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位·经典
语言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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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 华中农业大学2020年大学生科技创新基金（SRF）项目（2020368）成果之一。
【作者简介】 欧阳晨宇，华中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本科生。 蒋言，华中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本科生。 孟圆，华中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本科生。 钱贞贞，华中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本科生。 指导老师：袁谦
评价理论视角下“人类命运共同体” 新闻语篇态度资源的积极话语分析
○欧阳晨宇 蒋 言 孟 圆 钱贞贞
（华中农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 ，湖北 武汉 430000）
【摘 要】 “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发展理念将中国的自身发展置于全世界的共同进步之中，是中国共产党前瞻性与战略性智慧的集中体现。本文从CGTN （China…Global…Television…Network）选取了20
篇关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新闻报道作为语料建立小型语料库，从评价理论的视角出发，利用语料库工具UAM…Corpus…Tool进行标注，对语篇进行积极话语分析，探寻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发展理念对外宣传内容包含的积极意义与中国国家形象的构建。
【关键词】 评价理论；……人类命运共同体；……新闻报道；……积极话语分析；……态度资源
2012年，党的十八大首次明确提出“要倡导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2017年，“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首次写入联合国决议。近年来，习近平总书记在国内外重大场合多次强调“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人类命运共同体”不仅成为中国外交指导思想的关键词，代表了传播“和”文化的“中国方案”，还是致力于建立更加公平、合理的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的重要理论武器[1]。本研究选取中国主流媒体CGTN中20篇关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对外新闻报道，运用评价理论的框架进行积极话语分析，希望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对外宣传提供一定的参考，为有效发出中国声音、构建正面积极的中国形象贡献力量。
一、理论框架
（一）积极话语分析
当今语言学界对话语的研究主要分为批评话语分析（Critical…Discour…Analysis，CDA）和积极话语分析（Positive…Discour…Analysis，PDA）。“批评话语分析”由英国学者Roger…Flower等在19
79年Language…and…Control中提出。CDA从“批判”“揭露”“否定”的立场揭示话语和权力以及意识形态的联系，目的在于消除不平等现象，解构现有的社会体制[2]。CDA的“批评”“揭露”“解构”带有浓厚的消极色彩，实现社
会变革更是带有斗争意味，但是没有积极的改进方法[3]，它过于重视批判，不利于社会的和谐发展[4]。积极话语分析就弥补批评话语分析的不足而产生[5]。“积极话语分析”由澳大利亚学者J.R.Martin于1999年在Positive…Discour…Analysis：Solidarity…and…Change中初次提出。Martin认为话语分析不该被定义为一种批评和消极的行为，而应该具有一定的建设性。在他看来，话语分析的对象不应局限于一些含有不平等现象的“坏新闻”，主张和谐与平等的“好新闻”更应该进行话语分析[6]。通过积极的话语分析减少分歧、主张和解、倡导团结，以正向积极的态度引导受众，规划出一个更加和谐美好的社会。本研究对新闻报道进行积极话语分析，主张消除其他国家在解读“人类命运共同体”概念时可能产生的误解，挖掘出这些报道蕴含的中国形象。蜗牛是益虫吗
（二）评价理论
评价理论（Appraisal…Theory）是系统功能语言学（System-Functional…Linguistics，SFL）在对人际意义的研究中发展起来的新词汇——语法框架，关注语篇中可以协商的各种态度，Martin对评价理论的定义是：“评价理论是关于评价的，即语篇中协商的各种态度、涉及的情感的强度以及表明价值和联盟
读者的各种方式。”[7]
李国香简而言之，评价理论主要研究
说话者如何构建语篇角色、调节人际关系、运用语言表达自己的主观态度、观点和情感。评价理论构建了庞大而精密的体系探究语言使用者的立场，分别包括态度系统（Attitude）、介入系统（Engagement）和级差系统（Graduation），是一种目前较为完善的分析系统[8]。根据Martin的解释和分类，态度子系统分为情感（Affect）、判断（Judgement）和鉴赏（Appreciation）；介入子系统分为言语的单声（Mono-gloss）和多声（Hetero-gloss），指说话者参与话语的方式和程度，例如在新闻报道、时事评论中，作者会更多地被授权以代言者和传声者的角色传达意思，避免新闻体现出很大的主观性；极差子系统分为语势（force）和聚焦（focus），指态度的强弱程度，所有评价的价值可以根据强度分成不同的等级[9]。在评价系统的三个子系统中，态度系统是评价系统的核心，也是本文分析的重点。
态度系统是指人的心理受到影响后对其行为、文本、过程及现象做出的反应、判断和鉴赏。其中，情感系统属于情感范畴，是人对行为、文本、过程及现象的心理反应，分为“品质”情感（Affect…as“Quality”），一般使用品质形容词表达情感；“过程”情感（Affect…as…“Process”），一般使用小句过程表达情感；和“评注”情感（Affect…as…“Comment”），一般使用表示品质的副词、情态、状语表
