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文化与性别政治
小学数学知识点总结
约翰 费斯克女性文化研究的内容与批判
王㊀婷㊀刘乾阳∗
㊀㊀摘㊀要㊀约翰 费斯克对于女性文化的论述主要涉及父权制的文本控制和与女性的战术抵抗相交锋的性别政治领域ꎮ在他看来ꎬ女性通过 权且利用 父权制所提供的文化资源并对其进行自主消费的方式ꎬ表达了女性文化的抵抗性㊁自主性和创造性ꎬ满足了自身的快感诉求ꎮ不容否认ꎬ女性 权且利用 式的文化创造在一定程度上会给父权制带来某种触动ꎮ不过ꎬ费斯克所提及的女性反抗的路径和方式更像是一种自娱自乐的符号解码游戏ꎬ这种抵抗虽然可以带给女性心理上的欣慰和满足ꎬ但并不能从根本上弥合性别之间的权力不平等状态ꎮ
关键词㊀费斯克㊀女性文化㊀霸权㊀性别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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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ｂｓｔｒａｃｔ㊀ＪｏｈｎＦｉｓｋｅ ｓｄｉｓｃｕｓｓｉｏｎｏｆｗｏｍｅｎ ｓｃｕｌｔｕｒｅｍａｉｎｌｙｉｎｖｏｌｖｅｓｔｈｅｇｅｎｄｅｒｐｏｌｉｔｉｃｓｏｆｔｈｅｐａｔｒｉａｒｃｈａｌｔｅｘｔｃｏｎｔｒｏｌａｎｄｔｈｅｆｅｍａｌｅｔａｃｔｉｃａｌｒｅｓｉｓｔ￣ａｎｃｅ Ｉｎｈｉｓｖｉｅｗꎬｗｏｍｅｎｅｘｐｒｅｓｓｔｈｅｒｅｓｉｓｔａｎｃｅꎬａｕｔｏｎｏｍｙａｎｄｃ
ｒｅａｔｉｖｉｔｙｏｆｗｏｍｅｎ ｓｃｕｌｔｕｒｅｔｈｒｏｕｇｈ ｍａｋｉｎｇｄｏ ｔｈｅｃｕｌｔｕｒａｌ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ｓｐｒｏｖｉｄｅｄｂｙｐａ￣ｔｒｉａｒｃｈｙａｎｄｔｈｅｉｒｏｗｎｃｏｎｓｕｍｐｔｉｏｎ Ｍｅａｎｗｈｉｌｅꎬｔｈｅｙｓａｔｉｓｆｙｔｈｅｉｒｏｗｎｐｌｅａｓ￣ｕｒｅａｐｐｅａｌｓ Ｉｔｉｓｕｎｄｅｎｉａｂｌｅｔｈａｔｔｈｅｃｕｌｔｕｒａｌｃｒｅａｔｉｏｎｏｆｗｏｍｅｎ ｓ ｍａｋｉｎｇｄｏ ｗｉｌｌｂｒｉｎｇｓｏｍｅｋｉｎｄｏｆｔｏｕｃｈｔｏｔｈｅｐａｔｒｉａｒｃｈａｌｓｙｓｔｅｍｔｏａｃｅｒｔａｉｎ
十大提高免疫力食物∗王婷ꎬ博士ꎬ南昌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师ꎻ刘乾阳ꎬ江西农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ꎮ本文为江西省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 网络自媒体中女性形象研究及权力话语研究 (ＸＷ１６２００４)的阶段性成果ꎮ
ｅｘｔｅｎｔ ＨｏｗｅｖｅｒꎬｔｈｅｗａｙｏｆｆｅｍａｌｅｒｅｓｉｓｔａｎｃｅｍｅｎｔｉｏｎｅｄｂｙＦｉｓｋｅｉｓｍｏｒｅｌｉｋｅａｓｅｌｆ￣ｅｎｔｅｒｔａｉｎｍｅｎｔｓｙｍｂｏｌｄｅｃｏｄｉｎｇｇａｍｅ Ａｌｔｈｏｕｇｈｔｈｉｓｒｅｓｉｓｔａｎｃｅｃａｎｂｒｉｎｇ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ｉｃａｌｍａｓｔｕｒｂａｔｉｏｎａｎｄｓａｔｉｓｆａｃｔｉｏｎｔｏｗｏｍｅｎꎬｉｔｄｏｅｓｎｏｔｆｕｎ￣ｄａｍｅｎｔａｌｌｙｂｒｉｄｇｅｔｈｅｐｏｗｅｒｉｎｅｑｕａｌｉｔｙｂｅｔｗｅｅｎｇｅｎｄｅｓ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㊀Ｆｉｓｋｅ㊀Ｆｅｍａｌｅｃｕｌｔｕｒｅ㊀Ｈｅｇｅｍｏｎｙ㊀Ｇｅｎｄｅｒｐｏｌｉｔｉｃｓ
