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散文(精选17篇)
散文是一种抒发作者真情实感、写作方式灵活的记叙类文学体裁。以下是收集整理了灯笼散文,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这是一个平凡的日子,天空微暗,天边一片绿色与天空相连,散着雾气的雨丝轻敲在窗上,仿佛在诉说着夏日的故事。
从窗口望出去,树上和草地上都挂满了水珠,特别是我喜欢的灯笼果,沉甸甸的枝条挂满了果子,在雨水中显得特别玲珑剔透,可爱诱人。想想吃一口就让人唇齿生香,余味缭绕,就觉得那味道令人垂涎欲滴,念想不断。
这样一个微雨的天气,我庆幸可以懒散而舒适地呆在家里,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看着外面风雨飘摇,软语细絮,悄悄地滋润着夏日繁盛的万物,就感觉丝丝的温暖,感谢造物主的恩赐,让那风与雨,花草树木只成为我满眼的风景。
灯笼果,看起来圆圆的,熟的时候红红的,像个灯笼。每年春天开花,七月份左右可以摘果,但灯笼果的枝条浑身都是刺,摘果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被刺到,所以不只是美丽玫瑰花有刺,可口的灯笼果也有刺,尽管美味,但要摘到美味的灯笼果,还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还好,灯笼果树丛永远也长不高,只是长成一丛丛的枝条,枝条上长满一颗颗的灯笼果,就像挂满了一串串的灯笼,真的美极了!
我第一次认识灯笼果的时候,是邻居家请我吃了她家花园里种的灯笼果,因为有点酸,感觉味道有点像李果,就像儿时的味道。那时我就想,如果泡上椒盐,味道一定好吃。
第二年春天,我就迫不及待地种了一棵灯笼果,七月份时当我把果摘回家,泡上椒盐,果不其然,味道真的太好吃了,就是这样的感觉,那种椒盐泡李果的味道,是我最喜欢的味道。
又过了一年,灯笼果那酸甜可口的味道,真的让我念念不忘。于是,我又多种了一棵灯笼果,当年就结了很多的果子,想摘就摘,想吃就吃,真的太惬意了!
可是,我却发现我的新邻居,她家那棵大大丛的灯笼果,每年都结满了果子,沉甸甸地挂在枝条上,一直把腰弯到了地上,可她只是在第一年时摘了一次灯笼果,这几年都没有摘灯笼果,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就这样把果子弃在果树上,由绿到红,自生自灭,真的感到特别的可惜。不管怎么说,它也是大自然馈赠给我们的礼物吧。
其实人有时候喜欢一种食物,并不知道为什么喜欢,而我喜欢灯笼果,是因为它像我儿时喜欢的李果,也许有人觉得它很酸,但是我却为了儿时的味道,一份久远的记忆,毫不犹豫地喜欢它。为了找回那份曾经的感觉,无怨无悔的爱上它。
不管是喜欢一个人,或者是喜欢一种食物,不就是这种感觉吗?尽管那个人,或者是那种食物,有很多的缺点,也不是最好的,但喜欢就是喜欢,还需要理由吗?
喜欢曾经的自己,感恩大自然的馈赠,在简单平淡的日子,沿着知足常乐的人生信念,优雅地走下去,少一份浮躁,多一份从容,在熙熙攘攘的人生舞台上,留一份清静,等待花开花落。我相信:风雨过后,明天的阳光会更温暖。
记得八十年代我写过关于红灯笼的散文,那是个没有电子的时代,在单位民宅门前挂着用五彩纸制作的里面放上蜡烛的大红灯笼。现如今是霓虹闪烁,灯火烛天,光照数里,一片灯的海洋。
正月十六,我与家人都回到了故乡。诗人都说月是故乡的明。今天主要想看一下一元复始家乡的圆月和红灯笼。
夜幕降临,圆月富态的脸庞笑盈盈地偷偷地从“月亮湖”芦苇中升起挂在天上。遥望深遂的星空,朗朗环宇,南棋北斗点坠,牛郎织女隔河相望。流光溢彩,众星捧月。南北流淌的银河,不急不缓地推着小小的星座。广寒宫里的嫦娥穿上节日的礼纱翩翩起舞。玉兔恰似孩童过节一样顽皮地欢蹦乱跳。
在这清冷的月色下,没有一丝北风,夜凉如水,大地银白。我的心感悟到从来没有过的喜悦与清静。想着昔日的月下,三十年前,也是正月十六的一元复始,对着雪花二胡伴着横笛,琴瑟谐和,朋友与我一起不顾清冷寒瑟,赏着白雪明月,红灯似火,激发绽放的青春。如今她远在天边,我似“何逊”已渐老,春风绚丽的辞采文笔凋零无余。
红灯高挂,史于汉朝初年。为了庆祝国泰民安,五谷丰登,它象征着彩灯兆吉祥,驱赶“年兽”之意。也是北国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红灯映照,雪压万物展现出北方独特的景观。
传统的年代,每年春节前的腊月二十三,家家门前竖起高高的灯杆,用密密麻麻的松枝粘上彩带作为杆头。当年多半都是用纸糊的灯笼。今天望着精美别致花样繁多的彩灯,高悬于半空如群星投降人间。过去每户人家门前只挂一盏,可现在成串的红灯,远远望去如同冰糖葫芦闪烁在夜空,交汇成斑斓的彩虹。它是对过去一年五谷丰登的庆祝,也是对下一年好景的期盼。
江南有小桥流水人家,乌蓬船上的渔歌,古刹钟声如同仙境蓬莱。
北国有群山苍松白雪,伐木工悠扬的号声,塞外明月,红灯高挂是诗人笔下永远赞美不完的!
望着屋前墙上挂着串串的红辣椒,树杈上架满金黄的玉米,高悬的明月与白雪辉映的红灯,使人如醉如痴。
老屋里飘出北方佳肴的纯香,猪肉炖粉条、小鸡烧蘑菇特有妈妈厨艺的味道。还有红高粱酿造的陈年老酒,未及上口,便已香气扑鼻!
