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美的游记散文有哪些

更新时间:2024-01-25 22:47:29 阅读: 评论:0

2024年1月25日发(作者:荆馥)

优美的游记散文有哪些

优美的游记散文(一):

整理历次旅游的照片,慕然发现我的目光总会在大海上停留许久。感受她那无边无际的宽广,精深博大的胸怀;欣赏她那极富曲线美的漫长的海岸线,连绵不断的青山环抱着的美丽的海湾;回味踩在她那细幼如婴儿肌肤的沙滩上的感觉,白浪打湿裤腿的喜悦。还有清澈得像蓝宝石的海面,纯洁得露出一丝丝白云的天空,远观如墨近看如蓝的小岛屿所有的一切犹如一幅不用画笔勾勒、超越人类社会、纯自然的风景画卷。

我永远都怀念着她,她但是我向往的天堂。高中时写过一篇关于大海的散文,说自己甘愿做海里的一座灯塔,陪伴着大海,享受大海的爱抚,每个夜晚散发出淡淡的光亮,让大海在黑暗中寻找光明。语文老师拿着我的作文本端详着怀疑着问:“是你写的吗?”因为深深地爱着大海,所以这次作文超常发挥了,难怪老师惊讶。之后我干脆用“睎海”为笔名写文章,以昭对大海的仰慕之情。如今我对大海愈来愈瞻仰,却只敢取大海中的一圈波澜为己用,而且只在深秋。唯恐需求过多而玷污我对她坚贞不渝的爱。

大海深处,掩藏着我梦一样的憧憬。坐在海边的沙滩上,望着湛蓝的海水,五光十色的贝壳似乎要从海底里涌至我的脚跟前;七彩斑斓的珊瑚仿佛要冲破海水的张力跃出海面;绿如翡翠的水草柔柔地从海底向上攀援

想起海子,想象他悠闲地卧在那间迎着风浪的小木屋门前,晾着柔和的阳光,时而劈柴,时而喂鸡不知觉的我念起的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此刻的我,梦幻着能抛开人世间的一切尘嚣,怀着无欲,然后携着淡薄,牵着浪漫,去天之涯、海之角,追求飘逸自由的生活。

优美的游记散文(二):

十月,晚秋,天气不是很冷,也不热,天空因为湛蓝显得更高,更明亮。

在季节的交替下,田野开始出现淡淡的黄色,尤其是路边的树叶,黄的可爱。远山却是绿色的,因为山上种的全是苍翠的松树。古城的路边,鲜花依然开得娇艳,小河里的鱼儿和往常一样畅快的游动,它们丝毫没有感觉到冬的气息。从四方街光滑的石板上能够看出这座城的古老,远处悠扬的纳西古乐和现代流行曲混杂在一齐。人们喜欢回忆过去,但更喜欢现代礼貌。然后有人说丽江商业气息愈来愈浓

了,古城越来越多的酒吧说明了这点。昂贵的价钱,换来游客们的笑脸。但是不要羡慕别人,拉着纳西老奶,围着篝火,在广场上尽情的跳,快乐随处可见。在丽江,我们找到的是更多的清幽,舒服的空气,灿烂的阳光。

而晚秋的夜,夜凉如水,比冬少一份沉寂,比夏多几分淡泊。

院子里的玫瑰开了,花香透过窗户轻轻的飘来,然后像月光一样弥漫在室内。把头伸到窗外,却无意看见一只孤燕从房檐掠过,看它匆匆忙忙的样貌,不明白是不是在准备冬天的暖巢?

