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文物2012·3
江西仙人洞遗址两万年前陶器的年代研究
特别关注
吴小红张弛（美）保罗·格德伯格（Paul Goldberg ）
（美）大卫·科恩（David Cohen ）潘岩（美）蒂娜·阿平（Trina Arpin ）（美）欧弗·巴尔-约瑟夫（Ofer Bar-Yof ）（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
（美国波士顿大学考古学系）
（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
（美国波士顿大学考古学系）
（美国哈佛大学人类学系）
编者按：在人类早期文化发展史中，作为人类社会的重大发明，并推动文化巨大进步的，乃是以陶器的发明和
出现为其重要标志。然而关于陶器的起源，学术界却有各种各样的见解和观点。恩格斯曾经指出，人类野蛮时代的低级阶段，是“从学会制陶术开始”的。恩格斯所说的“野蛮时代”，相当于今天所言“新石器时代”。陶器的发明是人类远古文化史上划时代的创造，是后来在考占学上被称之为新石器时代到来的最重要标志之一。但江西仙人洞的研究证明东亚的采集狩猎者一万年前在他们开始有了定居生活和开始种植植物之前就已经使用陶器了，陶器是在末次冰盛期由采集狩猎者所制造，可能被用做炊煮器。说明陶器在农业出现以前一万年甚至更早就被制造和使用了。仙人洞的陶器制作年代为距今20,000年时处末次冰期的顶峰，陶器的制作使得人类饮食的历史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陶器的出现使得人类生存和社会行为发生了重要转变，陶器的使用可以从富含淀粉的食物和肉类食物中获取更多的能量。仙人洞陶器外表面火烧的痕迹还有烟炱显示这些陶器很可能被用来炊煮。仙人洞以及早期陶器的出现在东亚人类适应环境变化过程中起了重要作用，由此人们逐步走向定居并开始了全新世早期野生稻的栽培。
陶器的起源代表了技术史的一个经典问题，技术史是一部知识和经验逐步累进的历史，它将简单的家庭手工
业转变为高度复杂多样的手工业。我们面临的问题是：到底是什么因素促使了陶容器的发展和使用，是什么原因促使了它们的扩散？早期陶器的功能为何？需求很重要，因为它以不同的方式回应社会、经济与环境的变迁。它不仅取决于这些因素，而且它还与消费的变化与新的消费方式密切相关。等等，关于陶器的起源的相关学术问题还有许多值得我们进一步思索和探究，为此，我们《南方文物》编辑部特约了两篇专稿，希望能够引起学界的关注。
Abstract ：The invention of pottery introduced fundamental shifts in human subsistence practices and
sociosymbolic behaviors.Here,we describe the dating of the early pottery from Xianrendong Cave,Jiangxi Province,China,and the micromorphology of the stratigraphic contexts of the pottery sherds and radiocarbon samples.The radiocarbon ages of the archaeological contexts of the earliest sherds are 20,000to 19,000calendar years before the prent,2000to 3000years older than other pottery found in East Asia and elwhere.The occupations in the cave demonstrate that pottery was produced by mobile foragers who hunted and gathered during the Late Glacial Maximum.The vesls may have rved as cooking devices.The early date shows that pottery was first made and ud 10millennia or more before the emergence of agriculture.
