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力、企业社会责任价值观和企业可持续发展：一个理论模型
杨慧1
（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北京100872）
【摘要】本文试图建立起高层管理者领导力、企业的社会责任价值观（和企业可持续发展三者之间的关系，并通过一个跨层次的理论模型论证三者的逻辑关系。通过结构-行为-绩效模型，我们得到如下的几个概念模型：企业社会责任价值观是受到个体层面的高管的领导力以及企业层面的整体价值观两者影响的；企业社会责任价值观会直接影响到企业的社会责任行为，最终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的三种绩效：财务、社会、环境产生影响。在这个模型中，企业社会责任价值观在领导力、企业整体价值观和企业社会责任行为中起到了一种中介的作用，也就是说，企业是通过社会责任价值观，将高管的领导力因素和企业整体价值观传递到企业的社会责任行为上的。本文对实际企业的社会责任实践也有着一定的指导作用，为实际企业的高层管理者在企业社会责任管理的问题上提供了分析思路和理论支持。
【关键字】领导力企业社会责任价值观企业可持续发展
1导言
1.1.研究动机
虽然，企业社会责任（CSR）已经成为当今管理研究的一个热门话题，但是在众多的研究中，很少有文章将领导力（leadership）方面的因素作为CSR的前因变量进行研究。虽然，Waldman等人（2006）年试图从领导力的两个维度——远见卓识（visionary）和正直性（integrity）——来研究领导力和企业社会责任价值观的关系，但是这个关系会对企业的最终社会责任实践和绩效产生什么样的影响，Waldman等人并没有给出一个逻辑上或实证上的解释，其他学者至今也没有在这个方面发表过相关研究。
早已有学者论证了，作为最能影响企业战略和实践的高层管理者，他们的价值观、道德观和领导方式都会对企业的社会责任实践产生影响（Waldman and Siegel, 2008）。但是，由于企业社会责任本身是一个多层次、因果模糊的问题，源于高层管理者的领导力通过何种机制对企业社会责任行为乃至企业社会绩效产生影响，这还至今没有具体的研究对此进行分析。
本文试图建立起高层管理者领导力（leadership）、企业的社会责任价值观（CSR V alues）和企业可持续发展（Sustainable Development）三者之间的关系，通过一个跨层次定性研究的理论模型，论证三者逻辑关系以填补该方面的理论空白。本文对实际企业的社会责任实践也有着一定的指导作用，为实际企业的高层管理者在企业社会责任管理的问题上提供了分析思路和理论支持。
1.2.研究问题吸食毒品
本文提出的具体研究问题如下：高层管理者的领导力对企业社会绩效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在这其中，企业社会责任价值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这是一个跨层次的概念模型，涉及到个人与企业两个层面。
2理论回顾
2.1.领导力
关于领导力的研究由来已久，且领导力这个定义内涵丰富，分为很多不同类型（Bass &
1作者简介：杨慧（1986-），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企业管理博士在读，研究方向：战略管理，公司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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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ss 2008; Yukl & V an Fleet, 1992; Avolio et al., 2009）。例如，按照领导方式来分，就可以分为交易型领导和变革型领导，而变革型领导进一步还派生出了真诚领导（Authentic leadership），道德领导（Ethical Leadership）等等类型。但无论是什么类型的领导力，其本质都是“包括了复杂社会关系的一系列连续影响的过程”（Yukl, 2001; Barker, 2001），且不外乎都包含两个基本元素：远见卓识（Visionary）和正直性（Integrity）（Fontana and Frey, 1994）。特定的领导方式会和特定的企业行为联系到一起——例如，变革型领导和企业创新（Shin and Zhou, 2003）、精神型领导和组织变革（