诗人们!你还等什么?快拿起你的妙笔吧!去赞美它,碧月夜满,琼奇葩说第四季树朝新,红灯高挂,恰似彩霞。
冰心先生的《小桔灯》到现在还在好多人眼前摇曳,而萦绕我眼前的却是30年前童年的那盏春节时给我带来多少金子般美好回忆的破旧的玻璃灯笼。
在我们东北乡村,在我关于童年的记忆中,冬天是白茫茫大地一片嘎嘎冷,有“腊七腊八,冻死寒鸦”之说,可知天寒地冻滴水结冰的北国风光,给老百姓带来更多的是单调无奈冰冷和蜷缩在家,那句“下雪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怕是多少年来对当时贫乏的精神生活最好证名了。然而,风越严寒树越挺拔,家越贫穷人越会寻找快乐,在我的印象中,风雪没有阻挡住小孩子奔跑欢呼的脚步,严寒没有阻挡住小孩子晶莹晶亮的汗珠。那时一点一滴的快乐,是用十二分的童真加上力气、勇气以及对生活的热爱换来的。
玩具是没有的,自娱自乐也算是唯一的体育锻炼工具是爬犁,成天价长在冰上,比赛谁滑得快花样多,早已不新鲜,只是日日疲且乐之而已;或在雪后用柳条编的笸箩扣鸟,可惜多半是火候掌握不好扣得少而又少,鸟的种类少兼不好看,也无多少趣味;或是约几个小孩到一条小河上凿冰捞鱼,因为力气小,不肯走远,多半***个热闹并无太多收获,也偶尔随了大人帮个下手,捡几尾鱼入筐,数着数目大呼小叫,虽也快乐,但少了一点儿童的生动鲜活和难忘。由此我更珍视那盏破旧的玻璃灯笼。
年关到了,照例我们在吃完年夜饭之后要守岁,子时过了要出去给全堡子拜年,这就需要一盏灯。家境窘况,过日子精打细算,一切费亮的活计都是尽量在白天做完,蜡头都是紧着使的,几乎没有多余的蜡。而摸黑出去太没兴致又害怕,又怕遭人笑话,做灯笼难于上青天,找蜡头坐在罐头瓶子里比较流行又比较可行。于是老早藏下个罐头瓶子防止被卖了废品,寻摸好一小截蜡头,做了个漂亮的小木棍,跟谁要一点红毛线,都清洗一遍,只等最后放蜡头了。然而竟没有做成,因为我在冰冷的厦子里给大人找过年用品的时候,十分意外地找到了一个破旧的只有三块玻璃的灯笼罩,带有提梁底座支架,可以旋转,木棱上刻着花纹,玻璃是彩色的,记不清是什么***案了,是早些年家中用过的。这给了我太意外的惊喜,可哪淘弄玻璃去修理,白玻璃都难找,何况是找彩玻璃,谁家都不富裕。于是我开始翻箱倒柜找花布,在仅有的几块碎布头里比了又比量了又量,求母亲裁剪好尺寸,找来父亲帮忙,像镶玻璃一样,用玻璃条子把花布钉好,灯笼修好了。于是我热烈盼望除夕之夜早点到来,好让我有显摆出风头的机会,等啊等盼啊盼,三十儿到了,早起穿上新衣服,顾不得戴帽子戴手套,趿拉着鞋,把小蜡坐在灯座上,点着放好灯架,提着就跑出去了,可惜大白天的也看不出灯有多亮,兴奋之余失望跑回来,倒遭到大人们不少笑话,于是盼天黑。
天遂人意,冬天白天短说黑就黑了。风风火火地点着蜡,拎着灯笼又跑出去了,走出家门却又故意慢下步子,随意弄出点声响,生怕遇不到人,遇到了人家又没注意。可惜人们此时大多在家,没看见几个人,得到的赞美太少,自己倒是紧张着急得出汗了与其不如,悻悻而回。
年夜饭也吃完了,虽没到子时,但我赶紧下地提着灯笼到各家去拜年了。那时,兴许是业余文化生活很贫乏,蜷在家中又没意思,各家住得又近,大家都很能合得来,成年男人年关时不少是相约在邻居某家赌钱,通宵不归,不守岁的,老人妇女孩子一般才在家守岁。守岁中间,不知起于何时,又时兴穿插给邻居德高望重身份特殊或是孤寡老人拜年,当然也有一点彩头好赚,一二分钱上下。而他们往往也愿意给,这是一年来他们在乡邻中获得的特殊荣誉,因为小孩子去谁家往往是大人授意的,小孩子又不是很多,同一家的孩子只准去一个代表。
走在积雪皑皑的乡村路上,火红的年味顺着灯笼光流淌,伴着脸上无法掩藏的喜兴和得意,谛听自己噗噗跫然的足音,心里想着拜年话,别有一番滋味。一路上遇见小孩子了,就主动搭讪相约去某家,实则更想让他看自己的灯笼,比下他的罐头瓶子,收获好多惊奇和赞美,竟意外地得一些糖果,条件是给对方提一二分钟,结果一起拜年的队伍就壮大了,无形中就被簇拥在人群中心,颇让人感到惬意。还有一个,竟“自惭形秽”径自离去了,就更加让自己得意。一路上话格外得多,脚步格外地轻松。狗吠声声中进到一户人家,先是大家一起吹蜡烛,然后在昏暗的灯光下站排给老人问好,老人的家人则一边拿出各式好吃的,让我新生儿马牙们到炕前来,抓起一把就往大家的兜里揣,然后再放到手里,往往是一块糖刚剥下纸还没来得及吃,又有瓜子花生塞进手里。这是我们小孩子喜欢的,那时候一年到头想吃这些东西,机会很难得,橘子根本没见过,苹果吃一回好似吃人参果,就是自家逢年过节,好吃的东西也是只允许少许品尝,大多是只可远观不可近动的,要等所有客人走后,才能一饱口福,也许连招待客人都不够,那就更没机会解谗了。所以那时的东西虽然跟现在没什么两样,但每一个孩子都觉得分外香甜。后来不知怎么大家竟一起议论起我的灯笼来了,纷纷赞美,现在回想起来,大概那是当晚最鲜艳夺目的***画了,我当然又添油加醋,惹得老人讲起了老年间的故事。说一人夜半归家,途中遇一狼从后背偷袭,人立后将前爪搭在那人身上,那人不敢回头,以防狼咬他的喉咙,只好死死抓住狼前爪,并用脑袋顶住狼下颚,狼则用后爪撕挠人后腰,想拼命挣脱,人后背受伤棉衣尽破鲜血淋漓,很危险,幸亏看见不远处有灯火,于是呼喊求救。人们拿着灯笼木棍铁锹赶来救助,从那人背上打死了狼。虽然我们听得毛骨悚然,但在童年的记忆里,却又是惊险而珍贵的,令人终身难忘。临走,老奶奶给了我五分钱,让所有的人惊奇。我知道这是灯笼的功劳,大家也一致这么推断。后来怎么走回家的,又拜了几家,到现在还是个空白。经历多了,才知道人生也可能因为一点出奇或是意外而改变,包括命运。
当晚还有一个重要的活动,是要小孩子完成的。也不知起于何时,除夕夜12时鞭炮鸣响之后,小孩子三五成群一手持铜盆(当然没有铜盆,铁盆铝盆也可以,只是声音敲出来不美),一手握短棍,沿村路敲击,同时口中喊些“过年了”、“抓小偷”、平平安安、红红火火祈福之类的号子,前呼后应,左敲右和,声音震天,但不许打坏盆,小孩子还需检查是否有起火的征兆。一路下来,形式多于内容,几乎从没发现过火灾,大人早已检查多遍了,谁也不敢大意,要是等小孩子发现,事情就坏了,而小偷此时也是绝对要过年歇业的,我们那当时讲究的是过好年,小偷此时也讲良心,不然,遭全村人唾骂,罪莫大焉,所以就是***个喜庆吉利,壮壮声势。但这些,需要有灯笼指引和照亮,于是我又打着灯笼走在最前方,去哪不去哪,并无固定路线,全凭前头打灯笼的人开路,小小的我,手提灯笼,着实风光了一回,既不担心敲坏了盆,还不累人,又比后面打灯笼的露脸,别提多么舒心了。可惜用灯笼的时间很短,小孩子好东西吃了,钱也得了,鞭炮放过了,盆也敲了,就倦得快,很快就四散回家了。
这盏灯笼似乎就用过这一次,从此就可能成了个摆设,多半是闲置,也不知放于何地毁于何时,因为我再也没有关于它之后的任何印象,似乎我们小孩子集体给老人拜年以及敲盆呼喊的活动,也从此断了线,再也找不到线头,不能接续,成了令人追忆感怀的绝唱了。而她的来去,到现在也还是个谜,没有任何记忆。只是每到年关时节,不知怎的,我就会想起它,想起那时贫穷但又快乐的岁月和那年味悠远韵味十足的春节,似乎那模糊的红火喜兴的烛光就在眼前,一大群孩子正伴着清脆的北风,捂着红苹果似的小脸,那清脆的笑声就回荡在天边,回荡在今天。
每到元宵节,母亲都会从箱子里拿出一对纸灯笼,挂在老屋门前的屋檐下。
纸灯笼是用红纸糊的,由于年代久远,红纸已经开始泛白。纸灯笼可以折叠,里面一圈圈扎着篾条,中间用铁丝扎着一个碗型的托架,上面正好可以放上一只小碗。二十多年前,我正在上小学,家里穷,每次过元宵节,看到别人家门口挂上了大红灯笼,心里就格外羡慕。
