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川端康成小说的文化艺术美及影响
王昕
【摘 要】Kawabata Yasunari is a famous Japane writer ,who was not only the first Nobel Prize winner of Japane writers ,but also the cond to win the Nobel Prize for literature in Asia .This article begins elab-orating the artistic beauty of Kawabata’s work :the first part of the paper focus on the novel ’s aesthetic styles such as Kawabata’s exquisite pathos style ,picturesque ,wonderful color mainly with two colors “red” and“ white” as an example;cond part of Kawabata Yasunari’s expression technique mainly con-cerns the stream of consciousness technique and New Sensualism expression ;the third part is of the influ-ence of the artistic beauty on Chine w riter Yu Hua ,for example ,from the style and subject matter to the attention of Kawabata ’s influence on Yu Hua .And then it reveals that Kawabata Yasunari’s literature not only has particularity ,nationality ,but also has universality and worldwide significance .%川端康成是日本著名的文学家,是日本第一个、亚洲第二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文学家。从川端康成小说的文化艺术美展开论述,笔者一要
重点论述川端康成小说的文化美学风格,分别从川端细腻哀婉的风格、如画的意境、奇妙的色彩三个方面入手,其中,在奇妙的色彩文化部分主要以“红色”和“白色”两个颜色为例;二要在川端康成的表现手法中,主要从意识流手法和新感觉派的表现手法展开论述;三要着眼于川端康成艺术美的主要影响,以中国作家余华为例,从风格和关注题材来论述川端康成对余华的影响。进而揭示了川端文学既具有特殊性、民族性,又具有普遍性和世界性的意义。
【期刊名称】关于鱼的歌《辽宁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年(卷),期】2014(000)001
【总页数】7页(P105-111)四时田园杂兴春日
【关键词】东方美;美学风格;表现手法;意识流;哀婉;色彩
【作 者】王昕
【作者单位】大连交通大学外国语学院,辽宁大连116028; 北京外国语大学日本学研究中心,北京100081
【正文语种】中 文
【中图分类】蜈蚣有毒I106
川端康成是日本著名的文学家,1899年6月14日生于大阪,代表作有《伊豆的舞女》《雪国》《千只鹤》等,1968年获诺贝尔文学奖。1972年4月16日在工作室自杀身亡,已有多部作品在中国翻译出版。川端康成的文学作品以独特的韵味让全世界的人们领略了东方美。不仅如此,川端康成还对中国现当代文学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川端康成小说的艺术美是值得研究的课题,在此以川端康成的成名作《伊豆的舞女》和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雪国》为例来探讨川端康成的美学风格、表现手法及川端康成对中国作家余华的影响。
在艺术上,《雪国》开始了一条新路。川端康成在创作道路上不断探索。他的《伊豆的舞女》在吸收西方文学优点的基础之上,力图保持日本传统文学的特色。而《雪国》则使两者的结合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是作者在《伊豆的舞女》中所表现出来的风格的升华。
老师打屁股从《雪国》开始,川端康成的创作开始形成了自己的个性。《雪国》对人物心理刻画更加
细腻,更加显示出作家的独到之处。在《雪国》中,感觉的表达非常突出,作者大量使用感性的表达方式,通过刹那间的感觉描绘人物的纤细感情和心理活动。在《雪国》中川端康成感觉式的描写、意识流手法的运用,使日本传统之美更具感受力,表现出日本传统文学的精神主义中深层的心理因素。可以说他以新的文学方式展现出以前没有表现出的传统之美,挖掘出更深邃的传统文化中的东西。
局域网查看器>迈出第一步(一)细腻、哀婉的风格
在川端康成的小说中,主人公以女性为主,而这些女性几乎都是美丽的,从《伊豆的舞女》的舞女薰子,到《雪国》里的艺妓驹子,再到《千只鹤》里的文子,作者在表现她们的美时,以外在美为辅,以心灵美为主。在写她们的心灵美的时候,主要表现她们生活的态度,她们的命运几乎都是悲的,她们的结局也几乎是悲剧,川端把她们顽强的生活态度放在她们悲剧的命运中去写,更突出了主人公的哀婉,表现风格得细腻触动人心。《伊豆的舞女》中的舞女薰子,年方14,天真纯洁美丽,然而她自小的悲惨身世使她不得不跟剧团流浪,以卖艺为生,但是作者把她和“我”的感情写的至纯至洁,他们的离别更让这段朦胧的感情显得动人徘恻,薰子的纯洁美丽也因为离别而升华。《雪国》是川端康成的经典腹