Louis W. Fry and Melanie，2009）等——是因为不同的领导方式的远见卓识和正直性的程度不同。笔者认为，从这两个维度来解构领导力与本文研究问题是紧密相关的，第一，方便分析是领导力的什么要素（而不是领导力的方式类型）影响了企业的CSR行为；第二，方便在今后的实证研究中进行问卷测量。8月28日是什么星座
由于领导力是一个个体层面的概念，所以在用于跨层次研究时，常常会归结到企业层面——如高管团队的领导力——来进行研究。但是，对于很多企业来说，社会责任行为是作为公司除了财务、人力、生产、行政等之外的另一个独立的职能部门存在，是公司的某一个或某几个高管的决策结果。
享受读音2.2.企业社会责任价值观（CSR Values）
Triandis（1995）认为，价值观（V alue）是一种能够影响行为的强大机制。作为企业的重要活动之一，企业社会责任同样会在管理者会有价值体现，并由此影响到管理者的决策。在定义CSR价值观方面，笔者比较倾向于Waldman等人的研究观点。Waldman等人（2006）将企业的社会责任价值分为三个维度：第一是股东或所有者维度（shareholders/owner dimension），代表与财务相关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关系；是广义的利益相关者维度（stakeholder relations dimension），代表与非财务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关系；第三是社区/国家福利维度（community/state welfare dimension），代表更广泛的与企业相关的社会整体的关系。他们用探索性因子分析方法确定此三个维度，并得到如下结论：较富
甜点图片裕的国家，管理者会较为倾向于股东价值；宏观集权主义的文化下，管理层有更高的CSR价值；权力距离较长的文化下，管理层的CSR价值低；组织层面的变量比社会与个人层面上的变量更能解释与CSR有关的管理变量。这样的维度分解方式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分解CSR价值观的方式（Waldman等人分别用4个、5个和2个item来测量的了这三种不同的维度）。
2.3.企业可持续发展（Sustainable Development）
自从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于1986年创造了“可持续发展”词条以来，可持续发展的话题在管理学界就一直受到各国学者的重视。该委员会认为，一个组织的可持续发展须有三大支柱：经济收入，环境完善性以及社会公平，对于这个命题在社会层次上的分析研究已见相当成效（Banerjee, 2003; Gladwein, Kennelly & Krau, 1995; IUCN, UNEP & WWF, 1991）。
企业的可持续发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企业绩效的表现形式，是企业综合长期与短期利益之后获得的结果。Bansal（2005）将企业的可持续发展的表现分为了三种绩效：企业财务绩效（CFP）、企业社会绩效（CSP）和企业环境绩效（CEP）。张建同等人认为，企业绩效是企业在一定经营期间内的企业经营效益和经营者业绩，企业绩效应分为经济绩效和社会绩效两部分，企业的经济绩效可以用会计和财务指标进行衡量，而企业的社会绩效不能够用会计和财务指标进行衡量，主要包括企业的社会形象、声誉、品牌知名度、顾客的接受度以及社区政府的支持等。本文沿用了Bansal对可持续发展
的定义，认为一个企业的发展是否具有可持续性，可以分别从其财务绩效、社会绩效和环境绩效方面判定其组织运作状况，判断其是否有持续的支持企业发展的健康动力系统。
3概念框架和命题
3.1.概念框架
根据“结构-行为-绩效”模型，我们提出如下的概念模型：
图表1 领导力、企业社会责任价值观与可持续发展的概念框架
我们认为，企业的制度环境——无论是Scott（1995）提出的“三个支柱”（规制支柱、规范支柱、文化-认知支柱），还是North（1990）提出的正式和非正式两种制度——都会对个人层面的领导力，还有
企业层面的价值观有影响。这在之前的研究中已经得出大量的定性和定量的支持。所以我们的概念模型，从制度情境影响CSR价值观的两个来源开始。
3.2.CSR价值观的两个来源
作者认为，与其他组织行为一样，企业CSR价值观来源于两个方面：第一，是企业整体的价值观；第二，是领导力因素。这两个因素，都嵌入在制度情境之中，制度会将其特点，印刻在这两个因素上。