有一年元宵节晚上,天寒地冻,我站在雪地里,看着一户人家挂的灯徐志摩情诗笼竟看得出了神,结果被雪风吹病了。在医院里,我一边打针,一边哭着找母亲要灯笼。母亲皱着眉头说:“我们家房子又破又小,挂个灯笼也不体面,那些灯笼都是住大房子的人家挂的,那样才气派,才好看。”我知道母亲只说对了一半,真正的原因是家里吃了上顿愁下顿,根本拿不出闲钱去买灯笼。
那时节在乡下,灯笼都是篾匠扎出来的,手工活,有些贵,一般人家是买不起的。但我看灯笼看出了病,这件事深深刺痛了爷爷的心。做皮匠手艺的爷爷手很巧,他抽时间到镇上的谢篾匠家“瞟艺”,只看了两次,他就买了些篾片、红纸回来自己鼓捣。爷爷用了三天时间,就做好了一只大灯笼。那时候,有钱人家挂的灯笼都是用的红绸蒙上的,爷爷没钱买红绸,只好用红纸。那时候乡下经常停电,爷爷在灯笼里面用铁丝做了一个架子,上面放上一只小碗,装上一些菜油,再放上一截灯芯,点亮后,灯笼红红的,挂在堂屋里煞是好看。
可是这毕竟是纸糊的灯笼,安全系数不高。有一次,我看到隔壁的小***拎着一只小灯笼在门外玩,便偷偷爬上桌子,试***取下纸灯笼也拿出去玩耍。结果灯笼歪了,火苗烧着了纸,灯笼顿时成了一个火球,幸亏火烧断了吊着灯笼的线,如果用的是铁丝,后果将不堪设想。爷爷没有责备我,他又扎了两只,是可以折叠的,却只在每年的元宵这天挂出来。因为按乡俗,要想***吉利,灯笼一点就要点一夜。
这么多年过去了,爷爷早已不在人世了,可母亲却一直古董般地珍藏着这对纸灯笼。每年元宵夜里,母亲会将它们挂在屋檐下面,不同的是里面的油灯换上了灯泡,比过去愈发明亮。
今年的元宵节又到了,看着城里满街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看着小孩手里提着的形形色色的小灯笼,我的脑海中便会不由自主地浮现爷爷在煤油灯下扎灯笼的情景,仿佛看到了母亲爬上梯子挂出她心爱的纸灯笼,此刻我的心里便会一片温暖。
小的时候最热切盼望的是过大年,最忙碌的是腊月的备战。
一进腊月,大小人就陆续的忙碌起来,离年关越近,忙碌的脚步就越快。孩子们尤甚,这时学校已放寒假,孩子们脱缰野马,到处疯耍乱闹,衣衫褴褛,却也兴致盎然,那年月,气候比现在恶劣几倍,三九天,冰封雪地,难抵孩子们的似火热情。记得最先准备的应该是纸糊灯笼,清贫的年月,是买不起供销社的花花绿绿的商品灯笼的,况且卖的也很少。所以用的人也极少,大多孩子们只好因陋就简,自己动手,早早的就找好制作灯笼的材料,材料也很简单,不用花钱,唾手而得,无非就是杨或柳枝条,装货用完的纸箱纸板,最难做的就是煤油灯儿了,需要的材料多,制作过程也复杂。盛放灯油的是墨水瓶或小药瓶,但瓶盖儿必须是硬塑料或铁瓶盖,别的材料是禁不住烧的,在瓶盖儿中心部位上要打个小孔,油管要用铁皮卷成或现成的铁细管,还必须要与瓶盖儿上的孔严丝合缝,这样避免灯油渗出。灯捻儿要用好多股缝衣用的白线拧成麻花状,穿到灯管里。照明用的小油灯就做好了。家境好点的孩子,是不用这么土气油灯的,他们一般都要买上红的耀眼的小蜡烛,放进灯笼里,即明亮有少油烟,穷人家的孩子羡慕至极。油灯做好后,就该做灯笼啦,灯笼做得很粗糙,先做好底座和顶座,底、顶座一般为长方形或正方形,也有做成圆形的,可根据个人喜好和手艺而定,在上下座上的四角处打洞,纸板四个面的其中一面还要打两个孔,用作取放灯用的门,有的为了简单,只在顶板的中央位置,掏出或圆或方的洞,大小能伸进手就行,便于取放油灯,也用来排放油烟,六个孔做好后,要用加工光滑的6根一尺多长的手指粗细的枝条,分别插在上下座的六个孔里,这样便有了灯笼的骨架,然后是裱糊,纸张可麻纸可彩纸,麻纸裱糊的为了好看,还要在灯笼的四面贴上手工剪好的大红的窗花,***案各式各样,但都是喜气洋洋,这些好看的小窗花,都是母亲或姐姐就着如豆的油灯一剪一剪剪出来的,也弥补白麻纸的单调,增添喜气。
裱糊用自制的白面浆糊,把各色纸张,裁剪成大小合适的纸块,在六根木棍上抹匀称浆糊,把纸贴上去便可,灯笼的门比较复杂点,既要封闭严密,又要便于闭合,又要好取放油灯。新糊好的灯笼,等干透了,放进加满煤油的油灯,天黑了,点燃后,便可招摇过市了。往往是好多孩子聚在一起,不分男女,成群结队,走遍村子里大街小巷,还要品评优劣,粗糙的赝品,是要遭到耻笑的。聚在一起的孩子们也是有讲究的,往往分成东西南北中五支部队,浩浩荡荡,在漆黑的夜晚,显得生动而壮观,提灯笼走街串巷,往往能几支部队汇合在一起,这样就难免发生战争,口角打斗是寻常事,在推搡中,油灯倾斜,烧坏灯笼的有之,淘气鬼把点燃的鞭炮扔进灯笼炸坏灯笼的也常有,笑声哭成连成一片,被毁坏的灯笼,连夜还得尽快做好,以备明晚的鏖战。这样的夜晚一直持续很久很久,知道正月十五过后,才渐渐的销声匿迹。
简单的制作,盛满的是童趣童乐,那份激动,那份浪漫,至今想起,暖流便汹涌心头,心向往之,蠢蠢欲动,不能自已,可惜时光难追回,再回到幼时的昨天,已经不可能了,只能顺着记忆的的藤蔓,去捕捉过往的细枝末节,痴迷的独享童年的快乐!
下班时天色已黑,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马路上出现许多萤火虫,闪着萤光。忽明忽暗。能够在秋夜里一下子见到这么多萤火虫,让人感到很惊奇,不禁让我驻足观看。
现在都是秋天了,怎么还出现萤火虫。可能和这几天高温有关,小家伙们出来透透气,活动一下筋骨。见到行人,它们一点都不害怕,有一只还调皮地飞到我的身上。我小心地把它捉在手中,它尾巴后面的“荧光棒”一闪一闪的。松开手,它又飞向了马路边的草丛中,落在一片叶子上歇息。
听老人说,萤火虫之所以发光是死者灵魂附在其上面。这当然是迷信,把这可爱的精灵强牵扯到一起。日本影片《我为君亡》结尾,那些为所谓的“圣战”而牺牲的年轻“神风特攻队”队员,死后化成一只只萤火虫飞到一直照顾他们的女主角那儿,向她道别。这当然也是影视作品艺术化的表现手法,导演在这么多昆虫中,却偏偏选择了萤火虫,可见这黑夜中能发光的虫子,与生俱来的独特气质吸引着人,黑暗中因它的亮光而有了希望,如果夜生活的虫子都能发光那么黑夜将不再漫长。
小时候,凉风习习的夏夜。我躺在竹床上,奶奶摇着蒲扇,一边给我拍打蚊子,一边给我讲些古老的故事。我则抬头仰望星空,数着眨眼的星星。忽然,许多发光的虫子飞到我的床前。我跳下竹床,顺着月色追赶着。发现不远处,在草丛中,有一只黑色的虫子停在那儿正发出淡淡的光。我轻轻地把它抓在手中,拿给奶奶看,问奶奶:“为什么它会发光,这是什么虫子?”奶奶摸着我的头说:“它叫萤火虫,会发光,小心它会钻到你的耳朵里。”听到这话,我赶紧松手,小虫子飞向了黑夜中。
有些年纪大点儿的伙伴,经常拿着一个玻璃瓶去抓萤火虫。逮住以后,放进瓶里,看它们发光。上学后,才知道有个“囊萤夜读”的典故。晋人车胤小时,家境贫寒,夏天的夜晚,用白绢做成透光的袋子,装几十个萤火虫照亮书本,夜以继日地学习着。没有想到小小的萤火虫成了读书人的好伙伴。
夏夜,蛐蛐儿叫、虫儿飞。小萤火虫回家了,而我早已进入了梦乡。多年之后,当听到孟庭苇唱着那首《萤火虫》。“萤火虫,夜夜红,挑着太阳当灯笼”,感觉好似回到了我的童年。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正月十五,那闪亮的灯笼又钩起了我们红色的记忆。
