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之路与中国古代新疆壁画中的人体艺术

口 周菩葆丝绸之路与中国古代新疆壁画中的人体艺术 ｌ １１０

ＨＵＮＤＲＥＤ ＳＣＨ００ＬＳ ＩＮ ＡＲＴＳ

力从未越过葱岭，到达天山南北，过去英文 就是统治了近２００

年的大夏文化中，却也没有留下希腊文化的影响。张

骞出使西域在公元前二世纪，他也不知希腊文化对中

亚有过什么影响。由此看来，既然希腊文化对葱岭以

西尚没有产生显著影响，那么葱岭以东的文化更不可 亚同中国的陆路交通几乎全部都要通过新疆。新疆

能受到希腊艺术的直接影响。古代新疆岩画中的裸

体艺术显然是自身文化的反映。

呼图壁岩画中人体的三角形如果说与希腊陶画

相似的话，只能说西方与东方从人体审美的机制出

发，都会自发地、本能地采用这种手法。如果说生殖

崇拜是一种世界文化普遍存在的现象，那么，古代新 在这三者之间，对峙、并存、融合的现象逐步形成。作

疆岩画中的裸体艺术正是这种现象的具体体现，而不 为古代新疆恰好处在这三大文化体系的汇聚中心。

可能是受希腊艺术的影响而产生的。 当时的新疆原有文化已相当发达，政局比较稳定。在

史前希腊文化影响古代新疆说，只不过是“天方

夜谭”，相反，丝绸之路倒使古希腊接受了古代中国 合力。剔去糟粕，汲取精华有选择地接受，融合各大

的文明。古罗马地理学家和历史学家于公元前三世 文化体系之优为一体，从而形成了具有独特风格的古

纪时，中国近代史大纲 曾提到当时的中国为“赛里斯”国，意为蚕丝之

国。这说明中国丝绸在那个时候已传到西方。 中世纪的造型艺术如此，史前人体艺术也是如

公元９７年，中国东汉王朝西域都护班超曾派遗

甘英出使大秦（中国古代对罗马帝国的称呼），公元

２８０—２８９年（晋武帝太康年间），罗马皇帝又遗使来

华要与中国通好。作为希腊文化与中国文化的直接 历史传统中，吸收东西方文化而形成独树一帜的艺

往来，恐怕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

然而，这时古代新疆文化已开始兴盛，佛教已传

人新疆。新疆石窟已经开凿并已出现了不少裸体艺 有较多的寓意性，富有深刻的哲理。由此可以管窥古

术。如果说此时古代新疆人体艺术直接受到希腊影

响，也是不能成立的。

当然，我们也承认希腊文化对古代新疆有某些影

响，但这种影响，是通过犍陀罗艺术为间接媒介的。

因为，印度的佛教艺术最初本没有具体的佛像。印度

人用“双树及空座”以代表“佛”，以“法轮”来代表

“说法主持稿 ”，“搴堵坡”或“圣骨坟”代表人涅巢。当时，

印度不敢用人形来表现佛，当喀布尔河流域和旁遮普

的希腊人（希腊于公元前１８３年，占领了北印度）也

成为佛教徒时，他们就把自己固有的神像崇拜习惯和

神人同体论强加给当地的宗教习俗。就象西方的基

督徒把耶稣看作希腊神话中的赫尔墨斯或夏娃，把耶

和华看作宙斯神一样。在公元四世纪左右，他们已无

视宗教的惯例，毫不犹豫地把佛陀塑成人形。当印度

人向希腊人介绍佛陀的历史时，也常把他比作阿波

罗。于是，希腊神所固有的特点在这里被印度化了。

后来在印度常有阿波罗式的佛陀，体形完全是希腊式

的。在阿富汗和旁遮普的砂岩雕像和烧陶造像，通过

丝绸之路传人古代新疆。从这个角度讲，中国古代新

疆人体艺术间接地受到了希腊文化余波的影响。

古代新疆人体艺术有它独特的风格。这与当时

特定的社会环境，特定的地理位置有着密切的关系。

人类历史证明了文化总是要交流的，没有文化交流，

就没有人类的历史。文化交流或传播，是要通过一定

的道路。新疆地处东西两大文化体系的中间，是东西

文化交流的必由之路。

古代新疆在东西方文化交流中起着至关重要的

作用，这是由它的重要地理位置所决定的。西方和中

是唯一世界四大文化体系汇流的地方。它东有中原

汉文化，南有印度文化，西有伊斯兰文化和欧州文化。

古代希腊文化通过阿富汗、巴基斯坦等地而形成的犍

陀罗艺术也波及到新疆。新疆地区最早接受中原汉

文化，跟随而来的是印度文化，再后者是伊斯兰文化。

这种情况下，它对外来文化便有相当大的改造力和融

代新疆文化。

此。从源来看，东西方文化各自有其历史演变，从流

上看则又相互影响。这种情况，在古代新疆宗教文化

中得到了充分体现。中国古代新疆文化正是植根于

术。在古代新疆石窟壁画中，遗存有很多的宗教内容

和世俗活动的裸体艺术品，这些精彩的艺术佳作，带

代新疆人体艺术发展的源与流。

在中国的历史文化宝库中，新疆文化是其重要组

成部分。古代新疆人体艺术则是这个宝库中的精华。

（下转第８３页） （责任编辑：楚小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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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译．中亚文禁毒宣传活动 明史（第１卷）［Ａ］．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