企业整体价值观的层次高于企业的CSR价值观，是CSR价值观的蓝图和方向。其中，企业的整体价值观在战略层面，而CSR价值观可以说是介于战略层面和职能层面，是战略在CSR专题方面的具体体现。价值观会影响到企业的社会责任行为（Triandis, 1995），而特定的社会责任行为能够积累道德资本和信誉（Godfrey, 2005），这些道德资本和信誉使得企业能够得到更好的社会反馈，表现为更高的社会绩效。具体来说，Triandis（1995）认为，价值观（V alue）是一种能够影响行为的强大机制。作为企业的重要活动之一，企业社会责任同样会在管理者会有价值体现，并由此影响到管理者的决策。
命题1：企业CSR价值观受到企业整体价值观的影响。
如果说，企业整体价值观是CSR价值观的先决条件的话，那么领导力将是执行这个先决条件并直接影
响其效果的重要因素。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战略、组织的研究者都在关注作为企业的最重要因素之一，“领导力”对于企业的战略形成，企业组织行为乃至最终绩效的影响究竟是什么。高层管理者的决策会影响企业绩效（Child, 1972），因为高层管理者的战略性决策相当于企业的“弱环境”（weak situations）（Mischel, 1977），它本身不仅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同时也与外界环境一起对企业的行为乃至绩效起作用。当然，在企业的CSR 战略制定、CSR行为执行方面，高层管理者起到了相同的作用（Canella & Monroe, 1997; Finkelstein & Hambrick, 1996; Finkelstein & Hambrick, 1996; Hou & Aditya, 1997）。宏观上看，根据结构-行为-绩效模型，企业的领导力直接影响到企业的资源分配结构，资源的分配变动将促进或阻碍某些特定的行为，使得企业整体表现出某些社会行为，被社会中其他参与者感知后，从而引起对企业社会绩效的变动。而从微观上来看，如果高层管理者是远见卓识
的，那么他会根据现有的环境、约束条件来制定企业使命，考虑更广泛利益相关者的利益，使得企业表现出更加合理的行为。而如果企业高层管理者是正直的，那么他会乐于和利益相关者分享关键信息，降低利益相关者的风险预期；并恪守对于社会的承诺，将他人（不仅是企业内部相关者，还有更广泛的外部利益相关者）的利益置于个人利益之上。所以，高层管理者的领导力对企业的社会绩效是有重要影响的。对于企业的社会责任来说，领导力对其的影响比社会文化价值观对其的影响更甚。领导力的沟通和信号作用影响对于企业价值观中的道德判断方面有着重要的影响（Shamir, 1991; Shamir et al., 1993）。企业的高层领导者会通过价值观下属阐述目标和使命，这与员工的自我概念共
同作用，促成了所有下属的价值观的内化（Lord and Brown, 2004）。高层管理者的远见和正直确实能够提高企业的社会责任价值，这是通过如下的机制实现的：在下属的自我概念到他们的最终行为之间，正式高层管理者的领导力提供了他们一个认同感，并且由此使得下属的价值观与企业所引导的方向保持一致（frame alignment process）。已有学者证明高层管理者的领导力可以作为一个显著的、公司层面的变量影响下属的价值观和行为（Hou et al., 1999; Waldman and Yammarino, 1999）。高层管理者不仅会将自己定位在对利益相关者负责的角色上，还会通过分配资源、分流信息等机制来影响下属的自我定位，也就是个人价值观。
命题2：企业高层管理者的领导力社会责任价值观是正相关关系。
命题2a：企业高层管理者越富有远见，该企业的社会责任价值就越高。
命题2b：企业高层管理者越有正直性，该企业的社会责任价值就越高。
在实际意义上来说，企业的CSR价值观具体体现为企业在战略陈述时向社会许下的保证企业可持续发展的承诺。企业对于可持续发展的承诺，定义为企业向企业通过其战略陈述或者其他的显性方式对利益相关者所做出的承诺，承诺保持或提高公司发展的可持续性以保证利益相关者能够得到期望利益。根据Batia M. Wienfeld，Kurt A. Wurthmann和Donald C. Hambrick（2008）的研究，利益相关者中的主要的仲裁者（按照社会、法律和经济分为三类）的思想不仅仅会依赖于专业或理性的分析，自身
偏好的影响，更会受到企业动态社会过程的影响。并且仲裁者之间的相互影响会使得公司的不好绩效的印象在利益相关者之间扩散，最终造成公司的经济贬值。所以，企业需要通过一种方法来提高利益相关者对自己的预期，进而影响制度以对企业有利的方式扩散，使得企业能够更加容易的获取资源，形成竞争力，最终影响企业的可持续发展。等的意思
悲壮