自古,元宵节要赏花灯。灯笼与中国人生活息息相连,庙宇中、客厅里,处处都有灯笼。灯笼,乃是古时灯具的一种,早在西元八世纪的唐朝就有记载使用灯笼的起由,有纸灯笼又可能是在东汉纸发明之后,元宵观灯的习俗起源于汉朝初年,但也有相传唐明皇于元宵节在上阳宫大陈灯影,是为了庆祝国泰民安,才扎结花灯,藉著闪烁不定的灯光,象徵著“彩龙兆祥,民阜国强”,花灯的风梦见理发气至今仍还广为流行。每年的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前后,人们都挂起象征团圆意义的红灯笼,来营造一种喜庆的氛围。后来灯笼就成了中国人喜庆的象征。
灯笼,经过历代灯彩艺人的继承和发展,形成了丰富多彩的品种和高超的工艺水平。从种类上有:宫灯、纱灯、吊灯等等。从造型上分,有人物、山水、花鸟、龙凤、鱼虫等等,除此之外还有专供人们赏玩的走马灯。中国的灯彩综合了绘画艺术、剪纸、纸扎、刺缝等工艺,利用各个地区出产的竹、木、藤、麦秆、兽角、金属、绫绢等材料制作而成。在中国古代制作的灯彩中,以宫灯和纱灯最为著名。
中国的灯笼,不仅是用以照明,它往往也是一种象征,吴敦厚说,他以前做新娘灯(即宫灯)就代表婚礼喜庆;竹篾灯则告示这是丧葬场合;伞灯(字姓灯),因“灯“与“丁”语音相同,意味着人丁兴旺。所以,过去每家都有字姓灯,悬挂在屋檐下和客厅中。今天迎神赛会上,神明的阵头前仍有两盏大灯笼,就是这种习俗的延续。
不过,灯笼最让人遐思、期盼恐怕还是元宵节的花灯了。明朱元璋建都南京时,更于秦淮河上燃放水灯万支;永乐朝在午门大立虌山灯柱,又在华门外设“灯市”,使得北平尚有“灯市口”街道。民国后,花灯之举虽仍在,但平淡了许多,幸亏如今因著中国热,灯笼又逐渐在居家装饰上扮演著重要的角色,但是现在灯笼的材料,有的由原来的纸、竹子,变成布、塑胶、铁线,而且灯笼的形状和颜色与传统也大不相同。
除了照明以外,灯笼还有其他意义。每年正月私塾(古代的学校)开学时,家长会为子女准备一盏灯笼,由老师点亮,象徵学生的前途一片光明,称为“开灯”。后来就由此演变成元宵节提灯笼的习俗。由於字音和“添丁”相近,所以灯笼也用来祈求生子。到了日据时代,爱国志士们在灯笼上绘制民间故事,教导子孙认识自己的文化,所以又具有薪火相传的意义。
关于灯笼的由来也有很多种说法,流传较广的一个说法是:元宵节打灯笼的习俗始于东汉时期,东汉明帝刘庄提倡佛教,听说佛教有正月十五僧人观佛舍利、点灯敬佛的做法,就命令这一天夜晚在皇宫和寺庙里点灯敬佛,令士族庶民都挂灯。以后这种佛教礼仪节日逐渐形成民间盛大的节日。该节经历了由宫廷到民间,由中原到全国的发展过程。唐开元年间,为了庆祝国泰民安,人们扎结花灯,借着闪烁不定的灯光,象征“彩龙兆祥,民阜国强”,花灯风气从此广为流行。
关于灯笼,民间还有一种有趣的说法。传说在很久以前,有一只神鸟因为迷路而降落人间,却被不知情的猎人给射死了。天帝知道后十分震怒,传旨下令,让天兵于正月十五到人间放火,把人间的人畜财产通通烧光。天帝的女儿心地善良,不忍心看百姓无辜受难,就偷偷来到人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人们。一个聪明人想出个法子,他让大家在正月十四、十五、十六这3天都在家里张灯结彩、点响爆竹、燃放烟火,这样一来,天帝就会以为天兵已经放过火了。到了正月十五这天晚上,天帝往下一看,发觉人间一片红光,响声震天,连续3个夜晚都是如此,以为是大火燃烧的火焰而作罢。为了纪念这次成功,从此每到正月十五,家家户户都挂灯笼,来纪念这个日子。
最近几日,高温炎热。6月18日凌晨,天公作美,一声响雷,下起了阵雨。使参加新宾首届苇子峪镇香瓜文化节的一万多人在夏日凉爽的天气里感到无比的舒畅。
我校组建的满族秧歌队的孩子们兴高采烈地来到苇子峪镇***府广场上,为由抚顺市旅游委、新宾满族自治县***府主办,苇子峪镇***府、县旅游局、县农发局承办的新宾首届苇子峪镇香瓜文化节做热场表演,当地大堡村传统的秧歌队也身着靓丽的服装进行了精彩的演出。本次农事节庆活动,以“寻找辽宁极品香瓜,尽享健康绿色生活”为主题。
大堡香瓜种植已有几十年的历史,经任福全、张棋凤、任爽、管秀敏、任民、任维新、任维维、邓树玉等瓜农的不断研究、试验,种植的绿色、无污染的`“灯笼脆”香瓜,以其瓜型正、颜色好、甜度高、个头大等特点远近闻名,素有“大堡香瓜香飘万里”的美名。近年来,在镇******府的支持下,一些香瓜种植户集中起来成立了合作社,并在今年获得了绿色产品认证,合作社由有技术、有经验的人统一管理,产品进行集中销售。目前,作为县、镇重点扶持和推广的农业项目,“大堡瓜”品牌名声远扬,香瓜销往全省各地,供不应求。
说起“灯笼脆”香瓜,还有一段优美的传说呢:在清同治年间,慈禧老佛爷梦见兴京地界挂满了绿色灯笼,不知是凶是吉,立刻派同治皇上的九叔、孚郡王奕譓人称“奕老疙瘩”星夜赶赴兴京地界。当奕老疙瘩来到西西(满语榛子的意思)岭下的西西大堡村(现在叫西厢大堡),看见一片香瓜地,翠绿的瓜叶,圆圆的香瓜,真像翠绿的灯笼,奕老疙瘩立即赶回京城向慈禧交差。慈禧端详着奕老疙瘩带回的香瓜,型如灯笼,绿如翡翠;打开一个香瓜,立刻香气四溢,满室充盈,直冲味蕾,令人垂涎欲滴。慈禧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顿时觉得清脆爽口,清香浓郁,香甜如蜜,神清气爽,回味无穷。慈禧立即传旨,赐西西大堡香瓜为“灯笼翠”。
开幕式上,身着蓝底***白色小花旗袍,身材高挑,相貌俊俏的主持人用甜美的声音请出县长致开幕词。
现场互动环节可谓精彩纷呈,美丽端庄,身着旗袍的礼仪小姐把瓜农们精心挑选出的最大的香瓜分别放在活动现场的桌面上。经评委评定,一个1。5千克的香瓜摘得桂冠。新宾满族自治县苇子峪镇大堡村瓜农邓树玉就是这个大香瓜的主人。只见“瓜王”满面春风地走上领奖台,和县长合影留念,当他高高地举起镀金的大奖牌时,台下数千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礼仪小姐把几个大香瓜拿走后,又摆出了一排色泽光鲜、瓜形漂亮、香味浓郁比大香瓜稍小点的香瓜了。懂行的几位专家走上台来,他们一看二嗅三投票,评选出色香形俱佳的最美香瓜。令人振奋的是最美香瓜的获奖者又是邓树玉。当他第二次走上领奖台时,看得出他很激动。和副县长合影留念后,他谈起了获奖感言:“今天举办了香瓜节,我非常激动!感谢上级领导对农村特色产业的关注与扶持!感谢前来参加新宾首届苇子峪镇香瓜文化节的父老乡亲和远道而来的朋友!”他朴实的话语道出了淳朴勤劳的瓜农的心声。
“吃瓜群众”的吃瓜大比拼把本次活动推向高潮,三组选手先后登场,每组成员中以最快速度吃完止渴清燥,含有丰富的葡萄糖、氨基酸、甜菜茄、苹果酸、维生素C等营养成分的两个香瓜为获胜。最抢眼的是每组成员中都有一个外国友人的加入,他们三个是来自非洲的黑人朋友。他们走上台,弯腰拿起香瓜快速放到嘴边,就狼吞虎咽比拼起来,满满的一嘴香瓜把两边的腮帮子撑得鼓鼓的,没有来得及咽进肚子的香瓜瓤及汁水从嘴角流到了桌子上、地上;有的身子没有弯得太低,香瓜的汁水流到了衣服上,他们全然不顾,只管大口吃瓜。引得围观的人群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几步,有的伸长了脖子,踮起脚观看;有的人生怕错过了这精彩的瞬间,举起相机、手机为他们拍照。音响师播放:“加油!加油!”的乐曲更增添了首届苇子峪镇香瓜文化节喜庆的气氛。胜者很快吃完了两个香瓜,擦了擦嘴角,高高地举起双手。此时,台上台下每个灿烂的笑容如鲜花般绽放。
快乐的时光虽然短暂,却留在了人们的心坎上。这里的人们热情好客,欢迎各界朋友到苇子峪来,品尝新鲜美味的“灯笼脆”香瓜!让你一次买个够,把健康美味带回家!