打开电脑,打开音乐,却是那首忧郁伤感的歌声:“我再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看到你闪躲的眼,我不会让悲哀的泪挂满你的脸。我在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能够感觉你也心痛,那一年我不会让离别成永远”。

一些淡淡的说不清什么感觉的湿润随着旋律在心底流淌,赶紧关了歌曲,静静的在沙发上呆呆的愣了几分钟。那些远去的东西,如同大学毕业时的欢送会一样,纯真,善良,不想用世俗的烟雨去诬蔑,而脆弱虚伪的心,再也体会不到明朗流畅的曲调了。让心的底版多一些清爽与平静吧。

其实我和很多人一样喜欢在逃避和无法逃避之中循环着,也许是太年轻了,疏狂而轻率的想法总是不堪一击。满以为用成熟去伪装自己的眼神,激情就不再流淌;满以为只要关掉书签,文字就不再对谁开放。“渐行渐远更生”。自己掩盖不了自己的思想。“如果你感到不快乐,那么唯一能找到快乐的方法,就是振奋精神,使行动和言词好像已经感觉到快乐的样貌”。

晚秋过后,很多花都要明年才开放了。“待到山花烂漫时,它在从中笑”。西风过后,便是冰雪,那孤傲的梅花和幽兰将在那个季节开放,然后赏花的情绪是否和今夜一样?明天,当黎明推开黑夜,是不是又将应对满地落花,那些躺了一地惨淡的花色,像极了那些的苍白的笑容,暴露出压抑过的黑夜的哭泣。

或许我无需忧虑,虽然总有秋风会去收集落叶,总有冰雪会去封锁长路,但春天它从来没有错过向花容鸟语发出请柬。就让我们静静地聆听,默默地享受甜蜜的等待吧。期望有人过了冬天,会更加有朝气。

优美的游记散文(三):

路经日的在脚下蹚着,竟不知有名?幸偶遇一老先生,告知此为槐花大道,两年前兴修的,向东延至大洞山顶。

望过去,行列有序的槐树立于路的两旁,葱郁,挺拔,虽未成荫,但也齐列,其间夹着一条宽阔的大道直通山顶,因人迹稀落,异常的清冷。

心想既为槐花大道,必少不得槐花了。于是估算着正是槐树开花的时节,恰又逢细雨霏霏,决意冒雨前行去摄槐花,心中早已绘好了《凄迷细雨槐花白》,雨如织,风多情,丝丝细线润无声,难得一意境。

然往往现实却事违人愿,踏上了槐花大道,只见叶绿,未见花开,大大的失望了,最终只得落落而归。

记忆中的槐树却也如此,庭前荒处随地可见,不稀罕,大多三株两株的散着,然后枝枯叶而落,树皮尚又干硬的张裂着,并不起眼。

可一但进了春,情形就大径相庭,况那春风最是多点物,于是立风而摇的槐,几日未见,竟都变了模样,整株的树都绿了,绿的可爱,令人刮目。

然又几日未见,那葱绿的圆叶里竟挂上了串串青绿的槐树米,然后虽隐隐可见,煞也喜人。

然又不经易的,再次张眼看到的却是一树的白,如蝶粉儿汇聚,令人惊艳。

许因夜间睡的沉,错过了花开。看那一夜之间乍开的白,却也想像出那是何等的闹热,噼哩啪啦,跟炸了锅似的,槐树米儿你争我挤。竟相的吐着蕊,张着瓣,如破茧的粉蝶儿一般的明艳。一朵朵,颤微微的,招着路人的眼,抛着媚儿去勾着路人腹内的馋虫儿。

槐树开花了。于是满口的香溢于两腮,不由的想去品咂那槐花的香甜。

啪,整条枝儿被折断,是那如黑泥般的小孩儿,正用比槐枝粗不了几分的细胳膊用力的折断的,只见他一手搂着槐,一手举枝高喊:接好喽。喊出声透着十足的骄傲。

于是被摔下的枝如弹簧般的跌落,早有守在树下的同伴,一哄抢了去,紧忙的捋下槐花,装进竹篮里。

树上的顽童如孙猴儿看景般的观赏着脚下的这一幕,露齿而笑,然后是银白的牙齿多了几许的得意,于是更卖力的往高里爬,丝儿不顾刺槐的划拉,啪,啪,啪,一声紧一声的,枝断叶落,片刻地上落下了厚厚的一堆枝儿。

