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稿日期:2003-06-21
作者简介:高照成(1973-),男,山东人,讲师、文学硕士、苏州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比较文学与英美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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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本文系苏州大学比较文学研究中心承担的国家社科基金课题与教育部重点科研基地北京大学东方文学研究中心课题成果。
2003年第5期海南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每月的情人节
No .52003
第16卷JOURNAL OF HAINAN NORM AL UNIVERSIT Y
General No .67
(总67期)
(Social S ciences )
Vo1.16
学习目标手抄报《孽子》中的同性恋与父子关系
①
高照成
(苏州大学文学院,江苏苏州215021)
摘 要:文章认为,除了作者出色的语言驾驭能力和融现实主义与现代主义于一体的技巧之外,《孽子》的成功主要还在于作者以娴熟的笔法表现了男同性恋者群体的生存状态及其心路历程这一主题,同时从侧面反映了以父权为代表的中国社会对同性恋的态度。
关键词:《孽子》;同性恋;父子关系
中图分类号:I 206.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223X (2003)05-0027-04
《孽子》是白先勇公开出版的唯一一部长篇小说,最初以连载形式发表于1977~1981年,单行本出版于1983年。该小说在台湾与美国曾被改编为舞台剧和电影,1990年以来还被翻译成英、法、德、日等多种文字在国外出版。笔者认为,除了作者出色的语言驾驭能力和融现实主义与现代主义于一体的技巧之外,小说的成功主要还在于作者以娴熟的笔法表现了男同性恋者(英文里一般称gay ,目前国内,
包括大陆、台湾与香港则诙谐地称为“”)群体的生存状态及其心路历程这一主题,同时从侧面反映了以父权为代表的中国社会对同性恋的态度。
下面笔者试结合同性恋及父子关系来对小说加以简要分析。
12岁开锁顺口溜一 关于同性之爱
同性恋现象(亦称同性爱)是在人类历史上的各个阶段、各种文明中普遍存在的一种基本行为模式,无论是在科技高度发达的信息社会,还是在茹毛饮血的原始部落;无论是在21世纪的今天,还是在远古时代。[1]据霭理士(Havelock Ellis )在《性心理学》(PSY CHOLOGY OF SEX :A Mauual for Students )中介绍,“在西洋近代文明所建立的几个
古代文明里,———亚述人中间是有这个现象的,而埃及人,在差不多四千年以前,也把男色式鸡奸的行为看作相当神圣,———古代非洲北部的迎太基人、希腊人的一部分祖先杜仑人(Dorian )、古代黑海以北的斯基泰人(Sey thian )以及后来北欧的诺曼人,都曾经从这些立场对同性恋下过一些培植的功夫。最后,在古希腊人中,同性恋的受人尊崇,就到
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2](P297)因此,在人类的早期阶段,同性恋非但不遭排斥和鄙视,而且还一度是极为受人尊敬和仰慕的。后来,随着基督教、伊斯兰教等世界各主要宗教的出现,同性恋作为一
种亚文化逐渐遭到了排斥和禁止,被认为是一种丑不可耐的淫恶,甚至是一种犯罪行为。在基督教的经典《圣经》中,有六个简短的章节被认为是反对同性恋的:即《创世记》第19章第5节,《利未记》第18章22节及20章13节,《罗马书》第一章第26~27节,《歌林多前书》第6章第5节,及《提摩方前书》第1章第10节。与此相似,在伊斯兰的经典《古兰经》第7章与26章中也有一些章节被认为是谴责同性恋的;历史上也曾经有伊斯兰教徒因同性性行为而招致被焚烧或从高处抛下并用石头砸死的处罚。即使目前,仍然有26个伊斯兰国家宣布同性恋为非法,视其情节轻重分别可被处以鞭答乃
DOI :10.16061/j ki 46-1076/c .2003.05.005
至死刑。
然而,从世界范围来看,随着人类对于自身内心世界认识的逐步深入和文明的不断发展,人们对同性恋的态度也越来越宽容。目前,世界上的大多数国家己默认了同性恋活动,并且愈来愈认识到同性恋问题的不可回避性。我国2001年4月出版的《中国精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第三版)也己不再把同性恋视作病态,而只是归为性心理障碍的一种。其实,在我国4000年的历史中,下史和野史都有关于同性恋现象的大量记载。像“龙阳”“余桃”、“断袖”等语汇暗指的都是同性恋现象。[1]