闲的时候,其实我也没有什么正事可干,所以应该说大部分时间,我喜欢在小区弯曲的小路上溜达,然后找一个凉爽宜人、视野开阔的角落蹲下,摆一个无视云卷云舒的淡然表情看人来人往。当然,我是随意的,自然不受时间控制了,只要适宜,肯定有我的身影。
夏天总是给人困惑的,炙热的氛围到处都是,树上的知了也懒惰起来,没了踪迹,一点儿情窦的意思都没有了。就连我这闲人也开始抱怨,有可人儿的时间,没有了可人的天。选地儿我还是有水平的,面对一条幽暗而又延伸不算太远的小路,视野比较起来还算开阔。人是很有意思的,都向往热闹,就是仅仅少了孤单。不一会儿,身边又蹲下了好几个人,当然他们的屁股下都会携一个小马扎的。
临近中午,路上开始有了人的影子,都是裙角飞扬,步履匆匆,一闪而过。胡侃八拉的唾沫星儿轻易不会减的,几乎不考虑饭食的。我常常以为自己是有点特别的,不会卷入那无稽的争吵的,只是默默地听着,顺便还欣赏着路上人影儿。
午饭的时间已经过来,周围的气氛依旧热烈。我有点懒散起来,就在起身回转的时候,远处来了一辆黄色的三轮清洁车。我开始注意起来。前面蹬车的是一个少年,后面跟着一位老人,每到一处垃圾收集点,男孩就停下车,帮老人把众多的垃圾袋装进清洁车。小小的清洁车不用多长时间就会装得满满当当的,于是,换做了老人在前面吃力地蹬着,少年在后面使劲地推着,艰难地运往小区外面的垃圾回收站。
不长时间,同样的一幕又出现在小区的路上。看我看得关注,旁边的人会自然而然送来信息,老太太不容易,儿子儿媳在外打工,一个人艰难地拉扯孙子生活。这孩子也仁义,从小懂事,每天放学帮奶奶打扫小区卫生。我感慨,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劳动强度面前,孩子显得太渺小了,只见那偌大的小区中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移动。我也时刻关注着他,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他低着头,一双枯瘦的小手紧握着扫把,默默无言地扫着,还不时传来一阵阵咳嗽声。他那沾满灰尘的小脸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地上的垃圾,不时弯下腰认真地捡拾。当其它的孩子放学后,回家在温暖的被窝里看电视时,街上除了风声外,就是祖孙俩扫地的声音了。他们永远都是这个小区里下班最晚、上班最早的人。无论春夏秋冬,无论晴天还是雨天,无论是在毒辣的太阳下,还是在风雨中,祖孙俩一直都坚守在岗位上。我相信,在那点的微薄的工资下,他们绝对是默默无闻的奉献者,由于他们的辛苦,换来了我们居所的美丽和我们生活的舒适。
我特意路过祖孙俩的身旁,看到一双慈祥和善的眼睛,一张苍老、布满皱纹、饱经风霜的脸。此时,老人也正专注地扫着垃圾和尘土,是那样的经心,是那样的认真。他先把垃圾和尘土扫成一堆一堆的,再一堆堆地撮起来,然后再脚步蹒跚地倒进垃圾堆去。
老人还是细心的,每次总是解开那些肮脏的垃圾袋,扒拉里面可利用的废品,顺手放入挂在清洁车一个袋子里。我发现这次老人脸上有了惊喜,手里拿着一盏红色的小电灯笼。老人反复用衣袖把小灯笼擦净了,递给了孙子。虽然这盏红色的小灯笼是坏掉的,已经不亮了,却还是很雅致的。孩子满脸欢笑,依旧爱不释手,可能这也是他见过的最好的玩具了。小孩并没有过多的留恋小灯笼,不一会儿就让奶奶收起来,小心翼翼地挂在三轮车把上,然后有说有笑地又帮着奶奶打扫起卫生来。这种亲情如此浓烈的依恋,周围很容易被感染的,我很是羡慕,嘴角那丝幸福烦人微笑自然瞬间溢满了脸颊……
再次见到祖孙俩忙碌的身影时,已是夜色朦胧了。这次又有了惊奇的发现,车把上分明明亮着一盏红色的小电灯笼。那盏破旧的小灯笼被亲情修补起来,如今亮了,在这个夜晚是如此的美丽动人。那抹灯光浅浅地晕开,很淡很淡投射开来,伴着祖孙俩的爽朗的笑声,漫过了所有的场景,在这温馨的夏夜里再一次温暖了我的心,一股淡淡的湿润迷蒙了双眼……
我相信那盏点亮的红灯,也应该是我的梦。我不会再昏昏沉沉,不会再闲闲散散,我会逐梦而立……
我们家乡有一种香瓜叫作“灯笼红”。这瓜熟透了以后,瓤儿红得像点亮的灯笼。我的曾祖母就像熟透了的灯笼红。她面孔焦黑,布满老树皮般的皱纹,可是心灵却如瓜瓤那么又红又甜。我的童年时期见过不少这样的老人,他们经历了艰难的一生,最后在生命的内部酿出并积聚起隽永而仁慈的美好性灵。
曾祖母至少活到八十岁以上,我四岁那年,她无疾而终。我跟她在一盘大坑上挨着睡,她死的那天晚上,把我的被褥铺好,像往常那样,如打坐的僧人,久久不动地盘腿坐在上面,为的是把被窝焐得暖暖和和的。我光身子一出溜钻进被窝,曾祖母隔着被子抚拍我好半天,直到入睡为止。那时正是严寒的冬天。当我在温暖的被窝里做着梦的时候,曾祖母在我身边平静地向人生告别了。
我睡得死,醒来时天大亮。平时曾祖母早已起床下地,坐在圈椅里跟祖母说话,今天为甚仍稳睡着?侧脸一瞧,一双绣花的新鞋露在曾祖母的被头外面,不是过大年,为甚穿新鞋?还有,她怎么头朝里睡?我愣怔地坐起来,看见姐姐立在门口嘤嘤地哭泣,屋里有几个大人靠躺柜立着。我坐起来,刚喊了声“老娘娘”(家乡对曾祖母这么叫,第一个“娘”读入声),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连被窝一块抱走,送到父母住的屋子里。我哭着,我并不晓得曾祖母已死,喊着“老娘娘……”这时我才听见我的几个姐妹也都哭喊着“老娘娘”。
我家的大门口平放着一扇废弃的石磨,夏日黄昏,曾祖母常常坐在上面。我从远远的街角一露面,她就可着嗓门喊我“汉子,汉子,快过来!”我们家乡女人把丈夫才叫“汉子”,曾祖母“汉子汉子”地叫我,引得过路的人狂笑不止。这个细节我一直没有忘记。我跑到她身边,她牵着我的手走进大门。一进大门,有一间堆放麦秸的没门没窗的房子。麦秸经过碌碡压过以后很柔软,我们叫“麦滑”。当年的麦秸都有股浓馥的太阳味儿,我自小觉得凡太阳晒过的东西都有一股暖暖的甜味儿。在收割季节的庄稼叶子上能闻到,地里的土坷垃上能闻到,熟透的“灯笼红”香瓜散发出的太阳味儿最浓。
曾祖母叮咛我:“你看着,不要让人来。”我心里全明白,假装着懵懵懂懂,隔着麦秸,我早闻到了诱人的灯笼红的香味。曾祖母跪在麦秸上。双手往里掏,掏得很深,半个身子几乎埋进麦秸里,麦秸里沉聚的芬芳的太阳味儿被扬了起来,刺得鼻孔直痒痒。她终于掏出三五个“灯笼红”,逐个闻一闻,挑出其中最熟的一个递给我,把剩下那几个又深深地寄在麦秸里面。甜瓜寄在麦秸里两三天,能把半熟的瓜酿得全熟,浓浓的香味溢出了瓜皮。香味正如同灯放射出的光芒,只不过不像灯光能看得见。其实跟看得见也差不多,一闻到香味就等于看见红烁烁的瓜瓤了。我们回到大门口磨盘上坐着,曾祖母眼瞅着我一口口地把瓜吃完。
