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动结构定位再思考：被动乎？转喻乎？——结构对中动词的重塑
［摘要］中动词是语言学中的“特殊”现象，学界不乏中动词的研究，被动乎？转喻乎？至今对中动词仍无明确定位。有的语言学家认为中动词与“被动”语态相联系，是主动形式表达被动意义；也有的学者试图用认知语言学的构式语法及其转喻理论对中动结构予以全新解释。对中动词的定位究竟应从结构（形式）视角，还是语义视角呢，本文对中动词现象的定位作进一步的思考，并提出中动词词汇化假说和同形词假设，以期对中动词以合理定位。
水晶肉冻［关键词］中动词；被动；构式及转喻；词汇化假说；同形词假设
中动结构由于其特殊的句法（结构）和语义特征而成为语言学界研究的热点之一。国内外学者有的认为，中动词与“被动”语态相联系，是主动形式表达被动意义的；也有学者试图用认知语言学的构式语法及其转喻理论对中动结构予以全新解释的。然而，对中动词的定位究竟应从结构（形式）视角，还是语义视角呢，本文对中动词的定位作进一步的思考，试图用中动词词汇化假说及同形词假设对中动词以合理定位。
一、中动结构的形式与认知研究对比
（一）生成语言学对中动结构的定位
有的语言学家将中动结构与“被动语态”相联系，对其进行被动化地分析，而这只能解释以受事为主语的中动结构的生成，而无法对非受事类，如处所、工具等成分做主语的中动结构生成做出解释。何晓炜（2012）从最简方案角度对中动结构的生成机制进行了研究，从语义视角将中动结构分为受事类中动结构（受事作为主语）和非受事类中动结构（处所或工具作为主语）。［1］14-23张静媛等（2009）认为语义上，中动语义既可以表述句法上的受事主语所代表的事物由于本身固有的特性而使得动词所代表的动作事件在发生时呈现某种性状，也可以判断句法上的受事主语所代表的事物由于其本身固有的特性而使得动词所代表的动作事件能否发生。［2］153-156何文忠（2007）再次指出，中动结构的主语所标示的则是受事。［3］5李秀伟（2009）写到中动结构与被动结构在句法上的不同在于，被动结构的动词采取了标记形式，而中动结构则采用动词的非标记形式。［4］255-256周晓岩和高腾（2007）提出了英汉受事中动结构的分析模式，中动句“这车开起来挺容易”的深层结构为“人们开这车挺容易”。［5］54句中的“起来”是一种表能力的状态动词，正是由于“起来”的插入，使得主语“人们”所在位置论旨的缺失，也阻止了动词对受事进行格指派，在格位要求下，宾语移至句中的主语位置。他们认为这一插入性成分在英语中以隐性形式
存在。然而，这一分析模式只能解释受事类中动结构，而不能解释非受事类（附加语类）中动结构。因此，从形式（结构）角度的被动化分析不能很好地对中动结构做出全面解释。
（二）认知语言学对中动结构的定位
认知语言学家Goldberg（1995）将中动结构视作中动构式，并指出中动构式要求未得到表达的施事论元是无定的，即被解读为“通常意义上的人们或任何施事。”［6］186中动构式还要求受事主语论元有一个特定的固有性质，以使其对述谓短语里表达的特性负主要责任。此外，未得到表达的施事论元通常被解读为是自愿的，即打算造成某个结果（如果结果被蕴涵），并且打算执行动词所表示的动作。然而对中动结构的这一定位，不能很好地概括中动结构的形式，如Goldberg 农贸批发市场自己就指出“有时可以设想一个语境，在该语境中，一个特定表达式的语义和中动构式实际上可以互相兼容。”如a. The dog barked the chicken awake. b. His chicken bark awake easily. Goldberg只从语用角度对不合语义性的中动结构予以解释说明，对中动构式中的主语（受事论元）进行了归纳总结，而未对中动结构进行任何本质性的解释和探究。
