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人的姓名翻译是一个重要问题。过去人们翻译英语姓名的主要工具书,大概是新华通讯社译名资料组编、商务印书馆出版的《英语姓名译名手册》,它比较简单,除汉译外再无别的内容,确如书名所示,只是一本“手册”。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2年1月出版的《英语姓名词典》内容就丰富多了,首先是注了音,英语姓名常有不符合一般读音规则的,所以注音很重要。其次解释了词义,姓名虽然只是区别符号,但常常会有一定的含义;就像我们的“国栋”、“若愚”、“从周”无不表达一定意思一样,英语“Charle s”、“John”、“Peter”也都各有寓意。第三,说明了语源,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英语民族的形成历史,也反映了与之相联系的许多宗教、文化问题。第四,列出了同一词的异体和昵称,而且往往不止一个。这也很有用,例如据此读者可以知道,人们常常提到的美国前总统克林顿的名字“比尔”(Bill),其实是“威廉”(Willia m)的昵称。最后,编著者还写了“英语姓名的历史演变”和“英语姓氏的类型”两篇短文,对读者也有帮助。
但是,这本词典也还有许多不足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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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山销毁的近义词首先,作为一本“姓名词典”,它收录的“名”(按词典的英文书名,Christ ian names)比较完全,但“姓”(surnam es)就远不齐全;然而对于中国读者,相比之下更需要的恰好是“姓”。一般说来,我们要查“名”并不困难,因为许多英语词典都附有或详或略的人名表,有的且对其来源、变体、昵称等有所介绍。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人名表不管叫“listofcommon forena mes”(例如Oxfo rd Advanc ed Learne r's Dictio naryof Curren t Englis h)还是叫“person al names”(例如Cham bers20th Centur y Dictio nary)
,都只列有“forena mes”(名)而没有列“surnam es”(姓)。这样,在这些词典上我们能查到“Winsto n”(温斯顿)这个名,却查不到“Church ill”(丘吉尔)那个姓;而一般中国读者需要查的,恐怕正是那位英国著名首相的姓。这种只列名而不列姓的人名表,也许对母语是英语的读者有用,但对以英语为外语的中国读者,恐怕就不大适用了。
从古到今,欧洲人对国王或者皇帝一般是称名而不道姓的,理由很简单,同一个王朝的国王,“姓”都相同,例如英国都铎王朝(1485~1603年)的国王都姓“Tudor”,斯图亚特王朝(1603~1714年)的国王都姓“Stuart”,只有称名才能相互区别。对于普通人,情况就不同了。除在家人及亲密朋友之间直呼其名以外,在其他场合通常都是称姓而不道名的,只有在需要区分“姓”相同的人的时候,才用其名。例如英国历史上有过两个著名的克伦威尔,一个是亨利八世的宠臣、对于英国王室与罗马教廷决裂起了重要作用的托马斯·克伦威尔(Thomas Cromwe ll,约1485~1540),另一个是比他晚一百多年的军事独裁者奥利弗·克伦威尔(Oliver Cromwe ll,1599~1658);如果不指明是“Thomas”还是“Oliver”,就不好区别他们。人们熟悉的拿破仑,全名拿破仑·波拿巴(Napole on Bonapa rte,1769~1821),一生就经历了一个由道姓到称名的过程。他原来是叫做波拿巴先生的,即使在当上将军以后,也还只叫他波拿巴将军;只有在他当上皇帝以后,才称拿破仑皇帝。在这个问题上破了“例”的,似乎只有意大利人,他们对自己四位最杰出的文化名人,是只称名而不道姓的。这四个人是诗人但丁(DanteAlighi eri,1265~1321)和文艺复兴时期的三位伟大画家,列奥纳多(Leonar do
da Vinci,,1452~1519)、米开朗琪罗(Michel angel o Buonar otti,1475~1564)和拉斐尔(Raffae llo Sanzio,或Santi,1483~1530,英语通常译为Rapha el)。值得注意的是,除列奥纳多中国人改称其姓(达·芬奇)以外,其余三位我们都尊重了意大利人自己的习惯。意大利人姓名中常有“di”或“da”字样,大体上类似法语的“de”或者德语的“von”,意思约相当于英语“of”或者“from”,表示所属、或者所来自的地方。实际上,“Vinci”是这位大画家出生城镇的名字,“Leonar dodaVinci”,就是“来自芬奇的列奥纳多”或者“芬奇的列奥纳多”的意思;单说“daVinci”,大致有“芬奇人”(类似我们“周庄人”、“南浔人”)的意思。