达情感。根据Martin 和White，情感系统内有四种主要情感：快乐/非快乐（un/happy）、安全/非安全（in/curity）、满意/非满意（dis/satisfaction）、惧怕/渴望（dis/inclination）。判断系统指的是对人以及行为的评价，包括仰慕、批评、赞扬和谴责，该系统分为社会评判（social…esteem）和社会约束（social…sanction）。前者包括常规（normality）、能力（capacity）、韧性（tenacity），与评价对象的行为规范、做事才干、能力、顽强等有关，属于道德范畴；后者包括正当性（propriety）、真诚（veracity），与评价对象是否真实可靠、行为是否具有正当性有关，属于法律范畴。鉴赏系统属于审美系统，指对文本、过程及现象的评价，与美学关联紧密，具体分为反应（reaction）、构成（composition）和价值（valuation）。反应包括影响（impact）与质量（quality），前者指事物是否具有吸引力，后者指事物是否重要，是否令人感到惊讶。构成（composition）包括平衡（balance）和复杂度（complexity），前者指事物内部是否平衡和协调，后者指事物内部是否难以让人理解。价值（valuation）指事物是否具有一定的社会价值[10]。根据Martin和White，判断和鉴赏均属于“制度化的感受”（institutionalized…feelings），并非日常生活中的普通感
受，而是人们身处在一个拥有共同价值观的社区的感受[11]…。
评价理论的态度系统为我们分析新闻语篇提供了理论框架。在评价理论体系下，新闻报道不仅仅在描述一个客观事件，也蕴含着媒体的立场及其希望向读者传达的态度，这种态度有正面的（positive），也有负面的（negative）。为了更容易拉近与读者的心理距离、调节与不同意见者的人际关系，报道
者会在新闻语篇中通过明确表达、简洁隐含或假设推断等多重方式表达态度[12]。当表达态度的语言意义由字面意义揭示时，态度是显性的；当其语言意义必须联结词句背后的深意理解时，其呈现方式就是隐性的。本研究通过对语篇中态度资源的搜集整理，推断和解释新闻语篇中对“人类命运共同体”持有的情感态度、对参与者与事件的价值评估，进而揭示语篇构建的中国国家形象。
二、数据收集与标注
CGTN作为中国外宣媒体的主动力之一，是我国传播意识形态，建立国家形象，提升国际话语权最有效的平台之一。本研究以“a…community…of…shared…future…for…mankind”，“a…community…with…shared…future…for…mankind”，“a…community…of…shared…destiny…for…mankind”（人类命运共同体）为关键词在其官方网站https：// /进行语料检索，经过筛选得到20篇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相关度最高的新闻报道，建立一个小型语料库，总计10…496个单词，新闻时间跨度为2017年11月~2019年4月。本研究将这20篇新闻报道导入UAM…Corpus…Tool这一语料库工具，并在该软件中选择评价理论作为分析的框架，选定语料中具有表达评价意义的特定词汇及词组进行人工标注，从而就将选中内容纳入某种特定的评价资源类别，并完成了对态度类词汇的极性、直接/间接表达的划分。在对整体语料进行的两遍人工检查与筛选工作基础上，经软件自动统计得出数据。
针对多义词，为了确保数据的准确性和可靠性，本研究在进行标注之前对上下文语境进行了充分的考
究。如表1中“common”一词，在语境中呈现的不同意义使其展现出不同的态度。作为搭配“common…community/development/destiny/interest/prosperity”等时，“common（共同）”表示凸显的是参与者之间平等互惠的关系，而非是对参与者或参与者行为的评价，故属于“鉴赏—构成—平衡”；若其搭配为“common…vision/curity/concerns/”，“common（普遍/普通）”则侧重于大部分人持有某一观点或都对某事物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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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之意，强调大众性；而“普遍安全”表示安定和平的状态已经成为一种常态，强调普遍性，故属于“判断—常规”。
三、结果与讨论
大清乾隆表1 态度资源统计结果
态度系统（Attitude）
种类
左脑思维和右脑思维有什么区别情感
（Affect）
判断
（Judgement）
鉴赏
（Appreciation）
数量69243282
比例11.6%40.9%47.5%
极性积极消极积极消极积极消极数量52172271626121
比例75.4%24.6%93.4% 6.6%92.6%7.4%表1为态度资源的标注统计结果，语篇中态度资源总共出现594处。该数据显示，在“人类命运共同体”新闻语篇中，出现频率最高的是鉴赏资源，比例为47.5%，其次是判断资源，比例为40.9%，而情感资源占比最少，为11.6%。此分布特点与赵闯（2016）、田婷婷（2018）等研究者得出的结果一致，体现了新闻类语篇对报道内容客观性的重视，会尽量规避包
含个人直观情感色彩词汇的直接使用，而将新闻报道的重心放在对人物、事件、现象等的评价和鉴赏方面，其传达的“情感”更正式得体，更为公共化，也相对更隐性。新闻报道体现的人际意义来源于态度的表达，媒体工作者着重选择鉴赏资源来凸显对现象的评价，从某种程度上说是起到了“客观化”的功能[12]。
（一）情感系统
正如表1所示，本研究建立的语料库中情感资源占比最少，而积极情感资源与消极情感资源比例约为3∶1，由此可见，语篇内容多是为了表明对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正面心理态度，比如：
例1.Speaking…highly…of…each…other’s…develop-ment…achievements，…the…two…sides…agreed…to…strength-en…exchanges…and…mutual…learning，…and…push…forward…China’s…reform…and…opening…up…and…Laos’…reform…and…renewal.…
例1来自对习近平总书记走访东南亚国家时，与老挝达成共同构建具有战略重要性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共识的报道。词组“speaking…highly…of”意为对某事物评价很高，带有明显情感色彩，是主体对客体做出的正面评价。在如上语境中体现出中老两国对于“人类命运共同体”为双方带来的发展成果十分满意，并表达了继续深化合作、巩固互惠互利的邻国关系的意愿。这一方面论证了“人类命运共同体”能够创造共同利益，促进共同发展；另一方面也塑造了中国在亚洲善于合作的“好邻居”形象。
（二）判断系统
正当性在判断资源中占比最大，为43.2%。反映出人类命运共同体倡导和平，宣扬正义的本质，也反映出在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指导原则下，中国的所作所为是恰当得体的，是有益于全世界共同发展这个正当利益的。
例3.In…an…era…where…protectionism…and…unilateral-ism…are…on…the…ri，…China…remains…a…powerful…support-er…of…international…order，…with…its…commitment…to…free…trade…and…faith…in…the…power…of…international…organiza-tions.