那如黑泥的小孩这才带着不舍的留恋,蹭蹭的从树上滑下来,脸上手上满是划着的伤。同来的伙伴早已把他的竹篮装满了。

挎着一篮的喜悦踩着如烟的土回家了。身后甩下的是满地的落叶,和那一树的断臂殘桓,惨不忍睹。

去了梗,捡了叶,就连那沾了槐花的手都满是的香,沁人心脾的香。

撒上干面粉层层裹了粉蝶儿,更白,更胖,如那没抽丝的茧一般躺在屉布上,然后薄薄的摊着,盖上锅盖,十分八分钟,水气就沿着锅盖的四周氤氲的漫出了一股一股的香气,面粉拌着槐花的清香。

拌上香油,调味,于是敞开了肚皮,就着一碗稀薄的面水,连吃带喝,滋润。

嗝,嗝的打着饱嗝,用舌转着唇边舔了一圈去,还直叫着香。

更有那馋槐花的人家,大把的捋着槐花用开水焯过,晒,以备随吃随用。

宽宽的房道,没有一户人家拉起院落。

有一户人家蒸槐花,就会锅香飘四家。况邻里又交好,槐花也不是甚稀罕物,每蒸了必多蒸了几锅,倒于口径三尺的大盆子里,盛了一碗碗去,送东家,送西家。然后一盆子的槐花散去了,入了口,香甜,果了腹,滋润。共享着五月的槐花,这就是五月的人家。

咚咚,叩响了门:送碗槐花尝尝鲜。

接了去,明又蒸了:尝尝。

来年,枯枝还会发新芽。

槐树上依然的是那一番的闹热。

优美的游记散文(四):

春天是万物萌生的季节,是清纯的季节,播种的季节。桃花映面,绿树抽芽。你说,春天是生命的摇篮。

应对绿树红花,掬一捧溪水,总会想起厉雪酷冬,冰冻风寒;想起迎风霜挺立的树,破冰行驶的船,几经寒彻方有这灿烂的春天。

你看,冰雪融化着,它推着水波歌唱,歌儿又卷起了浪花。露珠站立在绿色的肩头来到了平野山川;花儿更艳了,草儿更鲜了,它们明白自己的幸福是因为有了冬的洗礼,冬的战斗,冬的牺牲;它们在生长中吸收了冬的坚毅,冬的清纯,冬的血液。

置身在这春光绚丽的队列里,哪能不热爱这播种的季节。然后站在梅花从中,必须会情不自禁的思索,想一些什么呢?

也许想春的广柔,人们只有努力付出包括汗水与智慧,它回报的礼品方会更多。春天是严肃的,一阵阵春风把一切渴望新生的植物,一概吹醒吹绿。春天是勤

劳的,人们如果不抓紧耕耘,一年中只有叹息。春天是明媚的,它同阳光一齐灿烂,让笑声悠远悠长。

春天又是短暂的,人们务必抓紧这完美的时光,准备一年的基础,相反,秋天会变成对你的审判。因此,明媚的春天是多么珍贵。

从春天的播种,想到未来的耕耘,只有拉紧时间的手,不停顿,用心改造荒芜的土地,种植优等的禾苗,再经过夏天的管理,不怕未来没有好的收获这,正是万物萌生的春季的气质,是朋友们思索的源泉。

优美的游记散文(五):

“有树的地方就有家,”这是流传在北方乡村的俗语。在我的家乡,所有的村庄都长满了树,从远处看,除了一片茂密的树林,你根本想象不到那里是村庄。在北方,走进村庄,其实也就是走进了树林。因为,没有树的地方,就没有村庄的存在。

很难想象,没有树的村庄,是多么的荒凉。那怕是大漠,然后只要有村庄,就会有树。就连庄户人家,如果房前屋后没有种几棵树,村人就会说:这家人呀,太懒了,门前连棵树也长不起来。

在乡村人的观念里,树与村庄是密不可分的。人们把树看的很重,他们认为,没有树的村庄,那里肯定人丁不旺,村庄就没有生机。而没有树的庄户人家,家道是会败落的。

北方的乡村,不仅仅每个村子里都长满了树,而大多的村子里,都有一棵树王。树王务必是历经岁月沧桑洗礼,树龄在百年以上,否则就没有封王的资格。树王一般都是挂有果实的树种,像银杏树、核桃、梨树之类的品种,象征着一个村子人丁兴旺,子孙盈门。