综上所述,编写中国人用的英语人名词典,显然应该姓名并重,而更侧重于“姓”。但是,难点也正在于此。我手边凑巧有一本教材性质的书Un derst andin g Physic al Anthro polog y 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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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eo logy,,作者是任教于罗得岛大学等几所美国高校的Wi lliam A.Turnba ugh、HarryNelson、Robert Jurmai n和Lyn n Kilgor e四位学者。有趣的是,这四位作者的名字(forena me)在外研社这本《英语姓名词典》上都能查到,但他们的姓,能查到的就只有“Nelson”一个。其他许多美国人、包括一些著名人物的姓,在这本词典上也是查不到的,这里面就有中国人大多并不陌生的几位美国前国务卿和国防部长,例如基辛格、舒尔茨、温伯格以及1991年海湾战争中的美国指挥官施瓦茨科夫将军。他们都是美国人,他们的姓自然也只能看作是英语姓;但这几个姓并非英语原来就有,而是随着德国移民的到来才带进美国的德语姓。从他们的姓可以知道,这几位美国高官都属于“德裔美国人”。
1946年获得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的美国人穆勒(Herman n Joph Muller,1890~1967),出生在纽约市,他的名字“Herman n”还保留了德语辅音字母双写(表明前面的元音短读)的做法,但姓(Muller)已经“英语化”了,以“u”代替了德语变元音“ü”,然而这个姓在这本《英语姓名词典》也查不到。同样查不到的还有美国著名地球化学家罗德(EdwinRoedde r)的姓,而他告诉我他是德国移民的后代,好几代了,已经一句德语也不会说,自认为是个纯粹的美国人。类似的问题,在法国、意大利等其他欧洲国家移民的后代,以及数量很大的西班牙语移民后代身上,也同样存在。美国是一个至今没有规定官方语言(offici al langua ge)、但是通用英语的国家;虽然通用英语,却又从过去到现在都有大量非英语移民进入。这些移民中的许多人,到美国以后会取一个英语名字,但是保留原来非英语的姓(例如,原来的中国影星陈冲,现在便是“JoanChen”)。这些姓通常也用英文字母来拼写,原来文字中英文没有的符号,例如德语的变元音,法语、西班牙语的开音符、闭音符,起初也许会保留,但时间长了往往就失去。它们的发音有的基本保持原状,更多的则经过一段时间也“英语化”了。汉语音译为“温伯格”的“Weinbe rg”就是一个例子,它里面的“ei”已经不按德语读作[ai],而按英语读作[ei]。所有这些,都使美国人的姓十分多样,十分复杂;但人们又不得不承认它们都是英语姓。——尤其是那些拼写、读音已经“英语化”了的。
进步之星奖状第二,正如我们前面说过的,现在国际上用得最普遍的语言是英语,所以不管那“老外”原来是什么国籍,姓名是用什么语言取的,我们接触他们的姓名,常常都是通过英语书籍、报刊、广播和电视。这
样,作为一本英语姓名词典(而不是英国人姓名词典),就不能不包括这些已经翻译成英语的非英语姓名,例如哥伦布、马克思、恩格斯、爱因斯坦和施特劳斯。遗憾的是,所有这些姓在这本《英语姓名词典》里也都没有。编著者在“前言”里倒是说明了“鉴于篇幅所限,本书以不列颠群岛各民族姓氏和常用教名为主。”但这样一来,词典的使用价值就要大打折扣了,至少是“对折”,也许更多。篇幅比这词典小很多的新华社那本“手册”,在这一点上倒比它还实用,因为哥伦布、基辛格、恩格斯、爱因斯坦、舒尔茨等等都能查到。不过,戴高乐、蓬皮杜等当代法
活动实施方案国著名人物,毕加索、达利等著名西班牙画家,还有托尔斯泰、萧洛霍夫等俄罗斯著名作家,在这本手册上仍付阙如。由于也使用拉丁字母,也许可以说在英语文献中见到的法国、西班牙、意大利等国人名是夹杂的“原文”,并非英语译文(许多情况确实如此,有的且保留了英文所没有的语音区别符号,或者用了不同的字体),但俄罗斯人的姓名,已经不再用西里尔字母(斯拉夫字母)而改用拉丁字母拼写,只能看作是英语译文了。
lng天然气第三,在英语姓名的汉译上,有少数注意不周的地方。例如使用频繁的“Charle s”这个名字,就只注了“查尔斯”一种汉译。其实这个名字汉语最初多半是译作“查理”的,早期取了洋名字的买办,便有不少张查理、陈查理、宋查理。后来虽然通行“查尔斯”,但作为国王的名字,仍然译作“查理”。这本词典前面“英语姓名的历史演变”一文,便有“1660年查理二世复辟以后”等语,但正文里却查不到这个“查理”。时至今日,可以说“查理”与“查尔斯”都是“约定俗成”的译名;作为国王的名字一般译作“查理”,用作其
他人的名字则多译为“查尔斯”。成问题的是,目前的英国王储也叫“Charle s”,我们译为“查尔斯王子”;但他日后继位为王,排下
来正好在那复辟的“Charle s Ⅱ”之后,应该是“Charle sⅢ”。届时我们是译成“查理三世”呢?还是译为“查尔斯三世”?
