体验到的一种不安全感和不可信任感,从而产生一种极度的焦虑、恐惧、失望和苦闷。受到威胁的不只是对人的一个方面或对世界的一定关系,而是人的整个存在连同他对世界的全部关系都从根本上成为可疑的了,人失去了一切支撑点,一切理性的知识和信仰都崩溃了,所熟悉的亲近之物也移向缥缈的远方,留下的只是限于绝对的孤独和绝望之中的自我。这种荒诞感的实质就是人在面临虚无深渊时所产生的焦虑、恐惧和失望。

在资本主义社会,在机器生产和生存竞争的高压下,人被异化为非人,人的本性失落,甚至走向反面,人接受不了现实世界,现实世界容纳不了人。

在这样一种环境下,上世纪五十年代“垮掉的一代”出现在了历史舞台上。他们的行为看似荒诞,但实质上却是对社会上这种极度异化导致人文关怀缺失的一种反抗。其代表人物杰克凯鲁亚克在《达摩流浪者》中写道:“想想看,如果整个世界到处都是背着背包的流浪汉,都是拒绝为消费而活的“达摩流浪者”的话,那会是什么样的光景?现代人为了买得起像冰箱,电视,汽车和其它他们并不是真正需要的垃圾而做牛做马,让自己被监禁在一个工作——生产——消费——工作——生产——消费的系统里,真是可怜可叹。你们知道么,我有一个美丽的愿望,我期待着一场伟大的背包革命的诞生。届时,将有数以千计甚至数以百万计的美国青年,背着背包,在全国各地流浪,他们会爬到高山上去祷告,会逗小孩子开心,会取悦老人家,会让年轻女孩爽快,会让老女孩更爽快;他们全都是禅疯子,会写一些突然想到的、莫名其妙的诗,会把永恒自由的意象带给所有的人和所有的生灵”。

在他的代表作《在路上》里他这样说道“我还年轻,我渴望上路”。这部小说描写了萨尔与问题青年狄恩等一伙男女朋友为追求个性自由,风尘仆仆地奔走在路上的故事。他们一次又一次地上路,在每一座城市都不会呆得太久,横跨美国大陆,从东海岸到西海岸,一路狂喝滥饮,沉迷酒色、偷窃、吸大麻、打架、开飞车,表现出一种与主流社会格格不入的夸张姿态。他们的行为看似毫无意义,甚至连主人公萨尔也常常感到一种深深的失落感,常常对迪恩质询:“我们要去哪儿?。”但是正如迪恩给出的回答:“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必须要在路上。”他们只是将在路上的感受作为自己认知世界的一种方式。萨尔与狄安们之所以选择这样一种行为怪诞、疯狂至极的生活方式,自有其深刻的社会原因,他们年轻、热情、充满锐气,却生长在一个闭塞、压抑的社会环境之中,他们对现存体制感到极度的失望和不满,又不甘于自己被束缚、被异化的个人命运,只好选择荒诞作为自己的对抗方式,以身体上的解放,以在路上的刺激去换取精神上的解脱。

《在路上》从人的直觉感受出发,对资本主义的结构化社会和理性主义思维模式进行全面批判。凯鲁亚克以他敏锐的感触,体会到了隐藏在表层下面的制度化与结构化的社会模式对人文精神状态的肢解和阉割,从而希望通过“体验”式的内心精神活动来化解理性思维模式所带来的沉重压力与束缚。这才是“垮掉的一代”真正的行为精神驱动力,它来源于对社会生活全面的触觉。所以“垮掉的一代”并不是真正的所谓的“垮掉”了,他们只是带着一种“建设性”的,“希望性”的愿景,强调以内心“感受”环境,自然与社会。他们在本质上是以“自我追寻”的精神需求为内在驱动的。

丑与荒诞代表了社会人生的负面价值,是对于美好事物的否定因素,是与美相比较、相对立而存在的生活样态,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异化、创伤和扭曲 。通过对这种丑与荒诞的揭露与鞭挞,实现对有价值的人生意义和生存理想的探索与追求。

沉郁、飘逸、空灵:

沉郁:

沉郁的文化内涵是对人世沧桑深刻的体验和对人生疾苦的深厚的同情。

在儒家哲学看来,只有仕才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存在本质,只有仕才是人的意义和价值之所在。仁的本义是爱,首先是爱人,然后从爱亲开始,其次爱物,爱生命之物,进而爱整个自然界。这种人类之爱,这种人类同情,人间关爱之情,凝结为一种独特的审美形态,就是沉郁。所以,“沉郁”的内涵就是人类的同情心,人间的关爱之情

沉郁中的哀怨郁愤是由对人和天地万物的同情、关切、爱所引起的,又由于这种哀怨郁愤极出自内心深厚的同情感和人间关爱之情,因而这种情感体验能够升华成为温厚和平的“醇美”的意象。“醇美”是温厚和平,“哀而不伤”的。无限的感慨,无限的惆怅,便是沉郁之美