Key words ：early pottery,radiocarbon dating,Xianrendong Cave抗疫美文
摘要：陶器的出现使得人类生存和社会行为发生了重要转变。我们对江西万年仙人洞遗址出土陶器进行了
水果双皮奶年代研究、对陶片和碳十四测年样品层位关系开展地层显微结构分析，结果显示遗址出土最早的陶片年代为距今19,000~20,000年，比东亚和其他地区的陶器早了2000~3000年。洞穴内遗存证明这些陶器是在末次冰盛期由采集狩猎者所制造，可能被用做炊煮器。说明陶器在农业出现以前一万年甚至更早就被制造和使用了。
关键词：早期陶器；碳十四测年；江西仙人洞
特别关注
旧石器晚期人类开始制作陶器或者说生产这
种经过火烧的陶土类容器，与烧造陶俑和一些小的
陶制品①有着很大的不同。首先技术要求不一样，
其次对于食物储藏、加工和炊煮等生活方式和社会
关系②方面的意义不同。陶器的出现被认为与“新
石器革命”有关，定居的农业人群最早开始制作陶
如何激活银行卡器，并伴随有栽培作物、家畜和磨制石器。近些年在
中国、日本和俄罗斯远东地区在晚更新世移动或半
定居的采集狩猎社会发现了早期陶器的证据②，湖
南道县玉蟾岩遗址距今１７０００￣１８０００年前陶器的
发现就是一个很重要的例证③￣⑤。下面我们将介绍
江西仙人洞遗址更早的陶器和其年代测定工作。
仙人洞遗址位于江西北部万年县，北纬２８°
４４＇１０．０５″，东经１１７°１０＇２３．１５″，在长江以南１００
公里处。洞内面积较大，入口处有２．５米宽，２米高
（图一）。仙人洞最早发现于上世纪６０年代，先后经
过江西文物部门１９６１年和１９６４年⑥、⑦、中美联合
考古队１９９３年和１９９５年⑧、⑨、北京大学和江西省
文物考古研究所１９９９年和２０００年的发掘⑩，出土
了丰富的旧石器晚期遗存，包括石器、骨器、蚌器，
动物骨头、陶片和植硅体等⑥￣輥輯訛。
仙人洞史前遗存堆积在洞穴入口
处，为了开展这次研究，我们在得到国
家文物局批准后，在江西省文物考古
研究所和万年县政府的支持和帮助
下，清理出洞穴东侧和西侧两个以前
发掘的剖面（图一），沿用了以前的地
层编号，西侧剖面从顶部到底部为１
到４Ｂ层（图二和图S10），东侧剖面为
１到６Ｂ层（图三），东西两侧探方同样
编号的地层之间没有必然的地层关
系。在以前的发掘中陶片出土于西侧
的１Ａ层到３Ｃ１Ｂ层，东侧的１Ａ到２Ｂ
层，以及出土于以前的发掘者称为考
古遗迹单元（ａｒｃｈａｅｏｌｏｇｉｃａｌｆｅａｔｕｒｅｓ）
中，而实际上这些遗迹单元已经包括
在地层和类似透镜体形状的堆积中。
２００９年田野工作的地层就是据此划定
的（图二和图三）。
尽管仙人洞陶器年代被认定为更新世晚期，但
相关的年代数据较少，也没有对洞穴堆积复杂的沉
积过程做研究，围绕最早陶器的年代问题一直存
疑。我们在清理出的地层剖面上重新采集了一系列
样品用于碳十四年代测定，与之对应，在地层剖面
上采集了土块样品用于地层微结构分析，以确定地
层所出陶片与碳十四测年样品的地层关系，并证实
早期发掘中所记录的含有陶片地层的原真性輥輰訛￣輥輲訛。
１９９３年的发掘从１Ａ层往下共出土有２８２片
陶片，我们在清理出的剖面上没有发现陶片，但在
用于地层微结构分析的样品中观察到了一片陶片。
所有的陶片都掺合有破碎的石英和长石，这种壁厚
粗糙的早期陶器很可能是在低温下烧制的。陶器表
面为素面或饰有绳纹，有些出自３Ｃ１Ｂ层的陶片装戢鳞潜翼
饰有平行条纹，可能与草的滑动有关。没有能够复
原的陶器，但可以确定陶器为圆底，器壁厚０．７￣１．２
杭州到乌镇
厘米。通过肉眼观察可以确定有两种陶器制作工艺
为泥片贴塑和盘泥条后拍打。许多的陶片外表面有
火烧的痕迹，可能与炊煮过程有关。我们从东西侧
探方剖面上采集了一系列骨头样品，选择其中大于
１厘米的样品进行年代测定，我们也从以前发掘的
骨头中挑选了测年标本。由于仙人洞遗址出土的
左上角文字从上到下依次为：Rocky slop岩石边坡；stone wall石壁；
sampled ctions取样剖面
图中文字为：Unexcavated未发掘区；小图中文字：Beijing 北京
图一仙人洞遗址图
（2009年东西侧取样剖面的位置，该图是在文献⑩中图的基础上绘制。
右上方图片为洞穴的地理位置）
０２米
特别关注
９０％的骨头都是鹿骨，鹿是遗址出土的动物遗存中最大的哺乳动物，我们选择骨壁较厚的样品用于测年，尽管所取的骨头样品无法给出所属动物的信息，但可以肯定这些样品
绝大部分都是鹿骨。之所
以选择动物骨头进行测
年是因为它们的生存年
华夏收藏龄较短，提取胶原蛋白可
以保证去除环境污染物，
大于１厘米的样品基本
不会在埋藏后受到扰动
而发生层位的改变（具体
说明见下面）。总共有４５
