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视野下的汉语亲属称谓语解读

2024年3月14日发(作者：冀孚)

第36卷第1期萍乡学院学报2019年2月Feb.2019Vol.36

N0.1Journal

of

Pingxiang

University文化视野下的汉语亲属称谓语解读王燕霞（安徽大学文学院，安徽合肥230039

）摘 要：汉语中含有丰富的亲属称谓词语，这些词的产生和发展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传统文化中的宗法制度、

伦理道德观、古代婚姻制度和居住制度文化影响着汉语亲属称谓语及其衍生的亲属关系词的词序构造。揭示汉语亲

属称谓语中的文化元素，有助于更好地了解汉语称谓语系统。关键词：汉语亲属称谓语；传统文化；亲属关系词；词序构造中图分类号：G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9249（2019

）

01-0056-06布龙菲尔德在其《语言论》中说过：“人们的亲属

关系看上去似乎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其实，不同语言中

统的亲属，与自己有血缘关系但不同姓氏的亲属关系，

宗亲可以分为直系宗亲和旁系宗亲。汉语亲属称谓语是

现代汉语称谓语中一个极为重要的、庞大的组成部分。®

所用的亲属名称极难分析。”

®中国封建社会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宗法社会，封建社

会的宗法制度、伦理等级观念、尊卑文化、家庭观念不

仅体现在身份、地位上，还对亲属称谓词汇的构造产生

不仅体现在丰富的称谓词语上，汉语方言中的称谓语也

是各具特色，除此之外，汉语称谓语又可以分为背称、

面称、谦称、尊称、昵称等，汉民族在亲属称谓词语上

划分详细，可见把亲属关系间的差异看的很重要。-直系了深远的影响。由于封建社会重视宗法关系，对亲属称

谓语的划分严格遵循宗法、伦理等级观念，因此，汉民

族亲属称谓语形成了一个以男性为主体呈辐射状的关

宗亲

Y血亲V

系网，这也是汉民族称谓词语庞杂、丰富的总根源。目前，学术界对汉语亲属称谓语的研究多是基于不

同语言下的汉语亲属称谓语对比研究，探析汉语亲属称

亲属关系Y、旁系、外亲谓语的泛化问题，立足于著作的汉语亲属称谓语的分析

或是对方言汉语亲属称谓语的语言特点的解读等几个

角度。从中国伦理文化的角度对汉语亲属称谓语系统分

、姻亲析的很少，汤云航，赵淑芬（2001）

@从亲疏有别、地

图1亲属关系称谓位差异、长幼有序和重男轻女四个方面来阐述传统伦理

文化对汉语亲属称谓语的影响。李勉（2012）

©以血缘

一、汉语亲属称谓语的系统分类（-）血亲汉语亲属称谓语血亲分为宗亲和外亲，宗亲分为直系宗亲和旁系宗

亲，直系宗亲是指上至家族四代下至自身的亲属关系，

旁系宗亲则是指家族旁支。关系的远近来分析宗法制度中的上贵下贱、男尊女卑、

内亲外疏对汉语亲属称谓语的影响。在介绍汉语亲属称

谓语之前，先了解一下汉族的亲属关系（见图1）。汉民族的亲属关系可分为血亲和姻亲两大类，血亲

是指与自己存在血缘关系的亲属关系，姻亲是指有婚姻

1.宗亲汉语亲属称谓语关系而无血缘关系的亲戚关系。血亲又可以分为宗亲和

外亲，宗亲是指与自己同姓的亲属关系，外亲指女系血

收稿日期：2018-02-21（1）直系宗亲（同姓）作者简介：王燕霞（1993—）,女，山东济宁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

第1期王燕霞：文化视野下的汉语亲属称谓语解读•

57

•表1直系宗亲（同姓）称谓语称呼对象背称面称谦称尊称曾祖父曾祖父老爷爷、太爷爷家曾祖令曾祖曾祖母曾祖母老奶奶、太奶奶家曾祖母令曾祖母祖父祖父爷爷家祖令祖祖母祖母奶奶家祖母令祖母父亲父亲爸爸（爹爹）家父、家严令尊母亲母亲妈妈（娘）家母、家慈令堂、令慈兄哥哥（哥）哥哥（哥）家兄、愚兄令兄弟弟弟弟弟家弟、舍弟、愚弟令弟姐姐、姐姐姐、姐姐家姐令姐妹妹妹或称名妹妹或称名舍妹令妹儿子儿子、孩子称名令郎、令公子小儿女儿女儿、孩子称名小女令爱、贵千金孙子孙子称名舍孙令孙子孙女孙女称名舍孙女令孙女曾孙曾孙子、重孙子重孙或称名令曾孙曾孙女曾孙女、重孙女重孙女或称名令曾孙女玄孙玄孙子称名注：以上语料来源于《汉语称谓词典》。对己经过世的长辈称呼语前加"先”，如“先曾祖

