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体育学院学报
Journal of Nanjing Sport Institute
第30卷第4期/2016年8月
Vol.30. No.4/Aug.2016
•体育人文社会学•
行政诉讼案由
俄罗斯兴奋剂事件的社会学解读与思考
张翼
(重庆科技学院体育部，重庆401331)
摘要：俄罗斯兴奋剂事件发酵时间之长、涉及人员之多、惩戒之严、影响之广，前所未有。俄罗斯兴奋剂事件的 生成，有着深刻的社会文化根源，主要包括政治利益驱动、经济利益诱惑、畸形心理动机。俄罗斯兴奋剂事件是对 现代奥运和竞技运动的严峻挑战，它不仅损害了俄罗斯国家形象和国际声誉，而且引发了一系列社会负效应，影 响了现代竞技运动的发展。中国体坛应从俄罗斯兴奋剂事件吸引教训，通过立法、宣传教育、监管和处罚等手段，
从供给侧、需求侧严格管控和严厉惩处兴奋剂的生产和使用，从思想上加强兴奋剂与反兴奋剂的宣传和教育，从 技术上加强相关检测技术和方法的研究和创新，有效预防群体性以及个体性兴奋剂事件的生成，促进我国竞技体 育健康发展。
关键词：兴奋剂事件；社会危害；文化根源；防范对策；社会学分析；奥运会；俄罗斯 中图分类号：G 80 -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_ 1909(2016)04-0017-08
The Sociological Interpretation and Thinking of the Russian Doping Events
ZHANG Yi
(Department of Physical Education,Chongqi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Chongqing 401331,China )Abstract ： The long fermentation time of Russia5s doping events , involving personnel , discipline , and the influence of the
wide ,unprecedented . The formation of the doping events in Russia has a profound social and cultural roots,mainly inclu ding political interest driven , economic interests temptation , abnormal psychological motivation . Russian doping is a vere challenge to the modern Olympic Games and sports , it not only damages the Russian national image and international repu tation , but also triggered a ries of negative social effects,influencing the development of modem sports . China from Russia sports doping events attract lessons , through legislation , education , supervision and punishment and other means , from the supply side and demand side management strictly and verely punished the production and u of stimulants , strengthen the propaganda of doping and Anti Doping and the ideological education , strengthening the rearch and innovation of relat ed detection