约翰 费斯克(ＪｏｈｎＦｉｓｋｅꎬ又译菲斯克ꎻ１９３９年生)作为大众文化研究代表人物之一ꎬ在欧美学术界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ꎮ他撰写了«解读电视»(１９７８)㊁«传播研究引论»(１９８２)㊁«电视文化»(１９８７)㊁«理解大众文化»(１９８９)等著作ꎬ以及数百篇与大众文化相关的研究论文ꎬ可谓著述甚丰ꎮ通过费斯克对各类大众文化文本所进行的理论阐释ꎬ我们可以发现大众不仅在阅读文本的过程中有相当大的能动性ꎬ而且还能够通过 偷袭 挪用 等方式对宰制性力量进行抵抗ꎬ从而建构起充满活力的亚文化ꎮ其中ꎬ女性亚文化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领域ꎮ费斯克虽然并没有集中论述女性亚文化的构建过程及其意义ꎬ但他对女性文化的论述散见于其相关论述之中ꎬ作为整个大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ꎮ本文试图从整体上对费斯克有关女性文化建构的内容进行归纳㊁梳理ꎬ并对其得失进行评价ꎬ以期对当代女性文化研究提供一种有益的借鉴ꎮ
一㊀父权制与性别霸权：费斯克女性文化研究中的权力叙事
在西方文化研究的诸多理论派别中ꎬ权力是一个重大的主题ꎮ权力不但体现在政治上的公共领域ꎬ而且遍及各种关系之中ꎬ因此互动㊁传播研究或者更宽泛的文化研究常常会关注权力与权力关系的内容ꎮ权力是一种渗透性的社会关系ꎬ既会带来符合权力所有者意志的种种控制与规范ꎬ又难免会引发不同层级
权力主体之间的冲突和斗争ꎮ这样一种作用机制常常会带来权威化社会秩序与社会成员 异端 行为的你争我夺ꎮ
权力话语是现代性批判的重要内容ꎬ无论是在费斯克所属的伯明翰学派中ꎬ还是在法兰克福学派㊁结构主义和后结构主义等理论体系中ꎬ权力叙事都大行其道ꎮ伯明翰学派的学者们借鉴了阿尔都塞和葛兰西的权力理论ꎬ往往关注社会各个角落的权力运作ꎬ把大众文化看作政治权力的意识形态编码与解码的互动性过程ꎮ费斯克认为: 大众文化是围绕着大众与权拌白菜
力集团之间各种形式的对立关系加以组织的ꎮ 大众的力量正试图规避
或抵抗权力集团的规训与控制力量ꎬ就此意义而言ꎬ它们正努力开创各种
空间ꎬ进步性就可在其中运作ꎮ ①因此ꎬ在分析大众文化现象时ꎬ他以权力关系为视角ꎬ着重强调宰制与被宰制ꎬ权力以及对权力所进行的各种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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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的抵抗或规避ꎬ 军事战略 与 游击战术 的相互关系ꎮ通过分析我们
可以发现ꎬ他在探讨女性文化问题时也是以权力作为叙事主题的ꎮ
谈到女性主义㊁女性文化ꎬ就不得不提到其斗争的主要对象 父权
制ꎮ从根本上来讲ꎬ女性亚文化的内容很大程度上就是对于父权制所造就
的社会体制的反叛ꎮ父权其实就是男权中心主义ꎬ是 男人对女人的结构