我连曾祖母的姓和名字都不知道。她留给我的只有上面说的一些梦一般的事迹。隐约地记得她个子很矮小,穿的袄肥而长,宽大的袖口卷起半尺来高,里面总寄放些小东西,她会从里面给我掏出几个醉枣或麦芽糖。对曾祖母的手我还有记忆。她总用干涩的手抚摸我的面孔,晚上当我钻进被窝,她的手伸进被窝久久地缓慢地抚摸着我,从胸口直抚摸到脚心,口里念念有辞:“长啊,长啊!”我现在仍能隐隐感触到她的手微微颤动着,在我的生命的里里外外……别的,关于她,我什么也记不得了。她早已隐没进了无法忆念的像大地一般深厚的历史的内腔之中了。
听说曾祖母年轻时性子很刚烈,说一不二,村里有个姓王的武举人(是全县有名的摔跤场的评判),都怕她三分。到了晚年,她却异常的温厚,像收完了庄稼的一块田地,安静地等着大雪深深地封盖住它。她从人世间隐没了,回归到了生养她的浑然无觉的大自然。大自然因他们(无以数计)生命的灵秀和甜美而更加富有生育的能力。
农历年末,路过热闹闹的广场,满眼都是红色的灯笼。传统的春节就在眼前,街上的店铺外面挂出了红灯笼,街道上点亮了红灯笼,孩子的手中提着红灯笼。要过年了,喜悦笼罩着城市的每个角落。
微笑凝视着这满大地的红色,在心底默默的祝福,走进我们生命的人啊,祝您们幸福快乐。节日里,是最深的亲情流露。节日里,是归来,是寄语。
喜气洋洋的传统的春节里,红灯笼从古老走到如今。红彤彤的对联里写满了对生活美好的希望。那亮眼的艳丽,脱了俗的明显。这一刻,再盛大的晚宴,也抵不过那一抹红色的暖。
也许你想为自己许下新年的愿望,也许你想给远方的亲人好友寄语新年,也许,你想让这个世界上的某一些人看到,也许,一切只是一种心语心愿。
然而,在这漫天的红灯笼里,我却看见了大家美好的祝愿,真心对待过的,就让爱意永驻心间。爱自己,爱家人,爱所有路过我们生命的人。
唯有在这一刻,祝福是高贵的。
那些爱过你的人,请好好珍惜。世界太大,能有人真心爱你,请真心对待。那些伤害过你的人,请默默的感激,是那一刻的伤害成就了今天的你。让你学会了坚强,让你懂得了生活。
翻过一页的年历,就到了下一年头的开始。我们用红灯笼留住曾经来过的人和事,我们用红灯笼期盼未来的美满。一盏盏灯笼,一串串希望。串起过去现在未来,学理耀眼过,辉煌过,到后来都平实而实在在的用自己的光亮和温度,为这个世界,增加色彩。
冬去春来,在还是冬意的春节里,我们播种下自己的心语心愿,愿来年的春天,百花繁盛。来年的生活里,顺心顺意。红灯笼里,点亮的是内心的美好。红灯笼里,挂出了有态度的人生。
红灯笼象征着阖家团圆,事业兴旺,红红火火,象征着幸福,光明,活力,圆满与富贵。
这漫天的红灯笼啊,你尽情的把祝福放飞吧。
带上尘世里的所有真心真意,把满心的祝福,用这传统的红色,在春节里放飞到每个地方。
放飞的祝愿,飞到天空,飞过海洋,飞过原野,飞到山庄,飞到草原,飞到雪山,飞到沙漠,沉甸甸的红,装满了沉甸甸的祝福。
在这辞旧迎新之际,飞过心海,把爱留下来。
那年我六岁,元宵节,我很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灯笼。就是那种能上下折叠到一起的有着美丽***案的细纸灯笼。退一步,哪怕仅仅是一毛钱一个的被我们戏称为马糊蛋(当年豫东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大路货,为一些人所不齿)的灯笼也可以。但是,一直盼到正月十五晚上,我还是没有灯笼。我不好意思管妈妈张口,妈妈说我长大了,不该玩灯笼了。
那晚的月亮格外的明,也不显得很冷。我没有灯笼,就不想去大街上疯跑,一个人站在俺家的大门楼外边发呆。我甚至都有些愤懑,我极想看到有人因灯笼的起火而捶胸顿足的大哭。然而没有,大街上灯笼的人群满满当当,欢声笑语一直不断。我终于忍受不了那种热闹的诱惑,磨磨唧唧的上去了。
灯笼种类不是很多,大抵是因了色彩的不同而略有区别。最为高级的,就是那种生肖灯笼,其惟妙惟肖的外观最能吸引人们的眼球。不过能挑起这种灯笼的也真是不太多,这就让灯笼的小主人们出尽了风头。甚至让他们一旁围观的父母也似乎变作神气活现了,女人们就刻意的要孩子们小心脚下,以免绊倒而弄毁了灯,男人们悠闲自得的站立一旁,他们不开口说话,他们视乎都凝聚了一种力量,也或者说是在张扬一种神圣的庄严。总之,这一切都令我倏然起敬了。我甚至都有些不敢多看他们一眼,我溜到人群的后面,透过密集的缝隙,看灯笼的五彩闪光,听他们开心快乐的说笑。我想加入,我没有勇气,我感觉我没有参与的资格,应为我没有一只哪怕是叫做马糊蛋的灯笼。
我终于有了机会,就是我的一个极要好的伙伴的出现。他是有灯笼的,就是那种自制的以细麻杆做支架以白油光纸做衬面的灯笼。外形不很美观,但绝对泼皮坚实。我就满怀了希望的迎上去,小伙伴也丝毫没流露一丝不悦的表情,这就让我更加的放肆了。我甚至不自觉的用一只手抓住了灯笼杆子,我感觉灯笼已经是完全属于我的。我们便一起飞快的走,穿过人群,很快加入到灯笼的海洋里。
试想一个孩子的所对于快乐开心的理解度。当了压抑的突然解脱,当了热望的缺失一旦成为拥有,他视乎都变做了张狂。他就在人群里疯癫,他甚至都有点恶作剧了。那种想看到因一只灯笼的起火而嚎水貂养殖啕大哭的念想越发的来得迫切,这作为一种小小的成就的讯息,很快的传达给他的同伴并为之愉快接受。于是,一只美丽的不可一世的生肖灯笼首先倒了大霉,三碰两碰就瘪了肚子,进而变作了一团火球。我的那位极要好的伙伴在哭声还没有高昂时便逃之夭夭了,而我却成了一个没有灯笼的罪魁祸首。我被一群灯笼做了严实的包围,我感觉到我极大的触犯了高贵人群的利益,特别是那位被毁掉的生肖灯笼之母亲,感觉她一定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她好几次都要跳到了我的嬴政的母亲是谁身上,她想把我碎尸万段。我不敢动一动,我感觉到我周身的燥热和刺痒,我不停的用一只脚的脚尖子旋转了坚硬的地面。只是我没有哭。我不想哭,我不觉得委屈。倒是有一种叛逆的情绪,我感觉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我没有灯笼造成的结果,而我的没有灯笼,却源于我的妈妈。我便打心里怨恨起我的妈妈了!