个样品测定了碳十四年
代，其中１３个样品采自２００９年清理的剖面，其余样品来自１９９３年和１９９５年发掘时采集的样品，１９９９年和２０００年在出土的骨头样品又选择
了一批测年样品，这些样
品的测年工作分别由北
法学论文选题京大学、加州大学河滨分
校、亚利桑那大学等实验
室完成（表一和表二）。
碳十四测年结果显
示，洞穴最早使用于距今
２９，０００年（Ｃａｌ．ＢＰ）经过
末次冰盛期到距今
１７，５００年（Ｃａｌ．ＢＰ）中间
有很少的空白期，接着洞
穴被废弃，到距今
１４，５００￣１２，０００年（Ｃａｌ．
ＢＰ）又有人在里居住。仙
人洞最早陶器所出地层
为东侧２Ｂ和２Ｂ１层、西
侧３Ｃ１Ｂ层，碳十四测年结果证明两侧出土的陶器年代都早到了距今２０，０００￣１９，０００年（Ｃａｌ．ＢＰ）（表一和表二）。
为了检验地层堆积的原生性和样品的保存状况，我们在洞穴的东西两侧采集了２４个样品，制成图中文字翻译如下：Datum 2009：2009年地层；Current surface ：现代地面
Current fill ：现代填充；Not expod ：没有揭露；Rocks ：岩石；Pottery ：陶器图二仙人洞西侧地层图
（在文献
[10]的基础上2009结合田野观察绘制，图中所标的碳十四年代数据位校正后距今年代，所用校
正程序为CalPal_HULU ，2007，具体数据见表一）
０１０厘米图三仙人洞西侧地层图
（在文献[10]的基础上2009结合田野观察绘制，图中所标的碳十四年代数据位校正后距今年代，
所用校正程序为CalPal_HULU ，2007，具体数据见表二）
图中文字翻译如下：Datum 2009：2009年地层；Pottery 陶器；Rocks 岩石
０１０厘米
注：
1.所用半衰期为5568，所用校正程序为CalPal_HULU ，2007，数据误差都是一个标准误差。
2.表中*为引自文献[8]的数据。
3.西侧剖面3C1B 层出土有最早的陶器。
4.实验室编号BA —北京大学碳十四实验室，UCR —加州大学河滨分校碳十四实验室，AA —亚利桑那
大学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加速器实验室。表一仙人洞西侧碳十四年代数据表Table 1.Radiocarbon determinations from Xianrendon west ction.Date column entries obtained by using Libby half-life.Calibration was done by using Calpal-HULU.2007version,1-Standard Deviation.Dates marked with an asterisk are cited by (8).Layer 3C1B contained the earliest pottery in this ction.Laboratory numbers beginning with BA indicate tho from Peking University radiocarbon laboratory;UCR,University of California,Riverside Radiocarbon Laboratory;AA,NSF-Arizona AMS Laboratory,Tucson.Ch indicates a charcoal sample.Lab no.Date Material Calibrated age range yr B.P.1δCalibrated age B.P.1δBA09891BA09894BA093181UCR3561BA09872BA09868BA09875BA09874BA00006UCR3562BA95143BA10264BA10266UCR3439BA00007AA15005UCR3440UCR3300UCR3522BA09878BA00008BA93182BA00009BA09880Layer 2A 11,774-12,053Layer 3A 14,050-14,559Layer 3B117,395-18,342Layer 3B214,302-15,003Layer 3C1A 17,448-17,70017,974-18,46216,933-17,33318,061-18,57618,655-19,20018,932-19,37318,187-19966Layer 3C1B 19.030-19,53619,500-20,10219,659-20,27019,821-20,53320,459-21,28521,784-22,455Layer 3C2
