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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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呀》这首歌到底在说些什么？

前些日子偶尔听到一首歌，初听感觉略微诡异，不解其意，再听了几

遍后才发现这首歌写得十分巧妙，写点所思所想，不吝赐教。

首先，这讲的是个什么故事呢？

以我看是讲一个妖精勾引凡人的故事。

溪中卵石谁踩到了它

水润光滑你觉悟了吗？

开篇就是一声狼嚎，狼生性孤僻，不会出没在市井之间，这一声狼嚎

暗示了此曲的背景就算不是在荒山野岭，也是偏远村野乡野之间。随

后的歌词更是暗含此意，“溪中卵石”“蜘蛛遗丝”看来此地是溪水

淙淙，颇为幽静，但人迹罕至。这就不由得让人想起蒲松龄《聊斋志

异》中的精怪故事，都是发生在类似地点。

炉烟妖绕像是一尺纱

半遮半掩能挡得住吗？

随后歌词描绘女子相貌，然而它并未直接写出女子长相，像什么艳若

桃李，灿若银霞的。而是朦朦胧胧的给人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水

润光滑你觉悟了吗？”，这里的水润光滑，指的难道仅仅是卵石吗？

非也。这里还暗指女子肌肤如玉骨冰肌，不然那一句觉悟无从得来。

“炉烟妖绕像是一尺纱半遮半掩能挡得住吗？”这里同样，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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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是炉烟，其实也是在半遮半掩的刻画女子形象，尽态极妍，十分

挑逗勾人。

蜘蛛遗丝随腿往上爬

呼吸急切你睡着了吗

“蜘蛛遗丝随腿往上爬”，蜘蛛吐丝攀援，本是寻常，然而这里的

暗指却不禁让人浮想联翩，随腿往上，可不就是那难言之地吗？这

里视线被牵引到了女子的腿部，令人心痒难耐，可仍是不见其貌。这

里作者可真是把白居易那“尤抱琵琶半遮面”的神韵给用绝了。

那接着就得是“千呼万唤始出来”了，“呼吸急切你睡着了吗？”，

这里第一次描写了女子言语，但由此句可见，女子床榻上还有别人，

最大的可能不用说，当然是一个男人了。这男子先前已经见识女子风

韵，又经受多番挑逗，此时虽然看着像睡着，然而，熟睡的人怎么会

呼吸急切呢，这分明就是动了某些念头。男子的掩饰没有瞒过女子的

眼睛，所以她故意问他，睡着了没有，这是在逗他呢。

如你所愿也幻化做她

骤风暴雨想来就来呀

而接下来两句则不经意间道出女子身份“如你所愿也幻化做她骤风

暴雨想来就来呀”其证有二，一是有幻化之能的在这山野间除了精怪

并无其他，所以女子的身份应该是个妖精，二是幻化成她，这个她是

指谁？据笔者推测，多半是男子的梦中情人。山间精怪向来好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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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吸取男人元阳为食，此前男子装睡，可见还有几分羞赧，为了能迅

速突破男子的防线，这妖精就化作男子心爱之人，想与他缠绵。此处

的暴风骤雨，并不是指真实的自然界天气。

雷是天雷勾地火的雷；雨，是巫山云雨的雨。所以女子劝到，想来就

来呀。

芭蕉开花

夜夜春梦由得它

芭蕉开花是化用了一句歇后语“芭蕉开花——一条心”，本意是讲相

爱的男女心心相印。后面跟的“夜夜春梦”指明，男子分不清现实和

虚幻了，还只以为身在梦中，与心上人共享着鱼水之欢呢，所以感到

心满意足——这春梦继续做下去也无妨。当然这幻境也是妖精寻常手

段。

唇边说话

管她话真或说假

自副歌起可看出明显转换成了男子视角，“管她话真或说假”情到浓

时，定是免不了一些山盟海誓，你侬我侬的，男子热烈的爱着心上人，

所以无论这些誓言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不在乎。此刻他更在乎的是

“发肤以下那点香艳偷到吗？”佳人在怀，他也无法再做柳氏下惠，

汹涌的情欲胜过了一切，最后“巫山雨大”，看来其中战况还挺激烈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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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女子幽幽一叹“少年郎俗世呀”。她感慨这俗世既表明她超脱

于俗世之外，并非俗世之人的，而这个少年郎的所作所为即俗世中的

情情爱爱又让她迷惑不解。

寻乐的话你相信了吗？

奴家只不过是说说就罢

这里仿佛女子在像男子解释着什么，依笔者之见，男子应是从半虚半

实的幻境中清醒了过来，发现了女子才是与她肌肤相亲之人，他问及

原由，对方便以寻欢作乐的由头敷衍搪塞，以免他生疑，然而话已出

口，女子却又心有不甘，于是试探着问他相信了吗，又耍赖撒娇，想

要收回前话，真真一小妮子作态。然而直至此处，不过是字面解义，

字里行间还透露着一个意思，那就是女子应该已经有所情动。男子心

中已有佳人，却发现与另一名女子成其好事，自然难免惊惧，因为女

子主动献身一事，对他而言实在是胆大惊人，女子为了安抚他，便做

出风流姿态，表明不过是寻乐而已，春风一度罢了。可细想细思，女

子又觉得这样的说辞轻贱了她们这几日如胶似漆的情谊，本来该装着

风轻云淡，可内心的煎熬又让她无法伪装，她就是不愿这样抹杀他们

的情分。

燥喉的酒你咽下了吗？

余下那滴就赏了我吧

女子想用身体的欢愉来拴住男子，所以极尽挑逗之能事，舔舐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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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以助兴。然而一个“赏”子却隐藏心酸，张爱玲说她遇见心爱的人

便变得很低很低，低到了尘埃里，这里女子与男子谁为主导，也一眼

便知。真可谓“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

世俗怪谈妖异又可怕

官人怎么又吓唬人家

这好端端的怎么讲起了妖异怪谈，难道只是为了吓唬女子取乐吗？我

道未必。风花雪月不讲，偏讲起这怪力乱神之事，此时男子应该对女

子的身份已经心存疑虑了，便有意讲些擦边的闲话来试她一试。女子

果然心惊，只得又嗔怪撒娇，作小女儿姿态，想要圆过去。

鱼欢水凉就借着暖吧

萍水相逢且惜怜惜呀

然而疑心一起，便难以消除，纵使同床也难免异梦，貌合也只会神离。

鱼水之欢本应热情似火，然而现在却只剩凉意了。当然这只是男子一

侧的心境，女方还是希望能继续之前的浓情蜜意的，所以她又放低身

段，好言劝慰——两人萍水相逢，此情得之不易，望着对方能怜惜眼

前人。

此时副歌部分虽歌词未变，但根据语境解释起来意思可就完全不同

了。

芭蕉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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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春梦由得它

唇边说话

管她话真或说假

发肤以下

那点香艳偷到吗？

巫山雨大

少年郎俗世呀

男子继续与女子纠缠，女子成功的以身体留住了男人，可男人也不再

相信女子，他看不透她身份也难辨真假，不如放浪形骸，只享受这世

间极乐便是了。战况依旧激烈，巫山依旧大雨，可怀的心情却不似往

昔了。最后一句“少年郎俗世呀”包含了女子多少无奈，多少不甘，

多少深情。明明是一曲靡靡之音，却令人听出了一丝悲伤之感。

毕竟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byms舟加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