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月10日发(作者:耿湋)
十论用人之道
十论用人之道
王兴华
国家兴亡,事业盛衰,无不与用人有关。而用人之道,古往今来一直是历代统治者潜修之功课。本文力求吸取古人之经,结合今人之道,审度时势,妄论用人之法。
——题记
以不能为能
——十论用人之道(一)以不能为能,是领导艺术和用人法则中的最高境界。它指领导者和管理者不一定会某项具体的工作,但靠部下却能完成这项任务。即领导者和管理者必须具备弃细务,识大体,变自己的“不能”为“万能”,从而成就一番事业的能力。
为此,领导者首先要分清领导与被领导之间的关系,认清领导者与被领导者在事业中的不同职责。荀子曰:“人主者,以官人为能者;匹夫者,以自能为能者也。”即领导者以知人为本,以管理部下为能;部下以知事为本,以自己会干为能。也就是说,领导以会用人为才能;部下以出谋划策为才能;领导以善于听取大家的意见为才能;部下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才能;领导以赏罚分明为才能;部下以身体力行为才能。一个领导者,只有深谙这个道理,才领悟了为官之道的真谛。
知人与知事是领导者和被领导者的分水岭。一个称职的领导者在工作中的责任,就是以“一味调五味”,即以协调部下使之行成合力为职责。正如无形的东西才是有形之万物的主宰,好比鼓不干涉五音,却能为五音之首一样。而汉高祖说:“运筹帏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不如张良;定国安邦、安抚百姓、供应军需、保证粮道畅通,我不如萧何;统领百万大军,战必胜,攻必克,我不如韩信。这三个人,都是人中的精英。但是我会使用他们,这是我夺取天下的资本。”刘邦正是深谙知人与知事的道理,他才能把不是自己的才能当成自己的一样来支配使用,从而拥有江山万里。所以,一个领导者只要掌握了
知人与知事之间的辩证关系,就可以不去做部下各自负责的具体事情,却能成就一番伟业。正如荀子所言:“做帝王的射箭要想做到百发百中,就不如用后羿;驾车要想做到驰骋万里,就不如用王良;治国要想做到一统天下,就不如任用贤明正直的能人。这样做省心省力,所成就的功名却极大。”
然而,从古至今都有这样一些领导者和管理者,他们往往事无巨细,都要亲自去做才放心。事必躬亲,其结果一是有本事的人厌弃他,离他而去;二是不给部下锤炼的机会,不利于人才的成长,造成人才青黄不接。其最终结果,只能是功名、事业受损害,国家、社会出现动乱和危机。三国时,蜀汉军师诸葛亮满腹经纶,计谋盖世,他一生立志兴复汉室
江山,可谓一代名相。然而,孔明却未能领悟知人与知事的关系,他早起晚睡,事必躬亲,不仅导致他本人54岁就疾劳而卒,而且,末能给蜀汉培养出众多的后继之人,至使蜀汉最先灭亡。现实之中,也有这样一些领导者和管理者,他们不分宏观、微观,不分事情的轻重大小,总喜欢亲自过问、亲自动手去做。究其原因主要有这样几方面:一是不信任部下,怕部下有私心,在工作中假公济私,中饱私囊;二是怀疑部下的能力和水平,担心部下不胜任工作,给事业造成损失;三是成就欲太强,既想证实自身的价值,又想体验成功的快感;四是沽名钓誉,想通过“勤政”,既获得更高一层领导的欢心,又能在群众中落个贤名;五是无可奈何,身边无可用之人。其结果不是严重地挫伤人才的积极性,扼杀人才的创造性,就是压制人才的成长,伤害群众的感情,不利于事业的发展。