就世界文坛来看,最有名的同性恋作家要数《道连·格雷的画像》的作者奥斯卡·王尔德了。这个名噪一时的唯美王子曾因“不敢直呼其名的爱”(The love that dare s not spe ak i ts name,1895年,王尔德
在法庭上为自己辩护时是这样称呼同性爱的。)而被判入狱两年,外加劳役;最后在穷困潦倒中客死他乡。此外,比较有名的名人还有福柯、维特根斯坦、纪德、毛姆、E.M.福斯特等。
二 追逐者与被追逐者及其他
在一次采访谈话中,白先勇自己也说:“写同性恋这群人,从我一开始写作就开始了,1960年《现代文学》创刊号里除了《玉卿嫂》,还有一篇《月梦》写的就是同性恋的故事;《台北人》里面《满天亮晶晶的星星》也是,这篇小说里我写上了年纪的同性恋者对过去青春的缅怀,《孽子》则颠倒过来从年轻人的角度来写。”①
的确,故事的叙述者李青及其几位“青春鸟”伙伴的年龄都在20岁上下。他们大都是境遇性同性恋者,或者“拟同性恋”(pudo-homoxuality)者。这些不幸的孩子还包括吴敏、小玉、老鼠、那个悲惨地死去的野孩子阿凤以及其他一些在最深最深的黑夜里,独自彷徨街头,无所归依的孩子们。他们的同性恋倾向和性心理障碍大多是由于生活在其中的社会和家庭环境造成的,———假如拥有一个健康成长环境,能够得到正常的父母之爱和亲情,他们本可以像其他同龄人一样健康而快乐地成长的。这些孩子的身世都很凄惨,每个人都有一段伤心的家庭史,如李青所说的:“我们公园里的人,见了面什么都谈,可是大家都不提自己的身世,就是提起也隐瞒了一大半,因为大家都有一段不可告人的隐痛,说不出口的。”[3](P82)故事的叙述者小青出身于一个没有丝毫温馨可言的“问题”家庭,父亲是一位曾被
八路军俘虏过的国民党军团长,潜逃到台后被革去军籍。四十几岁时好不容易讨了个与自己年龄悬殊20多岁的台岛风骚女子(也就是小青的母亲)。但这位母亲在小青8岁那年又跟人私奔了。小青就是在这样一个缺乏母爱、也几乎感受不到父爱的破败、潦倒、不正常得几近令人窒息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的,这也就不难理解他的同性恋倾向以及因性放纵(多半也是为人所勾引)而被学校开除的原因了。在与人发生了同性性行为而被校方勒令退学并为父亲逐出家门后,小青被迫流浪到台北市馆前街新公园里那个男同性恋者聚集的场所。然后为了生存而被迫向那些有同性恋嗜好的中老年男性出卖自己的肉体,由此开始了自己的放浪而屈辱的“青春鸟”生涯。小说中另一位主要角色是小玉,他同样来自于一个“问题”家庭,他的母亲原是一个放荡的吧女,因与一个日本华侨厮混而怀孕,但这位华侨后来却抛下身怀六甲的小玉的母亲扬长而去。因此,小玉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继父是一个山东大汉,本来对他还不错,但这个胆大妄为的孩子竟然把人带到自家厨房里去做那“见不得人的事”。继父发现后欲对之进行毒打,而小玉竟要以“巴拉松”(一种毒药)毒死继父进行报复。结果,继父没有归天,而他本人有家却再也不能回了。吴敏,那个羞怯而重感情的清秀男孩、老鼠,那个爱贪占小便宜,喜把他人物品“借”为己有的坏孩子,也有着大同小异的家庭背景。坦率地说,这些“青春鸟”实际上是一群出卖肉体、供人玩弄的男色,他们对那些追逐者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也就是说,在与人的同性性关系中,他们只是扮演着一种被糟蹋被玩弄的角色,他们对与自己发生性关系的男子根本无“恋”可言。这样,在同龄人最为美好,最为幸福的青春岁月,他们却成了社会和家庭的弃儿,在那个为人所不齿的地下“黑暗王国”里挣扎、周旋。他们是一群真正的被侮辱、被损害者。然而,他们虽然身陷污泥浊水
中,但内心却渴望人的尊严,渴望世间温情。正如一位与《孽子》中的那些“青春鸟”有过相似经历的大陆网友所说的那样:“我们不是人妖,我们只是有不同于“常人”的性爱取向,被家庭,被社会所遗弃是整个群体在价值观和道德观上遭受歧视甚至迫害的必然结果!我们渴望温情,我们渴望宽容,我们更渴望和异性恋一样拥有做人的起码尊严!我们不需要社会的“挽救”,因为我们从未觉得自己道德沦丧!我们是一群青春的鸟,充满渴望地向着自由,平等和幸福
①见2002年12月台湾“公视”对于白先勇的采访稿。
的天地飞!”(见网络文章《〈孽子〉,渔场及其他》)其实,以作者自己的话来说,刻画这些“青春鸟”儿的心路历程,揭示他们沦落的家庭和社会原因并进而引起全社会对于此一问题的关注正是这部小说的创作本意。