性㊁制度性与历史性的支配与利用 ꎮ②父权制普遍存在于部落㊁家庭或社会之中ꎬ其根本特点是男性作为家长和统治者ꎬ具有控制某个群体及其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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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关系的决断权ꎬ将父亲的主宰权与男人的支配权合为一体ꎮ父权制的形
成原因可能是多种多样的ꎬ但在主流意识形态中ꎬ男女性别上的差异是由 性 的生物㊁生理属性所决定的ꎬ男女在社会地位和社会权力上的差距是自然而然的ꎮ例如ꎬ 有一种说法是ꎬ女人天生比男人更有教养㊁更有爱
心ꎬ因此她们自然要在家里抚养孩子㊁照顾丈夫ꎻ当然ꎬ同样自然的ꎬ男五年级上册必背古诗
性要扮演着养家糊口的角色 ꎮ③但是ꎬ越来越多的学者指出ꎬ性别上的差异是被建构起来的ꎬ是由文化㊁社会㊁政治㊁经济㊁历史等因素所决定的ꎬ而非自然而然㊁天经地义的ꎮ在这样一种性别被重新建构的过程中ꎬ男女之间的差异被组织成某种依附与被依附㊁支配与被支配的结构性关系ꎬ 这种男性中心的依据ꎬ本身就是建立在男人和女人被指定的社会地位区分的基础上 ꎮ④并且ꎬ通过社会化的各种机制(传播㊁文化和制度等)ꎬ这种关系在历史中得到一代又一代的再生产ꎮ
费斯克在讨论女性亚文化问题时ꎬ常常会揭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所存
在的父权制霸权ꎮ他反对将性别差异自然化的做法ꎬ认为 我们的文化中
男性和女性身份的定义就被灌注了男性至上的概念 ꎮ⑤在他看来ꎬ女性的
①②③④⑤ 美 约翰 费斯克:«理解大众文化»ꎬ王晓珏㊁宋伟杰译ꎬ中央编译出版社ꎬ２００１ꎬ第１９３页ꎮ
美 约翰 费斯克等编撰«关键概念：传播与文化研究辞典»ꎬ李彬译注ꎬ新华出版社ꎬ２００４ꎬ第２０１页ꎮ
ＪｏｈｎＦｉｓｋｅꎬＩｎｔ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ｔｏＣｏｍｍｕｎｉｃａｔｉｏｎＳｔｕｄｉｅｓꎬＬｏｎｄｏｎ:Ｒｏｕｔｌｅｄｇｅꎬ１９９０ꎬｐ ８９
法 皮埃尔 布尔迪厄:«男性统治»ꎬ刘晖译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ꎬ２０１７ꎬ第１６页ꎮ 美 约翰 菲斯克:«电视文化»ꎬ祁阿红㊁张鲲译ꎬ商务印书馆ꎬ２００５ꎬ第２９５页ꎮ
处境如同无产阶级的处境ꎬ因为他/她们都属于权力被剥夺的群体ꎮ正是由于这个原因ꎬ女性的趣味与无产阶级的趣味也有相似之处ꎬ即 很容易把自身与大众文化实践联系在一起 ꎮ①大众文化的实践组成了
日常生活ꎬ而日常生活就是一个权力争斗的场域ꎮ无论是无产阶级ꎬ还是女性群体ꎬ他/她们日常生活的很大部分内容都在对霸权进行抵抗: 霸权遇到抵抗行为ꎬ意识形态遭受反对或逃避ꎻ自上而下的权力受到由下而上的力量的抗争ꎬ社会的规训面临无序状态ꎮ ②在这里费斯克借用了葛兰西提出的 霸权 概念ꎬ强调的是男权对于女性的宰制性力量ꎮ但是ꎬ我们在揭示女性被支配地位之时也不能忽略霸权背后的另外一个重要因素ꎬ那就是依附状态与统治阶级所形成的共谋关系ꎮ也就是说ꎬ文化霸权未必是强硬式的ꎬ很多时候处于一种潜移默化的状态ꎬ是一种将某个阶级的意识形态予以自然化的过程ꎮ无权者或少权者也许没有想到ꎬ他/她们会被动甚至主动地参与到对自身进行控制的意识形态圈套之中ꎬ而这也正是霸权取得成功的根本原因ꎮ