诚如此,在知识经济悄然来临的今天,领导者与管理者更需深刻地理解知人与知事的关系,领悟“以不能为能”的实质。因为,在新技术革命面前,高新技术产业化的发展,促动了各行各业的大融合、大交流,各项工作的劳动复杂程度空前提高,对人员的知识结构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而一个人的知识结构是有局限的,他不可能了解方方面面的知识,即便了解一些皮毛,也难以一人独挡多面。因此,一个具有现代思想的领导者和管理者,其首要任务,就是在部下中发
现人才,培养人才,使用人才,通过人才的努力,用人才的能力去实现工作的目标,而不是事必躬亲,亲自操作。这就是以不能为能的精髓。当然,必须澄清一个概念,领导者和管理者的“不能”并非是无能,必须把“不能”与无能区分开,否则,人才拱手于庸才之下,好比君子苟安于小人之下,实是人世间最大的不幸。
故曰:以不能为能,乃为官御人之精要。
论士
——十论用人之道(二)
诚如《以不能为能》所言,知人是一个领导者和管理者的首要职责,而要知人则必须论士。即为官之人,必须对各类人才的确切定义有个基本的认识,对部下的品行才能有个基本的估量,才知道自己管的是些什么人,才能正确使用这些人。
众所周知,人与人是不同的,德有高下,性有好恶,智有贤愚。不同的历史时期,论士品才的标准是不同的。春秋时期,孔子曰:“人有五仪:有庸人,有士人,有君子,有圣,有贤。审此五者,则治道毕矣。”孔子根据当时的社会环境和他周游列国的经验,指出帝王们如能清清楚楚地分辨这五类人,并能加以合理的配置和使用,就掌握了长治久安的统治
艺术,天下也就太平了。而对英雄豪杰的评价,汉代专讲谋略的《玉钤经》中有这样一句话:“德足以怀远,信足以一异,识足以鉴古,才足以冠世,此则人之英也;法足以成教,行足以修义,仁足以得众,明足以照下,此则人之俊也;身足以为仪表,智足以决嫌疑,操足以怀殊俗,此则人之豪也;守节而无挠,处义而不怒,见嫌不苟免,见利不苟得,此则人之杰也。”
然而,论士品才,知人明了实非易事。有的人看似庄重,实际上并不正直;有的人看似温柔敦厚,却十分奸诈阴险;有的人外表对你恭恭敬敬,内心里却在诅咒,对你十分蔑视;有的人貌似专心致志,其实心猿意马;有的人表面上风风火火,好像是忙得不可开交,实际上却一事无成;有的人看上去果敢明断,实际上却是犹豫不决之辈;有的人貌似稀里糊涂,反到忠诚老实;有的人看似拖拖拉拉,但办事
却很有实效;有的人自己迷迷糊糊,反而看不起别人;有的人实是满腹经纶,才富五车,却总是遇不着真正的伯乐,不被人赏识。难怪孔子有“凡人心险于山川,难知于天”的感慨。对此,三国时代的诸葛亮对论士品才却很有一番心得,他在《心书》中指出:“知人之道有七焉:一曰,问之以是非,而观其志;二曰,穷之以乱辩,而观其变;三曰,咨之以计谋,而观其识;四曰,告之以祸难,而观其勇;五曰,醉之以酒,而观其性;六曰,临之以利,而观其廉;七曰,期之以事,而观
其信。”正因为诸葛亮深谙品才之道,方能有七擒孟获、智服姜维之举,为汉蜀江山的安定和延续奠定了基础。
历史是一面镜子,尽管今天已从封建社会自给自足的农业经济跨越到知识经济时代,尽管今天的人才标准与古时大不相同,但是,用人之道的基本精髓却是一脉相承的。当然,时代毕竟不一样了,论士品才必须以一个现实社会的政治信仰、思想观念、道德范畴为基础和出发点,以能促进生产力发展为目的,论士品才才有现实价值。我们现在所处的时代,是一个新技术革命浪潮澎湃和处处充满竞争的年代,中国正处在工业社会向信息社会过渡时期,一个想成就一番事业的有效领导者,在岗位设置与人员调配时,论士品才就尤为重要。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知道你正管理着一批什么样的人,应该怎样使用才能发挥他们的作用。而要实现这一目的,必须从以下几方面去观察、分析人:
首先,看一个人对国家、对社会、对集体和他人的态度及行为方式。如是否热爱集体,为人是否诚实、正直,对人是否有同情心和富有感情,对人对事是否有正义感,是否有牺牲精神等等。这是论士品才的根本点。其次,看一个人对劳动、对工作、对学习的态度及行为方式。如是否有事业心与责任感,是否有敬业、爱业精神,是否勤劳和兢兢业业,是否有刻苦钻研精神和严谨的学风。第三,看一个人对新知识、新观念、新方法的态度和行为方式。如是否排斥新生事
物,是否有开拓和创新的意识,是否唯上、唯书,是否勇于否定过去等,这是现代人至为重要的标致。第四,看一个人对待自己的态
度和方式。如是否有上进心、自尊心、自信心、自爱心,是否谦虚谨慎,是否有自知之明,是否有自我批评的精神,是否廉洁自律等。第五,看一个人仕途顺利时他所尊敬的人是谁;显达的时候他所追求的目标是什么;得到重用或青云直上时看他提拔的是些什么人;富裕的时候要看他是否奢侈,是否帮助别人。
另外,一个高明的领导者,还要善于从心理学的角度去品才论士。在一个解决了温饱的社会里,生存已不在是首要问题,人们最重要的需要是成就需要、权力需要和合群需要。成就欲望高的人,关心成就比关心报酬更重。他们喜欢接受挑战性的工作,希望个人负责解决问题并时刻注意工作成果的反馈,而且,在一般情况下,成就需要高的人,当看到一件事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时,他的干劲最足,也干得最好。因为他不愿意接受特别容易和特别难的任务,特别容易的任务尽管容易完成,但满足不了他的高成就愿望;而太难的任务又难以成功,同样难以取得高成就。权力欲望高的人,追求影响别人和控制别人的愿望。这种欲望高的人喜欢“负责”,看重社会地位,重视对别人的号召力和社会对他的尊敬,从而较少关心有效行为。合群欲望高的人,总希望人与人之间互相交往、互相支持、互相尊重,往往重情义,轻原则,
把追求友谊作为人生十分重要的目标。
所以,一个对论士品才重要性有深刻认识的领导者,了解和掌握人们的这三种需要,对于行政组织或企业中人员的培养、使用和提拔均有重要意义。高明的、有效的领导,要善于培养具有高成就需要的人才,这种人才对于事业、对于国家都有重要作用。一个企业拥有这样的人才愈多,它的发展就愈快,竞争能力与获利能力就会愈强;一个行政组织拥有这样的人才愈多,行政效率就愈高;一个国家拥有这样的人才愈多,这个国家的现代化程度就愈高,综合国力就愈强大。
故曰:为官之道,御人之法,论士品才为先。
重士
----十论用人之道(三)
论士品才并非终极目标,惟有重士,方能把人才的智慧转化为成
就一番伟业的驱动力。重士,就是要爱惜人才,尊重人才,尊重人才的劳动,从而激发人才的积极性。因此,一个有效的领导者,想成就一等的事业,就必须得到一等的人才,而要得到一等的人才,就必须重士。
重士,是事业成功的基础。从古至今,如果得不到贤德