18,062-18,59120,668-21,30421,192-21,89121,326-22,04221,337-22,237Layer 4A
27,008-27,98028,507-29,263Bone Bone Ch Human bone Bone Bone Bone Bone Bone Human Bone Ch Bone Bone Ch Bone Ch Ch Human skull Ch Bone Bone Ch Bone Bone 10,210±5012,240±
5514,610±29012,420±8014,235±6014,925±7013,885±5515,165±5515,655±19416,010±7016,340±20016,165±5516,485±5516,730±12016,915±18617,420±13018,520±14015,180±9017,580±8017,915±8017,983±17718,110±27022,902±32224,080±9511,914±13914,305±25417,869±473*14,653±350*17,448±25218,218±24417,128±19518,319±25718,928±27219,153±220*19,577±389*19,283±25319,801±30119,965±305*20,177±35620,867±318*
22,120±335*18,327±264*
20,986±318*
21,542±349
21,671±43021,788±449*
27,294±48628,885±378
薄片，进行地层显微结构分析。尽管东西两侧的层位关系不同，但样品结构显示两边的地层都很稳定，除了有一些毫米和厘米级的细小裂缝，地层沉积以来没有过大的扰动。这些细小裂缝不足以影响到一些大的骨头样品的地层关系，这也是我们选择较大的骨头样品进行年代测定的原因。另外，在４Ｂ层有一些完整的冰层透镜体结构，这些可能是在末次冰盛期时形成的，这种结构的存在也进一步证明沉积地层没有过大的扰动。在陶器出现之前，东西两侧最早的地层（东侧的３Ａ层和西侧的４Ａ、４Ｂ层）中都能看到水相的沉积。在此之上，整个西侧的沉积很相似，只在纹理、组成和结构上有微小变化，包含有分选相对较差的粉沙质粘土和从洞穴顶部和岩壁脱落的毫米到厘米级岩石碎屑，说明在人类遗存（木炭、骨头、陶片、石器）沉积的同时有漫过河岸的流速很低的水相沉积。在３Ｃ１Ｂ
层观察到人类平整过的地面，该层出土有陶片、骨头和石器，表明这些沉积都是原生的。洞穴东侧的沉积与西侧相比差别显著，整个地层都明显钙化，仅在存有陶片地层下部的３Ａ层观察到类似老鼠洞的痕迹，所有我们认为不论是陶片还是测年用的骨头样品都不会脱层。在薄片样品上能观察到有些地层富含骨头（比如３Ａ，２Ａ３，２Ａ２等）。表格里的碳十四数据（表一和表二），还有图一和图二显示东西两侧最早陶器出现的时间是非常一致的，西侧出土最早陶片的地层为３Ｃ１Ｂ层，１０
厘米厚，有五个碳十四年代数据，年代范围在距今２０，８６７±３１８（ＡＡ１５００５）到距今１９，２８３±２８３
（ＢＡ１０２６７）之间，这一层的第六个碳十四数据（Ｕ－
ＣＲ３４４０）来自木炭样品，校正后年代为距今２２，１２０±３３５，偏老。根据显微观察的结果，考虑到木炭碎块可能会在地层之间移动导致它们原来位置不确定，再加上木炭空隙里面可能存在的粘土矿特
别
关
注
会引入“死碳”导致数据偏老，因此这个数据没有被包括在图二里。３Ｃ１Ａ层的５个数据比其下面的３Ｃ２层的数据年轻几百年，这也显示陶器开始制作的时间界限是清晰的。早期发掘３Ｃ２层出土人骨的年代为距今１８，３２７±２６４（ＵＣＲ３３００），这个样品可能是后期扰入的，３Ｂ１层的ＵＣＲ３５６１（距今１４，６５３±５５０）应属同样情况。直接叠压在３Ｃ１Ｂ层之上的３Ｃ１Ａ层年代明显年轻，为距今１９，５７７±３８９（ＢＡ９５１４３）到距今１７，１２８±１９５（ＢＡ０９８７５）（图二）。东侧地层的年代测定结果与西侧是一致的。东
侧的２Ｂ层和２Ｂ１层出土最早的陶器，有１０个年代数据，年代范围从距今２０，９０２±３５８（ＢＡ９５１４０，来自早期的发掘）到距今
１９，１６６±２１９（ＢＡ１０２６３）。２Ｂ层到２Ｂ１层的厚度为１５厘米（图三），在此之上的２Ａ３层和２Ａ２层都出有
差不多相同的年代数据，
然后出现了一个沉积间
隔。研究结果证实东西两
侧中间相隔有８米没发掘
的沉积区其所得出的仙人
洞早期陶器的年代是相
同的。
陶器的制作使得人类
安全监理工程师饮食的历史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仙人洞的研究证明东亚的采集狩猎者一万年前在他们开始有了定居生活和开始种植植物之前
