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思考胡塞尔(中)叫卖顺口溜大全
编者按
本文是靳希平教授翻译的Donn Welton 《另类胡塞尔》导论部分,“外国哲学研究”公众号将分上中下三期发表。感谢靳希平教授授权“外国哲学研究”公众号推送,这里推送的文本为译者的工作稿,与出版社最终出版的版本个别地方略有出入。
四、标准解释的收敛6画的字有哪些
根据分析哲学倾向和解构主义解读者的看法,胡塞尔关于现象学的最终表述给我们提供了三个关于意向性结构的论题,和三个关于真正的哲学方法的特征的论题,作为结果,则是三个致命的哲学错误。让我们从意向性分析开始。
1.所有行为依其本性都是意向性的,这就意味着,它们的结构是如此,以至于它们必然与一个(或者不在场或者在场)对象相关联;这个对象是它们的主题(theme)。这个关联性得以可能的条件是:一个抽象的、结构性的成分或实体的在场;胡塞尔将它标识为Sinn(意义)或Bedeutung(意义)。把“行为”解释为“形式”,这一点使胡塞尔提出了的“意向性行为(
Noesis)”这一观念;同时,将意义特征化为“行为的内容”,为胡塞尔的“意向相关项(Noema)”这一概念提供了本质性特征。与此同时,“意向相关项(Noema)”又被当作任何正在显现的感性内容之形式,只要它是具有形式的。“意向性行为(Noesis)”和“意向相关项(Noema)”的相关性,规定了意识的不可还原的、普遍的结构。
2. 胡塞尔进一步对Sinn(感知性涵义或意谊)和Bedeutung(语言意义)做了术语学上的区分,使之平行于感知行为和理解行为(判断行为)之间的结构上的区分。与此同时,胡塞尔在对这两种区分中“意向相关项(Noemata)”之意义成分进行特征刻画时,依据的仍然是“使之成为命题的内容”——它大致相当于弗雷格的意义(n)——来完成这个任务;然后才进一步由于坚持“感知性涵义(Sinne,意谊)是前语言的”,从而导致了混乱,破坏了这幅(胡塞尔-弗雷格)图画。于是,我们发现,在胡塞尔的理论中充满了各种对意向性生活的逻辑主义(logistic)或逻各斯中心主义的特征刻画,而他的感知学说与此根本不协调。胡塞尔用这样的模式来对感知进行特征刻画的努力,导致了许多不能解决的问题:要么(1)我们面临着无形式的材料(感性数据)和形式(观念性的意义(meaning))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要么(2)表面上坚持术语上的区分,认为感性涵义(Sinne,意谊)是前语言的;但是,他对这个站不住脚的立场的坚持,使得意义(弗雷格
意义上的意义(ns))独立于语言,并且使得所有的感性知觉都不能是解释性的;要么(3)同胡塞尔表达出来的理论相反,赋予“意向相关项(Noema)”的逻辑主义特征以优先性,并且因此被推入到下述理论,即认为,感性感知只能是解释性的,也就是说,“‘观瞧’是不能‘持久’的。('the look' cannot 'abide')。”[i]
3. 可以通过可表达性原则来确定意义、指称和语言之间的关系:符号是物理性的实例(tokens)(实在的实体),它们作为意义(理想实体)的代理而存在,是为了对意义进行表达而存在;这些符号(现在被称为expressions,词语表达)就是通过这些意义去指称对象(实在性实体或者观念性实体)的。这样,符号与它们的意义,以及它们的所指,只是外在地相互关联。对于对象的配置(configuration)和当下化,符号是必要的;但是对于这类意义的形态(shape)和存在来说,符号不再必要。此外,意义既有存在方式(subsistance)(理想性的,ideal),又有内容(概念性的,conceptual);它们都独立地分属于现实存在的领域中的任何事物。这也就意味者,主体之间的交往过程,就其被符号所实际标示的情况而言,是外在于交往过程的内容的,不管这些内容是意义还是指称(reference),同时也外在于交往共同体的历史。这种情况导致胡塞尔得出下述理论:即合理性证明或者实证,可以被还原为明证性(evidence)问题,而明证性又是由一对概念
来定义的:(a)捏泥人作文对被意向的意义和进行充实意义之间的、在“当作(taking as)”和“被给作(given as)”之间的一致性的直接的或直观的洞见;(b)被指(referents,所指)的花木兰简笔画最理想的(optimal)当下化。
这些观念反映在并且建立在胡塞尔方法之三个相互依赖的特征之上:
4. 将意义特征化为行为之理想性结构成分,这就一定得出下述看法 :意义被给出的方式不同于现实实体的给出方式,也就是说,当行为—意义相关性使得指称(reference)得以发生时,行为—意义相关性自身就成为一个所指(referent,),行为—意义相关性在反思中的“被给出”就根本上不同于实在对象的“直接的”被给出。对现实对象和实事的“纯粹本质”的分析,把这些“纯粹本质”理解为,可能行为中现实实例的可能被给出性之规则(实例的实际性并不是必要的);与此同时,又坚持认为(insistence),这类本质在某个领域中是相互关联的;而这个领域能够向“本型洞见”给出自身,或当下化;这种坚持(insistence)在这类本质性的相关性运作的领域与现实存在物的领域之间,开辟了一条鸿沟。这样,各种当下化模式之间的拜新同的副作用认知上的对立,就变成了先验领域和现实领域之间实存上(ontic)的差别;而且这还致使我们从意向性内容的理解中,排除了自然主义的解释,或者——我们如今更流行的说法——因果论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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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胡塞尔给这个现象学纲领还投放了一个笛卡尔式的封闭式方案所要求的绝对的出发点或基础,也就是说,加上了一个存在的整体性——这个整体性自身可以在绝对知识中被给出——所要求的绝对的出发点或基础。