公司．２００２．

８３ ｆ 全国中文核心期刊艺术百家２０１１年第２期总第１１９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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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重彩画的优秀，工艺制作的特殊和费功费时，而成为

高档丝织工艺品。

法如线条、赋色等均移植自工艺制作技巧；同时，工艺

捏塑技巧、成型技巧同样刺激着雕塑艺术的成熟等。

第三阶段：绘画独立和画塑结合的阶段。出现有 此外，中国雕刻以雕塑手法为主，而雕塑又分两

主题、有情节的平面构图，即绘画独立而表现样式如

工笔重彩之类必成为最早形态；雕塑独立而必赋彩， 刻造像；另一类是以竹木架为内衬，以捶制加工过的

重赋彩以致后世有所谓“三分塑七分彩”的口诀，成

为中国特色的彩塑艺术。

第四阶段：有意味的形式和境界追求的阶段。文

人士夫介入美术，在宋有对技法分类，提出境界之追 微。再敷以色彩，名为“妆彩”。所以，准确的说，大

类，一类是石材上的雕刻，如大同云冈、洛阳龙门的石

粘土为材料堆塑而成。但在前一种石材上的雕刻，大

多数最后都要赋色和勾线，最按姓氏笔画为序 典型的是重庆大足石

窟，造像是石材为胎，然后敷贴数层皮棉纸料，捶打人

足石窟应该属于“石胎彩塑”类型。

泥塑妆彩，也简称“彩塑”，敦煌石窟造像即彩

求；在明中叶后有注重工艺材质与艺术品味的风气，

艺术形式本身的意味成为欣赏重点。

第五阶段：返璞归真和多元的反拨。从水墨画一

统天下到近现代多元形式的发展，是艺术样式发展至

极后的必然反拨。

我列出上述五大阶段并不意味是美术史唯一的

塑。不论是佛、菩萨，还是罗汉，给观者鲜明印象的不

是一般所谓推、捋、切、压等雕塑手法，而是绚丽灿烂

的彩妆。可以说，几乎没有一件彩塑的面相、衣饰不

是高妙描绘技巧的体现。非但此，在唐宋宗教造像之

外的民间彩塑工艺中，更有“三分塑，七分彩”的口 研究内容和方法，而在于申明美术史和艺术史研究虽

诀，证明了绘画技巧被其它工艺加以运用，因其富于

表现力，而成为该工艺品种能否形成的决定性因素。 互之间的学科男生网名二字 界定还是能够清楚的。当然，上述内容

然在内容对象上会有所叠合，但因研究重点有别，相

只是作者个人一孔之见，如果能引起艺术学人的思

综上所述，中国美术的逻辑发展大致有以下五大

阶段：

考、辨析，亦是作者之所愿。 （责任编辑：楚小庆）

①有关这个内容，可参见笔者的《中国艺术思想史纲》，江苏美术

第一阶段：追求艺术节奏的阶段。在新石器时期

彩陶纹饰艺术中，剖析其装饰艺术的基本法则、骨式；

节奏的分析和运用等，并由此奠定后世装饰艺术的基

本样式。同时绘画技法的锻炼为绘画的独立也准备

了技法条件。

第二阶段：工艺先行的阶段。工艺中的描绘技巧

②此句正解可参见笔者的导师黄纯尧所著《黄纯尧美术论文集・

出版社，２００９年版，第１３８页电怎么组词 ；《中国美术研究》，２００８年第４

期，第３９页。

唐代山水画的疏密二体》，四川美术出版社，２０００年版；以及

《中国美术研究》，２００９年第３期，第２ｌ页。

成熟，至纸、绢、色、墨、笔诸条件具备时，工艺的描绘

技巧自然转换为绘画的技巧。也就是说，早期绘画技

Ｃｏｎｔｅｎｔ Ｄｉｓｐａｒｉｔｉｅｓ ｏｆＡｒｔ Ｈｉｓｔｏｒｙ’’ａｎｄＨｉｓｔｏｒｙ ｏｆ Ｆｉｎｅ Ａｒｔ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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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Ａｒｔｓ，Ｓｏｕｔｈｅａｓｔ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Ｎａｎｊｉｎｇ，Ｊｉａｎｇｓｕ ２１００１８）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Ａｒｔ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ｃｏｕｌｄ ｎｏｔ ｂｅ ａ ｆｉｅｌｄ ｏｆ ｍｅｔａｐｈｙｓｉｃａｌ ｃｏｎｃｅｐｔｉｏｎｓ，ｂｕｔ ｒａｔｈｅｒ ｓｈｏｕｌｄ ｂｅ ｆｉｌｌｅｄ ｗｉｔｈ ｃｏｎｔｅｎｔｓ ｏｆ ｉｎｅ ｆ