在我的印象中,我们村子里的树王,是一棵槐树,树很老,树干上长满了粗糙的裂痕,很容易让人想起一张饱经风霜的老人的脸。至于为什么选取一棵槐树而不是银杏或梨树做树王,那里面还有一个插曲呢!据说,我们村是个移民村,祖籍山西洪洞县,当时移民来此时,在洪洞县的老槐树下集合后,来到了我们此刻的居住地。大概是为了纪念吧,然后家家户户都在自家门前种了一棵槐树。这棵被封为树王的槐树,就是当年种下的其中一棵。

树是村庄的标志,当你去一个陌生的村庄,不明白村庄的位置,人们就会告诉你:向前走,过条小河,转过一个山嘴,看见一片树林就到了。如果你去某户人家,村人也会说:村西边,两层楼房,门前有棵歪脖子柿树的那家。看看,树在乡村人心中的位置。

最能体现树与村庄亲密关系的是夏天。炎热的夏天,树绿的浓密,树冠遮天蔽日,为村人带给最佳的歇息乘凉的场所。人们带着劳作后的汗水,坐在树阴下乘凉,身上的汗水立马会被化解而去,顿时浑身凉爽。更多的时候,人们坐在树下,或打扑克、下棋娱乐;或是闲话麻桑、聊些奇闻轶事。在树下,乡邻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那么的亲切。

优美的游记散文(六):

那片地耕耘过了,还没有播种。种是肯定要播的,不播种就没有成长,也没有收获,如此简单的道理很多人都懂,用不着谁来提醒。

不知这片地轮番耕种了多少年,更不知从何时起被叫做了庄稼地。庄稼地和村子很近。凡是种庄稼的都叫庄稼地,植上树的叫林地。也有撂荒地,大都是没有耕作价值的盐碱地或沙包,只生长一些草,鸢尾草,野荠菜或自由飞翔的蒲公英。它们是自由者,我有时会这样想。就像村里的傻五,不用耕种,更不用收获,吃饱吃不饱都躺在麦草垛上晒太阳。

可那片地不是,村里人叫它一类田。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结出来的每一粒粮食都沉甸甸,饱盈盈。开春了,雷一响,惊蛰了,惊蛰后的庄稼地里开始萌生野草,也有奔忙的蚂蚁,来来回回,在春光里行走。节气可真准,叫醒了庄稼人,叫醒了那片地,也叫醒了昆虫杂草。可不能这样晾着,有人说.转回头牵出来闲了一冬的牛。牛欢实着呢,村前的小河里饮饱了水,打了声响鼻来到了庄稼地。那片地太熟悉,前年拉着犁铧走过,去年也走过,所以轻车熟路,不劳仗犁者喊破了喉咙。

那片地不是一块地,村子里很多人很多家的都紧紧挨在一齐,谁也没和谁打过招呼,几天就把地耕耘了一遍。原本平整的土地被掀了起来,然后呈现出一道道沟痕,然后踩在耙上,“哦——吁”象驾着一条小船,行使在春天的波光里。我也踩过耙,大概为了照顾怀了小牛的母牛,父亲只远远地扯着缰绳跟在后面。土地真的是一条河!人蹲在耙上,刚翻过的田里尽是大坷拉小坷拉,急速地往后倒退,看得久了,有些眩目。之后才从物理教科书上明白了这样一个名词:参照物。如果那片地把我和牛当作了参照物,那么我们就是静止的,是土地在行走。

相信村子里很多小孩也跟我一样,有过这样的惶惑。只但是之后有的人离开了村子,每一天看行使的车轮,旋转的霓虹,再没时间感受一下行走的土地。

村子里还有人。男人,女人,老人和小孩,他们惦记着那片地,那片地也惦记着村子里的人。

这不,有的人累了,有的牲口也渴了,都聚拢到那片地的地头上。有人说去年种的棉花很好,绒长,衣分高。也有人说还是种山药吧,这地有后劲,秋里挖出来的山药能有一人多高。还有人说种豆子——黑豆、黄豆、绿豆、红小豆,风里一