现实世界只是一个超越(transcendent)领域:它通过不同视角而向意识显现的,或者当下化。这样,我们对现实世界的理解,就必然随时准备接受不断进展的经验进程对我们的理解的纠正。所有的经验知识都是可怀疑的,所以不能给哲学提供一个出发点。但是胡塞尔认为,现实世界作为整体是对现实世界存在的深层基础确信(belief)的相关物。对“存在论题(thesis of existence)”的悬置行为,给直观审视开辟了第二个领域,即一个内在领域;在这个领域中,其当下化的模式可以承诺为明证性提供担保。因为在这里,存在与被给出之间有全适的(adequate)一致性;这种全适的(adequate)一致性必然意味着我们对它的当下化具有直接的直观,并足以保证它的存在。先验的领域同现实的领域之间的实存性(ontic)差别由此而转化为(绝对的)意识与世界之间存在论上的(ontological)差别。既然认为,还原提供给我们的意识是“一个开放的无限性的领域,然而又是自我封闭的存在领域”[ii],那么绝对意识就成为,对存在的整体进行主题化的不可还原的出发点。同超越的领域相反,这个领域既是内在的,又是先验的,也就是说,这个第二领域被理解为,从事着反思的绝对意识。
6. 为了对抗主观唯心论的威胁,胡塞尔提出,正如意识在内在领域运作时一样,意识是以如下方式结构而成的:它总是包含同超越内容的关系。这里的出发点不是心理学事件,也不是心理学事件的领域,而是“我思”的模式同所思(cogitatum)的显现之间的基本的关系。胡塞尔著名的把世界放到“括号中”的进程,并不意味着丧失了世界,而毋宁说,它被论题化为“相关性的东西”、论题化为不可还原的显现内容的领域;作为相关性的世界是对行为与显现之间的这种关系的先验性解释;在这种关系的多样性中,这种关系给我们提供了一切不同的超越性区域的多样性的基础。不过,这个差别以牺牲自我的统一性理论为代价而得到保障,因为,现在看起来,自我被分割为先验的自我和经验的自我。先验的自我是构造的执行者,它是一门被称为先验现象学的特殊学科的主要研究内容。经验自我则必然会是由先验自我构造的诸内容中的一项内容,成为一门被称为现象学心理学的不同学科的主要研究对象。
这种对意向性和现象学方法的看法,被视为胡塞尔的纲领中不可缺少的核心思想,据此,围绕着三组问题对胡塞尔的这个纲领的批判,就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其中的每一组问题都能发展出我们可以在先前的思想家中发现的灾难性困境。
7. 问题(一),把先验主体性理解为意识,并且把意识理解为同时具有两种形式:它具有a)它自己本身的存在的内在形式(its own inner form of being),又有b) 它自己本身在时间中的“当下化-自己”的内在形式(its owninner form of temporal lf-prence)。这种理解的结果是,在最深的层次上,从基础上削弱了意识向自己进行“自身-当下化”的全适性(adequacy)。的确,正是胡塞尔自己在对时间性的研究中指出,“当下在场(prence)”只是一个界限,甚至是一个“抽象的”界限:它处于两个不可还原的非当下的形式之间,即处于“始终后退的过去”和“至多只给出我们开放的道路的未来”之间的一个“抽象的”界限。试图通过假定回忆具有必然真的(apodictic)的属性,或者通过重建同一性,并把这种同一性作为差别的条件,用来支持“当下化”这一观念,所有这些尝试只会暴露出问题的严重性。然而,没有意识的自我当下化进程,胡塞尔的整个纲领就失去了它不可动摇的出发点。如果我们再考虑那具有优先性、私人的占有——它倾向于用意识的观念对(先验的)主体性进行特征刻画——时候,并且,如果我们试图将它置入与另一个有情感的被创造物的关系中的时候,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提出交互主体性的时间性问题的时候,整个纲领只会变得更加复杂混乱。
8. 问题(二),胡塞尔的基础主义纲领将世界,将诸实体和诸实体的各种区域之整体,放
入与它基础的关系中,同时,它在工作中,又将对它的经验说明与对它的先验说明彻底地割裂开来。这就同时引入了一种压缩和一种排除,压缩了对世界能够进入被给出性的途径;从任何哲学上对这个基础的本质性理解的贡献中,排除了平翘舌音我们的(物理的)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一旦先验主体性被设定为那种基础,一旦那种基础被解释为意识,世界就只能作为意识生活的不独立因素而被给出了。由于科学——不管是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必然在世界的某个区域中工作,它们没有、也不可能显现出作为整体的世界的结构。甚至在工作中,这些科学都潜在地假定了,世界的存在正发挥着作用。原则上,科学不可能把作为基础的世界的存在直接显示出来,因为所有的科学都奠基于主体性和世界的这种先行(a proiri)的相关性之上,并且据此而获得它们的正当性和意义。这意味着,在意识的基本结构被发现的领域之中,在哲学努力发现意识之逻各斯的领域,不仅排除了研究无生命自然的物理学科,而且也排除了致力于把生命之韵律和舞蹈再当下化的生物科学,甚至连勾连表达我们的不同的历史性存在之领域的人文科学也被排除在外。胡塞尔将先验和现实之间的差异等同于意识(内在的)和世界(超越的)之间的对立,这难道不会使我们犯下大错,在意识与具体的存在之间、在关于意向性生活的本质结构的科学与经验科学——不管是自然的经验科学还是人文的经验科学——之间,构建了一个不可跨越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