'‘亡”，如"亡兄、亡弟、亡姐、亡儿”。父母，先祖父母，先父，先母”，对同辈分比自己年长（2）旁系宗亲（同姓）或年轻的已故直系宗亲，汉语亲属称谓语前一般加表2旁系宗亲（同姓）称谓语称呼对象背称面称谦称尊称伯父伯父、大爷大伯、大爷、伯伯家伯父令伯父叔父叔父、叔叔叔叔家叔父令叔父姑母姑母、姑妈、姑姑姑姑（姑妈）家姑母令姑母堂兄堂兄、堂哥哥哥家堂兄令堂兄堂弟堂弟小弟或称名家堂弟令堂弟堂姐堂姐姐姐家堂姐令堂姐堂妹堂妹小妹或称名家堂妹令堂妹侄子侄子侄儿或称名舍侄令侄子侄女侄女侄女儿或称名舍侄女儿令侄女儿侄孙侄孙侄孙儿或称名舍侄孙令侄孙侄孙女侄孙女侄孙女或称名舍侄孙女儿令侄孙女儿注：以上语料来源于《汉语称谓词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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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乡学院学报2019

年2.外亲亲属称谓语（异姓）表3外亲（异姓）称谓语称呼对象外祖父外祖母背称面称谦称家外祖父尊称令外祖父外公、姥爷外祖父外婆、姥娘、外祖母外公、姥爷外婆、姥娘家外祖母令外祖母舅父姨母表兄舅父、舅舅舅舅姨家舅家姨母令舅父令姨母令表兄姨母、姨妈表兄、表哥表哥表弟或称名家表兄表弟表姐表妹表弟表姐表妹家表弟家表姐家表妹令表弟表姐表妹或称名外甥或称名令表姐令表妹外甥外甥女外孙外孙女外甥外甥女舍外甥令外甥外甥女或称名舍外甥女舍外孙令外甥女外孙外孙女外孙或称名外孙女或称名令外孙令外孙女舍外孙女注：以上语料来源于《汉语称谓词典》。（_）姻亲亲属称谓语（异姓）表4姻亲（异姓）称谓语称呼对象伯母婶母舅母背称伯母婶母面称谦称家伯母尊称大娘、大妈婶子、婶婶令伯母令婶母令舅母家婶母家舅母舅母、舅妈、妗子姑父舅妈、妗子姑父姨夫姑父姨夫家姑父家姨夫令姑父令姨夫令嫂姨夫嫂子嫂子弟媳姐夫嫂子、大嫂家嫂弟媳、弟妹姐夫妹夫弟妹姐夫妹夫家弟媳家姐夫家妹夫令弟媳令姐夫令妹夫令大伯子令小叔子妹夫大伯子小叔子大伯子小叔子哥哥弟弟或称名家大伯子家小叔子舍大舅子舍小舅子内兄（大舅子）内弟（小舅子）内兄（大舅子）内弟（小舅子）大姨子小姨子哥哥弟弟或称名令内兄令内弟令大姨子大姨子小姨子姐姐妹妹或称名家大姨子家小姨子小媳令小姨子儿媳女婿侄媳侄婿孙媳孙婿儿媳称名称名称名称名称名令儿媳令女婿女婿侄媳小婿舍侄媳侄婿令侄媳令侄婿令孙媳令孙婿侄婿孙媳舍孙媳舍孙婿孙婿称名注：以上语料来源于《汉语称谓词典》。

第1期（三）夫妻之间的称谓语王燕霞：文化视野下的汉语亲属称谓语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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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5夫妻之间的称谓语称呼对象背称面称谦称尊称先生丈夫丈夫、爱人、先生、.老公••…老公、老头子、老伴儿、称名相公、官人、夫君、良人、老爷外人、拙夫贱内、拙荆、内人、妻子妻子、爱人、太太老婆、媳妇、老婆子、

