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前沿2013年第6期
安吉拉·卡特,英国最具独创性的作家之一,尤其喜欢对
经典童话进行改写,是英国当代魔幻写实的代言人,她也是当
代英国文坛典型突出的女权主义作家之一,以天马行空的手
法、瑰丽诡异的故事将女性意识一一展现。她的《雪孩儿》重构
了经典童话《白雪公主》,在视角、与原故事的紧密程度和传递
的主要信息方面都不同,但却集中体现了她对父权的无情嘲
讽。本文通过《雪孩儿》中的角色分析来略探卡特的女权观。
一、《雪孩儿》中的伯爵和雪孩儿
曾雪梅曾说过“从西方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观点来看,童
话故事所发现的是适应男性统治的社会道德观,因此不可避
免的带有传统男性价值观的烙印。”女权主义者的一个普遍共
识是:经典的形成史也是父权制确立对女性主宰的历史。《雪
孩儿》中的伯爵就是父权社会背景下的代表性人物。在父权背
景下,派生的文化价值系统便不能不以维护父权制为目的,男
性主宰,女性服从和男性优越、女性低劣的范式显然是一个精
心制作的结果而非自然秩序,这一范式影响着每一个出自父
权家庭的个人。《雪孩儿》中的“雪孩儿”这一女性形象不是经
过母亲的十月怀胎而生,也没有漫长而单调的成长过程,她是
伯爵在看到了皑皑雪地、鲜血和乌鸦羽毛之后,分别描述了心
中期待女性的形象之后,赤裸裸地出现在了他和伯爵夫人面
前。她是伯爵的“欲望之子”,是伯爵塑造出来的诱人。印
证了法国女哲学家西蒙·德·波伏娃(SimonedeBeauvoir)在
1949年出版的《第二性》中的一句话: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被
塑造成的。雪孩儿之于伯爵仅仅是他的性欲望对象,所以对其
的兴趣也只在她美丽的容貌和她作为性工具的价值上。“雪孩
子”是“男性的幻想”,一个冻结的影像而没有自己真正的生
命。从文学的角度,伯爵是作者位置,有权利说什么,做什么。
而雪孩儿却只是个无奈的角色,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他更像
一个色情,穿着衣服,想象,然后创建一个裸体女人的性形象,
然后去玷污她。其实对他来说伯爵夫人也是一个色情图像,他
可以给她买华丽的衣服,却也可以肆意的决定让不让她穿。文
中“衣服”是一种文明的象征,由此可看出伯爵既可以给予也
可以剥夺她的文明地位。然而文中男性对女性的压迫暴露的
最淋漓尽致的是雪孩子死时,当女孩儿下马,走过去摘了一朵
玫瑰,花刺瞬间刺破了她的手指;在一片鲜血和惨叫声中,女
孩死了。这时伯爵倒下马来,恸哭不已。他脱下底裤,用最快的
速度占有了这个已经死去的女孩。这一变态的行为充分的暴
露男权社会下女性被支配、被控制的悲哀。雪孩子死了,她留
下的只有一朵玫瑰,一地鸡毛,还有血迹,很明显,从这看来,
雪孩儿就从来没有真正开始,生命如此短暂:当她出现的时
候,她仍是一个女孩。当玫瑰刺破了她,她流血了,血象征着月
经即生理上成熟了,雪孩子能够性交的“年龄来临了”。而一旦
她实现了成为性对象的目的,便可以去死了。又因为在做爱或
以其他方式活着她都不被看好会得到乐趣,那么强奸她的尸
体也就行了。她不过是伯爵力比多的产物,在满足了伯爵的需
求之后便没有了存在的理由。父权制下,女性的生命尚且如同
草芥,更谈何尊严。
二、《雪孩儿》中的伯爵夫人
《雪孩儿》中还有一个不能忽视的人物就是伯爵夫人。在
卡特的笔下,她看似心胸狭隘、铁石心肠。从看到雪孩,伯爵夫
人就开始想方设法地想要甩掉雪孩儿,先是把手套扔进了雪
地里,命令小女孩儿下车去给找回来。她想趁这个女孩儿下车
的时候,策马加鞭地甩掉她。可是伯爵拒绝了。她华丽的狐裘
大衣也从肩膀滑落,裹在了赤裸的女孩身上;之后又把她的钻
石胸针扔进了冰封刺骨的池塘里,让女孩儿去给找回来想趁
机淹死女孩儿,谁知伯爵再次拒绝了她,而这次她的靴子也从
脚底滑落,穿到了女孩脚上。伯爵夫人看上去强大,富丽华贵。
究其原因因为她是伯爵的夫人,是伯爵让她有了高人一等的
穿戴和地位。但这些却不是长久的,伯爵随时可以将它们收
回。伯爵先后把这些从伯爵夫人身上拿下穿在雪孩的身上。当