扬,噼里啪啦,下起一阵丰收雨。说归说,每个人的心里都计划好了的,和女人闲唠了一个冬天,早有了自己的主见。只是有的人就是不说,诡异地啜了一下旱烟,说种庄稼这件事其实很简单,然后管好了自己就能管好庄稼地。该种的种,该管的管,到时候肯定有个好收成。

我们才不管,一帮半大小子在沟边上挖刚开始灌浆的茅根。茅根不用播种,秋天枯萎,春天发芽,嚼在嘴里有甜甜的汁水。只是不管饱,嚼了半晌还是照样回家吃那片地上去年打下的粮食,有粗粮,有细粮,吃着吃着就长大了个子。长大了个子好去耕耘那片庄稼地。

犁也犁完了,耙也耙好了,牛都拴在村子外的枣树柳树或栽下的树桩子上。一把干草,是去年的麦草或玉米叶子,储藏了一冬,大多没什么营养。可牛们不嫌弃,生在乡间的牛长了四个胃,胃口总是出奇地好。等等吧,它们互相交流着眼神,仿佛看见了那片地上的庄稼绿油油,长势喜人——这其中当然也有它们的口粮。

村子里的人有的是力气,早晨喝了几大碗疙瘩汤,啃了两个玉米面饼子,拿上家什去整地。为什么不着急播种呢?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把种子放在太阳底下晒晒,用药水熏熏虫子。那片地也是,迎着暖融融的春光敞开了怀,让风吹吹,让日头晒晒,把浸润了一冬的寒气都逼出来。你能够静对着那片地,满眼缭绕着蒸蒸的地气。也许就就应这样叫罢,在我所见过的描述里还没找到比这更贴切的称谓。地气就是地气,是虚无,却又让你真实地看见,想抓一把,那是不可能的。或许只有庄稼才有这本事,哧棱棱地往上长,浑身充盈着向上的力量。

每家田的两边都需要一个明显的地界,然后毗邻两家互不侵扰,就省下很多争吵。这不可忽略。大狗二狗兄弟一向相处得很好,每年都在那片地上耕耘着简单的日子。直到有一天,二狗媳妇突然冒出来要寻找地界的念头,找来找去却在自家的田里扒出来灰橛。找大狗理论,大狗媳妇不承认,妯娌俩恶语相向,以至于之后兄弟反目,高高大大的田埂子像砌起了一道城墙。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那片地那么长,扯着一根田绳往对面走,然后脚印深深浅浅,留在了刚刚整平的泥土上。由于赤着脚,风干的土块踩上去硌得脚生疼。那种感觉很清晰,直到此刻,当我在田间行走的时候,依然爱把皮鞋休闲鞋和袜子褪去,一步,一步,寻找着那些真实的记忆。

父亲侍弄农活很仔细,沿着我牵到另一头的田绳,一步步踩过去。跛着脚,一深一浅,很费力气。当我从另一头踩过来的时候,彼此默默无语,旋及向背而去。

那片地变得无比平整,我敢说比此刻的某些小区的设计都整齐。萌生着青绿的屏障,是春天的堤岸;间作的泡桐,开始张开喇叭型的骨朵,一树树的粉红,象一片片驻足的云朵;生产路上的小草,迫不及待地顶着露珠生长,有的已经擎着嫩黄的小花,开始在风中摇曳......

是该下种了。父亲幽幽地说,正在做单鞋的母亲把针尖往头上一抹,然后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我明白,那片地已经开始庄严地应对又一个年轮,被播种的粮食或其他作物开始向秋天挺进。

播种,一个多么神圣的词汇,种子重复了千万遍,仍然乐此不疲。再过几天,那片地将生长起绿油油的庄稼,不管谁家的,都会连成一片。为那片地披上春日的盛装。而后,拔节、灌浆、收获。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而眼下,当你站在那片耕耘后的土地上时,指尖轻弹,一截子烟灰随风飘落,胸中定会萌生一种莫名的冲动。等待了这么久,然后积蕴了这么久,期望,真的就在脚下的这片土地?!