有趣的是,戴高乐的名字也是“Charle s”,所以他的全名是“Charle s de Gaulle”。虽然一般情况下我们只称他“戴高乐”,但少数情况需要说完全就得说“夏尔·戴高乐”。原来,欧洲语言里很有一些人名具有共同的来源,“Charle s”便来自条顿语(Teuton ic,即日耳曼语),意思是“大丈夫”。西班牙语作“Carlos” 卡洛斯,德语作“Karl” 卡尔,法语虽然拼写与英语一样也作“Charle s”,读音却不相同。法语字母组合“ch”的读音类似英语“sh”,词尾的“s”则不发音,这样法语“Charle s”既不能译为“查理”也不能译为“查尔斯”,应该译为“夏尔”。马克思主义的奠基人我们按德语译为“卡尔·马克思”(Karl Marx 1818-1883)。同理,许多
人按英语翻译的西班牙“查理五世”,就应该译为“卡洛斯五世”。——他也可以叫“KarlV”(卡尔五世),因为他除了是西班牙国王以外,还被德意志第一帝国的“选帝侯”们选为皇帝,因而以德语名字相称也是合理的。
与“Charle s”类似,有着共同来源、但在欧洲不同语言里有不同形式的名字还很多,而且其中不少是常
庆阳市安全教育平台用名。在翻译的时候,都不宜一律按英语译出。下面不妨再举几个例子,供读者参考:
John:来自希伯来语,原意大概是“Yagusgracui ys”。在欧洲其他语言里,与英语形式最接近的是德语,作“Johann”或“Johann es”;汉语“约翰”这个译名,其读音正与德语相近,而与英语相去甚远。它还经常以昵称“Hans”(汉斯)形式出现,而且这个昵称也经常被用作正式教名。法语作“Jean”(让),西班牙语“Juan”(胡安),意大利语“Giovan ni”(乔瓦尼),荷兰语“Jan”(杨),俄语“Ivan”(伊万或伊凡)。由此我们可以知道,荷兰、比利时的“Jansse n” 杨森、俄罗斯的“Ivanov” 伊万诺夫或伊凡诺夫,其实就相当英语“约翰逊”(Johnso n)。Henry:来自日耳曼语,原意“houruler”。现在德语作“Heinri ch”(海因里希),并有“Heiz”、“Hinz”等昵称形式。法语作“Henri”,法语字母“h”是不发音的,“en”则发一个与汉语“昂”类似的音,所以我们现在把法国足球队那位著名前锋的名字译为“亨利”,其实并不符合法语读音。意大利语作“Enrico”(恩里科),西班牙语作“Enriqu e”(恩里克)荷兰语作“Hendri k”(亨德里克),与“亨利”相去就更远了。
Peter:来自希腊语,原意“rock”。德语、俄语和英语一样都作“Peter”(彼得),法语作“Pierre”(皮埃尔),西班牙语作“Pedro”(佩德罗),意大利语作“Pi etro”(皮特罗),挪威语作“Peer”(皮尔)。俄语“Petero v”(彼得洛夫)意思正相当于英语“Peters on”(彼得森)。
James:来自希伯来语,意思是“follow er suppla nter,or deceiv er”。德语“Jakob”(雅各布),法语“J
acque s”(雅克,法国现总统希拉克就是这个名字,我们显然不能把他叫做“詹姆斯·希拉克”),意大利语“Jacopo”(雅科伯)、“Giacom o”(乔科莫)或“Iachim o”(亚西莫),西班牙语“Jacobo”(雅科伯)或者“Diego”(迪戈)。
Lewis:来自日耳曼语,“famous warrio r”。德语“Ludwig”(路德维希),法语“Louis”(路易,法国历史上有过多位取这个名字的国王),意大利语“Luigi”(路易吉),西班牙语“Luis”(路易斯)。像法语“Louis”这样词尾辅音不发音的常用名还有“Phi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