雪孩彻底消失之后,伯爵又把这些重新穿在了伯爵夫人身上。
被穿上———被脱下———再被穿上,整个过程中,伯爵夫人仿佛
是摆在商场橱窗里的塑料模特,完全没有选择的权利。她虽多
次要置雪孩儿于死地,但她绝非是童话中被妖魔化的女性。尽
管伯爵夫人和雪孩儿一样,不过是伯爵兴致所致的物品,她还
是把雪孩儿当作敌人,决意杀了她。究其原因是因为“在父权
制社会里,男性处于绝对优势和统治地位,女性受制于男性。
男性对她们的态度将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到她们的命运。”当漂
亮无辜如般的雪孩出现在伯爵面前时,伯爵夫人感到强
烈的压力和威胁。她认为必须赶走雪孩,才能保住自身的地
从《雪孩儿》解读安吉拉·卡特的女权观
邵艳华
(河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河南新乡453007)
[摘要]英国女作家安吉拉·卡特26年的写作生涯并不算长,但其丰厚的著作足以见证一个女性对父权制的倔强叛逆。父权
制下的女性人物要么被塑造为“屋子里的天使”,要么是“阁楼上的疯女人”,卡特则大胆宣称:“我干的事就是拆穿神话。”她很早
就悟出了一个对她的创作意义重大的观念:“作家完全可以通过虚构另一个世间来表达自己对现世的想法,完全可以思索自身
的存在状态却不必谈论诸如生活写真之类的废话。”她的作品里常常再现经典的身影,却又总是构成对经典(也就是对父权)的
无情嘲讽和坚决反叛正因如此,经典童话故事成为卡特反拨经典的一个重要场所。本文将以卡特的短篇小说《雪孩儿》为例,对
她的女权观略探究竟。
[关键词]安吉拉·卡特;《雪孩》;女权主义
【中图分类号】I56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7-4244(2013)06-14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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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第6期
位。在父权社会,女人只能作为对手可以共存,因为她们没有
权力左右男性。而为了获得男性的宠幸,她们不得不一直争
斗,就如封建社会的夫人与妾室往往斗的不可开交,而封建王
朝后宫别院的斗争更是丝毫不逊于战场。在伯爵强暴雪孩儿
时,尽管她很气愤,却也只能侧目而视。她没有阻止伯爵,确切
地说她不敢去阻止。作为一个女人,却要忍受丈夫明目张胆地
和其他女子做爱,这无疑是巨大的耻辱。尽管伯爵夫人最终胜
利,赢回了伯爵的关注和她的衣服,但玫瑰也刺破了她。文中
玫瑰是女性或贞操的象征,所以最后“Itbites!”中这“咬”的痛
苦,是男权社会下女性必须承受的,因为社会性别赋予她们的
是与男性不对称、不平等的两性关系。所以,伯爵夫人也是可
怜、可悲之人。
卡特的《雪孩儿》中只出现了三个角色:伯爵、雪孩儿和伯
爵夫人。但这三个人之间发生的事情高度浓缩地反映了男性
对女性的压迫和女性的客体地位。在童话《白雪公主》里,我们
知道的是皇后一直在迫害公主。这很容易将读者的视线模糊,
把公主受迫害全部归结为皇后的恶毒和狭隘。而真实情况却
非如此,如果没有得到国王的默许,她又如何敢接二连三的对
其女儿进行迫害,童话中国王缺场,障眼法使读者对妖魔化的
皇后充满憎恶,对拯救公主的王子充满了崇拜和向往。但在
《雪孩儿》中,伯爵参与见证了整个过程。雪孩就像一件附属
品,完全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在父权社会里不存在对于女性
的尊重,作为男权理性客体的“他者”,只有在它能够使主体受
益的情况下才被予以考虑。卡特进行了别树一帜的重构,解构
了《白雪公主》的虚伪,更真实地表现了现实。
经由卡特的“改写”,向以“爱”和“仁慈”等面目示人的童
话或传说,即刻被剥离开含情脉脉的面纱,露出了社会关系乃
至权力关系的真实面目。她的短篇小说总会被赋予某种或多
种意义,尤其是从女性的角度解读。她在《雪孩儿》中对经典童
话故事进行的改写和解构已经说明了一个女性作家的态度。
卡特曾在她的批评文集《被删除的秽语》中说:“好多年来,我
