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漆器

一、张宇的从艺经历

张宇，扬州漆器髹饰技艺项目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1944年

1月出生于江苏扬州。张宇从艺近六十年以来，精通漆器制作的

每一道工序，创作了大量漆器佳作，是目前掌握扬州漆器所有工

艺的第一人。张宇丰富的从艺经历可大致分为五个阶段：启蒙

期（1958—1982）、成长期（1982—1985）、转折期（1985—1986）、

成熟期（1986—2012）、稳定期（2012至今）。

1958年，张宇家道中落，因贫辍学，进入扬州玉器社做学徒，

后来玉器社与漆器社合并，张宇随梁国海等大师学习漆艺生产

相关的知识，并师从画家姜壁，开始学习绘画和工艺设计。至

此，张宇开启了从艺路上至关重要的启蒙期。1982至1985年为

张宇个人艺术修为的成长期。在1982年的全国首届百花奖评

比中，他创作的平磨螺钿《柳毅传书》屏风一举夺得桂冠，这是扬

州漆器史上第一次结合平磨螺钿和点螺两种工艺技法而成的

作品。在随后的几年中，张宇创作设计的《伎乐天》点螺圆盘、

《歌舞升平》平磨螺钿座屏、《春风十里》彩漆平嵌地屏等作品，先

后获中国工艺美术品百花奖优秀创作设计奖。1985年，张宇被

选送到中央工艺美术学院进修一年，这期间受益于当代知名美

术家吴冠中、张仃、叶浅予等的教诲和指点，张宇大大提高了绘

画理论和设计制作水平。这对于自小辍学、本与学校“绝缘”的

张宇来说，无异于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在1986至2012年

间，张宇的各项漆器技艺趋于成熟，也创作了大量高、精、新的漆

艺佳作，多次参加国内外展览并获奖，集“中国工艺美术大师”

“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等荣誉称号于一身，并享受国务院政府

特殊津贴。2012年，张宇在退休后被返聘回扬州漆器厂，指导年

轻职工进行漆器创作。2019年已是张宇退休后的第七年，已至

花甲之年的张宇被查出患有眼疾，极有可能失明，可他却依旧坚

守在岗位上。张宇曾发出这样的感慨：“眼睛用不上，我还可以

用嘴讲下去。”可见，漫漫传承路上，张宇依旧有着高昂的激情和

丰满的斗志，身体力行，竭尽所能，努力为扬州漆艺的传承奉献

自己的每一丝光芒和余热。

二、张宇的技艺传承

从扬州漆艺的整体发展态势看，其存在器型老旧、技法创新

不足、传承人青黄不接等问题。作为扬州漆器髹饰技艺项目国

家级代表性传承人，张宇已做到对扬州漆器技艺烂熟于心，但对

于技法传承方面，却也心存各种疑虑与困惑。

目前，常见的非遗传承大体分为三种形式：群体传承、家庭

（或家族）传承、社会传承。群体传承方式主要运用于风俗礼俗

类活动、岁时节令类活动或大型民俗活动的非遗项目，而扬州漆

艺这种非意识形态部类的非遗则主要采用家庭传承和社会传承

两种方式。一言以蔽之，家庭传承或家族传承，即将技艺精髓传

授给有血缘关系的人。张宇出生于书香世家，虽说父母并未直

接教授其与漆艺相关的知识技能，但从一定程度上说，张宇从小

受家庭艺术氛围的熏陶，具备较高的艺术修养与审美体验，为其

日后的漆艺大师之路做铺垫，亦可称之为另一种形式的“家庭传

承”。对于社会传承，包括“师带徒”和“自学成才”两种形式。扬

州漆艺作为中国优秀的传统非遗文化，老一辈的漆艺大师则主

要采用师带徒的传承模式，张宇也不例外。年复一年，日复一

日，张宇在钻研漆器技艺的同时，兢兢业业地培养传承人，点对

点地教授知识，手把手地示范技法。目前，张宇的一些徒弟已能

够独立设计、制作漆器作品。然而，令张宇困苦不堪的是，他仍

未找到一个能完全继承其衣钵的徒弟，由此时常发出这样的叹

息：“想找个合格的徒弟难，找个合格又有潜力的徒弟就更难

啊！”毋庸置疑，以张宇为代表的扬州漆艺传承人的后备力量严

重不足，尤其缺乏青少年层面的传承人，扬州漆艺正面临着人才

链断链的窘迫局面。

非遗视域下的扬州漆艺传承人现状研究

——以张宇为例

□夏梦洁

摘要：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下文简称“非遗”）视域下，对于像扬州漆艺这样的活态遗产，传承人在对其传递、延续的过程中扮演

着至关重要的角色。社会经济飞速发展，多种热门行业兴起，无形中影响了扬州漆艺的工艺价值与产业地位，为其可持续发展设置了

重重障碍。该文以扬州漆器髹饰技艺项目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张宇为例，剖析其从艺经历、技艺传承等内容，希图略窥以其为代表的

扬州漆艺传承人现状，进而探寻出一套规模化、规范化的传承人保护体系，以保证扬州漆艺的传承。

关键字：扬州漆艺传承人现状张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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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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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以张宇为代表的传承人现状分析