有时候,我想人生也大抵如此罢。真真切切熬过一个漫长的冬天,然后又真真切切迎来了一个万物复苏的春天。真的准备好了吗——那些耕耘的器具,还有贮藏了一冬的火种。

若是,就在那片耕耘后的土地上,脚踩岁月的犁痕,播下一粒一粒有关收成的种子。静候秋天。

优美的游记散文(七):

牛哞哞叫着从田里回来的时候,鸡还没回家,小河边沟道旁有那么多草籽和虫子,然后一只鸡和另一只鸡对视了一下,继续在地上刨食吃。羊咩咩叫着从河滩上回来的时候,鸡依然没回家,看了看天,看了看地,又看了一下红彤彤的夕阳还挂在树梢,追着撵着逮最后一只蚂蚱。

之后,村子里的炊烟袅袅升起来了,夕阳在谁家的屋檐上弹了一下,夜幕就扯了过来。鸡们这才慌了神,谁也不招呼谁,连奔带跑往家赶。惊动了出来巡夜的豁子李家的老黑,嗔怪着汪汪叫了几声。吓得一只刚要过河的鸡飞起来,几丈宽的河面楞是扑拉着翅膀飞了过去。然后,有些不相信地回头望了望,才紧赶慢赶地跑回家去。

院子里的小瓦盆里有水,甭管是喂猪的还是饮羊的,鸡们都要喝上一点润润嗓子。是啊,啄了一天的地,鸡们有些头晕脑胀。星星都出来了,然后是该上树休息的时候了。

那时侯的鸡会上树,借着夜幕还未完全闭合的一点微光,思忖着最可行的路径。土墙矮了好说。铆足了劲,翅膀一扑棱就就飞了上去。若高了,刚好卸了牛的犁杖在墙边靠着,就当作上墙的.梯子。树可能是一株老槐树,也可能是一棵歪脖子枣树,枝桠纵横,离土墙也就几尺远。有的鸡已经蹲了上去,还是昨日的老地方。也有的非得要强占别人的地盘,极不友好地往里挤了还挤,最后打起架来。在树上打架可不是好玩的,哪一只败了下风失足落地,免不了再次从犁杖土墙上攀爬上来,找个安静的地方,怀了怨气沉沉睡去。

鸡们可不都那么老实,譬如大成家的大冠子。大冠子长得很威风,然后按说就应是鸡里头的帅哥,所以很多家的母鸡都钟情于它,愿意和大冠子腻在一齐。可最不该的是燕子家的小芦花。小芦花长得也俊俏,浑身上下棕黄相间的羽毛像披着一条光滑的缎子。黎明时听见仅有一墙之隔的大冠子叫了一声,再也睡不着觉,三下两下飞下树来,跟着大冠子上了村前的小河滩。小河滩上多美啊,大冠子独独领着小芦花在草丛里觅食。之后天黑了,美丽的小芦花鬼使神差地上了大成家的老槐树。

燕子娘来找鸡。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擎了跟竹竿往老槐树上捣。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个不要脸的小芦花呀!啥样的男人不好找,偏跟了这个没良心的。大成娘自知理亏没说话,谁让咱老了老了人也犯糊涂呢,不该给大成十七八岁说媳妇,之后考进省城的一所大学,说啥也要退了这门亲。

夜在继续,各家树上的鸡都在想自己的心事,或者根本牛没想。至于大冠子和小芦花的那段恋情,也随着那夜的惊扰魂断老槐。次日,小芦花再没听见大冠子清脆的啼鸣,有人说看见小芦花连飞带跑地往河滩上去了。草丛里没有,岸上的庄稼地里没有,最后听见了扑通一声。大概小芦花在小河里看见了大冠子野性的身影......

