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的字母表
中世纪的字母表2010年03月15日星期一21：35作者：〔美国〕大
卫·萨克斯(David Sacks
《伟大的字母：从A到Z，字母表的辉煌历史·G光彩照人·中世纪的字母表》
赞美三角梅的诗
罗马帝国覆亡后，罗马字母得以存续，并继续发展，与新生的欧洲诸语言
结缘，英语亦在其中。
公元500年到1500年的一千年--即所谓的"中"世纪，接续着古典时代的终结和现代欧洲的诞生--见证着我们的罗马字母表最后的主要发展阶段。当此时
代之初，字母表尚由23个字母组成，用于拉丁文书写。而到1500年时，同一
份字母表已经用于大约30种不同的西欧和中欧语言；视乎所表示语言的不同，其字母此时达到了24个或更多；由于1452年，约翰·古腾堡在德国发明的印
刷术投入应用，欧洲"书写"的整个范畴已经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
中世纪早期，使用罗马字母书写的语言中，有一种便是古英语。到1500年，经过与中世纪法语的结合，英语已经大为丰富与发达，正是数个最佳表现期之一，莎士比亚的舞台剧(1600年前后)与詹姆斯王《圣经》译本(1611年)正逢其时。
如此巨大的发展，本书仅能概述二三，下文历数了中世纪时代，与字母表
发展相关的重大事件。
●罗马帝国的覆亡。5世纪时，由于日耳曼部落的不断入侵，罗马皇帝及
朝廷的威权分崩离析，不仅各行省如此，意大利本土亦然。传统上认为，帝国
终结于公元476年，在这一年，罗马最后一个皇帝被叛乱者废黜。然而，帝国
血脉犹存：罗马城未遭毁灭；"皇帝"的称号继续用于东都君士坦丁堡的统治者；罗马的社会特征得以延续，尤其是农村的庄园结构。拉丁语附体于各种方言，
依旧是莱茵河以西欧洲的主要口语，拉丁语亦成为罗马天主教会的宗教及行政
语言。建立在23个字母的罗马字母表之上的拉丁语文字，因教会主办的教育而
得到保留，其中最重要的是修道院学校(尤其是本笃会)和主教学校，后者往往
设在城市，与某位主教(拉丁语：episcopus)及其教堂合办，既可以接纳富家子弟，也可以招收有志成为教士的学生入学。
肠胃消炎药●欧洲新版图。西罗马帝国分裂为众多王国，多由日耳曼新人统治。公元450年之后，罗马不列颠的大部分落入了来自日耳曼北部的海上入侵者之手：
盎格鲁人、撒克逊人，以及朱特人，他们在不列颠岛上创建了新的"盎格兰"。6世纪时，意大利的大部分落入了日耳曼人的一支--伦巴第人之手(米兰所处之伦巴第大区的现代名称即由此而得)。而从易北河到比利牛斯山的疆土，则全为骁勇善战的法兰克部落所夺占--其名称至今犹存，如法兰西(法国)、德国西部城
市法兰克福(Frankfurt，/Franks'ford/，意为"法兰克人的浅滩"，位于美因河畔)，英语中名词"franchi"(意为"特权"，最早用来表示法兰克人的公民权)，英语形容词"frank"(意为"直率的"、"真诚的"，原意为公民可以自由言论)，英语动词"to frank"(意为加盖橡皮图章以示批准，常用于表示邮资已付)，以及
意大利语中表示邮票的单词francobollo。之所以与邮务有关，是因为过去有
个法兰克贵族，以蜡封或签封来保证沿途的信函递送。最伟大的法兰克国王当
属查理曼，或称查理大帝，768年到814年在位。
●罗曼语言的诞生。现代欧洲有五种主要语言直接源自拉丁语：从西向东，依次为葡萄牙语、西班牙语、法语、意大利语和罗马尼亚语。〔形容词"罗曼"(Romance)系由古法语进入英语，其意所指，当然是古罗马人。〕到了罗马帝
国中期，公元150年左右，百姓所讲的拉丁语口语已经出现了某种变化。帝国
覆亡后，这种变化在某些地域加剧了，混杂于西欧的拉丁语方言便不止五种。
其中少数几种，属于巴黎或卡斯蒂利亚等重镇，在数百年的立国进程中，不断
感谢老师的歌向外扩张，并蚕食掉其他方言。今天，在五大罗曼语言之外，尚有少数小的罗
曼语种得以存留，如巴塞罗那地区的加泰罗尼亚语，或瑞士东南部阿尔卑斯山
区的列托-罗曼斯语。