1.传承人面临的问题

（1）市场竞争激烈，生存坏境堪忧

现代生活方式本质上是一种经济方式，一切以快捷、方便、

高效为原则，人们慢慢适应快节奏的生活，却也极大地消解了传

统手工艺所崇尚的精益求精、慢工出细活的工匠精神。扬州漆

艺这一绵延了几千年的指尖绝学，往往耗时耗力，工艺繁杂，追

崇纯手工打造的高级品质感，包含数十道工序，有时光髹漆就要

重复好几遍。面对当代市场经济的强烈冲击，扬州漆器和其他

传统手工技艺一样，置身于恶劣的生态环境之中，成本高昂，利

润空间极少，市场竞争力薄弱，难以规避这巨大的风险和挑战。

在此种大环境下，扬州漆艺行业给人们留下了枯燥、刻板的印

象，让当代人望而生畏。此外，扬州漆艺已难以满足当今人们的

经济需求，人们难免会对扬州漆艺产生抵触心理。基于以上原

因，年轻一代往往难以静心钻研、传习扬州漆器技艺。

（2）传承意识淡薄，主动性能缺失

据调查统计，大众对于非遗传承的认知主要还停留在熟练

掌握该工艺技法的角度。殊不知，对于技艺的传承，更重要的是

认同其存在的价值和作用，深刻理解其蕴含的精神和文化要

义。现如今，社会经济结构转型，大机器时代应运而生，同样也

带动了人们审美观念和价值观念的转变。一是传承人自身对于

传承义务的懈怠和漠视，实践性传承不足；二是大众对于扬州漆

艺的生疏与不解，文化认同感匮乏。因此，扬州漆艺的文化内涵

和艺术价值得不到正视，人们的传承意识日益淡化，缺乏对非遗

传承和保护的主动性、主体性，长此以往，将会恶性循环，导致扬

州漆艺陷入后继无人的窘迫境况，逐步淡出人们的视野。

2.传承人保护举措

（1）促进漆艺品牌化转变，扩大传承格局

时至今日，面对千变万化的现代经济市场，不得不承认，扬

州漆器标识性较弱，难以融入当代的生活空间。因此，我们要对

扬州漆器进行品牌营造和产业开发，除了产品本身的品质与创

新以外，经营理念也是不容小觑的部分。重视机械化生产的同

时，我们也不能否认纯手工制作的独特性。我们可以在博物馆、

旅游景点及茶馆等地开设扬州漆艺体验馆，从画稿、选材、制胚、

涂灰、髹漆等方面提供一站式服务，并将其纳入扬州旅游线路，

让大众在这一过程中感受学习传统文化，感受漆艺魅力。同时，

要强化互联网思维，建立扬州漆器和传承人的数字资料库，并通

过VR和AI等新兴传媒技术建立漆器特色产品展厅，供大众免费

观看、试用。以此全方位地打造扬州漆器品牌化，增加扬州漆

器、传承人与消费者间的持续微互动，形成一条有活力的产业

链，促进扬州漆器有序传承。

（2）提高漆艺认知普及度，完善培养模式

面对千变万化的市场经济，传统的传承方式受到了严重冲

击。在这样的形势下，我们必须要对其进行突破式的拓展和创

新。传承技艺，应从娃娃抓起。将扬州漆艺引进课堂，让更多传

承人走入高校，大力推行校园系列活动，普及相关理论知识。同

时，返聘退休艺人来校开展讲座，发挥名人效应，深入课堂教学，

活化传承模式，纾解传承处境。再者，多组织偏重技术研究层面

的艺人、传承人和偏重理论研究层面的高校教师开展交流会，进

行技术共享与学术研讨，在观点的多次碰撞与论证过程中，形成

“百家争鸣”的良好局面。长此以往，艺人、高校、传承人三方得

以桥接，扬州漆器将会形成良性的、长远的发展，实现传承有序，

后继有人。

结语

在非遗视域下，扬州漆艺作为第一批国家级非遗项目，通过

代代相传的累积和创新遗留下来，其传承的核心在于传承人，这

从根本上决定了扬州漆艺传承的活态化，也为我们后续对其的

传承、保护指明前进方向。时代在不断变化，非遗传承方式也必

将随之发生变化。基于此，我们对于扬州漆艺的保护绝不能僵

化地停留在对过去传统文物、文化遗址等物质文化遗产的“静态

化”思路，而应尽可能地在流动的活态传承中把握其历史精髓与

现实内涵。一方面，从内部攻破消极的传承态度，激发传承人的

文化认同感，提高其思辨能力；另一方面，从外部打破僵化的传

承模式，带动扬州漆艺品牌化发展，创造良好的传承空间。

总而言之，对于活态传承，扬州漆艺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

走。只有提高扬州漆器自身的社会能见度，强化对传承人的保

护力度，探索出一套老、中、青三代俱全的点对面的活态传承模

式，紧抓亮点，紧盯难点，紧扣节点，才能力争挽救濒临没落的扬

州漆器技艺，保证其薪火相传、亘古绵长。

注：扬州大学大学生科创基金项目；项目编号：x20180909。

参考文献：

[1]徐邠，李玫，张海燕.扬州传统漆艺史.南京大学出版社，2015.

[2]周素萍.湘黔桂地区侗族非遗传承人研究.怀化学院学报，2017（2）.

[3]王亚柯.漆艺在现代陈设中的应用探究.江西科技师范大学硕士学

位论文，2013.

[4]汪小进.地方名人资源在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有效利用.安徽大

学硕士学位论文，2016.

[5]蒲骊衡.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的可持续性研究

——以川西道明竹

编为例.西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8.

[6]张栋栋.非物质文化遗产视野下的活态传承

——以扬州漆艺为例.

大舞台，2012（2）.

（作者单位：扬州大学美术与设计学院）

编辑王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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