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20日发(作者:凌德)
鸡黍之交的典故原文
“鸡黍之约“又叫“鸡黍之交”,是古时八拜之交中的第四拜“元伯巨卿鸡黍之交”。典故原版出自范晔《后汉书·独行列传》,属 “八拜之交”之一,为中国古人两千多年前就推崇的“友谊深长﹑诚信守约”的典范。“鸡黍之交”一词多用以形容朋友之间超越生死的极致感情。一般认为此故事出自明代冯梦龙所编白话短篇小说集《喻世明言》卷十六的“范巨卿鸡黍死生交”。
典故原文:
东汉时有个书生名叫张劭(字元伯),是河南汝州人,原本与兄弟一起耕读供养老母。听说皇帝求贤,他便前往洛阳应举。这一日,他来到离洛阳不远的小镇上投宿,晚上听到隔壁有人呻吟不绝。原来这人得了时疫,因为害怕被传染,所以没人敢接近他,只能在这里等死。张劭听说后,不顾店小二的劝阻,毅然来看病人。眼看病人面黄肌瘦,且也是来洛阳应举的人,顿生恻隐之心。随即他请医为之看病,早晚亲自照顾。
在张劭的悉心照料下,病人渐渐好了起来。原来这人名叫范式,字巨卿,是楚州山阳人,家中世代经商。最近放弃经商,也来洛阳应举。然而,被这病一耽误,二人都误了考试之期。范巨卿很不安,可张劭却说:“大丈夫义气为重,功名富贵,乃微末耳。(命运)已有分定,何误之有?”
张劭如此坦然豁达,让范巨卿很是欣赏钦佩。二人肝胆相照,情谊愈加深厚,不久决定结为兄弟。范巨卿年长,张劭便拜之为兄。临别前,二人来到一家酒肆共饮,只见
“黄花红叶,装点秋光,以助别离之兴。酒座间杯泛茱萸,问酒家,方知是重阳佳节。”
得知正是重阳节,二人十分感慨。范巨卿说,我幼年便父母双亡,这些年奔走于商业。幸好贤弟还有老母在堂,你的母亲便是我母亲。明年今日,我一定要到贤弟家,拜见老母,共叙亲情。
张劭说,我家住在乡村,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兄长,“当设鸡黍以待,幸误失信。”二人约好见面之期,洒泪而别。
却说张劭回到家中,将自己结识好友、误了试期、又定下鸡黍之约的经过告诉了母亲弟弟。母亲也是豁达之人,并未因此责怪儿子,反而因为儿子结交了信义之人而开心欢喜。
此后张劭在家,依旧读书耕田。堪堪一年过去,又一个重阳节到了。这天张劭早早起来,打扫了客厅,又“遍插菊花于瓶中,焚信香于座上”,然后让弟弟杀鸡做饭,以待兄长到来。母亲说,巨卿住在山阳,距离千里,恐怕未必能按期抵达。你何必这么早就杀鸡呢,等他来了再杀鸡不迟啊。张劭道,范兄是信义之人,说今天到,便一定会今天到,绝不会失约。于是张家杀鸡煮饭,翘首以待。
张劭从上午开始,便穿好衣冠,于庄门前眺望。然而,他从阳光明媚等到日影西沉,再等到新月升起,还是不见范巨卿的人影。母亲让弟弟来唤他回去吃晚饭,张劭却说,你怎么知道范兄不来了呢?他若不来,我便不回去。
张劭等啊等,偶尔听到风吹草木之声,他都以为是范巨卿来了。就这样一直等到将近三更,月亮都已经没了,忽然隐隐看到黑影中有一人随风而至。张劭仔细一看,正是苦苦思念的兄长范巨卿。
他顿时欢喜起来,连忙招呼着将之让到客厅中。不料范巨卿十分怪异,他既不说话,又不肯饮酒,还拒绝张劭请母亲兄弟出来相见。张劭无奈,说难道你是怪我母亲和兄弟不曾远迎吗?是嫌弃这鸡黍招待太粗陋吗?
范巨卿终于开口:“我非阳世之人,乃阴魂也。”
原来范巨卿回家之后,虽然时常想着这“鸡黍之约”,可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奔走经商,近日更是被琐事纠缠,忘记了日期。今天早晨,看到邻居送来茱萸,才意识到已是重阳,是“鸡黍之约”的约期。而彼此相隔千里,一日之内如何能到?然而若不能如期而至,那自己成了什么人?追悔之下,忽然想起古人说的,人不能行千里,魂能日行千里。于是叮嘱了妻子几句后,便自刎而死。阴魂驾风而来,以赴相约。
最后他对张劭说,请贤弟理解我的不得已,不要怪我的遗忘。若是你能不辞千里,肯来山阳一见我,我死也瞑目。说完这些,他泪如泉涌,随即走下台阶。张劭惊诧之间,连忙去追,不想一脚踏空倒在地上,再起身,范巨卿已然无影无踪。
张劭顿时放声大哭。
哭声惊醒了母亲和弟弟,二人来问何故?张劭说了刚才范巨卿前来的情形,然后告诉母亲,自己明天早起便要收拾行李去送别兄长。张母哭道,你这是做梦吧?哪会有这样的事儿?张劭说,不是做梦,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随即他叮嘱弟弟孝敬母亲,又拜辞母亲说:“不孝男张劭,今为义兄范巨卿为信义而亡,须当往吊。已再三叮嘱张勤,令侍养老母。母须早晚勤勉饮食,勿以忧愁,自当善保尊体。劭于国不能尽忠,于家不能尽孝,徒生于天地之间耳。今当辞去,以全大信。”
母亲说,此行虽然路远,但一个多月也就回来了,你为何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张劭只说“生死之事,旦夕难保。”便不再多言,痛哭着拜别母亲,第二天便独自上路了。
张劭一路早起晚睡,恨不得身生双翼。等到了山阳,才知道范巨卿已经过了“二七”,今天已经下葬了。张劭听说,便直奔城外,一个身穿重孝的妇人和少年正在伏棺而哭。张劭赶过去问道,这是范巨卿的灵柩吗?妇人问,难道您是张劭张元伯?
妇人正是范巨卿的妻子,她对张劭说,重阳那日,夫君对我说,我已经失约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宁死也不能负这鸡黍之约。我死后,你不要下葬,等到张元伯来见到我的尸体,才能入土。我等啊等,今日一过二七,在众人劝慰下准备先行下葬,不想来到此处,大家竟怎么也搬不动棺材,原来是在等您远来一见。
张劭闻听,顿时哭倒在地上。过了一会儿,张劭镇定下来,他拿出钱,让人买来香烛祭品,便一边哭泣一边读起自己亲笔写的祭文。随后他对范巨卿妻子说,兄长为了弟弟而死,弟弟又岂能独生?我的包袱中已经预留下我的棺椁费,请嫂子替我买棺,安葬在兄长旁边,便是我平生的大幸。说罢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刀,亦是自刎而死。众人又感动又惊诧,唯有遵照张劭的心愿,将之与范巨卿合葬一墓。这一段“鸡黍生死之约”让后人感慨不已,一首《踏莎行》吟咏此事:
千里途遥,隔年期远,片言相许心不变。宁将信义托游魂,堂中鸡黍空劳劝。月暗灯昏,泪痕如线,生死虽隔情何限。灵輀若候故人来,黄泉一笑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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