老伴儿、称名令正、太太、贤内助山荆、荆妇注：以上语料来源于《汉语称谓词典》。通过对汉语亲属称谓语的系统分类，我们可以看岀

汉民族亲属称谓语划分比较严格且用词丰富，对于同一

个人的称呼可以有面称、背称、尊称和谦称，相比其他

民族的亲属称谓语，汉语亲属称谓语更具有系统性。二、汉语亲属称谓语与传统文化的关系

解读（-）汉语亲属称谓系统受宗法制度影响汉民族的亲属称谓系统是世界上形成最早、体系最

完整、词汇最丰富的语言之一。学者们普遍认为，亲属

称谓最早产生于母系社会，而作为家族体系是在父系社

会。汉语亲属称谓语在夏代形成了以父系为中心的，区

别家族不同成员的亲属称谓。商周时期，随着宗法制度

不断地发展和完善，家族关系依照血缘亲疏远近划分等

级，汉语亲属称谓语也逐渐系统化。宗法制度作为封建

社会统治阶级约束国家、社会和家族的基本准则，其基

本内容体现在家庭观念上，对汉语亲属称谓系统的影响

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1）家庭结构主要包含三种

关系：父子、兄弟、夫妻，从这三种家庭结构关系衍生

亲属之间的称谓语。（2）家庭成员包括两代及以上的直

系和旁系亲属，家庭权力集中于男性家长手中。（3）家

庭内部重视长幼有序，男尊女卑，比如亲属称谓系统中

直系宗亲排列是按照“曾祖父、曾祖母、祖父、祖母、

父亲、母亲……”由此可以看出汉语称谓系统重视宗族

关系，这也使得亲属称谓系统数量庞杂、门类繁多。（二）汉语亲属称谓语受伦理道德观影响宗法制度是维护封建政治统治的内在基础，也是致

使汉民族称谓系统门类繁多、数量庞杂的根源。伦理道

德观是在宗法制度的基础上形成的支配和约束人的规

范，制度与规范之间相辅相成，相互制约。中国封建社

会中的“三纲五常”即：“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

妻纲”

©,其中“夫为妻纲”在汉语亲属称谓语系统中

体现了称谓语上男尊女卑的文化倾向，表现在夫妻之间

称谓上，丈夫对妻子的谦称有“贱内、拙荆、内人、山

荆、荆妇”，从语素“贱”“内”

“荆”“拙”可看出女性

的卑贱及地位低下，妻子对丈夫的称谓有“相公、官人、

外人、夫君、良人、老爷”从语素“官”“外”“君”“良”

“老”“爷”可以看出男性地位高，这些称谓也蕴含着

“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三）

汉语亲属称谓语受古代婚姻制度影响

在封建社会，男性是权力的象征，女性地位低下。婚姻上实行"一夫一妻多妾”制，正妻和妾在称呼上也

体现身份的差异，比如男人的正妻可以称为“夫人”，

妾则只能称为“如夫人”

“小妾”或“侧室”，又如亲属

关系词“夫妻”，丈夫只能和正妻构成关系，而没有“夫

妾”的说法，皇帝只能和皇后构成亲属关系词“帝后”,

而不能和嫔妃构成亲属关系词“帝妃”“帝妾”，由此看

来，在古代婚姻制度下，身份地位的差异会影响汉语亲

属称谓语的构词形式。古代婚姻制度对外亲亲属称谓语

的词汇结构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外亲是母系亲属，古

有“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女儿嫁出去后重心从母家

转向夫家。丈夫是家族权力的象征，亲属称谓也发生了

相应的变化，丈夫及子女在称呼妻子父母上加语素“岳”

和“外”，父系亲族和母系亲族在亲属关系上也做了明

确划分，父系亲族是宗亲，母系亲族是外亲。（四）

汉语亲属称谓语受居住制度文化影响在旁系宗亲称谓语中，称呼比自己年长或年幼的同

辈亲属为“堂哥、堂姐、堂弟、堂妹”，对于语素“堂”,

可以从居住制度文化方面来考察。《现代汉语词典》（第

7版）中对“堂”的释义：①正房：〜屋，“堂屋”在

古代家庭建筑物中是指处于正房居中的一间，用于会见

宾客、举行典礼及决议家事的重要场所。②官府举行仪

式或审讯案件的地方®。可以看出“堂”在古代是比较

重要的决议场所。因此，“堂”进入汉语亲属称谓语系

统成为同一个家庭的象征。在外亲亲属称谓语中，称呼

比自己年长或年幼的同辈亲属为“表哥、表姐、表弟、

表妹”，“表”指外，与“里”相对，同“堂”相反。对

不同居一处的外嫁女性亲属的子女，我们称为表亲。

•

60

•萍乡学院学报2019

年此外，母亲的父母称为“外祖父，外祖母”，也体

直系宗亲和旁系宗亲皆属同宗同族，而血亲中的外亲

（异姓）则是异宗异族，由此我们可以看出亲属关系的

现了居住制度文化对汉语亲属称谓语的影响，女性出嫁

后夫家便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家，母家相对于夫家由“内”