就已经使用陶器了輥輵訛￣輥輷訛，仙人洞的陶器制作年代为距
今２０，０００年时处末次冰期的顶峰，当时区域食物资
源减少輦輮訛￣輦輰訛，陶器的使用可以从富含淀粉的食物和肉
类食物中获取更多的能
量。仙人洞陶器外表面火烧的痕迹还有烟炱显示这
些陶器很可能被用来做
饭。仙人洞以及其他中国境内更新世晚期遗址出土陶片的残留物、淀粉或其他物理化学分析都还未见报道，无法准确说出早期陶器的功能。仙人洞出土物中有大量的骨头，陶器有可能被用来获取骨头里面的骨髓和油脂輦輲訛、輦輳訛。其他已知采集狩猎社会陶器的用途包括食物的加工和储藏，造酒，或者在盛宴当中担当社会礼仪的功能輦輴訛。早期陶器的出现在东亚人类适应环境变化过程中起了重要作用，由此人们逐步走向定居并开始了全新世早期野生稻的栽培輥輵訛、輦輵訛。
注释：
①P. B.Vandiver,O.Soffer, B.Klima,J.Svoboda,
特别关注12,354±22013,772±212*12,927±105*13,950±54319,557±27019,247±267*
19,166±21919,811±30319,215±23019,449±31019,499±35019,563±40919,581±26719,858±376*20,467±35220,902±358*
25,077±629*26,175±424
23.433±38725,315±900*
29,298±606Bone Ch Human bone Bone Bone Ch Bone Bone Bone Bone Bone Bone Bone Ch Bone Ch Ch Bone Bone Ch Bone 注：1.所用半衰期为5568，所用校正程序为CalPal_HULU ，2007，数据误差都是一个标准误差。2.表中*为引自文献[8]的数据。3.西侧剖面2B1和2B 层出土有最早的陶器。
4.实验室编号BA —北京大学碳十四实验室，UCR —加州大学河滨分校碳十四实验室，AA —亚利桑那大学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加速器实验室。BA00004BA95138UCR3558BA99038BA09899BA95139BA10263BA09912BA09902BA10268BA00015BA99037BA09926BA95141BA10271BA95140BA95142BA09921BA00003BA95144BA99039Layer 2A 12,134-12,57413,560-13,984Layer 2A112,871-13,03213,406-14,493Layer 2A2
19,286-19,827Layer 2A318,979-19,514Layer 2B118,947-19,38519,508-20,114Layer 2B 18,983-19,44319,138-19,75919,148-19,84919,153-19,97219,313-19,84819,481-20,23420,115-20,81920,543-21,260Layer 3A 24,448-25,70625,751-26,599Layer 423,046-23,82024,415-26,215Layer 6B 28,691-29,90410,456±11811,840±15011,020±6011,840±38016,330±6516,110±14016,030±5516,495±6016,095±6516,270±6516,301±15716,330±22016,345±7016,580±26017,106±6017,460±21020,940±44021,820±8519,634±18621,090±66024,500±370表二仙人洞东侧碳十四年代数据表Table 2.Radiocarbon determinations from Xianrendon east ction.Date calibrated age ranges,asterisks,and laboratory abbreviations as in Table 1.Layers with the earliest pottery are 2B1and 2B.Lab no.Date Material Calibrated age range cal yr B.P.1δCalibrated age
cal yr B.P.1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