许艾明（2006）运用认知语言学的构式语法理论和转喻理论对中动结构的句式进行解释，并得出结论：中动构式是“实践经验主动形式表达状态意义”，但又“隐含动作意义”；动作代结果的转喻迁移是“隐含动作意义”的根本原因，转喻思考是造成廉颇蔺相如“主动形式表达被动意义”问题的途径。［7］14-17杨佑文（2011）指出，中动结构具有主动的形式、被动的意义，动词看似不及物，实则及物。［8］18-23英语中动结构具有原型及家族相似性特征，因此可有典型和非典型之分。学界普遍认为，英语中动结构原型具有下列界定属性：1)受事论元为主语，2)隐含施事论元，3)通指性和非事件性，4)事件责任。典型的中动结构主语和动词可换位还原成逻辑上的动宾结构。非典型英语中动结构的各组成部分形式上有变体，主语不一定是逻辑上的受事论元，而是可由工具、处所、材料等旁格论元担任。他进一步指出，根据构式语法的定义，“中动结构”应是一个构式。我们既能确定它相对统一的形式，也能概括出它相对明确的意义和功能。认知语言学家们从构式，转喻理论，原型及家族相似性（典型与非典型）的角度对中动结构进行研究、定位，都有其合理性的方面，然而都未能全面地对中动结构的本质进行定位。
二、中动结构定位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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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汉语言中都有一种特殊的句型称为“中动结构”(“Middle Construction”)。“中动”是指一种语态(voice)。Halliday把语态看作语义的范畴，在及物和作格分析中将语态分成三类［9］：始动(operative)、受动(receptive)和介于两者之间的中动(middle)。中动结构即指形式上不及物的句式,但语义上表示某种被动意义的结构。
（一） “被动”的探究
形式语言学认为“被动”语句是在主动句的基础上，通过移位和转换而生成的。许多语言学家认为中动结构可以运用被动化分析法，如Keyr和Roeper（1984）认为，中动结构的生成经历了与被动化相似的句法操作。［10］381-416在被动结构中，被动动词是由表主动的二元动词通过添加过去分词词缀的方式派生而来；中动词也由相应的及物动词派生，但不是通过添加词缀的方式，而是通过一条构词规则。该规则与被动词缀一样，吸纳了逻辑主语的题元角色，同时抑制了动词对逻辑宾语的格指派。在格位要求的驱动下，逻辑宾语提升至主语位置获得主格。Stroik（1992）则提出，中动结构的生成涉及名词移位，要进行两个关联操作：域外论旨角色的降级（demotion）和域内论旨角色的升级（promotion）。［11］127-137很明显，这种推导过程类似于被动句的推导过程。戴曼纯
（2003）认为，“中动动词和被动动词相似，外论元被抑制，赋宾格的能力也被抑制，内论元获得主格特征”。［12］252在他看来，中动动词在句法上带完整的论元结构，存在类似被动句-EN 的中动语素，主要用于取消动词的宾格授予权；汉语中动结构中存在“起来”这一特征，此特征驱动显性结构中的句法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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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动”通常被界定为：余弦定理公式推导1）含有“be+过去分词”结构的动词短语；2）被动动词短语出现的从句。而有的学者强调，被动语态是标准句子（主动式）的变体，是为了突显动作的承受者，而不是动作的施动者。那么“被动”究竟是从结构还是从语义来进行定位的呢？“被动”从结构（形式）上看，体现为句子表层结构中“be+vpp”，受事或处所、工具类附加语的移位，而语义上则体现为相对于主动态而言的被动语态，施事（Agent）的隐形。若以语态（语义）作为被动态的默认值，那么“被动”可以有不同的表达形式（结构），杨妮妮等（2008）列举了十四种不同的表达形式，在此不加赘述。［饺子简介13］101-103由此可见，被动语句本身就只是被动语义的其中一种表达形式，那么从传统意义的被动而言，中动结构是被动句的特殊形式，还是被动语义的一种表达法而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