之士辅佐而建立功业的人,可以说从未有过,所以,历代有识的统治者无不以重士为治国平天下之本。《尚书》曰:“能自得师者王。”意思是说若能得到贤人、能人并拜他为师,则可以称王天下。战国时代,有则史事颇令人深思:一次,齐宣王召见颜触时说:“颜触你过来。”颜触也说:“大王你到前面来。”颜触如果听话过去,说明他畏惧权势;齐宣王如果听话到前面去,则说明他礼贤下士。不想齐宣王一听大怒:“是君王尊贵,还是士人尊贵?”颜触说:“从前秦国攻打齐国时,曾经下过一道命令:有谁敢去柳下季的坟墓五十步内打柴,一律处死,决不赦免。同时还下了另一道命令:有谁能得到齐王之头,封他为万户侯,赏赐黄金万两。由此看来,活着的大王的人头,还不如一个死士的坟墓受人敬重。”齐宣王听后深受感动,于是拜颜触为师。当时,在齐宣王身边有人说:“我们大王拥有千里之地,千斤之钟,四面八方没敢不从。现在名声高的士人也只不过是普通百姓,每天步行到地里干活;等而次之的则住在边远之地,做闾里、巷口的看守人。士人之低贱,真是到了极点!你还有什么可傲慢的?”颜触说:“从前禹的时候,诸侯万国。舜是从一个农民发展起来成为天子的。到了汤的时代,诸侯只有三千。而到如今,面南称王的传不到四代。这难道不是由于不重视士人造成的吗?”齐宣王正是采纳了颜触的观点,从而成就了一代霸业。而齐桓公之见稷之诚,刘备三顾隆中之志,更是作为爱才重士的典范,
千古流传。
当然,从古至今也有一些徒具爱才重士虚名的人。战国时代的孟尝君,有食客三千,因而爱才重士之名远播。一次,鲁仲连对他说:“你说你重视人才,其实不是。”他说:“那是因为我没有得到真正的人才的缘故。”鲁仲连说:“你马厩中有上百匹好马,没有一匹不
是身披绣衣、吃精料的,难道都是千里驹?俊马要用现在的,而人才为什么一定要用古代的呢?所以说你重视人才,名不符实。”现实之中也有这样一些领导者,他们天天把爱才重士挂在嘴上,以为只要会上讲了,会下说了,就是爱才,就是重士,人才就会蜂踊而至,并会尽其所能为之创建功业。由于这些领导者不懂爱才重士的精髓,是不仅要从思想上重视人才,而且还必须体现在实际中。因此,他们往往忽视了身边的人才,对他们的才能视而不见,把这些人才闲置于“盐碱地”,让岁月消磨他们的创造激情,剥蚀他们的才华。与此同时,这些领导者还常常感慨身边无栋梁之才可用,报怨属下才疏学浅,不能委以重任。更有甚者,明知属下是一可造之才,却怕威胁自己的利益,不敢重用,甚至压制,或以种种“清规”为由,报以“遗憾”。凡此种种,都是与重士的精神相悖的。其结果只能是有才之士离你而去,小则事业受损,大则失天下。吴王夫差因不重伍子胥而亡国,楚霸王项羽因弃范增而与天下失之交臂。这种事例,古往今来不胜枚数。
由此观之,一个想追求行政高效的领导者,或是想创造极大化社会效益和经济价值的管理者,重士是必修之课。为此,领导者和管理者,首先必须从思想上、感情上竖立人才是成事之本的观念。要充分认识到人才在经济和社会发展中不可替代的作用,要为营造一种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环境率先垂范;其次,必须具备识才的慧眼。选才用将,与伯乐相马一样,如无相马、识才慧眼,千里马终将老死槽枥,人才亦会被消磨为庸才,或舍你而去;第三,必须具备用人之胆。坐而论道,实属纸上谈兵,重士则必须敢于用士,善于用士。要敢于启用有真才实学之人,不要怕他将来超过自己,同时,还要敢于启用与自己见解有分歧或有诽议之人,一言以概之,为官之人,要抛弃感情与陈见,敢于启用一切有利于事业发展之人;第四,必须淡化官位和权力的效力。不要总以为自己是某某级别的领导干部,头上闪耀着权力的光环,社会地位和经济地位都要优越于别人和高人一等,人才只是为自己服务和达到目标的工具而已,因而在部下和人才面前居高临下,盛气凌人。要有与人才作朋友的思想和感情,要让你的部下感到你对他的重视和尊重;第五,必须具备不耻下问的精神。世上无圣人,
即便有圣人,也不可能精通各门学科。何况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知识大爆炸的时代,为官之人,不懂更不能装懂。不要以为向属下请教,就有损领导的威严,就与领导的身份不符,否则只能给国家、集体带来损