techniques and methods from technology , Effectively prevent the formation of mass and individual doping e - vents,and promote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competitive sports in China .Key words ：doping events；social harm；cultural origin；prevention countermeasures；sociological analysis；Olympic Games ； Russia i
前言
"更高、更快、更强％不仅是现代奥运基于公平公 正规则基础上的不懈追求，更是现代奥运给予人类
社 会的精神盛会。而兴奋剂则是对现代奥运的权威性、 竟技规则的严肃性思想体系昀.先进性的严峻挑战。 2016年里约热内卢奥运会，被兴奋剂事件的阴霾深深
笼罩着。在该届奥运会并幕前夕，俄罗斯再.一次陷人
兴奋剂丑闻，116名运动员因涉及兴奋剂丑闻而被禁 赛，在其后举办的15届夏季残奥会更是遭到了全面禁 赛；在该届奥运会举办过程中，也不断有其他国象和地 区运动良因使用兴奋剂而被取消比赛资格的现象。兴 奋剂与反兴奋剂的斗争一直伴随着现代奥运的发展。
收稿日期:2016 -07-11
作者简介：张翼（I 982 -)，男，IS 苏赣榆人，讲师，
研究方向：体育人文社会学。
■Journal of NSI Aug. 30 No. 4 20162016年第30卷第4期南京体育学院学报
在这百余年的发展中，人类社会不仅成立了国际单项 体育联合会、世界反兴奋剂组织、国际体育仲裁院等世 界性的反兴奋剂组织，而且制定出台了《世界反兴奋剂 条例》《兴奋剂检测实验室国际标准》《反对在体育运 动中使用兴奋剂国际公约》《体育仲裁规则》等反兴奋 剂的法律法规，加之世
界各国政府的严格监管、体育机 构的严格管控，反兴奋剂工作逐步走上了法治化的轨 道。应该说，经过百余年的宣传与斗争，人们对于兴奋 剂的了解与认知不可谓不深，社会对兴奋剂的排斥以 及对公平竞技的呼吁不可谓不强烈，相关组织和机构 对滥用兴奋剂的惩戒不可谓不严厉，那么在如此高压 态势之下，兴奋剂事件为何依然屡禁不绝，反兴奋剂的 斗争为何愈燃愈烈？现采用文献研究、比较分析等方 法，基于社会学的维度对俄罗斯兴奋剂事件进行审视 和思考，并对有效防范兴奋剂事件、促进我国竞技体育 健康发展寻求规避的路径与策略。
2俄罗斯兴奋剂事件始末
2014年12月，德国ARD电视台播放题为《禁药密 档：俄罗斯如何制造出它的冠军们》的长达60分钟的 纪录片，曝光了俄罗斯田径界存在“系统性”使用兴奋 剂行为。该片中，俄罗斯女子800米选手尤尼亚•斯 特潘诺娃及其曾供职于俄罗斯反兴奋剂机构的丈夫斯 特潘诺夫提供了俄罗斯反兴奋剂机构帮助运动员掩盖 兴奋剂检查结果的证据，涉及的运动项目不仅有田径，还有游泳、自行车、现代冬季两项、举重和北欧两项滑 雪等项目。节目播出后，世界反兴奋剂机构（WADA)组建三人独立调查委员会，对俄罗斯兴奋剂传闻和腐 败问题展开调查。2015年11月，世界反兴奋剂机构发 表了系列调查报告，揭露了俄罗斯体育界中存在的“系统性的”“从上到下的”兴奋剂使用情况[1]。报告指 出，俄罗斯田径运动是药物使用的重灾区，并建议对俄 罗斯田径运动员实施全球禁赛；而在随后的调查中，俄 罗斯的冰上运动、网球等领域均被发现出运动员服用 禁药的案例。报告出炉后，国际田联对俄罗斯田径
界 进行了暂时性的全面禁赛处罚，并责令俄罗斯体育界 进行整改。之后，藏身美国的俄罗斯反兴奋剂机构实 验室前主管罗琴科夫举报在2014年索契冬奥会期间 由俄罗斯奥委会牵头组织运动员服用兴奋剂，有问题 的阳性尿液样本在俄罗斯特工的帮助下通过实验室之 间一个小如“老鼠洞”的秘道被替换。于是加拿大籍 体育律师理查德•麦克拉伦受WADA委托又展开独 立调查，并于2016年7月公布了 100多页的“独立个 人报告”，报告显示俄罗斯官方从2011年开始在国际 重大体育赛事中实施“兴奋剂计划”，涉及运动员600 余名、运动项目30个。这年7月，国际奥委会发表正 式声明，不对俄罗斯奥运代表团全面禁赛，由各个单项 协会来裁定运动员的奥运资格;2016年8月，国际残奥 委会在一份声明中表示，俄罗斯没有严格执行相关反兴奋剂规定，不具备参加里约残奥会资格。回顾现代 奥运之旅，俄罗斯兴奋剂事件发酵时间之长、涉及人员 之多、惩戒之严、影响之广，都是前所未有的。
