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4月17日发(作者：消化腺的组成)
《赤壁赋》用典的方式及作用
□罗献中
【摘 要】苏轼的《赤壁赋》是一篇赋体散文名作，脍炙人婚姻十年
口，千古传诵。其蕴
含的艺术魅力与全文情韵幽雅、语辞优美，且意境高远、哲理深邃等因素是密
不可分的；但不可否认，与文中自然而巧妙的送母亲礼物
用典也有一定的联系。
【期刊名称】学语文
【年(卷),期】2010(000)006
【总页数】2
【关键词】《赤壁赋》;用典;艺术魅力;情韵
苏轼的《赤壁赋》是一篇赋体散文名作，脍炙人口，千古传诵。其蕴含的艺术
魅力与全文情韵幽雅、语辞优美，且意境高远、哲理深邃等因素是密不可分的；
但不可否认，与文中自然而巧妙的用典也有一定的联系。
用典，即引用典故，包括引用古事和古语，是古代诗文中常用的一种修辞手段。
恰当地用典，可以收到“据事以类义，援古以证今”（刘勰《文心雕龙》）的艺
术效果。《赤壁赋》中的用典之处很多，自首至尾接连不断，层出不穷，并且处
处典雅精当、委婉含蓄。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赤壁赋》用典的方式不拘一格，
富于变化、灵活自如，对作者写景状物、表情达意等起到了极好的促进作用，
并产生了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赤壁赋》用典的方式有明引、暗引和化用三种，下面试作具体分析。
一、明引
《赤壁赋》中对典故的明引，是指作者在文中直接而明白地引用时人较为熟悉
的古语或古事，甚至指明其出处，用来满足表达的需要。这种方式引用的典故
显明易识，通俗易懂，因而很容易使读者理解作者的意旨。这种用典方式在文
中有两处。
第一处是第三段“客曰”一段文字的第一句对曹操诗歌的引用。文中引用的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是曹操《短歌行》中的诗句（作者已借“客”眼型
之口指
明：“此非曹孟德之诗乎？”），下面还有“绕树三匝，何枝可依”两句。《文
选》李善注云：“月明以下诗句，喻客子无所依托也。”作者在此借“客”之
口吟孙权劝学原文翻译
咏曹诗，是借以表达当时身处逆境、漂泊江湖、无所依托的凄凉感。文中
直接道出这句诗的作者是曹操，是为了引出下文对曹操及其功业的评说和慨叹，
进而将其与自身的处境进行联系和对比。第二处是该段中间部分对历史事件赤
壁之战的引用。作者借“客”之口，描述了赤壁大战前夕曹操“酾酒临江，横
槊赋诗”的文韬武略、豪迈洒脱的英雄形象，令人不禁充满了无限景仰之情。
然而，紧接着“（曹操及其功业）而今安在哉？”一句反问，语势陡转直下，
思路猛然跌入到眼前的现实中，令人叹惋，发人深思。作者借用这个典故，意
在说明今昔瞬变、岁月无情，无论何种伟人及其功业在历史的长河中都会被大
浪淘尽。作者之所以对此典的引用非常直白、毫不隐晦，对其中的主人公指名
道姓，就是为了明确地表达对人生渺小而短暂的感叹，对自己因遭受打击而功
业未遂进行自我宽慰。
二、暗引
《赤壁赋》对典故的暗引，是指作者在文中不直接引用古事或古语，而是在引
用时对古事进行概括或摘要，对古语进行截取或借代，用来达到行文灵活、便
捷的需要。这类引用由于未能指明其来历和完整内容，因而具有一定的隐蔽性，
读者只有了解典故的出处和内容，方能理解作者的用意。这种用典方式在文中
主历史著名人物
要有三处。
第一，“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这两句话用了互文的手法，指的是同一
诗篇，即《诗经》中的《陈风月出》。诗曰：“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
兮，劳心悄兮。”诗中“月皎”即月明之意，“窈纠”即窈窕之意，所以作者
称此诗为“明月之诗”、“窈窕之章”。《月出》一诗描写了月下佳人的姣美，
表达了诗人欲求而不得的惆怅。作者暗引此典，是触景生情，借诗抒怀。他蒙
谗遭贬，流落蛮荒，壮志难酬，内心愁闷，于是沿用屈原诗赋中以美人喻君王
的手法，借用此诗含蓄地抒发欲求明君而不得的内心怅惘。
第二，“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
仙。”这两句话暗引了庄子《逍遥游》和《晋书许迈传》里的两个故事以及白
居易的一句诗。《逍遥游》里说列子“御风而行”，《晋书》里说许迈“遍游名
山，后衣来伸手
莫测所终，好道者皆谓之羽化”，白居易《新乐府海漫漫》云：“山上