失和灾难;第六,必须具备善于纳言的胸怀。武断,并非领导的权威体现;专行,亦非“集中”的精髓;纳言,更非说明领导者无知。汉高祖可谓一代明君,他采纳陈恢之言,就攻下了南阳;不采纳娄敬之计,就被困于平城。因此,高位者善听善察,既对事业有益,又尊重了人才,调动了人才的积极性和创造性。诚如此,人才幸焉,事业幸焉,国家幸焉,人民幸焉。
故曰:建功立业之道,御人之法,重士为上。
任长
——十论用人之道(四)
重士,是为了更好地和更有效地发挥人才的才能。然而,如何才能实现这个目的呢?俗话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一个有效的领导者或管理者,如果想成就一番事业,用人就必须遵循这个道理。因为,善用人的长处,是一个领导者因人成事的第一要务。
众所周知,人的才能有长短之分,有高低之别。因此,各朝各代统治者,无不把识人、选人并用其长作为治国平天下的第一要务。春秋时代,管仲向齐桓公推荐人才时的一席话颇令人深思,他说:“对各种进退有序的朝班礼仪,我不如隰朋,请让他来做大行吧;开荒种地,充分发挥地利,发展
农业,我不如宁戚,请让他来做司田吧;吸引人才,能使三军将士视死如归,我不如王子诚父,请让他来做大司马吧;处理案件,秉公执法,不滥杀无辜,不冤枉好人,我不如宾胥无,请让他来做大理吧;敢于犯颜直谏,不畏权贵,尽职尽忠,以死抗争,我不如东郭牙,请让他来做大谏吧。你若想富国强兵,那么,有这五个人就够了。若想成就霸业,那就得靠我管仲了。”任长之意可谓淋漓尽致。《淮南子》曰:“麋之上山也,大章不能企,及其下也,牧竖能追之。”意思是说麋鹿上山时,就是善于奔驰的大獐也追不上它,而等它下山的
时候,就是牧童也能追上。这就是说,在不同的环境中,人的才能有长短之别,只有用其长,才能顺应环境。正是基于这一观点,魏武帝曹操在对历史评价时,才说了这样一名话:“进取之士,未必能有行。有行之士,未必能进取。陈平岂笃行,苏秦岂守信耶?而陈平定汉业,苏秦济弱燕者,任其长也。”其意是说有进取心的人,未必一定有德行。有德行的人,不一定有进取心。陈平有什么忠厚的品德?苏秦何曾守过信义?但是,陈平却奠定了汉室基业,苏秦却拯救了弱小的燕国。原因就在于他们都发挥了各自的长处。
然而,真正能任长亦非一件易事。任长必须是以量才而用为基础的。对此,诸葛亮在评述先贤时这样说:“老子善于养性,但不善于解救危难;商鞅善于法治,但不善于施行道德教化;苏秦、张仪善于游说,但不能靠他们缔结盟约;白
起善于攻城掠地,但不善于团结民众;伍子胥善于图谋敌国,但不善于保全自己的性命;尾生能守信,但不能应变;前秦王嘉善于知遇明主,但不能让他来侍昏君;许子将善于评论别人的优劣好坏,但不能靠他来笼络人才。”可见人无完人,只要能用长就行。然而,古往今来,在用人上因未能用长,而给国家带来灾难的事例不胜枚数。公元前二六0年,秦攻赵,三年未果,皆因廉颇御敌有方。然而,赵孝王不满意,怪廉颇胆小不进攻,于是启用赵括替之。赵括饱读兵书,其父(一代名将)与其谈论用兵之道,竟说不过儿子。然其父死前曾向赵王进言:此子不能带兵,讲授兵法尚可。当时蔺相如也极力反对这项任命,说:“赵括只会读父亲的兵书,不懂临机变化的法门,不能做大将。”赵王不听,结果,四十万大军被杀,赵国也很快就灭亡了。与此相似,诸葛亮因看错马谡的长处(马谡与赵括一样,只能做兵法研究,而不能带兵任重),而有街亭之败,从而前功尽弃。如此看来,让韩信当谋士,让董仲舒去带兵,让屈原打仗,让廉颇写诗,让白起作赋,则谁也不会创立先前那样的功绩,也就没有今天的美名。任长之重要性也就不言而喻。