变成了

“外”。宗族有别。此外，宗族有别还体现在汉语亲属称谓词语

上，对同宗同族的亲属称谓我们通常在称谓前加“曾”

三、文化视角下的汉语亲属称谓词汇构造

特点（一）

男女有别男女之间的差异不仅仅体现在生理构造上，在汉语

“玄”

“堂”"侄”，如“曾祖父、玄孙”“堂哥”''侄孙

女”，对异宗异族的亲属称谓语我们在称谓语前加“外”

“表”如“外祖父、外祖母、表哥、表姐”，亲属称谓

前的词缀也表明亲属称谓语的构词重视区分宗族之别。（四）内亲外疏并列合成式汉语亲属称谓语，以女系血统构成的姻

亲称谓语中，语素序列是依照血缘亲疏关系排列的。姻

亲属称谓语亦有差别，对不同的亲属关系，有不同的亲

属称谓语与其对应，男女有别在汉语亲属称谓语中亦有

体现。旁系宗亲中的“伯父、叔父、姑母”虽然与己身

存在血缘关系，但对他们的子女称呼有所区别。伯父的

亲汉语亲属称谓语（异姓）表中的“姑父、姨夫、姐夫、

妹夫、女婿、侄婿、孙婿”等。前语素是与自己存在血

缘关系的称呼语，后语素则是与前语素产生的亲属关

系，两个语素一起构成姻亲称谓语，如“姑父”，姑姑

的丈夫称之为“姑父”，姑姑和我们存在血缘关系，姑

父是异姓外亲，所以在构词词序上，“姑”语素在前，

“父”语素在后，又如“姐夫”，前语素“姐”作为与

子女与己身同姓，称呼前加“堂”，年长于自己的称之

为“堂哥”“堂姐”，比自己年幼的称之为“堂弟”“堂

妹”，姑母的子女与己身异姓，在称呼前加“表”，称呼

比自己大的为“表哥”“表姐”，比自己小的为“表弟”

“表妹”，姑母虽属宗亲，由于是女性，她的子女不沿

用她的姓氏，她的子女则变为'‘外亲”，同舅舅的子女

一样，被称为“表亲”，由此可以看出，性别的不同会

自己存在血缘关系的汉语亲属称谓语，后语素“夫”和

“姐”是夫妻关系，是“姐”的“夫”，因此在姻亲亲

属称谓语（异姓）中，由家族女性构成姻亲关系的男性

导致亲属称谓语在社会意义方面的不同。（二）

脉系分明亲属称谓语在词序构造上反映了内亲外疏的原则。汉语亲属称谓系统将亲属称谓语分为血亲亲属称谓

语和姻亲亲属称谓语两大类，对血亲亲属称谓又从宗亲

四、汉语亲属称谓语衍生的亲属关系词（-）汉语亲属关系词庞杂的亲属称谓系统和丰富的亲属称谓词语使亲属

和外亲方面进一步划分，为了区分不同脉系，又将宗亲

亲属称谓语详细地划分为直系亲属称谓语和旁系亲属称

谓语。由此看来，汉语亲属称谓系统的划分体现了脉系

之间关系联系密切，从而在汉语亲属称谓语的基础上衍

分明的特点。此外，脉系分明还体现在亲属称谓词语上，

在宗亲亲属称谓语与外亲亲属称谓语等方面尤为明显，

生出来可以表示亲属之间关系的亲属关系词，如下所示：曾祖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公婆、岳父母、婆