面对奥委会作出的“团体禁赛”的处罚决定，俄罗 斯与西方国家展开了针锋相对的“舆论战”：2016年7 月，俄奥委会与68名田径选手向国际体育仲裁法庭提 出上诉，要求恢复俄田径协会资格并申请运动员以个 人身份参加里约奥运会。8月，俄奥委会主席茹科夫 提出抗议，“所有的这一切都是经过精心策划的带有偏 见的行为，目的是剥夺俄罗斯运动员参加里约奥运会”；俄体育部长穆特科质疑，“报告还没出来，美国和 加拿大已经未卜先知了，或许WADA的报告就是泰格 特亲笔操刀的”；俄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表示，俄罗 期备有一系列法律手段保护运动员利益，俄方将为此 坚持到底；克里姆林宫表示，打击兴奋剂是优先事项，但对无辜运动员处罚是不公平的，“克里姆林宫一直坚 决反对体育运动
政治化”。9月，俄副外长阿列克谢•梅什科夫强调，打击兴奋剂是理所应当的，但不应 利用兴奋剂问题本身来实现狭隘自私的政治目的。从 这场兴奋剂与反兴奋剂的斗争中我们可以看出，兴奋 剂已超出了运动员自身、超出了竞技体育的范畴，已经 成为实现某种政治利益的途径和手段。
3俄罗斯兴奋剂事件生成的社会根源
单独看，某一个兴奋剂使用行为、某一个兴奋剂事 件，可能存在着其本身的偶然因素；但在现代奥运史 中，兴奋剂事件频频发生，特别是2016年俄罗斯“群体 性”的兴奋剂事件的生成，其背后却肯定有一些共性因 素。正如恩格斯所说，“偶然性始终是受内部隐藏着的 规律支配的，而问题只是在于发现这些规律”[2]。事实 上，俄罗斯兴奋剂使用行为、兴奋剂事件的生成，有着 深刻的社会文化根源。
3.1基于政治学的维度——政治利益驱动
维护人的尊严、促进人类和平、展示国家实力和民 族精神，既是现代奥运的宗旨，也是现代奥运之于人类 社会发展的重要贡献。当现代奥运的这些功能被狭隘 的民族主义和国家主义曲解利用时，现代奥运便被披 上了政治化的外衣，成为一种政治附庸和工具——现 代奥运表面上是各国运动员的拼搏与角逐，其背后往 往是国家、民族和团体的利益争夺战[3]，他们试图通过 夺得冠军、赢得胜利，对内增强民族自尊心、民族凝聚 力，对外展示本国的综合国力、提高本国的国际声誉、证明某种制度和意识形态的优越性。美国前总统肯尼 迪曾直言，大国在整个世界中的地位取决于两件事—
东阿阿胶浆—核武器的数量和奥运金牌的数量。在冷战时 代，世界两个超级大国基于政治需要，把现代奥运作为 一种政治舞台，以此树立、展示和强化大国形象。在 1952年至1976年的7届夏季奥运会中，前苏联4次战 胜美国，夺得金牌榜首;1980年莫斯科奥运会，美国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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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未参加，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前苏联也抵制未参 加，在没有最强对手的情况下，这两届奥运会双方都在 自家主场拿到了有史以来最多的金牌数量;1988年汉 城奥运会美苏两国再次展开对决，前苏联队以55枚金 牌大胜只有36金的美国队。苏联解体之后，举国体制 不复存在，“劳动与卫国体育制度”也被废止，加之体 育市场化、职业化的新制度却未能有效运行，俄罗斯体 育失去了充足的财政资金保障，体操、举重等依赖国家 支持的传统项目优势逐渐丧失，优秀老运动员竞技状 态下降而新运动员又出现断层，使得俄罗斯体育行业 走向低迷。从1996年至今，俄罗斯在奥运会上一直被 美国大幅领先，逐渐跌出前三。到21世纪后，俄罗斯 社会逐渐走上正轨，恢复强国地位。作为凝聚国民，激 发爱国情绪和民族自豪感的重要一环，体育再次被提 上重要位置。在此背景下，俄罗斯对于运动员使用兴 奋剂问题或态度暧昧，或纵容包庇，或有组织地唆使，目的在于恢复“体育强国”地位、提升国家形象与国际 地位。当今世界，虽然世界政治格局发生重大变化，但 国际政治斗争却有过之而无不及，霸权主义、强化政治 依然横行，在政治利益驱动之下，现代奥运和其他世界 性竞技比赛政治性色彩更为浓郁，使用兴奋剂问题不 仅没有减少反而呈现上升趋势。