3.3.领导力和企业可持续发展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战略、组织的研究者都在关注作为企业的最重要因素之一，“领导者”对于企业的战略形成乃至最终绩效的影响究竟是什么。高层管理者的决策会影响企业绩效（Child, 1972），因为高层管理者的战略性决策相当于企业的“弱环境”（weak situations）（Mischel, 1977），它本身不仅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同时也与外界环境一起对企业的行为乃至绩效起作用。当然，在企业的CSR战略制定、CSR行为执行方面，高层管理者起到了相同的作用（Canella & Monroe, 1997; Finkelstein & Hambrick, 1996; Finkelstein & Hambrick, 1996; Hou & Aditya, 1997）。宏观上看，根据结构-行为-绩效模型，企业的领导力直接影响到企业的资源分配结构，资源的分配变动将促进或阻碍某些特定的行为，使得企业整体表现出某些社会行为，被社会中其他参与者感知后，从而引起对企业社会绩效的变动。而从微观上来看，如果高层管理者是远见卓识的，那么他会根据现有的环境、约束条件来制定企业使命，考虑更广泛利益相关者的利益，使得企业表现出更加合理的行为。而如果企业高层管理者是正直的，那么他会乐于和利益相关者分享关键信息，降低利益相关者的风险预期；并恪
守对于社会的承诺，将他人（不仅是企业内部相关者，还有更广泛的外部利益相关者）的利益置于个人利益之上。所以，高层管理者的领导力对企业的可持续发展是有重要影响的，我们认为：
命题3：企业高层管理者的领导力企业可持续发展，也就是企业的财务、社会、环境绩效之间呈正相关关系。
命题3a：企业高层管理者越富有远见，该企业的财务、社会、环境绩效越好。
郑州铁路局电话命题3b：企业高层管理者越有正直性，该企业的财务、社会、环境绩效越好。
3.4.企业社会责任价值观、企业社会责任行为和企业可持续发展
价值观会影响到企业的社会责任行为（Triandis，1995），而特定的社会责任行为能够积累道德资本和信誉（Godfrey,2005），这些道德资本和信誉使得企业能够得到更好的社会反馈，表现为更高的社会绩效。CSR行为与企业的可持续发展是正相关的，即企业的社会责任行为与企业的社会绩效和财务绩效都是正相关的。这可以从制度的观点解释，是合法性的上升而造成的合理结果。在制度环境的影响下，一个组织能得到的回报取决于其行为过程是否得当，能否获的外部各种因素的支持，而不仅仅是其产出的数量和效率。所以，社会责任行为作为企业的一个基本过程，它必将会受到各种制度因素的影响。根据Ashforth & Gibbs（1990）对于合法性的定义，企业采取社会责任行为，是为了获得合
法性。企业可以通过主动承担社会责任的行为，准确、可信地想利益相关者传递其积极改善社会表现的努力，提高自身行为在某一即成制度、规范、价值或信仰情境中的合法性，从而获得各利益相关者的接受和支持（Suchman，1995），进而影响到企业的社会绩效和财务绩效，也就是企业发展的可持续性。因此，笔者认为：
命题4：企业社会责任价值观会直接影响到企业社会责任行为，而企业社会责任行为与企业可持续发展，也就是企业的财务、社会、环境绩效呈正相关关系。
此外，笔者还认为企业的社会责任价值观在领导力、企业整体价值观和企业可持续之间，起到一定的中介作用。高层管理者通过个人的领导力将自己对于企业社会责任内涵的理解传递给下属，影响下属的价值观。而价值观会影响人们对于环境和问题的感知，影响对于关系的看法，并且引导最终的选择和行动。下属最终与高层管理者的价值观趋同，形成企业的整体的社会责任价值观。通过企业价值观，推动企业社会责任行为的产生（Oln and Zanna, 1993）。这部分行为在各个企业之间的结构、力度、和长远度均不相同，它们被环境中的其他参与者所感知，给出了不同的反馈，从而形成企业的社会绩效（非财务利益相关者）、财务绩效（财务利益相关者）和环境绩效（环境利益相关者）。在这过程中，企业的社会责任价值观是一个中间产物，连接了战略层面的领导力、企业价值观和企业层面的社会责任行为。这可以从制度的观点解释，是合法性的上升而造成的合理结果。在制度环境的影响下，一个组织能得到的回报取决于其行为过程是否得当，能否获的外部各种因素的支持，而不仅仅
北京动物园攻略是其产出的数量和效率。所以，社会责任行为作为企业的一个基本过程，它必将会受到各种制度因素的影响。根据Ashforth & Gibbs（1990）对于合法性的定义，企业采取社会责任行为，是为了获得合法性。企业可以通过主动承担社会责任的行为，准确、可信地想利益相关者传递其积极改善社会表现的努力，提高自身行为在某一即成制度、规范、价值或信仰情境中的合法性，从而获得各利益相关者的接受和支持（Suchman，1995），进而影响到企业的社会绩效和财务绩效，也就是企业发展的可持续性。这部分行为被环境中的其他参与者所感知，给出了不同的反馈，从而形成企业的社会绩效。在这过程中，企业的社会责任价值观是领导力和企业社会绩效的一个中间产物，连接了个体层面的领导力和企业层面的社会绩效，为解释高层管理者与企业整体绩效之间的关系提供了一个逻辑桥梁。因此，我们认为：