小说中的另一类形象则是以杨教头杨金海为代表的一些老“”,他们是小说中那些“青春鸟”的追逐者,同时也大都是素质性同性恋者。这些人还包括“从前在上海自己也是位红小生”、现在身为万年青电影公司董事长的盛公,青春艺苑(照相馆)的老板郭公公,“从前台语片那个过了气的红小生”阳峰,以及那个对小玉极为痴情的私营小老板老周等。这些人年龄都在40几岁以上,有着一定的经济基础和社会地位。同时,由于先天或后天的原因都有一种喜爱乃至迷恋年轻同性的嗜好。他们也曾有过轰轰烈烈的青春时光,曾经有过英俊、娇好的面容,但无情的岁月已使得这一切成为了昨日黄花。他们或者
出于怀恋自己昔日的岁月,或者是出于思念年轻时的同性恋人,或是单纯为了获得某种生理的满足,而一致把目光投向了那群徘徊在新公园里的“青春鸟”儿。由于性心理方面的原因,这些人大多都没有成家;白天他们一般会忙于自己的工作,但一到夜里,他们骚动的身心便开始四处游荡着去找寻自己的猎物。“池子的周围,浮满了人头,在黑暗中,一颗颗,晃过来,晃过去,在绕着池子打圈圈。在幽瞑的夜色里,我们可以看到,这边浮着一枚残秃的头颅,那边飘着一组麻白的发鬓,一双双睁得老大、闪着欲念的眼睛,像夜猫的瞳孔,在射着精光。低低的,沙沙的,隐秘的私语,在各个角落,嗡嗡营营的进行着。”[3](P7-8)“这一颗颗寂寞的疯狂的心,到了午夜,如同一群冲破了牢笼的猛兽,张牙舞爪,开始四处的狩猎起来。”[3](P20)这些人应该说也是值得同情的,其实对于这种徒劳的声色追逐,他们自身也无法摆脱。他们的性心理和扭曲的人格决定着他们的外在行为。但从本质上讲,这些人并不坏,他们只是希望通过金钱和物质财富外加自己的关爱来获得各自所垂青的男孩的感情和肉体。他们的情感也大都是真诚的,虽然并不能为那些“青春鸟”所接受,并给他们带来了负面影响。
除了上述的追逐者和被追逐者之外,《孽子》中还有一类为了同性之爱而丧失理智的形象。用小说中人物赵无常的话说:“那几个人,谈起恋爱来,不死也要疯”。[3](P194)这些人包括在绝望之中杀死自己“恋人”阿凤的王费龙、在吃完自己同性伴侣的结婚酒席之后旋即投河自尽的桃太郎、以及那个为了盼望食言的华侨仔恋人的归来而神经失常的涂小福等。这些人都是极为痴情的同性恋者,他们把自己的同性恋人当作了自己生命的全部。因此,一旦不能拥有或者失去自己的倾情对象,他们难免会做出完全丧
失理智的“糊涂”事。在这几个人身上,白先勇试图向我们展示真正的意义上的同性之爱其实与异性相恋没有本质的区别。除去倾情的对象为同性之外,“其余一切用情的方法、过程、满足等等,可以说完全和异性恋没有二致。”因此,那本是用来表现男女之爱的名句“问世间情为何物”,也完全可以用在这些同性恋者身上。虽然他们行为不能为外人所理解,但他们依然无怨无悔地去爱、去恨、去疯狂,直至爱得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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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孽子》中的父子冲突
在谈到《孽子》时,白先勇还曾说:在《孽子》中,我主要写父子关系,而父子又扩大为:父代表中国社会的一种态度,一种价值,对待下一辈子、对待同性恋子女的态度———父子间的冲突,实际是个人与社会的冲突。
的确,父子关系和父子之间的冲突是《孽子》着力表现的又一主题。小说的开篇就讲到:故事的叙述者小青因在学校与实验室管理员赵无胜发生淫狠行为被勒令退学后,又被父亲赶出了家门。———“我打着赤足,拼命往巷外奔逃,跑到巷口,回头望去,父亲正在我身后追赶着。他那高大的身躯,摇摇晃晃,一只手不停的挥动着他那管从前在大陆上当团长用的自卫枪;他那一头花白的头发,根根倒竖,一双血丝满布的眼晴,在射着怒火;他的声音,悲愤,颤抖,嘎哑的喊道:畜生!畜生!”[3](P3)接下来我们看到,小玉也是因类似的原因而被继父逐出家门的。那个出身于国民党高官之家的王爱龙则
简笔画凤凰因疯狂之下杀死了自己的同性“挚爱”而被父亲放逐到国外达10年之久,连最后瞻仰一下父亲的遗容都不可得。此外,还有一个没有在小说中出场,但同样是因同性恋“过错”而在情感上被父亲放逐的“孽子”,这就是傅崇山老爷子的儿子傅卫。这位傅老爷子也曾是国民党军队的一个不小的官员,在大陆带兵时曾下令枪毙过两个搞同性恋的小战士。但没有想到是,他的23岁的爱子、少尉军官傅卫竟也成了同性恋者,———傅卫因与一个士兵发生同性性行为违反军法将被审讯,他想在这之前能与父亲见上一面,并在遭到了断然拒绝之后而在父亲的生日那天赌气自杀。
众所周知,在有着几千年封建专制统治的中国社会,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观念是极为正统的。
