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纹饰

先秦时期青铜器纹饰种类、演变

青铜器纹饰种类、演变(先秦时期)

一、青铜器纹饰的种类

主要有饕餮纹（或称兽面纹）、夔龙纹、凤鸟纹、圆涡纹、窃曲纹、波纹、蛟龙纹、

蟠螭纹、螭虺纹、羽纹、四瓣花纹、勾连雷纹、连珠纹、各种动物（犀牛、�^、兔、蝉、

龟、鸟、象、虎、蛙、牛、羊、熊、猪等）纹、各种兽体变形纹、火纹、人物画像等。

二、纹饰的演变和意义1.饕餮纹的演变及意义

青铜纹饰最具代表的纹饰演变体现在饕餮这一形象上。

饕餮是一种非常狰狞的兽形头像，从生物学角度很难分辨其原型。《吕氏春秋・先识

览》：“周鼎著饕餮，有首，无身，食人未咽，害及其身，以言报更也。”今人有说饕餮

是龙的第五子，有说是变形的兽面，有说是蚩尤战黄帝的胜利标志，有说是怪人……对其

没有统一的定义。

从汉字的结构看，饕餮两字都有“食”这个意符，图形纹饰犹如张开的大口，在商、

周时期的鼎中，饕餮是最主要的纹饰。饕餮纹主要出现在先秦时期的王室祭器、礼器及食

器上。

饕餮的主要特征是它的主体部分为正面的兽头形象，两眼突出，口裂很大，有角与耳；

有的两侧连着爪与尾，也有的两侧作长身卷尾之形。饕餮纹实际上是由两条夔龙纹以鼻梁

为中心侧身相对组成的，多施加在器物的主要纹饰部位，图案是平面的，以柔韧的阴线刻

出或作阳线凸起。早期没有云雷纹填充，商代中期至周

代早期，开始以云雷纹填充，具有阴阳互补之美，整个纹饰出现多层次的光影效果。

饕餮变形可以说是一种重组变形。它包含浑然整体和部分组合整体两类现象，二者的

合一又正好对应了中国上古“和谐”思想的演化――“礼”的思想。青铜器厚重的材质，

体现它的凝重厚实，正好对应了“礼”的庄严齐一；而饕餮形象和猛兽“吃人”也正好暗

合了“礼”的一个主要特征：威严。饕餮纹在青铜器中被大量使用，起初可能是与图腾信

仰有关，但随着历史的发展，在先秦时期，其则代表着统治阶级的威严与主导地位。因此，

饕餮纹在青铜纹饰中的代表性地位是不可取代的。

2.龙纹的演变及意义

青铜器纹饰中除了饕餮纹具有代表性外，龙纹也是青铜器主要纹饰之一。其中夔龙纹

正是龙纹中的代表。夔龙，是传说中一种近似龙的动物，多为张口、一角、一足、尾上卷

（图3）。夔龙纹是指那种长身弓起，头上有角的侧面龙形图像，有的腹下有鳍形足，有

的没有。

这种纹饰比饕餮纹更富于变化，它常与饕餮纹同时出现。有的饕餮纹就是由两个对向

的夔龙构成，有时缩小身躯成为饕餮的角，有的在饕餮纹两旁作为填充的辅助花纹。夔龙

纹与圆涡纹排列成二方连续图案，被认为是古代文献中“火龙黼黻，昭其文也”所说的那

种火龙，而圆涡纹作圆形，即“火以圜，山以章，水以龙”所说的火纹。

对于龙纹，我们可以从商青铜器上的纹样中了解到，龙纹的纹样包括虎耳龙纹，虎耳

对称排列；前卷角龙纹，角往前卷，对称排列；后卷角龙纹，角往后卷，对

称排列；曲折角龙纹，角呈曲折状，对称排列；长颈鹿角龙纹，角形似长颈鹿，对称

连排列；象鼻龙纹，鼻子长如象鼻，有平直式、倒置式；双头龙纹，一体两头，单个手提

两端各有一个兽头，有同向式、向卧式、向背式；卷龙纹，躯干作蜷曲状，或上半身竖立，

下半截卷作曲尺形，龙头置于正中，或躯体环形，有对称式、蟠旋式、连续式、多叠式、

竖立式等形式。

从西周中期至春秋早期，青铜器的纹饰失去了前期威严雄奇的气势，风行一时的饕餮

纹日渐式微，仅为器足上端的装饰。而夔龙纹正是在这一时期盛行起来的，它的出现体现