3.2基于经济学的维度—
—经济利益诱惑
现代竞技运动的发展离不开坚实的经济基础和物 质保障。二战之后，随着现代奥运影响力的提升、竞技 项目的增加、赛事规模的扩大、基础设施的完善，奥运 会出现了人不敷出的困境。20世纪80年代，国际奥委 会仅有200万美元，无力支撑现代竞技运动的发展和 奥运会的举办。在此背景下，国际奥委会便引人商业 化，虽然商业化改革解决了现代奥运经费匮乏问题，但 也埋下了潜在的风险和威胁，正如有的专家所说，“商 业化进人奥林匹克运动好比健康人服用慢性毒药”[4]。商业化导致了象征国家形象、代表个人荣誉的奥运金 牌的“增值”，使之成为名利双收的代名词。对竞技比 赛组织者来说，为了商业利益往往安排违背运动员生 理规律的高密度的竞技比赛活动，导致疲于奔命的运 动员被迫通过兴奋剂“换取优于对手的筹码”[5]。里 约奥运会结朿之后，俄罗斯特意在克里姆林宫举行了 国家奖章颁发仪式，所有在里约奥运会上获得奖牌的 运动员都被授予国家奖章。根据俄罗斯总理梅德韦杰 夫2016年1月签署的政府令，里约奥运会金牌得主获 得400万卢布（约合41万元人民币）、价值42万元人 民币宝马X6的奖励，也就是说，俄罗斯金牌运动员的 奖励金额约为85万元人民币。这只是俄罗斯的国家 奖励，运动员的家乡也会给获奖运动员提供不菲的奖 金。如在克拉斯诺达尔斯克边疆区，地方政府就为柔 道运动员别斯兰•穆德拉诺夫奖励了大概20万元人 民币。另外，一些行业也会对该行业的运动员给予精神奖励，如柔道冠军哈尔姆扎耶夫作为俄罗斯印古什 共和国内务部的一名警察，
获得了内务部颁发的“英勇 服役”奖章。对运动员而言，在盛名、重奖、厚利的诱惑 下，一些运动员不惜健康甚至生命，选择使用兴奋剂等 手段企图夺冠。对于广大运动员为什么会大量服用兴 奋剂，国际体育界有一个经典的故事，可以回答这一问 题：兴奋剂专家鲍勃•戈德曼曾经向198名世界优秀 运动员提问，“如果我有一种神奇的药物，它能使你们 运动员在5年的时间在任何比赛中全部获得胜利，但 你们吃了它，5年之后就会失去生命，你们愿意服用 吗？”结果显示，竟有103名运动员（52%)选择愿意[6]。由此可见，一些运动员之所以选择使用兴奋剂，其主要原因之一在于经济利益驱使。同时，由于体育 行政人员、俱乐部负责人、教练员、随队医护人员的自 身利益与运动员的成绩相关，他们也往往携带并指使 运动员使用兴奋剂，并从中获利[7]。比如，2015年11 月，世界反兴奋剂机构发表的调查报告显示，俄罗斯田 径协会存在大规模使用兴奋剂的作弊行为，就由体育 行政人员、工作人员及运动员共同实施。
3.3基于心理学的维度——畸形心理动机
马斯洛认为，动机是构成个体成长的内在力量，而 动机的产生又建立在需求之上[8]。在其需求层次结构 中，把自我实现需求列为最高需求。对于运动员来说，自我实现需求具体表现在提高竞技水平和能力、参与 竞技并取得理想的成绩。但作为具有社会性本质的人 来说，运动员的自身需求与心理动机总是受到一定的 价值、文化和环境的影响，并反映和折射出某种价值、文化和环境的存在。虽然，俄罗斯运动员兴奋剂使用 行为并不是或者不完全是个体行为，同时由于条件限 制，我们无法对俄罗斯
运动员兴奋剂使用行为的心理 动机进行具体的调查和研究，但可以基于心理学的一 般原理对其进行分析，这有助于我们了解和把握运动 员使用兴奋剂的心理活动以及兴奋剂事件生成的规 律。总的看，兴奋剂使用或兴奋剂事件的生成的社会 心理根源主要表现在：其一，求胜、投机和侥幸心理。参与高水平、高规格的竞技比赛并取得理想成绩，是运 动员的共同心理，但这种求胜心理之所以与兴奋剂联 系起来，是因为兴奋剂可以提高运动员取得胜利的可 能性。韩开诚在其《运动员兴奋剂行为的博弈分析》一文中认为，如果2名运动员同时使用或者同时不使 用兴奋剂，则双方的胜率各有〇.5；如果一方使用而另 一方不使用，则使用方的胜率为1.〇，不使用方的胜率 为〇.〇。