但《孽子》中的父子冲突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因为,这里,这些同为出身的、当年从大陆撤离到台湾的父亲们所面对的是一个与中国传统伦理规范水火不容的“另类”性取向。众所周知,根据中国传统伦理规范,男女结合、传宗接代是天经地义的大事。中国的古训就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因此,《孽子》中父亲们对于儿子的态度,也即是中国主流文化对于同性恋的态度。在这些恪守封建伦理道德规范的父亲们看来,同性恋和同性性行为是违反自然、大逆不道、荒诞无稽和不可理喻的!他们对于这种危及香火传继和家族声誉的“原则性”问题自然是绝不会让步的。
从小说中,我们也可以窥见作家本人对于这一问题的矛盾态度:一方面,他极为真实地再现了那些被迫沦落街头的“青春鸟”和其他同性恋者的生存状态,并对他们倾注了自己的理解和同情;另一方面,
通过傅老爷子与王夔龙以及主人公小青的谈话,作者同样对于那些做父亲的表示出了自己的理解,让我们听听傅老爷子对于王夔龙的劝导:“夔龙,你只顾怨你父亲,你可曾想过,你父亲为你受过多少罪?”,“父亲的痛苦,你们以为能够弥补的起来?———他受的苦,绝不会在你之下。”[3](P272)在与小青的谈话中,傅老爷子,这位慈悲的化身,也多次劝导小青能够理解父亲的心情,并早日回家过一种正常的生活。“你们这些孩子,哪里能够体谅得到父亲内心的沉痛呢?———你有父亲,我敢肯定你父亲这一刻也正在为你受苦呢。”“阿青,天下父母心,你们懂么?你们能懂么?”[3](P274)道德素质评价
的确,正如作者所说的那样,《孽子》写的是同性恋者群体;其中他们同父亲的关系是作者刻意表现的一个重要方面。其实,无论在西方还是在中国,父子冲突都是文学表现的一个重要主题。众所周知的卡夫卡与其父亲的关系就是世界文坛上一个非常有名的父子冲突案例,其短篇小说代表作《判决》的主题也是父子冲突问题。[6]但在《孽子》中,白先勇把儿子的行为置于一个令父辈无法忍受的极端,从而来试探中国的父母、尤其是中国的父亲们的对同性恋的态度;而他们的态度其实也就是中国社会的态度。事实表明,至少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台湾社会,同性恋者群体还是一个极为“边缘”的存在。
因此,在那样一个时代、在台湾尚未解严的年代,白先勇选择这样一个题材应该说是需要一定勇气的。在谈到《孽子》的创作与同性恋现象时,他曾说:对我而言,文学写的是人性、人情;同性恋是人类感情、是人性的一部分,缺了这部分,人性就不齐全。同性恋超越了种族、阶级、文化,从古至
今一直存在,它永远是少数,但永远都存在,如果因为是少数,就将这一群人的感情、人性歪曲,这并非文学的宗旨。文学写的是人性,人性有高尚、光明的一面,也有黑暗、毁灭的一面,不论是何者,文学都应该全面地对之加以探讨。同性恋者也是人,人所有的属性,他们都有,他们对家庭、对爱的渴求跟一般人是一样的,只是性别不同。[4]
参考文献:
[1]李银河.同性恋亚文化[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99.
[2]霭理士.性心理学[M].潘光旦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
[3]白先勇.孽子[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8.
副部级干部退休年龄
[4]高照成.卡夫卡:生存体验与创作心理[J].国外文学,1999,(2).
(责任编辑:传汉) Homoxuality and the Relations between Father
and Son in The Evil Son
GAO Zhao-cheng
(College of Liber al Ar ts,S uz hou Univers ity,S uz hou215021,China)
A bstract:It is opined in this paper that besides the adept ability to administer language and the exquisite skill to integ rate realism with modernism on the part of the author,the success of The Ev il Son mainly lies in its skillfully portray ing the living conditions of the male gay s and their psychological pilg rimage and in demonstrating the attitude tow ards homox uality of the Chine society dominated by patri-archy.
Key words:The Ev il Son;homoxuality;relations between father and so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