了中国古代人们对龙这一神异动物的尊崇和喜爱。人们将其用于器物上并加以美化，也表

达了当时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体现了他们的一种精神寄托。

3.凤鸟纹的演变及意义

凤鸟纹，头有华冠，有的有角，尾羽纷披，常用于主要装饰面。

在纹饰的发展中，鸟纹常与夔龙纹相糅合，同时综合龙蛇与凤鸟特征的动物象形在古

代神话中屡见不鲜，这类纹饰或神话都反映着先民幻想方式的特点。其中鸱�^纹比较特

殊，有面盘和毛角，在《诗经》中被视为不祥之鸟，而在商代鸟兽纹中却很常见，这也体

现了当时的一种宗教观念。凤鸟纹是商周两代共有的青铜器纹饰，与饕餮纹的不同之处在

于少了许多诡异和狰狞，多了一些清新和阴柔之意。

4.窃曲纹、波纹、蛟龙纹演变及意义

窃曲纹由鸟纹、龙纹等一些具象纹饰演化而来。可以说，这种纹饰更具装饰性，适应

性很强，可用于器物的任何位置，并且都能很好地纹饰结构特征。波纹（环带纹）是一种

比较宽大而又十分流畅的曲线纹饰，以连续的S形为主，变化样式也很多。波纹的出现给

严冷的青铜世界带来了活泼的生机。其常与蛟龙纹相互配合运用于颂壶的装饰，这些颂壶

的头部用波纹，腹部用蛟龙纹，正可以上下参照。

窃曲纹、波纹出现在西周中期以后，体现了当时人们对图案艺术的再次升华和提炼，

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5.蟠虺纹、羽纹、变形云纹演变及意义

蟠虺纹也是由夔龙纹缩小、变形而来的，犹如弯曲盘绕的小蛇。这种纹饰兴盛于东周

时期。图案结构简单，但反复连续、密密叠叠，类似织锦般华美，并且更适于审美要求和

铸造新工艺。由于图案细小紧密，需要更高的制作工艺，这无一不体现着青铜器纹饰的精

湛技艺。

羽纹看上去像是无数细小的羽毛或翻腾的细浪，但仔细分辨，可以发现有龙的头、爪

隐现其中。这种纹饰实际上依然是由龙纹变化而来的。

变形云纹线条易圆为方，多被纳入三角形、圆形或心形等图案框架之内。有的云纹取

飞动、流畅的自由结构形式，这种表现手法一直延续到汉代。

云纹在春秋中期至战国时期被大量运用在青铜器纹饰中，代替了饕餮纹、窃曲纹等纹

饰，以一种回旋奔放节奏的律动感，从殷商青铜的撼人心魄转向灵巧生动，体现了春秋战

国时期人们的思想活跃和工艺的进步。

6.写实的纹饰演变及意义

象纹、鹿纹、兔纹、蝉纹、人面纹等纹饰是人们直接取材于现实生活或神话故事，这

几种纹饰出现于春秋中晚期，盛行于战国时期。这一时期的青铜纹饰体现了人们从“商人

信鬼，周人信天，礼乐祭祀”的层面解放出来，回归到反映人间真实生活。随着人间生活

场景被纳入青铜器艺术，这意味着人主体意识的觉醒所带来的社会思想的转变。

三、青铜器纹饰魅力源远流长

先秦青铜器纹饰的演变过程无不显示着中国文化从原始向理性演化的逻辑进程。从中

可以看出，青铜器纹饰图案演变的主流则是具象的重组变形，它配合的是中国上古意识形

态演化的一些规律。上古“和谐”思想的演化，一是来自音乐，二是来自饮食，二者皆为

“礼”的一部分，而铸有饕餮纹的青铜也是“礼”的一部分。

因此以饕餮变形的青铜纹饰，无不体现了这一思想。它体现了由神性向人性回归的重

要意义，对后期的艺术发展具有很大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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