之作,作者主要表现的是作为现实中美的化身的驹子,“徒劳”是岛村对她的评价。驹子对行男的付出是“徒劳”的,对岛村的爱也是“徒劳”的,她对其他所有人的爱也必然以“徒劳”为结局,虽然驹子仍然热情地对待生活。这种“徒劳”既是她只顾自己爱别人、不图对方回报的“无偿的爱” ——最高的美的具体体现;最后到头来落得一场空——这是最高悲剧的体现,这种细腻哀婉的表现使驹子格外动人。此外,作为虚无美之化身的叶子同驹子相比更为让人惋惜,她的美也是通过“徒劳”具体体现出来的,她对行男的爱是“徒劳”的,没有得到任何回报,在小说的最后,叶子以一种令人吃惊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银河好像哗啦一声,向他的心坎上倾泻下来。”川端康成用形象的感觉细腻地表现了岛村的内心状态,和他对驹子、叶子的情感。
(二)如画的意境
川端康成非常善于把握稍纵即逝的美景和瞬息万变的感觉。他的文学作品中,具有非常强的画面感,因为画面就是对流动善变的时空的瞬间定格。正如川端所说,一幅绘画可以经常挂出来欣赏、一尊雕像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观察把玩,而富于画面特性的文学则使读者更容易细致而反复体会[1]。“穿过县界长长隧道,便是雪国。夜空下一片白茫茫。”这是《雪
国》开头的名句,是典型的视觉描写。川端精确地捕捉了火车穿过隧道进入雪国那一刹那的画面,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印象。历来许多《雪国》研究者都对这短短的一句话进行了细致的分析,而且大量的相关评论都配上了一幅有铁轨、隧道和雪组成的图片。由此可见,这句短短的文字的确构成了一幅耐人寻味的画面。在修辞方面,川端也经常使用绘画式的富于视觉效果的手法。《雪国》中这样描述月亮:“月儿皎洁得如同一把放在晶莹冰块上的刀。”这一比喻把虚幻的、难以把握的月光,实体化为具体清晰的形象,而“放在晶莹冰块上”这一修饰又使得刀这个普通物品具有了光彩感。
(三)奇妙的色彩
在川端康成的眼中,色彩和情感是相通得到,不同的色彩作用于人的心理时,会产生奇妙的效果。在川端的文学作品中,色彩的表现十分独特。如在《雪国》中,当岛村看到驹子的房间时,觉得“黑压压的,笼罩着一种冷冷清清的气氛”,作者用黑色传神地表现了山村艺妓艰辛而压抑的生存状态,同时也预示着她对岛村的痴情是不可能有好结果的。接着,在这黑压压、冷清清的环境中,叶子出现了。小说全篇都没有对叶子的形象进行过具体容貌的描写,但是却对她的衣服施以浓重的色彩:“那条花哨的腰带在雪裤上露出了一半,所
以雪裤红黄色和黑色相间的宽条纹非常显眼,因而毛料的和服的长袖子也显得更加鲜艳了。”[2]31叶子的出现给岛村留下的印象恰似她的衣服一样醒目,而这种醒目在黑色的对比下显得格外鲜明,其实这实际上是岛村的心理感受,对叶子服装色彩的强调,清晰地把岛村的情感起伏传递给读者,无形之中显示出了即将开始的三人之间微妙的情感纠葛。在这里的每一个色彩与人物的情感变化都是有联系的,川端康成通过色彩表现人物的情感。《雪国》中贯穿全篇的是雪国汤泽地区的四季流转:初夏的嫩绿、秋天的火红、隆冬的雪白等。随着四季变化,周围环境的色彩时而明艳夺目,时而清新淡雅。当读者跟随岛村的目光看到“一个女孩子穿着全新的红色法兰绒雪裤在白墙边拍球”的时候,正是“一派秋天的景象”红白相映的强烈对比突出了秋天的氛围——秋天原本就是色彩明艳的季节。《雪国》中季节的色彩变化与岛村、驹子和叶子三个人物的情感纠葛相吻合。在大自然中,如音乐般跳动着人物跌宕起伏的内心世界。岛村对驹子既留恋又背弃、对叶子虽无表达却深沉的感情在自然的流转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1.红的热情。《雪国》中的驹子总是处于红色色调当中,驹子的散发红色总是鲜艳美丽的、光彩照人的,它象征着驹子的活力和情感,红色非常适合地反映了她身体洋溢的青春气息。“岛村正在处于这种虚无缥缈之中,驹子走了进来,就像带来了光和热。”《雪国》
这一句并不是作者的随手之笔,而是作者对岛村与驹子不同生命状态的暗示。岛村对生活既无目标也没有追求,一直以来岛村都认为人生就是徒劳、一切都是徒劳,然而,驹子的出现给岛村的生活带来了光和热。驹子红润的脸颊在小说中常常出现。她经常说时“脸上飞起一片红潮”,或者“脸刷地红到耳根”,令人感到她的纯真羞涩。有时候,驹子的“眼睑和颧骨上飞起的红潮透过了浓浓的白粉”,使她在“雪国之夜的寒峭”中仿佛“给人带来了一股暖流”。当屋内的光线明亮时,她“绯红的脸颊”异常引人注目,使“使岛村对这醉人的鲜艳的红色,看得出了神。”岛村以为这通红的镰刀一定是冻成这样的,但是驹子说:“不是冻的,是卸去了白粉。”每当她“用冷霜除去了白粉,脸颊边露出两片绯红。”这意味着鲜红才是驹子本来的颜色。驹子的皮肤总是透着红色,有时甚至“连脖颈也微微泛出淡红。”当她低头时,“和服后领敞开,可以望到脊背也变得红殷殷的。”从面颊到脖颈和皮肤,从点到面,由细部到整体,驹子从肉体到灵魂都浸透在红色之中。就连周围的环境,似乎也因为驹子而染上了一层红晕:“县界上的群山,红锈色彩更加浓重了,在夕晖晚照下,有点像冰凉的矿石,发出了暗红色的光泽。”人物与自然以色彩的协调而彼此呼应。红既是火的颜色,也是血的颜色,所以红的本质是热烈的,它令读者真切地感受到驹子蓬勃的青春和火热的爱情。当驹子靠在岛村怀里时,岛村的感觉是:“多温暖啊。”驹子觉得“一钻进被窝,马上就
猜成语图片感到一股暖流直窜脚尖”,这表现了驹子“天生就是温暖的。”在岛村看来,驹子“简直就是一团火”,驹子也是毫不讳言地说自己是“火枕”,会把岛村“烧伤的”。川端康成用红色表现驹子从内到外的美丽,红色代表了生命的鲜活与热情,而青春美丽的驹子的命运却如此凄惨,红更衬托驹子的哀婉动人、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