当人群散尽的时候,我仍是不动一动。我不敢回家,我听见那女人大喊了要去找我的妈妈,她要让妈妈狠狠的揍我,我还听到人群里充满善意的附和,那该是一种很大的力量,预示我一顿毒打的在所难免。不过,我倒是很希望妈妈尽快的打我一顿,借以抵消那种因莫大的羞怯和愧疚引起的不自在。街上只剩我一个人了,就连头顶的星星也变得很少,月亮正像一只硕大的灯笼高高的挂着。不知道啥时间,我睡了,睡在了大街上,只是我不曾哭出一声。
后来是妈妈把我弄醒,她没有打我。而是用温热的嘴唇亲吻我的脸,她的泪花打在我的脸上。我搞不懂我的妈妈为啥会哭,因为那年我才六岁。
仿佛从天而降,红灯笼就挂满街道旁的树上,那红艳的灯笼,每隔几步,便在各种树上迎风摆动。在樟树、桂花树苍绿的枝叶丛中,突地就有一朵朵大大的红跳入视线中,红绿相间,让人目不暇接;广玉兰茂盛的树叶掩藏不住那冬日的红,仿若白花开过红花艳;没有了叶子的银杏树、水杉树,在红灯笼的映衬下,更显挺拔、超然;硕大的梧桐树挂着灰枯的叶片,在寒风中萧瑟,红灯笼便在此时上了枝头,枯叶丛中便有了那一朵朵动人的红。红灯笼在冬日灰蒙蒙的天气里,尽显着它骄人的颜色。让出行的人在红灯笼下感受着节日到来的浓烈。这个时候,年是越来越近了。
树上的红灯笼随着行道树而延伸,在树枝纵横、高低交错中蜿蜒起伏,犹如两条火龙在相互游动,把吉祥、幸福闹得满街都是。人们在两条龙中间来往穿梭,置办着年货,大包小袋,手拎肩扛,车载人搬,好不热闹。
红灯笼,它简单中却带给人们浓厚的节日氛围,暖人心头;在简洁中那喜庆的气息犹如春风般扑面而来,让人沉醉。街上的红灯笼如约而至,不知不觉中,年就又走到眼前。
如今的灯笼,很少看到用蜡烛照明了,取而代之的是电或电池,带着现代气息,走进人们的生活。在乡村和街巷的大门两侧、庭房院落,挂着大红的灯笼。灯笼里有电线吊着红灯泡,一按开关,红灯笼便熠熠生辉。不怕风吹也不用再更换蜡烛,安全省事。红灯笼便整夜地亮着,承载着人们对未来生活红红火火的热情。小孩子玩耍的灯笼大多是用电池做电源,灯亮时,小孩子无论怎样舞动,,都不会象有蜡烛那样,把灯笼给烧着了。记得小时候,没有带电池的灯笼,就只有点蜡烛的灯笼。稍微一舞动,蜡烛站不稳,一头倒在灯笼框上,顷刻间,竹子编的、红纸蒙的灯笼化为灰烬。灯笼没了,我哭了老半天,姆妈来哄我说:你这灯笼被神仙看上了,被他收到天上,当星星去了。我不哭了,被神仙看上那是好事,何况变成我喜欢的星星。以至于那几天晚上,我都要在外面,去看天上亮闪闪的星星,看哪一颗星星像我灯笼里那忽闪忽闪的烛火。
红灯笼又被人们高高的挂起来,它象征着团圆和幸福,它带给人们欢乐和美满。让长久的企盼和希望在红灯笼挂起的那一刻,来到眼前。
红灯笼送走了旧的一年,又迎来新的一年,送走了寒冷逼人的冬天,又迎来了温馨飘香的春天。
西塘,如同乌镇和南浔一样,是一个念嚼起来都会口舌生香的南方水乡。
这段耐人寻味的旅程开始于我抵达的那天早上。在这片水静静流淌的岸边,青砖黑瓦、石板白墙有着世上最朴素的颜色,和如同颜色一样最静谧的话语。唯有红灯笼是迎风招摇的色彩,招摇着中国南方世代繁盛和繁盛过后的孤凄。
我在大雾中遇到一个画家,怀着好奇心凑了过去。他正在画红灯笼,艳得逼近人眼,压迫在人心间。可仔细一看,它们又只不过是在偌大的画布的右侧三分之一处闪现着剪影罢了。
雾里只有红灯笼最抢眼。挂在浸着水的香味的木梁上,靠在几经蚀侵的门柱旁,水中的倒影也是这样悠远、绵长。画布慢慢被雾浸湿,西塘的景色渐渐浑融在一起,唯有红灯笼依旧照在人心。奇怪的是,画家将它画得娇小明亮,如同少女将启未启的朱唇,耐人寻味,缺之不可。
一座拱桥,桥上写着“有凤来仪”,如此堂皇的词加诸于这座柔弱的、不经风的小桥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这时我才想起来,站在桥上画油画的男子,却独独没有画桥。
黄昏时,雾散尽了,余晖照在水面上,徐志摩笔下流淌的“夕阳下的新娘”大概便是这模样吧。只不过这位中式新嫁娘的头上多了两米红色的花串儿。夜幕降临到酒家的房梁上,门口的红灯笼亮了起来。它们就像烛光中新娘的花冠、发上的红帕、还有心头的淡淡的娇羞。它永远伴着人们,忽闪忽闪,超越生死和时间。
随着夜色走进了一家酒吧。清晨的画家变成夜晚的歌者。他站在键盘和架子鼓边,唱着西洋乐,摇头晃脑。我曾以为他眼中、心中只有中式红灯笼。这种情况在水乡很常见:他们定居在小镇上,唱歌、画画,竭尽所能地住下来,养活自己,又使自己在无尽的景色里画并唱着。
我羡慕他定居在这里的勇气,听到他唱“……liberate……me”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他的红灯笼可以在布前,在台上,还可以永远在心间存在着。我不能忘记他的红灯笼。那是一种倾注了热情才能再现的转化,从眼里到心里到手里,那是全程用感情才能追随的内心符号。
他告诉我,真正的红灯笼并不只是红灯笼,它可以用墨表达、用歌表达,用舞、用乐、用笔也可以同样表达。它那么强烈,以至于马上要从画布上蹦出来,却又那么飘渺,宛若黑暗里的轻声低吟。它的所在,只有歌手知道;它的意蕴,只有画者可以表达。
回到旅店,一路上,红灯笼的剪影在前方飘着、摇着……
车窗外扬着清冷的风,枯叶、茅草滚在乡间油路上。朋友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直扭过头和我说话。他送我回家过年,一肚子久别的话,滔滔不绝,生怕留在年这边。座座山梁、村落,闪闪而过。司机头一次走这条乡路,当然不知道我们村落。我提醒老伴:注意点儿,别走过了!老伴说:你俩就放心地说话吧,我盯着咱村和家门哩!
车速飞快,又闪过两个村落。我一抬眼,右侧崖石林立,陡坡高耸,急喊:停车!老伴说:喊啥?还没到咱村哩!我说:都到白云山后了,少说已过村七八里。老伴不信:过啥过?我一直盯着咱家的土墙、栅栏门呢!她坚持要向过路人打问清楚。当然是她不识家门,而且已越过两个村落、十华里路,可也不能全怪她。
我的家乡———隆化八达营,与十多年前容颜大变。那时破旧瓦屋夹杂着茅草房,不少人家同我弟弟家一样,土院墙,栅栏门;如今,21米宽的柏油路街道,座座靓丽的院落,新屋几乎全是红瓦、白瓷砖墙面,明净的大玻璃窗,屋前是宽敞、光亮的月台,院墙多是红砖到顶水泥盖帽,门楼漂亮、美观,红瓷砖饰面;一色的黑油漆大铁门,似乎家家一样。
庄落真的大变样了!我们在“过村不识家”的笑谈中送走朋友,过午就随同弟弟去逛年货集市。挤身于人流中,边走边看。各种年货——吃的、用的、穿戴、室内装饰,五光十色,无所不有,宽街两侧摊挨摊地摆了一里多远。单说吃的,猪羊鸡鱼鹅鸭,活的、宰杀洗净的鲜货,年糕、冻豆腐全有,给钱就砍一大块,太方便了,跟城市里一样。惊喜中,让我想起从前的农村忙年,一进腊月,尤其过了腊月十五,人们忙的跟头趔趄,不要说杀猪宰鸡,单说淘黏米蒸糕做豆腐,半夜起来抢碾子、抢磨,人推碾磨真够累人的。
