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那一世
雷建军2008级统计学(1)班
那一天
已不记得,那一场偶遇确切是哪一天,我只记得,那是在春天。
只因你所在的方位与我所钟爱的小说里的地名不谋而合,于是,我颇为固执
的认为那是一份缘际的倾城之光,暗地里一定有着某种相吸的磁力从四面八方交
斥而来,你即若不是嘉陵江畔我曾寄予几许幽然情愫的身影,也当会是一袭清凉
的晚风悠然吹动着我斯时敞亮的心境。
我知道枕着琼瑶小说成长是多么值得祭奠的日子,请原谅我用了祭奠两个
字,未免显得悲凉和生硬,但却是极为贴切的。一如青春在席慕容笔下那般的朦
胧,但那些纯美于这些年后的我们就真的只能在发黄的书页里搜集陈年墨痕了。
所以,你简单的一句话语,稍顷就贯穿刺痛了我心底的幻觉经络,这该是
巧合,还是注定。我是只愿意信赖自己的直觉的人,一句话,一件事,一种思想,
几乎全凭自己的意愿左右心灵感喟,别人的说辞即使再动人也很难让我完全改变
心意。于是,我相信你是可以看见我心里一刻所想的,你轻易就破译了我无意识
传达给你的讯息,你可能无法想像我当时的惊愕和慌乱,我神情掩饰的虽然云淡
风轻,装作客套的寒暄,只为抑制内心的惊涛骇浪,浪花飞卷。我不敢相信这世
上会有如此一种不用费心雕琢即可质朴生成的手工作品,亦如我不敢相信你对我
似清流泉涌的心意。
从那一天起,很久一段日子我害怕再去触达你的世界,我只是一旁偷偷的
观看着,我希望躲避之外可以让我驻留一份红尘的清好在心底,玻璃清透却是极
易破碎的物体,心也如是。或许我也是胆怯的,胆怯的没有真诚和勇气去揭开那
覆盖在我们身上的那层谜面,进而探出谜底。我更愿意忠诚于自己凛然的幻觉,
更喜欢看见花朵含苞欲放的羞涩,疏落盈盈之美。这也是隔着山水和城池的距离
看人世的清绝与鹜然。
自此,你我之间,似乎未来得及撰写详实的情节与篇章,故事就已经嘎然
而止,画上句点。
经年度月之后,我仍清楚的记得你曾说给我听的那句,“其实,你的心早已
经来过。”
那一月
应是在那一个烟花三月,与你懵然遇见。我问你,近来可好,你说,还好。
你又说,你总算还记得我,我淡淡一笑,这记忆啊,是神奇的东西,许多事物动
辄背离岁月,转身就难再拾起,可有些人和事,过再久,都还是眉间的一丝蹙动
轻愁,嘴角的一声叹息。
这一次和你的谈话,我想可能是我们最为轻松的一次,时间让我丢掉了很多
因内心包袱带来的纠结和停不住的梦魇,时间也让我醒察人生活在虚无和天真中
的利害损耗。曾毅然攀登过昂然俊逸的大山,那些低矮的山体,自当敛眉低在眼
底,轻驰行在脚下。
你不停的按着手机,我安静喝着茶,不咸不淡的说着一些碎碎言语,其实,
我知道谈及任何事都是一样的结果,我们都不会参与对方生活中更多的角色,更
多其他的所求所愿。如此,于你也是默然关心的方式,你只是想知道老朋友过的
可好,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我们彼此是既陌生也熟知的朋友,也曾无话不谈,也曾视为知交,
最后,也由不得现实的流离失所,无处安放的情和意,只得任由岁月一日日风吹
日晒,刮沙卷土,终至绝裂干旱,寸绿不留。
只是记忆里,那个穿过一排葱郁的小树林,踏过闹市几条街,一同吃火锅的
两个少年,那情景,像是一帧简笔浓汁的水彩画,裱挂在记忆的窗前,昭示着青
春的鲜美。
那一年
记得,很早之前,我写过一篇短文,题目就是那年那月,还是用钢笔写在纸
上的文字,但因何写来,所为何情何事,却经已断了线索。应是有底稿的,却无
意前去循迹追看,人生一路丢弃的又岂止纸上的烟云过往。
其实,我不是喜欢不懈怠的追忆过去的人,我只是还没能忘。如果说某些细
节的温烫和最初的热情能够唔热今夕的一丝冰凉,如果说回忆只要一遍遍掠过额
头的细纹,身体里就会涌动出沉陷的血液,我情愿选择拿一块块旧砖堆砌岁月的
城墙,即使墙体已逐年呈现颓败和衰老的姿势,却是古老而又高贵的颜色和质素。
年月日,分与秒串联合并组成了时间的构造,每一次数字的排列都是独一无
二,一去不复返的方式,而有些年份永远值得纪念,甚至不息膜拜,再听黄舒骏
的《改变1995》,真诚的年代远去弥久,那些曾浮现的名字有的只能在墓碑上
看见,有的渐渐湮没在岁月洪流里,有的恒远在记忆里是一辈子的缅怀。
所以,我依恋聆听一些可以端庄代表那一年的珍贵声音,我希望用一只笔能
将那些微凉时分用清澈的语言叙述在蓝天下,我喜欢某年某月某一天像是一个标
符一样凝固在时光的日记本里,红笔勾描的标题,清醒的告知我们自己的心,岁
月曾那般的华美动情,不曾一直辜负我们的想念和朝夕艰付。
那一世
许久,我总以为我的心已决然习惯了寒冷的空间和气氛,俨然缺失体验温暖
的能力。我以为学会麻醉自己的感觉细胞,内心不惊不扰冷淡相待,日子就不会
毗邻天寒地冻的极端冰冷。世上的事只要待若无关紧要,稀松平常的心意,就不
会衍生那么多不可治愈的患得患失,收敛和平静未尝不是保护自己的至好方式。
内心的稳妥终会促成一世的心安意满。
简帧说,“生命原是不可承诺的,不可依侍的,系在手腕上的。”
可不得不说,曾经的曾经,那一年,我们是挚信热烈为爱,愿意承诺一生一
世的。只是后来,承诺和誓言仓促的被时光分裂成最短促最轻薄的戏言,戏言最
大的意蕴就是于瞬间脱口而出,可以不当真。只记得投身看戏的刹那,却当真是
惊动万千的哗然欢喜。
宛如马兆骏那年所唱,我要的不多,真的不多。比之从前的扬尘和浮躁,近
年我主动或被动弃置了许多妄念,我厚厚一摞梦想书轴在现实面前一步步妥协最
终卷成薄纸一张,摊放在心壁底处,空白的行列只待有日尘埃落定,会有一篇凛
冽飘逸的散文眷抄纸端,题名应为五个字,相忘于江湖。
是,相忘于江湖,笑看人生。
那一世,流水花开叠梦痕,雨打芭蕉落闲庭。
本文发布于:2023-02-04 01:34:07,感谢您对本站的认可!
本文链接:https://www.wtabcd.cn/fanwen/fan/88/185495.html
版权声明:本站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仅供演示用,请勿用于商业和其他非法用途。如果侵犯了您的权益请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在24小时内删除。
留言与评论(共有 0 条评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