我以前以为鸡是乡间最快乐的动物。从被老母鸡孵出来的那一刻起,然后闪着两只黑豆似的小眼睛,唧唧喳喳说着话,满院子里刨食吃。之后长大,长大后的母鸡咯咯叫,白生生的鸡蛋能够换来写字用的本子和笔,也能换来一顿美味的晚餐。长大后的公鸡大都很漂亮,黎明唤来一片彤彤的朝霞,然后踱着方步在院子里晒太阳。娘爱它们,就象爱自己的孩子,夜幕降临,然后站在树上数了又数,才放心地转回屋里。

可栖在树枝上的鸡也有危险在四周埋伏着。你想,夜多黑啊,鸡们伏在北风中瑟瑟发抖,寒冷浸润了每一根神经。一个影子出现了,从一堆柴草垛里或者从黑五家没人住的破房子里,悄无声息地沿着犁杖上了墙。然后顺着老槐树粗大的树干攀缘而上。影子并不着急,在有鸡的那条树干上站直了,很有节奏地晃动着身体,摇动着尾巴。鸡们有没睡着的,呆呆地望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眸子里都是跳跃的幻影。最后,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乡村的夜空......

娘说有黄狼子,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夜又重归了静寂,然后酝酿着下一个不期而遇的罪恶。所以,那时候的我对黄狼子充满了仇恨,眼看着娘落寞的神情,说什么也要捉住这个夜色里的窃贼。黄狼子可不好逮,乡下一向有黄半仙的说法。说有人在路上遇见一位可怜兮兮的妇人,领到家里,好吃好穿好招待。等天亮了,一道红光穿透了窗棂,再也看不到妇人的踪影。之后,这个人会疾病缠身,直到奄奄一息还盯着那扇窗棂,死不瞑目。

当然,捉黄狼子的想法没敢告诉娘,纠集里几个伙伴伏在墙角,等待那个神秘的幻影。到了第三天,每个人手执家伙来到黑五家的破房子里。老屋破旧不堪,没有洞也没有烧火用的柴草,当傻五走近靠在墙角的一口棺材时,脸色煞白地跳开

了。说里面有女人的哭声。然后我这才恍然大悟,用编织袋罩住发出声音的洞口,几个人用棍子敲打着棺材。一个活物惊慌失措地逃了出来,那夜的我们在南岗子上架起了一堆篝火,平生第一次吃了黄狼肉。烧熟的黄狼肉并不好吃,有浓烈的膻骚味。但是听大人说过,吃了能够治尿床的毛病,所以傻五吃的最多,之后再没见过傻五娘在院子里晾晒画了地图的被褥。

上了树的鸡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静物,寂静的村子里只听见几声犬吠的声音。夜色很好,或缺或圆的月亮在云层里穿行,看着村里所有熟悉的事物来了又去,落了又升。蓦然打破这静的是村东马山家的女人翠花。翠花是个鬼难缠,没人不明白,所以村子里谁家的鸡宁愿被黄狼子拉去,也不愿和翠花家的鸡有什么纠缠。可鸡就是鸡啊,你想它们整天结伴出去,又结伴而归,然后难免日久生情。所以像大冠子与小芦花那样的恋情屡见不鲜。事就那么巧,翠花家的鸡还是上了村西李大兰家的树。李大兰人高马大,从来不是个受气的种,听见翠花在墙外头捣弄得一窝子鸡乱成一锅粥,拎着烧火棍风一样跳出门来。针尖对麦芒,乡间从来不缺少如此精彩的对骂。然后村子那么小,不用风吹就传到了每个角落,听是听见了,但没人起来,东家不好惹,西家也不好劝,倒不如被子一拉蒙上头,学那树上的鸡,继续走进沉沉的梦境。

鸡和村子有解不开的情缘,每一天总是第一个睁开双眼,毫厘不爽地报着更次。一遍,暗了晨星;两遍,送走了月色;第三遍,嘹亮的歌声响起,就唤醒了那些春种秋收的乡亲,播下期望的种子,收获金色的光阴。

没有谁不把鸡当成一回事,暖暖的午后听见母鸡炫耀地报着收成,乐上眉梢。村子就那么简单,一片地,绿了又黄,黄了又绿。一个院落,执著的脚步来来去去,生动了乡村的容颜。一棵树,一棵老槐树或着一棵歪脖子枣树,静静地流淌过那么多鸡上树的日子。

幸福有多远,没人明白,但三两只栖过鸡的树枝总是那么真实。

优美的游记散文(八):