但使用兴奋剂面临被检测风险，如果被检测 出，运动员的收益率为-200；如果没被检测出，其收益 率则为1000，是其不使用兴奋剂的收益率10的100 倍[9]。运动员之所以放弃不使用兴奋剂而一定获得 10的收益率，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使用兴奋剂 被检测的概率仅有0.78%，这就使得求胜心切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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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敢于铤而走险。其二，不吃亏、占便宜心理。兴奋剂 之所以犹如瘟疫一样传播，其原因就在于兴奋剂的使 用已经不是个案或偶然现象，这就导致运动员的心理 失衡，在一些运动员看来，“好成绩=兴奋剂”，他们之 所以败给对手、对手之所以取得骄人成绩，他们往往怀 疑对手使用了兴奋剂，于是便滋生一种“不用白不用”“用了白用”的认知与心理。其三，补偿与金牌至上心 理。由于竞技比赛组织者基于商业利益往往安排违背 运动员生理规律的高密度的竞技比赛活动，使得运动 员疲于奔命、身心俱
疲，迫于这种高强度的训练和比 赛，既使得运动员失去竞技获胜信心，又使得运动员试 图通过兴奋剂获得生理和心理的补救。有调查显示，失去竞技获胜信心的运动员更需要兴奋剂™，因为兴 奋剂不仅可以影响比赛结果，而且还能降低焦虑、提高 兴奋性、调节心情。同时，由于媒体“胜者王败者寇”的舆论宣传和金牌至上的社会评价导向，加之媒体与 社会对运动冠军的大肆追捧以及运动冠军丰厚的物质 回报，使得没有获胜的运动员在心理上产生强烈反差 与严重失衡。当通过努力依然不能取得理想成绩时，他们便通过使用兴奋剂走上夺冠的捷径。
4俄罗斯兴奋剂事件的负面影响
现代奥运催生了兴奋剂，反过来，兴奋剂又促进了 竞技运动的异化—
—不仅异化了竞技运动的目的、运 行机制，而且还异化了运动员的人性以及价值取向和 行为方式™，并由此引发了一系列复杂而敏感的社会 问题，成为现代奥运挥之不去的阴影与疼痛。单就俄 罗斯兴奋剂事件的影响来说，它不仅损害了俄罗斯的 国家形象、国际声誉，而且对俄罗斯竞技体育和现代奥 运的发展带来了深远的负面影响。
4.1损害了国家形象和国际声誉
俄罗斯兴奋剂事件在国际上被称为“历史上最严 重的兴奋剂丑闻”。世界反兴奋剂机构前任主席庞德 在
独立调查报告的公布会上指出，在俄罗斯兴奋剂的 使用是“国家支持”，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甚至都参与了 兴奋剂的遮掩与包庇，并指责俄罗斯联邦是兴奋剂“大 帮凶”。自2014年乌克兰危机爆发以来，俄罗斯与西 方关系不断恶化。美欧不仅对俄罗斯实施政治孤立、经济制裁和军事威慑，还开展了信息战、心理战等多种 模式的“混合战争”，形成全面打压俄罗斯的结构性阵 线。非政府组织和大众传媒在其中发挥重要作用：一 面妖魔化俄罗斯总统普京，矮化丑化俄罗斯政权的形 象；一面鼓吹俄罗斯经济的“崩溃论”，打击外国投资 者对俄信心，还不时以民主问题发难。俄罗斯兴奋剂 事件曝光之后，美欧国家便运用多种手段形成对俄罗 斯施压的“组合拳”：或借“独立机构”发声爆料，一直 接受美国政府资助的WADA先后公布的2份调查报 告，在31届奥运会开幕之际给予俄罗斯运动员双重打 击；或利用体育组织和国际仲裁法庭持续施压，如美国、德国等国反兴奋剂机构和20个体育组织在WADA 调查报告发布之后，联合上书国际奥委会，要求对俄罗 斯代表团实施“全体封杀”，而在国际奥委会决定保留 俄代表团整体参赛权之后，13个国家的反兴奋剂机构 再次发表联合声明，批评“该决定在法律上是完全站不 住脚的”；或利用媒体配合炒作，西方媒体对俄罗斯兴 奋剂事件进行了持续而密集的报道，试图制造既成事 实；或收买和庇护“揭发人”，WADA和德国为俄罗斯 兴奋剂事件的最初“告密者”斯捷潘诺娃提供了 “帮助 兴奋剂牺牲者基金会”物质奖励，另一“告密者”罗琴 科夫则移居美国而受到“保护”[12]。俄罗斯兴奋剂事 件对俄罗斯的内政外交产生了一系列负面影响。一方 面，俄罗斯的国际声誉遭受重创。兴奋剂事件暴露出 俄政坛、体坛诸多问题，使俄罗斯国际形象严重受损。俄媒体指出，本届奥运会的奖牌榜位置对俄已不再重 要，最重要的是如何恢复俄体育界声誉。另一方面，引发了俄体坛的“