ａｒｔｓ．Ｈｏｗｅｖｅｒ，ｔｈｉｓ ｄｏｅｓ ｎｏｔ ｍｅａｎ ｔｈａｔ ｔｈｅｒｅ ｉｓ ｎｏ 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ｃｅ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ａｒｔ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ａｎｄ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ｏｆ ｆｉｎｅ ａｒｔｓ．Ａｒｔ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ｅｓ ｏｎ ｒｅｐｒｅｓｅｎｔａｔｉｏｎａｌ ｇｅｎｒｅｓ ｔｙｐｉｃａｌ ｏｆ ｅｖｅｒｙ ｈｉｓｔｏｒｉｃａｌ ｓｔａｇｅ ａｎｄ ｉｔｓ ｅｖｏｌｖｉｎｇ ｒｕｌｅｓ．Ｗｈｅｒｅａｓ，ｔｈｅ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ｏｆ

ｉｎｅ ａｒｔｆｓ ｍａｉｎｌｙ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ｅｓ ｕｐｏｎ ｔｈｅ ｌｏｇｉｃ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ｓｃｕｌｐｔｕｒｅ，ｐａｉｎｔｉｎｇ，ｃａｌｌｉｇｒａｐｈｙ，ａｎｄ

ｃｒａｆｔ，ｒａｔｈｅｒ ｔｈａｎ ｒｅｃｏｒｄｓ ｈｉｓｔｏｒｉｃａｌ ｍａｔｅｒｉａｌ ｔｈｒｏｕｇｈ ａｌｌ ｄｙｎａｓｔｉｅｓ．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Ａｒｔ Ｓｃｉｅｎｃｅ；Ａｒｔ Ｈｉｓｔｏｒｙ；Ｈｉｓｔｏｒｙ ｏｆ Ｆｉｎｅ Ａｒｔｓ；Ｄｉｓｃｉｐｌｉｎｅ；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Ｆｉｅｌｄ；Ｌｏｇｉｃ

（上接第１ １０页）Ｔｈｅ Ｓｉｌｋ Ｒｏｕｔｅ ａｎｄ Ｂｏｄｙ Ａｒｔ ｉｎ Ａｎｃｉｅｎｔ Ｘｉｎｊｉａｎｇ Ｍｕｒａｌｓ

ＺＨ０Ｕ Ｊｉｎｇ—ｂａｏ

（Ａｒｔ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Ｈａｉｋｏｕ Ｃｏｌｌｅｇｅ ｏｆ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Ｈａｉｋｏｕ，Ｈａｉｎａｎ ５７０２０３）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Ａｓ ｔｈｅ ｐｒｏｓｐｅｒｉｔｙ ｏｆ ｔｈｅ ｓｉｌｋ ｒｏｕｔｅ，ａｌｔｈｏｕｇｈ Ｘｉｎｊｉａｎｇ ｐａｉｎｔｉｎｇ ｗａｓ ｇｒｅａｔｌｙ 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ｄ ｂｙ Ｇｒｅｅｋ ａｒｔ ａｎｄ ｉｎｄｉ—

ａｎ Ｂｕｄｄｈｉｓｍ ａｒｔ，ｉｔ ｗａｓ ｔｈｅ ｃｏｎｔｒｉｂｕ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ｃｒｅａｔｉｏｎ ａｓｃｒｉｂｅｄ ｔｏ Ｘｉｎｊｉａｎｇ ｐａｉｎｔｅｒｓ ａｆｔｅｒ ａｌ１．Ｍｕｒａｌｓ ｏｆ ｂｏｄｙ ａｒｔ ｉｎ Ｑｉ－

ｕｃｉ ａｎｄ Ｇａｏｃｈａｎｇ ｇｒｏｔｔｏｅｓ ａｒｅ ｔｈｅ ｆｉｒｓｔ ｔｏ ｍｅｎｔｉｏｎ ｉｎ Ｃｈｉｎａ．Ｂｏｄｙ ａｒｔ ｉｎ Ｘｉｎｊｉａｎｇ ｍｕｒａｌｓ ｈａｓ ｉｔｓ ｖａｒｉｏｕｓ ｒｅｐｒｅｓｅｎｔａｔｉｖｅ

ｆｏｒｍｓ ａｎｄ ｃｏｎｔｅｎｔｓ．ｄｉｖｉｄｅｄ ｉｎｔｏ ｔｗｏ ｋｉｎｄｓ ｗｉｔｈ ｍｏｒｅ ｄｅｔａｉｌｅｄ ｄｉｖｉｓｉｏｎ ｉｎ ｅａｃｈ：ｎａｋｅｄ ａｎｄ ｈａｌｆ—ｎａｋｅｄ．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Ｔｈｅ Ｓｉｌｋ Ｒｏｕｔｅ；Ａｒｔ Ｈｉｓｔｏｒｙ；Ｘｉｎｊｉａｎｇ；Ａｒｔｉｓｔｉｃ Ｃｒｅａｔｉｏｎ；Ｍｕｒａｌ；Ｂｏｄｙ Ａｒｔ；Ｃｏｎｔｉｒｂｕｔｉｏｎ；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ｉｓｔｉｃ；Ｒｅｓｅａｒｃ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