都被告知应该想什么,怎么做,因为我是女人。但是后来我不
再听他们(男人们)的了,我开始还嘴。”她开始用讲述故事的
方式还嘴,还整理了传统童话,以及发掘出这些具有神话色彩
故事中的性别压抑因素。在其二十多年的创作生涯中的,卡特
始终保持对童话和神话实质的浓厚兴趣,并毕生致力于解构
父权制神话对女性本质的界定。在其众多作品中,卡特颠覆传
统父权制下刻板的女性形象,为长久以来被男性作家剥夺话
语权的广大女性发出自己的声音,还原了女性真实而完整的
面貌。
参考文献:
[1]Carter,Angela.TheBloodyChamber:TheSnowChild[M].
Gollancz:Gollancz,1979.
[2]申丹.叙事、文体与潜文本———重读英美经典短篇小说[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3]曾雪梅.主体与客体的转换·凝视———论安吉拉·卡特作品
中的女性主义[J].译林,2009,(5).
作者简介:邵艳华(1988-),女,汉族,河南新郑人,河南
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符,这使得字形与它所代表的词在读音上能够联系起来,不仅
见形而且知义,所以形声字后来居上,数量远远多于象形、指
事、会意。这种构字方式可以把有共同义项的汉字更方便、更
细致地区分开来。
《说文解字》:“人,天地之性最贵者也。此籀文,像臂胫之
形。”从字形看像人侧面站立的样子。以“人”为形旁的形声字,
大都与人有关。
(一)伯
小篆字形作,《说文解字》:“伯,长也,从人,白声。”本义
是古代统领一方的长官。可以引申为兄弟中的排行,对于父亲
的兄长的尊称。例如:
既无叔伯,终鲜兄弟。(李密《陈情表》)
(二)倍
小篆字形作,《说文解字》:“倍,反也。从人,音声。”段玉
裁《说文解字注》:“以反者覆也,覆之则有二面,故二之曰倍。”
其本义是背叛,违背。例如:
愿伯具言臣之不敢倍德也。(《鸿门宴》)
可引申为增加,倍数。例如:
尝以十倍之地,百万之师,叩关而攻秦。(贾谊《过秦论》)
五、总结
中华的文明,有着数千年的历史,汉字在其中的角色不仅
仅是工具,更是一种文化,汉字的形、音、义就是一部活生生的
文化体。我们若在具体的字词教学中,能够运用文字学的知
识,让学生了解一个字词的来龙去脉,不仅仅让学生掌握词
义,并且了解了其后所蕴含着的文化,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同时也是新课标对文言文教学要求的具体体现。
参考文献:
[1]朱成广.文言文全解[M].河南:大象出版社,2009,(6).
[2]许慎.说文解字[M].北京:中华书局,19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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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汉语大字典编辑委员会.汉语大字典(缩印本)[M].湖北:湖
北辞书出版社、四川辞书出版社,1992.
[5]刘磊.“古文字教学法”在高中文言文教学中的运用[J].安庆
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
作者简介:张俊昭(1962-),男,汉族,甘肃宁县人,甘肃
省庆阳市宁县湘乐学区党支部书记,研究方向:语文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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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布于:2023-02-04 22:51:23,感谢您对本站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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