诚如此,对立志加速现代化进程的当今中国来说,任用人才之长,便成为一个各级领导和管理者必须正视和研究的问题。中国是一个人
才生产大国,同时也是一个人才输出大国。在美国硅谷的科学家中,华人近三分之一,而在西方各
国,华人科学家占的比例也不小。特别是近十来年,我们有一大批留学生和出国进修的学者,如泥牛入海,一去不归,有的甚至上抛高堂,下别妻小,悲壮而去。难道说我们培养的莘莘学子不爱他们的祖国吗?中国是一个有数千年传统文化的古国,精忠报国的思想流淌在每一个炎黄子孙的血管里。问题的症结在于一些领导者和管理者不谙用人之术,不知任长之道,人才被错位,专长被埋没,创造性被挫伤,价值被低估,壮志难酬等等。所有这些,都严重地伤害了人才的感情,终使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去兮不复还。因此,一个有效的领导者和管理者必须精研任长之道,因为人才难得,用长更难。
任长之道,以观其性为先。领导者和管理者只有对人才的个性有深刻的认识,人才方不能错位。如性格刚正、志向高远的人,既要看到他志趣恢宏远大的一面,又要看到他处理琐碎小事的粗心和大意;严厉亢奋的人,既要看到他做事讲究法理、有理有据和正直公平的一面,也要看到他处理事时的呆板和不灵活;宽容迟缓的人,既要看到他宽厚文雅、群众基础好的一面,也要看到他办事不讲效率和不善于把握时势;好奇求新的人,既要看到他敢于开拓和创造性高的一面,又要看到他行事违背常规和偏左。
任长之道,以观其趣为次。领导者和管理者在对人才性格了解的基础上,观察、认知人才的兴趣就显得尤为重要。
因为,兴趣是一个人对一定的事物所抱的积极态度,它能使一个人对一定的事物优先发生注意。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兴趣,所热衷的事业也就不同。因此,兴趣在一个人的生活实践中具有积极的助推作用,它往往是推动一个人积极地去认识或处理某种事物的一种内在动力,可以激励一个人积极地去获取知识,攻克难关,完成任务。
任长之道,以观其专为本。一个人的才能是多方面的,每种才能之间既有质的差异,又有量的差异。如有的人长于自然科学,有的人专于社会科学;有的人擅于分析,有的人精于总结。凡此种种,只要发挥了他们的长处,他们都会促进社会和事业的发展。否则,就会造
成人才错位,用非所长,既伤害了人才的感情,扼杀了人才的才能,不利于人才的成长,又妨碍了事业的发展,甚至给事业带来损失和灾难。因此,领导者和管理者只有识别人才的各种才能,掌握人才的专长,并合理用之,用人之道方能登堂入室。
故曰:为官御人之道,任长为本。
任重
——十论用人之道(五)
汉武帝刘彻曰:“盖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即要建立不平凡的功绩,就要善用具有非凡能力的人。而用非常
之人,任重则是必不可少的御人法则之一。任重者,即委之以重任,施之以压力,开发其积极性和创造性,则功名可就,事业可成。故而一个有效的、善于洞悉部属心思的领导者,若想成就一番不凡的事业,拓展事业的天空,任重之法则不可不用。