吃火锅都吃什么菜大地震”。俄罗斯总统普京已下令彻 查此事，并将体育部副部长纳戈尔内赫及4名官员停 职；穆特科称将严惩报告中所涉及的人员；俄奥委会主 席朱可夫承诺将尽快完善俄反兴奋剂管理体系；俄体 坛管理层面临重新洗牌。最重要的是，兴奋剂事件进 一步撕开了俄罗斯与西方关系的裂痕，令双方对抗持 续加剧。针对西方“信息战”“舆论战”愈演愈烈之势，俄罗斯也发起了反击。俄罗斯总统普京发表声明，禁 止俄罗斯参加里约奥运会，是西方国家把体育作为地 缘政治压力的工具抹黑国家和人民的形象，是20世纪 80年代苏联与西方国家互相抵制参加奥运会的行为 “故态萌发”，运动员成为“政治对抗的人质”。在为俄 奥运代表团壮行之际，俄罗斯总统普京表示，俄所面临 的不利局面已超出“合法范畴和理智”，谴责某些国家 在兴奋剂问题上使用“双重标准”。有俄媒体称，兴奋 剂事件如此声势浩大，说明俄与西方已经重新处于“冷 战”状态。
4.2引发了系列社会负效应
俄罗斯兴奋剂事件不仅导致该国116名运动员无 缘第31届奥运会、全体残奥运动员与15届夏季残奥 会失之交臂，而且引发国际舆论哗然，国家形象为之受 损，该国体育界也深陷兴奋剂事件丑闻的泥潭中而无 以自拔，同时也引发了一系列社会负效应。主要表现 在：第一，危害了运动员身心健康。现代医学研究证 明，兴奋剂对提高运动成绩具有增强体力、提高动作敏 捷性、降低疲劳等功效，但这些功效都是通过兴奋剂刺 激大脑中枢神经系统的基础上达成的，具有一定的副 作用和风险。国际奥委会所禁用的各类兴奋剂对人的 肌体、血液乃至精神均具有损坏性，并由此引发各种各 样的疾病，甚
至导致生命的终结。正如前国奥会主席 萨马兰奇所说，“服用兴奋剂不仅是欺骗行为，也是走 向死亡”。2016年7月，英国《卫报》报道称，俄罗斯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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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员在政府机构的指导下暗中服用兴奋剂，将对这些太原招生考试网
人今后的身体情况造成很大的影响，最直接的后果是
笔记本进bios男人三十五对运动员生殖系统造成严重破坏，导致他们的大脑加 速老化。1986年，英国《经济报》揭露前苏联运动员使
用兴奋剂问题，指出在过去的25年里，该国有59名运 动员死于兴奋剂™。同时，由于使用兴奋剂本身就是
一种有悖体育伦理的欺骗行为，一旦公布于众，运动员 便会因为社会指责、竞技规则惩戒而承受巨大心理压
力；即便有幸躲避检测，兴奋剂给肌体带来的副作用也
会随着时间的转移而逐渐显现出来，在此过程中，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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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又面临着疾病困扰、丑闻败露的双重压力。比如，俄 罗斯女子800米选手尤尼亚•斯特潘诺娃在接受德国 ARD电视台采访表示，她一直生活在恐慌之中，“我现
在所做的事情，使得自己成为俄罗斯的头号公敌。我
做的事情非常糟糕，我背叛了我的祖国……我想俄罗 斯永远不会原谅我。”第二，导致了政治腐败。2015年 11月世界反兴奋剂机构发布的调查报告显示，俄罗斯 为能使用兴奋剂不被查出，使用了包括行贿、样本替换 等手段。法国财政检察官办公室透露，被捕的前国际 田联主席拉明•迪亚克承认了自己在2011年为俄罗 斯运动员掩盖兴奋剂测试结果而受过109万美元的贿 金。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报报道称，8名伦敦奥运会俄 罗斯金牌和银牌得主为了逃避药检向国际田联前主席 迪亚克以及国际田联前反兴奋剂总监多勒贿赂了 120 万欧元。