刚开始,秋天是喧闹的,金黄的玉米,洁白的棉絮,然后硕大的地瓜,然后以各种色彩和形状装点着秋天的田野。每个人都很忙。这忙是等来的,也是盼来的,穿越春的惊蛰,穿越夏的滂沱,忙手忙脚把收成归拢起来,挂在山墙上,或圈进围囤里,静静等待冬雪的降临。

我也很忙,无论秕瘪还是充盈,都会是我的期盼。这种情绪庄稼明白,然后每次站在田埂子上总期望拔节的声音再清晰一些,再响亮一些。光有爱是徒劳的,即便一日三焚香也不能感动上苍。所以,我把土杂肥运了出来。它们是秸秆和人畜粪便的混合物,以前作为粮食被消化,然后积蓄着最后的热能,重返到田地,刺激着庄稼的每一根神经。我还浇过水。土地很饥渴,像人大热天从脚手架上下来,身体需要一些清凉的补充。我喜欢听土地喝水的声音,滋滋,滋滋,大概像醉鬼三爷,

抱了一瓶子老白干,从蒜地里顺手揪下一根蒜薹,然后顺势把自己灌醉在地头的麦秸垛旁,流着哈喇子做梦。

秋风不用预约,从西北吹来,干枯的草茎和金黄的叶子被赶来赶去。有的刮进了一片洼地,纠缠在一齐,再不能飞翔。有的直刺着冲进小河里,晃晃悠悠去了远方,远方是哪里?没人明白。到之后,秋风又钻进了我的脖颈子,裤腿和袖口,最后汇合在一齐,告诉我秋真的来了。是深秋。

深秋的乡村几无景可看。天更高了,没边没沿;云更淡了,袅如青烟;叶子都落了,在风里打着回旋,与另一片叶子互诉着遗憾。我该站在哪里呢?粮食都静静地停泊在院子里或封进了围囤。燕子们走了,剩下一个空空的巢窠挂在屋檐上,一只壁虎慌忙爬了进去,仿佛寻找到了一种温暖。院子里的树也落尽了叶子,直挺挺地高出了房檐许多。麻雀是不走的,叽叽喳喳地聒噪着,商量着从谁家谁家窃一些能够越冬的粮食。

门被风一吹就开,灌进来些风,然后也放出去我的脚步。是啊,没有什么季节比此刻更让人简单。不用忙着播种、浇灌和收获,力气都出走了,人如空壳般就这样飘着荡着,来到了庄稼地。甜霜苦霜也不知下了几回,草们也落败了,或者叫沉睡,近处远处,只剩下一片空旷的原野。

按说,收获了就应满满的都是喜悦,可粮食不能陪人说说话,也不能唱俚俗的酸曲。然后除了粮食大约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罢?我这样想着,却寻不到答案。身子轻飘飘,步子轻飘飘,连同能听能看也能勾三股四玄五的头颅,也跟着化成了虚无。风霜都来了,所有深秋的表征已显露无疑,还有谁会走出来,在这空旷的田野里打听什么消息呢?

秋雾散开了些,有人赶着羊从洼地里上来。然后羊们大都没低下头——草已经枯萎了,机械或自如地走着,茫然的目光投向岁月的深处。有拾粪的,就应是个老汉,佝偻着腰,尽管一切事物都已无处躲藏,他的腰还是躬了下来。是为了让粪箕子老老实实地挂在肩上,也为了不错过他要寻觅的东西。我不明白自己的老年会是什么样貌,但村子里总有很多人成了老汉的模样。踏着秋风,撩开晨雾,把风霜踩在脚下,追寻着别人的,或自己的脚步。

是了,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还年轻,然后年轻人的脚步能够走得更远。我却没有,然后村子挽住了我的双脚,庄稼诱惑我走进田野的深处。没有什么值得抱怨,芸芸众生都有自己的来路或归途。娘说:该种时种,该收时收,人就有股子活泛劲儿。我接过犁杖或锄头上了路,和那些庄稼成了亲人,听它们沙沙地在风中穿行,看它们在滴滴答答的雨中理解洗礼,和每一片叶子成为了至交。我明白,它们不会欺骗我,不会象外头的风雨雷电,陌生,近乎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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