随着人生经历的丰富和体验的深刻,诗人不仅对当下的遭际有一种深刻的感受,而且由此对整个人世沧桑有一种哲理性的感受。这就是人生的悲凉感和历史的苍茫感。

所以“沉郁”之美是一种哀怨郁愤的情感体验,极端深沉厚重,达到醇美的境界,同时弥漫着一种人生、历史的悲凉感和苍茫感。如果不是有至深的仁心,如果不是对人生有至深的爱,如果对于人生和历史没有至深的体验,是不可以达到这种境界的。

飘逸:

“飘逸”的文化内涵是道家的“游”,一是说人的精神从一切实用利害和逻辑因果关系的束缚中超脱出来。

2是说人与大自然的生命融为一体

“游”的这两个内容是互相联系的。人要达到“游”的精神境界,首先必须自由超脱,而这种自由超脱,又必须和“道”融浑为一,即和大自然的生命融为一体。

道家的“游”的精神境界,表现为一种特殊的生活形态,就是“逸”。庄子的精神就是超脱浊世的“逸”的精神,这种“逸”的生活态度和精神境界渗透到审美活动中,就出现了“逸”的艺术。

飘逸美是一种雄浑阔大、惊心动魂的美感,这种“阔大”,不是一般视觉空间的大,而是超越时空、无所不包的大,就是庄子所说的天地之大美。也是一种意气风发、放达不羁的美感,庄子的“游”,是不受任何束缚的。所以“飘逸”的美感,又是一种意气风发、放达不羁、逸兴飞扬的美感。同时还是一种清新自然、天真素朴的美感,庄子的“游”是“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的境界,也就是人与大自然融而为一的境界,这种境界,也就是庄子所说的“物化”的境界。所以庄子崇尚自然、素朴,所谓“素朴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其美感,是天真素朴、清新自然的美感。

空灵:

“空灵”的的文化内涵是禅宗的“悟”,或者说是“妙悟”。但这种“悟”并不是领悟一般的知识,而是对于宇宙本体的体验、领悟。所以是一种形而上的“悟”。但是,禅宗这种形而上的“悟”并不脱离、摒弃生活世界。禅宗主张在普通的、日常的、富有生命的感性现象中,特别是在大自然的景象中,去领悟那永恒的空寂的本体。这就是禅宗的悟。一旦有了这种领悟和体验,就会得到一种喜悦。这种禅悟和禅悦,形成一种特殊的审美形态,就是空灵。

《五灯会元》中门徒问:“如何是禅人当下境界?”禅师回答:“万古长空,一朝风月。”“万古长空”象征着天地的悠悠和万化的的静寂,这是本体的静,本体的空。“一朝风月”,则显出宇宙的生机,大化的流行,这是现实世界的动。禅宗就是要人们从宇宙的生机去悟那本体的静,从现实世界的“有”去悟那本体的“空”。

所以禅宗并不主张抛弃现世生活,并不否定宇宙的生机。因为只有通过“一朝风月”,才能悟到“万古长空”。反过来,领悟到“万古长空”,才能真正珍惜和享受“一朝风月”的美。这就是禅宗的超越,不离此岸,又超越此岸。这种超越,形成了一种诗意,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审美形态,就是“空灵”。“空”是空寂的本体,“灵”是活跃的生命.

“空灵”最大的特点是静。“空灵”是静之美,或者说,是一种“静趣”。“空灵”的静,并不是没有生命活动,而是因为它摆脱了俗世的纷扰和喧嚣,所以“静”。“空灵”的“静”中有色彩,有生命,但这是一个无边的空寂世界中的色彩和生命,而且正是这种色彩和生命更显出世界的本体的静。

“空灵”的这种静谧的意象世界,体现了“禅宗”的人生哲学和生活情趣。禅宗主张在现实生活中随时随地得到超脱。所以禅宗强调“平常心是道”。“平常心”就是“无念”、“无心”。“无念”、“无心”不是心中一切念头都没有,而是不执着于念,也就是不为外物所累,保持人的清静心。他们摆脱了禁欲苦行的艰难和沉重,他们也摆脱了向外寻觅的焦灼和惶惑,而是在对生活世界的当下体验中,静观花开花落、大化流行,得到一种平静、恬淡的愉悦。

沉郁,飘逸,空灵三者相较而言,“沉郁”只在尘世打转,可谓“入世”;“飘逸”已离尘世但不离自然,可谓“出世”;而“空灵”则是不离尘世又高出尘世,高出尘世又不离尘世,亦即在“入世”与“出世”之间找到了某种平衡,解决了两者对立的矛盾,使人的心灵获得了和谐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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