在德国ARD电视台播放的《禁药密档：俄罗 斯如何制造出它的冠军们》纪录片中，俄罗斯女子800 米选手尤尼亚•斯特潘诺娃批露俄罗斯原田协医学委 员会的主任有偿指导运动员服用兴奋剂问题：在接受 他的“疗程”后，如果在比赛中获得金牌需要上缴5万 卢布，银牌3万卢布，铜牌则是2万，除此之外，每个赛 季的奖金、商业活动收人他们都会抽5%的提成。俄 罗斯马拉松运动员莉莉碰•肖布霍娃在接受WADA 调查时承认，在2009年至2011年期间，为了掩盖服用 兴奋剂，她向梅尔尼科夫贿赂共计8万5千美元；而在 伦敦奥运会开赛之前的2011年12月，她收到俄罗斯 田协更大的勒索，要求支付15万欧元，来“延缓公布或 改变她服用兴奋剂的检测报告”，否则她将无法参加次 年的伦敦奥运会。不久之后，她和丈夫再次收到教练 梅尔尼科夫的敲诈，要价是30万
欧元，这样，她用总共 45万欧元的贿赂买到了伦敦奥运会的通行证。俄罗 斯马拉松女子纪录保持者肖布霍娃以45万欧元的贿 赂仅仅拖延了田联公布对她禁赛的时间，2014年4月，她因生物护照中的“血液曲线异常”而被俄罗斯田联 禁赛两年，并被追缴数百万美元的奖金和出场费。第 三，引发了社会道德滑坡。从运动员自身看，一名优秀 运动员往往是公众特别是青少年心目中的英雄和偶 像，兴奋剂的使用和惩戒会使之形象轰然倒塌，给社会 公众造成心理上的巨大伤害，使之对其他运动员及其取得的成绩产生怀疑和否定；从兴奋剂的使用看，运动 员使用兴奋剂不仅仅是个人行为，而且有的也是集体 行为，其事件背后往往涉及某些行政人员、俱乐部负责 人、教练员和医护人员等，是一种集体性的道德失范[14]。有需求市场就会有研制和生产，一方面，兴奋 剂的研制和生产造成了人力和财力的浪费；另一方面，兴奋剂使用后的检测也造成巨大的人力和财力的浪 费，据统计，近年来国际体坛每年在兴奋剂检测方面的 支出达到近1亿美元[9]；而医治运动员因使用兴奋剂 后产生的肌体、心理上的伤害所需要的家庭支出、社会 救助等，其社会资源损失更是无法估算。同时，兴奋剂 诱发了走私犯罪、家庭暴力、性侵犯等破坏社会安定和 谐的因素，20世纪80年代，前苏联对因家庭暴力而被 捕的108人检查，其中20%的人使用了类固醇等兴奋剂。
4.3影响了现代竞技运动的发展
戴维德•米尔勒在其《奥林匹克革命》一书中指 出，兴奋剂是从根基上打击和摧毁现代奥运以及整个 体育的可信赖性，其危害胜过“本世纪以来任何一种危 害体育的弊病”。俄罗斯兴奋剂事件不仅引发了
俄罗 斯体坛的“大地震”，而且引起了国际体坛的震撼，对 现代竞技运动产生了深远的负面影响。其一，背离了 现代奥运精神和体育运动目的。相互了解、友谊、团结 和公平竞争，既是现代奥运存在的哲学基础和精神支 柱，也是现代奥运的价值取向和根本目标。实践现代 奥运精神、达成现代奥运目的，离不开公平竞争这一原 则[15]。而俄罗斯兴奋剂事件则是对现代奥运精神的 挑战，它不仅打破了现代奥运的公平性，也动摇了现代 奥运存在的基础。从本质上看，现代奥运和体育运动 具有增强体质、培育精神、提升素质的功能，其终极目 的在于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俄罗斯兴奋剂事件是对这 一终极目的的异化，它以药物性异化了人的肌体、危害 了人的健康，以欺骗性践踏了体育伦理、扭曲了人格与 人性，使得体育运动充满了工具性、功利性的色彩。其 二，践踏和亵渎了体育训练的科学性。运动成绩的提 升，离不开科学的体育训练；科学的体育训练有其自身 规律，运动员只有遵循体育训练规律，并遵照运动科学 的理论和方法开展科学的训练，才能最大程度地挖掘 自身潜能、提高技术水平和竞技能力。而兴奋剂的使 用，则是对训练科学的破坏，对于运动员来说无异于揠 苗助长。虽然，兴奋剂在一定意义上对于运动员竞技 能力的提升有一定的辅助作用，但这种辅助作用只是 暂时的，更多的是对运动员的肌体、心理造成的不可修 复的危害。更为重要的是，俄罗斯兴奋剂事件所产生 的暂时效应，会异化运动员的训练思维和训练方法，使 之忽视或者轻视训练规律，而把如何使用兴奋剂且能 够逃避检测作为一种科学去研究，造成运动员运动生 涯的短命[16]。其三，制约了现代竞技运动的发展。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