关于拉丁语向罗曼语转化的细节，只需明白其变化涉及语言结构、发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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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铁词汇，而它们在罗曼语言之间亦有不同。拉丁语富有表现力，却有一套复杂的
系统，包括名词、形容词或动词结尾(依词汇在句中的用法而发生词尾变形)，
此时大大地简化了；新语言限制了词尾的变形，使之主要用于动词，并更多地
依赖于词序和专用介词。例如，在拉丁文短语mater Dei，即mother of
God(圣母)中，介词"of"是用Dei的特殊形式(与之相对的有Deus、Deo等)所表示的，现代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则以单词来表示介词关系：madre di Dio，madre de Dios。
现代罗曼语大多数词汇的发音，都已发生了不同于拉丁语的变化，但仍能从中辨出拉丁语的内核。例如，拉丁语单词rota(轮)进化成了罗马尼亚语的ruota，葡萄牙语的roda，西班牙语的rueda，法语的roue(出自古法语的ruede)，以及英语的外借词rotate(旋转)。拉丁语的动词dormire，"睡"，变成了意大利语的dormire，罗马尼亚语的dormi，以及葡萄牙语、西班牙语和法语的dormir。
现代罗曼语中，与古典拉丁语在语法上最为接近的，大概就是罗马尼亚语了，而意大利语应该算是在书面词汇上最为接近的。进化的离拉丁语最远的语言乃法语，之所以有如此发展，一部分原因是法兰克入侵者带来了早期日耳曼语，另一部分则是由于中世纪法国生机勃勃，扮演着商业和知识中心的角色，对外来影响敞开了大门。在英语发展史上，法语所起的作用最大，远在其他外语之上，因而具有
特殊意义。
公元1300年之前的法语早期阶段，称古法语。古法语脱离拉丁语而自立门户的时间，一般认为是在842年。此年代之晚近和精确难免令人产生误解，却代表着我们拥有的用法语而非拉丁语写成的最早一份笔书文件--事实上，此乃我们所有罗曼语文献中最早的一份；早期的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文本到10世纪之后才出现。这份法语文献记录的，是分疆而治的两位法兰克国王之间的一份盟约(他们是兄弟俩，即秃头查理和日耳曼人路易)。条约史称《斯特拉斯堡誓约》，于法国东部城市斯特拉斯堡宣誓立约，并由同时代一位法兰克历史学家保存于拉丁文著述中。该条约乃全民文告，为使两王之军队都可理解，因而以双语订立，即法语和日耳曼语(对德语研究而言，亦有重大意义)。其法语文本提供了一种良机，让我们一窥古代拉丁语和现代法语之间的一种过渡语言。其开篇辞如下：Pro Deo amur et pro Christian poblo et nostro commun salvament，d'ist di in avant(为上帝之爱，并为信仰基督之万民的安危，以及我们的社会，从即日起…)。
尽管这种语言以传统的23个罗马字母写成，却非同拉丁语，而更像某种新生的语言，第一眼看上去，似乎是西班牙语，不仅仅是大多数单词变得与拉丁
语中的对应词不同，就连某些字母本身的发音也发生了变化，法语和英语的现
代发音从中已现端倪。例如浊擦音"v"，古代罗马人所讲的拉丁语口语中从无此音，此时或已出现于sal
vament和avant这些单词里了。《斯特拉斯堡誓约》
订立之后的数百年间，古法语的词汇和发音借武力输入了英格兰，由此成为现
代英语的基石。
●天降大任于新字体。作为更广泛的教育和行政改革的一部分，大约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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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789年，法兰克国王查理曼开始创建一种新的拉丁文手写字体，以取代各种
不易辨清的日用手写体。新字体要易于读写，并将成为辽阔的查理曼王国的通