父权制本身就是一种霸权ꎬ父权制霸权的重要内容之一便是一种女性要依赖男性㊁接受男性主宰的意识形态ꎬ并且在很多女性看来ꎬ这种意识形态的内容是自然的㊁永恒的㊁合法的㊁常识性的㊁无可争辩的㊁应该被遵守的ꎮ这种 刻板印象 可以说是父权制社会的坚硬内核ꎬ在这个内核没有被打破的前提之下ꎬ无论女性群体采取何种方式进行反抗ꎬ都不能改变男权通过宣传等手段所获得的巨大成功 确立了在各个领域里的权威ꎮ一旦那种两性关系上的 刻板印象 被指明并被重新审视之时ꎬ发源于意识形态并有可能扩展到政治㊁社会领域的赋权与夺权运动便很有可能如火如荼地展现出来ꎬ像女性这种在权力上的少数派便会由一种认命的立场转变为一种抗拒的态度ꎮ
当然ꎬ这并不意味着不触及根本的反抗是毫无意义的ꎮ费斯克也尝试赋予女性更多的自主权以转变男女
之间不平等的社会㊁权力关系ꎬ但是他关注的路径和方式更多的是微观的㊁日常的ꎬ是与女权主义政治运动有所区别的ꎬ是与 父权制关系在传播㊁文化及制度进程中的生产与再生产 ③相对应的路径ꎬ是个别女性在日常生活中对父权制的游击战方式ꎮ在费斯
①②③ 美 约翰 费斯克:«理解大众文化»ꎬ王晓珏㊁宋伟杰译ꎬ第５８页ꎮ
美 约翰 费斯克:«理解大众文化»ꎬ王晓珏㊁宋伟杰译ꎬ第５８页ꎮ
美 约翰 费斯克等编撰«关键概念：传播与文化研究辞典»ꎬ李彬译注ꎬ第２０２页ꎮ
克的理论视界中ꎬ女性在文化上的自主权是通过对文化商品㊁文化资源的消费而实现的ꎮ
系统设置在哪里找二㊀女性与文化商品：规训与反叛张力下的女性文化资源
在费斯克看来ꎬ文化商品是大众文化生成的物质基础ꎬ正是在对文化商品进行消费㊁改造㊁挪用或者偷袭的过程中ꎬ大众的文化创造力才得到彰显ꎮ与法兰克福学派一样ꎬ费斯克也承认在资本主义文化商品上承载着 我们可以称之为中心化的㊁规训性的㊁霸权式的㊁一体化的㊁商品化的 力量ꎮ①但与法兰克福学派不同的是ꎬ费斯克将大众置于能动而非被动的主
体地位上ꎬ一再揭示大众的力量足以 将文化商品转变成一种文化资源ꎬ还使文化商品提供的意义和快
感多元化ꎬ它也规避或抵抗文化商品的规训努力ꎬ裂解文化商品的同质性和一致性ꎬ袭击或偷猎文化商品的地盘 ꎮ②简而言之ꎬ大众正是通过对文化商品( 文本 )的消费( 阅读 )和改造实现了对权力的某种抵抗ꎮ这正是文化经济③运行机制的重要内容之一ꎬ也是费斯克大众文化研究的理论基础之一ꎮ
经过分析可以发现ꎬ 费斯克是站在反 精英主义 的立场来看待大众的ꎬ是站在反对 原子化 和 同质性 理论的立场来看待大众的 ꎮ④大众在文化经济中的反叛可谓千姿百态ꎬ这构成了 权且利用 可以获得的资源(包括对规则以及对强势者之战略的了解)的日常生活状态ꎮ他们通过种种离经叛道ꎬ甚至极为夸张的方式来张扬个性ꎬ构成了对主流文化的
①②③
④ 美 约翰 费斯克:«理解大众文化»ꎬ王晓珏㊁宋伟杰译ꎬ第３４页ꎮ
美 约翰 费斯克:«理解大众文化»ꎬ王晓珏㊁宋伟杰译ꎬ第３４页ꎮ
约翰 费斯克在分析电视文化时ꎬ提出了 两种经济 理论ꎮ一方面ꎬ电视节目首先运行在 金融经济 系统中ꎬ制片厂商生产电视节目ꎬ卖给电视台ꎬ电视台再将电视观众作为 商品 卖给广告商ꎮ 金融经济 流通的是金钱ꎬ表征的是统治的力量ꎮ另一方面ꎬ电视节目被播放给观众ꎬ成为一种具有潜在意义和快感的文本结构ꎬ观众在消费电视节目时完成了对于意义的生产㊁再生产和流通ꎬ这就是所谓 文化经济 系统ꎮ
文化经济 流通的是意义和快感ꎬ是符码(符号)的战场ꎮ(详见 美 约翰 费斯克:«理解大众文化»ꎬ王晓珏㊁宋伟杰译ꎬ第３２~３３页)这种理论也适用于其他大众文化类别ꎬ费斯克试图通过这个理论告诉读者ꎬ大众文化是由大众创造的ꎬ而不单纯是文化工业的产物ꎬ大众文化是一个斗争的场所ꎬ在其中蕴含微观政治的进步文化ꎮ
陈立旭:«重新理解和界定 大众 对费斯克与其他思想家观点的比较分析»ꎬ«浙江社会科学»２００８年第１期ꎬ第８０页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