多生不死药，服之羽化为天仙”。作者暗引这些典故，借以形象地表达了月光
之下在辽阔的江面上任凭小船飘荡、清风吹拂的美妙感受，抒发了置身仙境之
中暂时忘却烦恼的悠然舒畅的心情，反映了作者具有开朗和旷达的心胸。
第三，“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这两句是奇幻的想象，用来形容箫
声的凄凉与悲伤。其中后一句暗引了白居易《琵琶行》中琵琶女的悲凉故事：
“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商
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
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作者暗引这个典故，既形象地描摹了箫声的缠
绵哀怨，又巧妙地为全文情感基调的由乐转悲奠定了基础，为下文对人生苦短
的感伤议论做好铺垫。
暗引之例还有很多，主要是对古词语的引用，例如：（1）“正襟危坐”，典出
《史记日者列传》：“猎缨正襟危坐”；（2）“舳舻千里”， 典出 《汉书武
帝纪》：“舳舻千里，薄枞阳而出，……遂北至琅邪，并海”；（3）“横槊赋
诗”，典出唐代元稹《唐故工部员外郎杜子美墓系铭》：“曹氏父子鞍马间为文，
往往横槊赋诗”；（4）“杯盘狼藉”， 典出 《史记滑稽列传》：“日暮酒阑，
合尊促坐，……杯盘狼藉，堂下烛灭”，等等。对古词语的这种暗引，虽然在
内容上与表达主题思想没有很大联系，但对增强文章语言的生动性和典雅性，
对增大文章的文化含量等都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
三、化用
在《赤壁赋》中，作者更多的是对典故的化用。化用就是增减前人词句，使之
为我所用，又叫点化古语。作者在文中引用古语时，就对其进行了巧妙的改造
和变易，使其与自己的语言融为一体，用来抒情表意或叙事摹形。这种引用方
式更加隐晦含蓄，令人不易察觉。读者只有博览群籍，方能觉察和识别。这种
用典方式在文中有两处较为重要。
其一，“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
物与我皆无尽也。”这是作者对世界认识的直接表白，其中体现了庄子哲学思
想对作者世界观的影响。这两句是对庄子《德充符》里两句话的化用：“自其
异者观之，肝胆楚越也；自其同者观之，万物皆一也。”作者不露痕迹地引用
庄子的道家观点，表面上是在劝慰朋友，实际上是在表搞笑的个性签名
达自己要坦然面对人生
磨难的豁达胸怀。
其二，“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泝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这
几句富有楚辞风韵的“歌词”，并非作者原创，而是化用了屈原《九歌》组诗
中的若干诗句。具体化用的诗句有：“桂棹兮兰枻，斫冰兮积雪”（《湘君》）、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湘夫人》）、“望美人兮未来，临风恍兮浩
歌”（《少司命》）等。这几句歌词通过借用《九歌》中描写的恋情、抒发的愁
绪，进一步表达了作者对明君的期望之情桑叶泡水
。
文中化用古语的地方还有不少，虽然在内容上与表达思想情感的联系也不大，
但由于化用得灵活自如，所以也能使全文的语言更为生动和鲜活。这样的化用
之处可以信手拈来，例如：“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化用《诗经卫
风河广》：“谁谓河广？一苇杭（航）之”；“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化
用《论语子罕》：“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洗盏更酌”，
化用《淮南子泰族篇》：“涤盏而食，洗爵而饮，盥而后馈”，等等。如果再
深入在文中挖掘一番，此类化用可能还有一些会浮出水面treat的名词
。
总之，《赤壁赋》中的用典无论明引、暗引，还是化用，皆巧妙自然、恰到好处，
与作者自己的语言水乳交融，浑然一体。这些引用有的能辅助作者表情达意，
有的能为文章增光添彩；它们深化了文章的主题思想，丰富了文章的文化内涵，
增强了文章的艺术表现力。《赤壁赋》可谓恰当用典的典范之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