现在一切都不需自己受累,集市相看中了,要多少,给你送到家。绚丽多彩的年画、楹联摊位,更是夺人眼目,乡人欣然地喊嚷着、手指着,在挑选可心的画儿、对联、“门神”与彩挂。面对这一幅幅宽窄、大小不等的精制楹联,忽想起儿时年根给左邻右舍写对联,自裁的细条红纸,字写的不成样子,还是让我写,不光写,还得去帮助各家贴,因为他们都不识字。呀!那边远远的一片红,是人头攒动地在选购大红灯笼。挤过去一看,那圆圆的大小不等的灯笼样品,大的直径足有两米,不亚于北京天安门的大红灯笼,小的也有一米二三。我问弟弟:这么大,有人买吗?弟弟笑说:各家都买,到年夜你就看吧,每家大门至少挂一对,还有挂四个的,天嚓黑,满街红火龙一般,好一个祥年盛景!从前过年,谁见过乡下挂大红灯笼?五更拜年,人们也只提个白纸糊的小灯笼。弟弟还说:现今国家保证送电到户,连山沟独户都通电了。咱家五弟张瑞,天性孤僻,搬到了离庄三里远的柳拨沟,独一家,***府专给他一家拉电线,竟花了一万多元。当时五弟开玩笑说,莫不如把这多钱装我腰包哩!可一有了电,他这山沟独户也挂起大红灯单簧管龙。
弟弟家似把一切年货都备齐了,在北京打工的大儿子又打回电话,点名要他爸给代买猪肉、冻鸡等。转天,大儿子一家从北京开着车回来了。大孙女女婿给一个老板当助理,自己买了崭新的卧车;二孙女女婿开出租,也有自己的车,他们从车后备箱取出大包小包礼品给弟弟,有好烟、名酒,给老人、小孩买的新衣服。见我回来了,送我两盒顶级的好茶。
节前给先人上坟祭祖,是塞外的传统习俗,我们一大家子人,开着车去北梁祖坟地,因我女儿扛着大摄影机,有人笑说:看呀,“焦点访谈”的来了!其实,乡间节日上坟也兼济野游,大家乐呵呵地逛山,拍照山村冬景——荒野草地撒着的黄牛、白羊,河川上溜冰嬉耍的孩子们……回到家又忙着贴对联、挂灯笼,大家说说笑笑,院里屋里瞬间红火一新。
暮色渐近,年夜饭是弟弟家最热闹的时刻,弟媳、侄媳们各显身手,煎炒烹炸摆了两大园桌。弟弟四个儿子都已是中年,还有孙辈女婿们,加上我们回去的人,场面喜气热闹。顶抢眼的还是茅台酒,大过年的少喝点儿也不为过。饭后,侄媳们耠馅包饺子,侄儿和孙辈们看着电视啦闲篇,说着在外打工的见闻,也扯起往昔的过年。关外不种小麦,大集体那阵,过年都是每人发给一斤八两麦子,吃顿年夜饺子就去“大干”,那么苦受还是吃不饱……我也说起“一大二公”喊得最响的年月,傍年根我下乡路过家,一家人在食堂喝菜汤,没吃的,父亲不知从那儿扣出一小块豆饼给我吃,尽管上面粘满草屑,我嚼着那叫香啊!弟弟当过多年村支书,引得他也说起早年搞“忆苦思甜”:老年人忆苦常跑题,说着说着就岔到“三年困难”的苦日月,看来贫穷社会主义真是要不得呀……“春晚”节目开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满屋的欢笑与院外的鞭炮声,截断了人们的话头。
年夜饺子刚下锅,本族的晚辈们就成群结伙来拜年……
我们大年初二去辽宁朝阳老伴家,晚八时去承德乘火车,沿途从车窗外望,茫茫的夜色中,无论大小村镇、远近山沟,都闪现着火红的大红灯笼和放鞭炮的火花。我默想近些年山村的剧变,灯笼里承载的不仅是电光,还有许多许多……
每当想起故乡的纸灯笼的时候,一群挑着纸灯笼的孩子在街巷里喧笑嬉闹的场景就浮现在我的脑际。
小的时候春节过后,我们这群孩子就巴望着元宵节。正月十三村里逢集,老石骑着三轮车满载着大大小小的纸灯笼到集市上叫卖。他制作的灯笼精巧厚实。村里人都会花上几毛钱给自己的小孩子买一盏纸灯笼,到正月十五的时候让孩子到街上碰纸灯笼。碰灯笼是故乡的老习俗。到元宵节那天晚上,孩子们都提着纸灯笼汇聚在街巷里,互相碰撞纸灯笼,看谁的灯笼结实,看谁眼疾手快。
元宵节那天,夜幕降临后家家户户的门口亮起了萝卜灯。萝卜灯是用白萝卜切割而成的,形状如灯,顶端掏空,在里面放进去棉油与灯芯。大人们说元宵节点亮萝卜灯可以镇宅驱邪,护佑平安。孩子们吃过汤圆之后,急匆匆地把红蜡烛点亮放进纸灯笼里,然后挑起亮闪闪的灯笼到街巷里去。村里人也都走到街巷上看灯。据说看灯会让日子光明温暖,红红火火。
街巷犹如星光璀璨的银河。一盏盏鲜艳明亮的纸灯笼在街巷里闪烁流动。我挑着纸灯笼在街巷上跑跑颠颠,眼前的纸灯笼纷繁多彩。形状有圆的,有方的,有形如蝴蝶的,还有形如荷花的;颜色有红的,有黄的,有蓝的,还有绿的。灯笼纸面上绘画着人物、花鸟或十二生肖。
一个小伙伴提着纸灯笼跑到我面前,说:“咱俩碰灯笼吧。”我瞄着他的纸灯笼说:“好。”我们一起喊着“灯笼会,灯笼会,灯笼碰坏回家睡。”话音刚落,我们脚步向前,两盏纸灯笼摇摇摆摆碰撞到一起,只见它们损伤相当,里面的红烛都还亮着。接下来我们要再战几个回合,直到有一方的纸灯笼或红烛熄灭或碰撞破损,分出胜负,然后胜者继续寻找对手挑战。天上的满月越爬越高,朦胧清冷月光笼罩着热闹的村庄。深夜的时候街巷上亮着的纸灯笼就所剩无几了。当街巷上只剩下两盏纸灯笼的时候,人们就簇拥着他们,吹着唿哨、欢呼着,看着他们一决雌雄。
当我十四五岁的时候我成为了大孩子,到元宵节的时候父母也不再给我买纸灯笼了。纸灯笼被我的年龄抛弃。后来老石病死了。他的儿子宁肯背井离乡到城市的工厂打工,也不愿意继承他毕竟西湖父亲制作纸灯笼的手艺。我在故乡再没有见到纸灯笼。故乡正月十五碰灯笼的习俗也荡然无遗了。
随着元宵节的逼近,街上的大红灯笼越来越多,一串串高高地悬挂在道路两旁,组成一道亮丽的风景。
集市上,更是一街两行地布满了形形色色的灯笼。这些灯笼,有古朴的纸质灯笼,也有纱灯笼,塑料灯笼。造型也一改过去单调的圆形,圆筒形,既有心形的、多角形的。更多的,就是以各种动物的造型制作的。孩子喜欢的兔子,公鸡,龙凤,挂满一个个摊位。其手柄上都安装了电池,一打开开关,就闪烁不停。引逗得孩子们牵着大人的手,久久不肯离开。
来这里的人们,也是慷慨的,带着孩子来的,孩子要什么样的,就买什么样的。独自来,打算买了送给外孙和外甥的,则根据个人喜好,挑选几个。这时候,卖得最快的,还是那种主色调为大红的灯笼。
中国人对红色真是情有独钟。结婚要穿红,过节更要张贴各式各样的红色装饰,元宵节,挂一盏红红火火的灯笼,仿佛一年的时光都红火了。
记得小时候,一过了正月十二,各人的外爷舅舅就来送灯笼。家里孩子少的,送一两个就行,孩子多的,就得送四五个。那时的灯笼都是皴皱的圆罐形的红纸灯笼。人们为了携带方便,就找一根高粱杆,把一串灯笼穿进去,两头各插一根小木棒固定。那样红红的一串灯笼举在手里,煞是好看。
到了晚上,人们就把一支支红蜡烛点燃,插在屋内的角角落落,把每一处都照得红彤彤的(人们相信,元宵节让屋子里每个地方,都被红色的光芒照得亮亮的,这一年日子就会过得很好)。
孩子们更是成群地点上灯笼,一起挑到街上,村头村尾地奔跑,幽暗的村街上,一串串灯笼忽东忽西地飘来飘去,或者形成一条长龙,真是太迷人了,孩子们挑着灯笼,来来去去的转悠着,快乐无比。这时候,假若有那个孩子的灯笼,不慎着了火,那孩子哭得真够伤心的。因为每个孩子就那么一个灯笼,失去了,他今年再也不能挑着灯笼开心地玩耍了。
如今的生活很好了,谁也不会为了失去一个灯笼,感到痛惜了。一到元宵节,屋里屋外都挂满红红的灯笼。每个庭院的大门上,还挂上一盏很大的灯笼。城市的街道上,更是满眼都是灯笼。连街道的树木上,都是一串串不停闪烁的霓虹灯影。把公园,街道装扮的火树银花的。人们快乐地走在街上、流连忘返地欣赏着,不时还举起手机、相机拍照留影。孩子们穿着会发光的鞋子,踏着滑板车哗笑着来去。这一切,让人感概:生活好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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