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月12日发(作者:孔厥)
舒婷诗歌中的现代女性意识舒婷诗歌中的女性意识
朦胧诗产生于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强调诗人的自我意识,内容含蓄隽永,形式虚实相生,它往往借助象征、比喻等手法,创造一种朦胧的艺术形象或意境。代表作家如北岛、顾城等,他们在作品中建立一个自己的、真诚而正直、正义和人性的世界。舒婷是最先得到诗界认可的“朦胧诗人”,她以女性诗歌独立于诗坛,主要诗集有《双桅船》、《会唱歌的鸢尾花》等。她的诗侧重于以浪漫主义的艺术方式来表达内心的情感,细腻的情感心理的描写,清新直白的“倾诉”风格,使她在文革后的一段时期拥有大量的读者,为新时期女性诗歌带来光明的未来。
女性在中国传统的思想意识里是从属与男人,是男人的附庸,女性是封建纲常礼教中最底层的群体,经过几千年来思想的奴化、禁锢,男性按自己的价值观和审美标准打造出“贤妻良母孝妇”的女人典型范式,这种封建教条在女性心理成为一种牢不可破的精神枷锁,女性自然而然的形成了固定的人生价值模式:生活内容是相夫教子;生活准则是夫唱妇随;生活理想则是夫荣妻贵。
中国女性在西方女权主义运动和五四以来妇女解放思潮的影响和感召下逐渐觉醒,舒婷经历过历史的浩劫,生活磨难后,勇敢地发出了追求女性独立人生价值的呼喊。
《致橡树》是舒婷爱情诗的代表作,作者在诗中大胆的反对传统爱情观,宣扬独立人格与平等的观念,是现代女性的爱情宣言,这也是它之所以能成为经典爱情宣言的原因。
舒婷在诗中把女性比做有阴柔之美的木棉,把橡树比做具有阳刚之气的男性,开篇直入主题,首先坚决的反驳传统的、流俗的爱情观。“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的凌霄花有着攀附性的爱情观;“为绿荫重复单纯的歌曲”的痴情鸟,有的只一厢情愿的单相思,是取悦与谄媚的爱
情观。对凌霄花和痴情鸟的否定批判,是女性独立意识的苏醒,对传统的“夫贵妻荣”、“夫唱妇随”观念的反拨。“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的泉源是奉献式的爱情,诗人接下来用递进的方式扬弃了中国传统女性“象泉源”、“象险峰”、“象日光”、“象春雨”式的作为陪衬的生存状态,正如刘登翰所说:“它们都是以压抑或牺牲一方为爱的前提,反映了长期封建社会在我们民族心理中的一种历史积淀。”
这六种流俗的爱情观都是以男人为中心,女人味从属;男人为主体,女人为附庸;女人围着男人转。舒婷用了两个“绝不”坚决、果断的否定了这种不平等、不健康的爱情关系,舒婷理想中的爱情关系是平等:“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你是一棵树,我也是一棵树,并且是肩并肩站在一起。尽管我们之间存在着性别的差异,但你我相互依存,心心相通,我们共同分担苦痛,我们共享欢乐,我们有各自独立的人格,却又互相忠贞不渝。木棉是舒婷在诗中书写自己爱情观的“代言人”。 “这里,实际上触及到一个‘五四’时期即有周作人
等论及,但在长期社会生活和女性创作实践中一直未能引起重视的命题:女性,是与男性同等而不一样的人。作品透过爱情外观,表现出更为普遍深刻的人的主题,即对人性尊严的呼唤,对理想两性关系的探求。诗人借助“木棉”这个形象来表明自己的爱情观。“木棉”不是“攀援的凌霄花”,也不是“重复单调歌曲”的“痴情鸟”;它具有自己“红硕的花朵”,但又绝不是软弱依附的“凌霄花”;它不依赖橡树的生存而生存,而是与橡树相依相伴,同甘共苦,一起拼搏,一起奋斗,共同构筑伟大的爱情,创造辉煌完满的人生。舒婷用这种形象来象征具有独立人格的女性,无疑是对传统女性形象的大胆反叛,它代表着新时代女性共同的呼声和愿望,一个女性必须拥有自我、自尊、自立、自重的意识,你所期待的一切男人是不会给你的。
舒婷凭着女性诗人特有的敏感,她在自己的诗歌中创作中努力使女性站到灿烂的阳光下,呼吸自由的空气,走出男权的荫蔽,使女性和男性一样领受全人类共有的权利。假如说《致橡树》是在觉醒中的
女性为了人格的独立、生命的价值和尊严而唱的歌,那么《神女峰》则是对传统中国女性作为从属地位自我意识的彻底背叛。中国传统以男权中心的文化为神女峰披上了圣洁的面纱,世世代代传颂。时至今日之文明社会,当人们赞美神女峰、驻足流连神女峰的时候只看到神女身上那美丽圣洁的面纱,却不能体会到她千年痛苦,高大的神女峰是一座巨大的贞节牌坊,是一具温情的冷酷枷锁。舒婷在《神女峰》中曾经有过这样的疑问:“心真能变成石头吗?”这是诗人以女性意识的觉醒,是对男性关于女性的贞操观念发出的疑问,舒婷对传说中那个披着美丽圣洁面纱的神女和她所代表的价值观产生了怀疑。舒婷认为:在中国延续了几千年来的传统中,“妇德”是禁锢妇女的枷锁,守望女子如磐石般等待和坚守正是遵守“妇德”的化身,对女性是一种文化和心理上的制约与引导,因此舒婷发出了强烈的叛逆之声:“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这样的诗句毫无疑问是对古代妇女“美德”的一种彻底的消解。女性在男权社会的文化之下一直处于一种压抑的感情,应该大胆的表达出来,而不是痴情的等待,女性应该去追求自己幸福的生活。
舒婷的诗虽然被冠以“朦胧诗”的名号,但实际上她的诗歌并不晦涩难懂,以《致橡树》、《神女峰》为典型文本,舒婷女性意识的发展和觉醒以及对女性独立人格和命运的关注是显而易见。“对事物一触即发的敏感,纯粹语言防不胜防的突袭,是我与诗最重要的亲缘……写什么?怎样写?都听从内心不可抗拒的召唤,永不背叛的唯有语言,星星点点分布在经验的土壤里,等待集结,等待惊蛰。”舒婷以她那独具南方女性柔中有刚的真誓深沉的诗句,表达着一个女性对于真善美的热爱,探寻着通往人们的“心灵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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