例3中“commitment”一词意为“奉献，投入”，属于判断系统中的韧性资源，反映了说话者对于中国在国际事务上做出的贡献持肯定态度，向受众传达出中国积极维护世界公平正义的坚定决心，展现了中国致力于推动全球治理改革的正面形象。
（三）鉴赏系统
在本文所选的语料中，鉴赏资源占比最大，而鉴赏资源中价值（valuation）占比最大，为41.5%。体现了对当今世界格局、国际形势的判断，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具有的发展价值，以及在该理念下世界将会呈现的面貌的正面评价。
例4.…Over…the…past…five…years，…China…has…put…a…lot…of…work…into…making…the…concept…a…reality，…by…de-fending…economic…globalization，…making…efforts…to…curb…global…warming…and…enhancing…South-South…Coopera-tion.
例4摘自一篇介绍中国在“人类命运共同体”概念指导下做出的实际行动的报道。“curb”一词指“抑制、约束（不好的事物）”之意，仅从词汇层面无法直接判断所属资源，因为孤立的词汇在评价研究中的作用是有限的，我们必须把词汇研究和语法研究以及语境研究紧密结合起来，这才能对评价意义的解读获得比较全面的认识[13]。解读整个句子，可以发现此处curb用于搭配“抑制全球变暖现象”，含有对这一现象的主体评价，对全球气候恶化的现状不满之意，故属于“鉴赏—反应—影响”，在具有评价意义的语篇中能激发读者的共鸣。侧面反映出，中国对于世界性的问题不会置之不理、独善其身；反之，中国不仅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想作为目标，还努力使之转化为现实，而全球变暖就是人类共同面临的重大挑战之一，中国致力于解决这一问题，遏制气候异常的趋势。这展现了中国在世界舞台上直面挑战、主动作为、承担责任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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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5.China…has…become…a…sustained，…powerful…engine…for…world…economic…stability…and…growth.
例5中形容词“sustained”和“powerful”的意思分别是“持续的”“强大的”，这从鉴赏的角度正面评价了中国对于世界发展的作用和价值。从中可以读出，中国的发展给世界带来机遇，中国为全球经济稳定增长提供动力，扮演着“引擎”的角色，并且长期发挥强大积极的影响力。
四、结 语
本文以评价理论为框架，利用语料库工具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相关的新闻语篇中的态度资源进行了积极话语分析。经分析发现态度系统的三个子系统在语篇中的分布特点是：态度资源既有显性也有隐性，鉴赏和判断资源使用较多，情感资源使用较少。降低情感资源的使用可淡化主观色彩，而隐性评价意义会降低发话人的介入程度，两者使得语篇显示出更高的客观性。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相关的新闻报道中，CGTN并不是单方面宣传“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好处，而更多的是摆出客观事实，向世界展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各国各地区带来的切实利益。最后，本研究分析的态度资源传达的更多是积极的，说明CGTN始终对“人类命运共同体”抱有大力支持、积极宣传的态度。从内容上说，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相关的新闻报道中，无论是面对亚洲合作伙伴还是世界上其他国家或国际组织，中国总是主动抛出橄榄枝，向世界各国展现开放包容的态度，释放和谐相助、携手合作，共同繁荣的友好信号。面对全人类共同的严峻挑战，例如全球变暖、世界安全、单边主义和保护主义等，中国提出“中国方案”，贡献“中国智慧”，付诸“中国行动”，向世界展示了有责任心、和平友好、愿与全人类休戚与共的大国形象和名副其实
的大国担当，使“中国威胁论”和“中国称霸论”不攻自破。通过“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对外宣传，中国真诚地讲述了中国故事，发出了强有力的中国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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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依婷简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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