三国时期,刘备三顾隆中,得天下贤士诸葛亮,刘备倚其为长城,“如鱼得水”,委以全部军政大权,可谓任重之至。与之对应的是,诸葛亮明知复兴汉室江山,乃违背历史发展规律,是“逆天”而行,却仍然“尽人力,听天命”,呕心沥血,终至三分天下。正如其在《前出师表》中所言:“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诸葛亮正是基于这样一种报达知遇之恩和不负重托的思想和情感,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奠定了数十年的蜀汉江山。如果说没有刘备的三顾隆中之诚,没有他把复兴汉室的重任放在诸葛亮的肩上,历史可能就会重写,诸葛亮也可能终老于隆中。可见任重之于领导者之重要,之于事业之重要。
当然,从古至今也有不谙任重之道,给事业带来损失的事例。楚汉相争,刘邦曾因韩信其貌猥琐,不予重任,若非
萧何月下追韩信,刘邦就不会幡然醒悟,设坛拜将,楚汉相争的结局也就难以预料。而楚霸王项羽如能善待范增,予以重任,楚汉之
争,鹿死谁手就更难说了。现实之中,也有这样一些领导者,他们或不重视人才,崇尚家长制的管理,迷恋自己的权威,认为人才可有可无;或虽重视人才,却不知如何使用人才;或虽有才干非凡的人才,却只给一般性的工作,使他们不能尽才而用,即不利于事业的蓬勃发展,也不利于人才的成长。历史是一面镜子,数千年的沉浮演绎了多少大喜大悲的故事,也沉淀了多少震耳发聩的经验,任重之法则是其中的一个精华,今时之人不可不慎鉴之。
诚如此,任重之法,何为其要?
任重之法,关键在“重”,而要做到任重,领导者必须具备魄力,即要有敢于适才委以重任的胆识。为此,一个有魄力的领导者,首先必须具备《论士》所言的识才、辨才的慧眼,谁能堪以重任,谁不能付重,要做到心知肚明,惟此,方能所托无误,否则,将重任托之非人,即会对事业有损,又会扼杀人才的创造性,挫伤人才的自信心,使本可以通过努力成长、成熟的人才过早夭折。其次,必须具备洞悉部属心里欲望的观察力,要把任重与人才的心里欲望结合起来,抓住有非凡才能之人渴望成就大事的心理,因势利导,化人才的欲望为完成艰巨任务的动力。故而,在具体任重中,要把握这样几个原则:
一是要付予人才具有挑战性的工作。心理学研究表明,人类据有争强好胜之心,这是人类社会进步的原始动力之一。一个具有真才实学的人才,平平淡淡的任务不仅难以满足他高成就的欲望的,而且也难以激发他作为人所具有的好胜的原始欲望,也就无法挖掘出他才能中的潜在能量,久而久之,即便是具有千里之能的“良驹”,终难免日守槽枥。三国时,与诸葛亮齐名的庞统,赤壁大战后投奔刘备,刘备视其貌丑,只委以一个小小的县令之职,庞统深感壮志难酬,终日醉酒,一月有余,若非张飞发现其才,刘备恐不会委其为右军师之重任。二是要付予人才具有创新性的工作。创新是社会改革的动力,是事业拓展与腾飞的翅膀,也是人才创业的精神欲望。一个真正的人才是不会甘于平庸和因循守旧的工作,他们视陈旧的秩序、沉闷的工作环境为扼杀自身才能的天敌,他们渴望一种富于创造性的、能够一显自身能量的工作。一个想有所为的领导者,不能不正视人才的这种创
造欲望和创新意识,这是事业赖以蓬勃发展的基础之一。三是要充分尊重人才的价值满足心理。一个具有真才实干的人才,往往把实现自身价值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总希望自身价值能为人们、特别是领导者所认可,因此,一个要想获得人才全心支持的领导者,在工作中就不要拿已做出了决定的事去征求人才的意见,尽管领导者本想通过此取体现民主意识,但这样的结果往往会势得其反,收获的往往是专制独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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