行标准；该项目由英格兰牧师阿尔昆主持，此人乃查理曼宫廷学校的校长，坐
镇法兰克都城亚琛(今处德国西部)。阿尔昆大概选择了当时已有的一种较好的
半安色尔字体，并加以美化，从而创造出了新的官方字体，即现代学者所称的
加洛林行书体--"加洛林"用作形容词，指查理曼王朝，"行书体"则通常意为"较小的"或"较次要的"。新字体小于其他日用字体，但更为易读，也小于其他正式的书写体，如安色尔体或方正体大写字母。它像日用字体一样"更次要"，成文时，与安色尔体和其他书写体相比，无疑低了一档。
在查理曼所有的文明功业中，一直有人以为，加洛林行书体最能彪炳史册，因为从中发展出了我们今日所用的小写字体。安色尔字体采用了七个字母的改
良体，半安色尔字体又采用了七个，加洛林字体承继了这一传统，并发扬光大，令几乎所有字母都有了独特的，易辨认的字体，并发展为日后的印刷体小写字母。
9世纪期间，查理曼的新字体以其自身的优势，大获成功。它在占地和用
材上更为节省，写起来得心应手--大部分字母都能连续地一笔书成--读起来亦
赏心悦目，其品相高贵，足以得到举荐，同时用做正式的书写字体。很快它便
取代了安色尔体，成为西欧主要的拉丁文书写字体。(我们现存最早的德语图书，是一本《福音书》的诗体译本，约成于865年，恰好以加洛林字体写成。)
葱郁的近义词风水轮流转，11和12世纪期间，加洛林字体也成了昨日黄花，让位给了
数种新兴字体。但是，到了15世纪早期的意大利，它又戏剧性地从故纸堆中东
山再起，继而启发了一种全新的意大利书写风格，称人文主义流派，它早在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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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堡的印刷所之前30年便已出现。15世纪60年代后期，意大利的早期印刷商
选择了人文主义字形，作为新生的"罗马"印刷体中第一代小写字体的设计模本。
加洛林行书体便这样东山再起，成了印刷时代的头号"书写"体(可以这样讲吧)。这种古老的字形如今在我们的图书、报纸和杂志中，是日常传文达意的承载者。很快我们就会在第146页看到一页加洛林体手稿的图片。
●英语的诞生。公元450年到500年之间，人称盎格鲁人、撒克逊人和朱
特人的一些日耳曼部族侵入了罗马治下的不列颠，占据了福斯湾以南的大部分
疆土，只有西部山区里的一些武装飞地得以幸免。入侵者讲的是一种日耳曼语，与现代荷兰语、德语和丹麦语等语言有远亲关系。一些盎格鲁人及其他部落在
不列颠立足，出于史学研究的目的，其语言便被称为"古英语"。我们可以把它
想象成现代英语的"日耳曼爷爷"。
公元6世纪时，侵入罗马治下高卢(今法国)的日耳曼部落法兰克人却被同化，采纳了战败原住民的拉丁方言(日后的法语)，但这种情况未发生在盎格鲁
撒克逊人身上；他们的语言虽为新客，却入主了英格兰。这种语言学上的夺权
之所以发生，原因之一是罗马不列颠人在战败后的全面撤退：他们或渡海到了
高卢，或退避今称威尔士的西部高地，其凯尔特语元素在传统的威尔士语言中
至今犹存，在威尔士北部的许多家庭和公共场合中，它仍然是第一口语。
盎格鲁撒克逊人--或如我们今日所称，英国人--也许带来了他们自己的字
母表，古代北欧的鲁纳字母。鲁纳字母表未必(像现代电影和电脑游戏所表现的那样)充满了神奇或邪恶，它由24个字母组成，契合日耳曼语音，据说其字形
便于刻木而书(在森林密布的欧洲，木头就像"便条纸"一样)。每个字母都是一个"鲁纳"--此乃日耳曼词汇，现代学者将其解读为"神秘"或"划刻"。有理论认为，鲁纳字符可能是公元前300年前后，由阿尔卑斯山区的一个部族从伊特鲁
里亚字母表改编而来。鲁纳字母似乎用于商业和通信，并偶尔用于巫术，与其
他的早期字母表颇为相像。对现代研究而言，由于木头易朽，几乎所有的鲁纳
字母文字都已不复存在。大约有5000份铭文得以幸存，主要是石刻碑铭，以及划刻在金属器物上的物权宣示，其年代，约从公元100年到1600年。其中大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