宗亲和外亲同样是具有血缘关系的血亲，在宗亲亲属称

谓语中，对于年长的长辈我们通常加“曾”，对同辈份的

媳、夫妻、祖孙、父子、父女、母子、母女、兄弟、兄

妹、姐弟、姐妹、叔侄、姑侄、舅甥、姨甥、舅侄、姨

侄、姑甥、堂兄弟、堂兄妹、堂姐弟、堂姐妹、表兄弟、

表兄妹、表姐弟、表姐妹（二）汉语亲属关系词的词序构造原则亲属称谓前加“堂”，如“曾祖父、曾祖母、堂哥、堂弟、

堂姐、堂妹”，“曾”和“堂”其实又可以划分直系亲属称

谓语和旁系亲属称谓语；在外亲亲属称谓语中，我们通常

在称呼语前加"外”"表”，如''外曾祖父、外曾祖母、外

1.长幼原则封建礼风中的“长兄为父”“以长为尊”，是长幼等

级观念的集中体现。亲属关系词在词序构造上遵循长幼

祖父、外祖母、表哥、表姐、表弟、表妹”等。因此汉语

亲属称谓语无论是在亲属称谓系统的划分上，还是汉语亲

属称谓语的称呼上都体现了脉系分明的特点。（三）

宗族有别原则，“祖孙、婆媳、父子、父女、母子、兄弟、兄妹、

姐弟、姐妹、叔侄、姑侄、舅甥、姨甥、舅侄、姨侄、

姑甥、堂兄弟、堂兄妹、堂姐弟、堂姐妹、表兄弟、表

姓氏与宗族观念联系密切，不同的姓氏代表不同的

宗族关系，亲属称谓系统的结构图根据对亲属关系的层

层划分，将血亲中宗亲分为直系宗亲（同姓）和旁系宗

亲（同姓），《尔雅•释亲》将父之党称为同宗族，因此

兄妹、表姐弟、表姐妹”等。这些亲属关系词在构词词

序上由于受到封建伦理等级观念文化的影响严格遵循

长者语素在前，幼者语素居后的原则。

第1期王燕霞：文化视野下的汉语亲属称谓语解读•

61

•2.尊卑原则封建伦理道德要求妇女“三从四德”，所谓“三从”

即“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可看出女性地

范大学研究生学报，2012,

19(4)：

102-105曹炜.现代汉语词汇研究④[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4：

167<,位低下，古代女性依附男性处在从属的位置，在亲属关

系词中亦有体现，男性语素在前，女性语素居后的有“祖

父母、外祖父母、岳父母、公婆、夫妻、兄妹、堂兄妹、

表兄妹”等，这些亲属关系词集中反映了封建社会的重

⑤⑥中国社会科学院语盲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编.现代汉语

词典(第7版)[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7:

1122,

1173。⑦常敬宇.汉语词汇文化(增订本)[M],北京：北京大学出

男轻女、男尊女卑的思想。版社，2009：

21,参考文献五、结语汉语亲属称谓系统不同于西方国家的现代语言称

谓，汉语亲属称谓语更庞杂、丰富，而西方国家现代语

[1]

田惠刚.中西人际称谓系统[M].北京：北京外语教学与

研究出版社,1997.言称谓比较笼统、单一。比如英语中的uncle可以是汉

语中对伯父、叔叔、舅舅、姑父、姨夫的称呼，aunt

可以是对阿姨、舅妈、婶娘、姑妈、姨母空汉语称谓

语受到传统文化中的宗法制度、伦理道德观念、古代婚

[2]

汤云航，赵淑芬.亲属称谓语与传统伦理文化[J].承德民

族师专学报,2001,21

(

3

).[3]

李勉.从亲属称谓看中国伦理文化的等级观念[J].华中

师范大学研究生学报,2012,

19

(4

).姻制度和居住制度文化的影响，更重视在宗族、血缘和

[4]

曹炜.现代汉语词汇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5]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编.现代汉语词

典(第7版)[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7.家庭上的细致差异，从亲属称谓系统繁杂、汉语亲属称

谓语的词汇构造和汉语亲属称谓语衍生的亲属关系词

的词序构造可以看出传统文化对汉语亲属称谓语的产

生和发展影响深远。[6]

常敬宇.汉语词汇文化(增订本)[M],北京：北京大学出

版社，2009:21.注释：[7]

金炫兑.交际称谓语和委婉语[M].北京：台海出版社,

2002.①

田惠刚.中西人际称谓系统[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7：

32O[8]

王火，王学元.汉语称谓词典[M].沈阳：辽宁大学出版

社，1988.②

汤云航，赵淑芬.亲属称谓语与传统伦理文化[J].承德民族师专学报，2001,

21

(

3

)：

36-40。[9]

严淑英.夫妻称谓语研究[D].南昌：江西师范大学,2016.〔责任编校：吴侃民〕③

李勉.从亲属称谓看中国伦理文化的等级观念[J].华中师Interpretation

of

Chine

Relatives

Appellation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ultureWANG

Yan-xia(College

of

Liberal

Arts,

Anhui

University,

Hefei

Anhui

230039,

China)Abstract:

Chine

is

rich

in

relatives'

appellation

words,

who

emergence

and

development

are

deeply

influenced

by

Chine

traditional

culture.

The

patriarchal

system,

ethical

and

moral

concept,

ancient

marriage

system

and

residence

system

culture

in

traditional

culture

impo

a

great

influence

on

the

word

order

of

Chine

relatives'

appellation

and

their

derived

relatives'

appellation.

Knowing

the

cultural

elements in

Chine

relatives5

appellations

helps

to

better

understand

the

Chine

appellation

words:

Chine

relatives

appellation;

traditional

culture;

kinship

words;

word

order

struct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